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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06魔鼓乱武林-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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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孔洞径约两尺,看来便是石壁的厚度。 
  洞外,是一间较小的石室,中央一个丈许大的方池,池中贮满了黑水, 目光移转,登时头皮发麻,惊魂出窍,只见壁间吊了六七具完整的白骨骷髅。 
  白桦要自己看这恐怖的玩意,是什么意思? 
  心念未已,只见两名孔武汉子,挟持着一个中年人来到方池,那被挟持的人遍身血迹,看来是受过酷刑。 
  那汉子拚命挣扎,口里惨叫不绝。 
  两名武士一用力,把那汉子推入池中。 “哇!”那汉子只惨号了半声,便没声息。池中冒起一阵黑烟,池水滚沸,涌起堆堆泡沫。片刻工夫,一切归于平静。 
  两名武士各持一把铁爪,往池水中一捞,一具完整的白骨髓髅捞了上来。 
  令狐玉霍地转身,狂叫道:“伤天害理,惨无人道!” 
  白姑娘按动机钮,封了洞孔,若无其事地道:“你看清楚了?” 
  令狐玉热血阵阵沸腾,忘乎所以地大叫道:“看清楚了,十分清楚,这种行为,天人共愤,神鬼不容。” 
  白桦声音一变,道:“你说话得有分寸,想想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令狐玉咬牙道:“姑娘说在下是什么身份?” 
  “作客作囚,任君自择。” 
  “作客怎样?作囚又怎样?” 
  “作客的话,得守礼;作囚的话,刚才那人便是榜样。” 
  令狐玉伶伶打了一个寒颤,怒火顿熄,头脑也清醒了许多,立即意识到自己处境险恶。可别“为争一口气,丢了十亩地”。当下故意转变了话题道:“姑娘在要下来此,有何指教?” 
  白姑娘一摆手,道:“请坐下再细谈如何?” 令狐玉无奈,只好坐回原位。 
  白桦先轻轻笑了笑,道:“我自小没有母亲,是父亲带大的。” 
  “唔。” 
  “江湖儿女,不必作世俗女儿之态,对么?” 
  “不错。” 
  “所以有句话我要坦白相告。” 
  “请讲?” 
  “我一见你便投缘。” 
  令狐玉全身一震,激动地道:“姑娘说投缘,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 
  “在下真的不明白。” 
  “嗯,这个,我很喜欢你。” 
  “喜欢便怎样?” 
  白桦再狠,再大方,终是女子,有些话还是不能一下子出口。她垂下螓首,沉默了片刻,又抬起头来,似乎以极大的力量,才进出一句话道:“我们结百年之好如何?” 
  令狐玉大惊失色,这问题既严重又尴尬,方才活人化骷髅的那一幕,已使他视她如蛇蝎。 
  “什么,结百年之好?” 
  “不错。” 
  “姑娘很坦白。” 
  “我说过年幼失母,所以,只好自己做主。” 
  “令尊呢?” 
  “他随我的主张。” 
  令狐玉灵机一动,道:“姑娘,你有父亲做主,在下呢?” 
  “怎样?” 
  “在下家母仍健在。” 
  “你的意思。” 
  “终身大事,必须先禀明她老人家。” 
  白桦久久才道:“这容易,令堂现居何处?” 
  令狐玉沉声道:“敝母子年前失散,家母下落不明,在下正在刻意寻访。” 
  白桦冷笑一声:“你这托词太不高明?” 
  令狐玉强作正色道:“这是实话,并非托词。” 
  “讲实话,你是否不愿意?” 
  令狐玉知道不能断然拒绝,强颜一笑:“在下并没说不愿意。”没有镜子,自己此时定是一脸苦恼人的笑。 
  “那事后禀明令堂不就成了?” 
  “礼不可废,请姑娘见谅。” 
  “我长得难看么?” 
  “我不知道,但我想,姑娘一定美如天仙。” 
  “嫌我的出身配不上你?” 
  “哪里话,令尊乃是一门之主。” 
  白桦紧迫不放地道:“那就是你另有红颜知已?” 
  令狐玉心念电转,这决不可承认,否则别想活着离开这里,最上之着是缓兵之计,先求脱身。一摇头道:“没有。” 
  “如我强迫你答应呢?” 
  “姑娘,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岂能相强?” 
  “本姑娘不作兴那一套迂腐之礼。” 
  令狐玉感到进退维谷,这婚事是万不能答应的。这种蛇蝎美人,竟亲自向男人逼婚,这种事的确天下少有。 
  “姑娘,容在下告辞,待寻到家母再行答复。” 
  白桦打断他的话道:“你想借此脱身么?” 
  “不是这意思。” 
  “想走不可能。” 
  “那在下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公子,我并非路柳墙花,也不是恬不知羞,我说过是由父亲一手带大的,自小便不喜忸怩作态,婚姻是正事,坦诚相见,并无不可。” 令狐玉期期艾艾道:“是的,这是武林儿女的本色。” 
  “你是由衷之言?” “当然是的。” 
  “一句话,你愿不愿意?” 
  “在下说过了,必须禀明家母。” 
  “这是托词。” 
  “姑娘不信也没办法。” 
  “我知道了,你以名门正派自居,视我为邪门异教,对么?” 
  “在下出身并非什么名门正派。” 
  白桦起身道:“最后一句,愿意么?” 
  令狐玉咬定牙关,道:“在下一向不改变出口之言。” 
  白桦话中泛出了杀机,冷笑连连道:“很好,很好。” 
  说完,姗姗出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令狐玉心中大急,在房中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在这荒山野谷,猛鬼出没之地想要脱身,可比登天还难,她这负气一走,将遭致什么后果呢? 
  正自惶惑不可开交之际,一个面目阴沉的老者出现门边,后面跟着两名黑衣武士,脸上带着一种刽子手的神气。 
  令狐玉心头一震,不期然地后退了数步。老者举步入房,片言不发,伸手便抓。 
  令狐玉连转念的余地都没有,发自本能地出手抗拒。但这老者出手诡异万分,而且快得简直不可思议,一下子便抓住了令狐玉右手腕脉。 
  同一时间,令狐玉的左掌击中对方右胸。若是全部功力还在,以令狐玉这一击,天下恐怕没有人能活得下来。可目下这老者仅只晃了一晃,就重新站稳了脚步。“拔毛凤凰不如鸡”,令狐玉沮丧极了。 
  老者没有问令狐玉此番的感受,阴阴地老者复出一指,令狐玉完全失去了反抗之力,束手就范。 
  “带走!”老者吩咐道。两名黑衣武士抢步入房,一左一右,把令狐玉挟了便走。 
  令狐玉目眦欲裂,但却无可如何。顾盼间,被挟入一间石室之中,一种刺鼻的怪味,令人欲呕。等眼睛适应了环境,令狐玉拭目一看,不由魂散魄飞:这石室,正是方才所见化活人为骷髅的地方,墨黑如漆的池水,散发着死亡的气息,一具具的白骨骷髅,似在龀牙狞笑。“完了,一场辛苦一场梦,想不到竟落得如此下常”他几乎咬碎了钢牙。 
  老者狞声道:“小子,你是应允小姐,还是愿化为白骨,说。” 
  令狐玉狂叫一声:“死就死吧,办不到。” 
  老者一摆手,阴森森道:“抛下去。” 
  令狐玉魂离躯壳,眼看就要被化为白骨骷髅。 
  一声娇喝,倏地传来:“慢着。”一名青衣少女,随声出现在室中。两个挟持令狐玉的武士,立即后退了两步。 
  青衣少女娇声道:“唐殿主传小姐令:把此人押入牢房。” 
  黑袍老者应了一声:“遵令。”然后一挥手道:“押入三号牢房。” 
  令狐玉算是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冷汗涔涔,给押到一间阴暗无光的石牢中,两名武士交待了狱卒之后就离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牢门复又开启,两名青衣少女,挑着纱灯前导,白桦随在后面,仍然戴着面具。“公子,你倔强得相当可以。”白桦悻悻道。 
  令狐玉咬牙切齿地道:“好说。” 
  “你真的是不怕死?” 
  “大丈夫生而无欢,死有何惧?” 
  “公子,我放你回去,但你必须言而有信。” 
  令狐玉长长舒了一口气,此刻,他才真正地感到悸怖,只差那么一丝丝,便被抛入化骨池中洗澡。这澡一洗,可就把什么都洗没了。 
  “什么言而有信?”他心有余悸地问。 
  “你寻到母亲之后,必须践约。” 
  “当然,但话先说明,如家母不允,此事便休,” 
  白桦咬了咬香唇:“那是另一回事。” 
  “在下多谢姑娘的宽容。” 
  “我也有句话先说在头里。” 
  “什么话?” 
  “如你我不能结合,你休想再投入任何女子的怀抱。” 
  令狐玉心头打了一个结,他不想再顶撞她,目前当以脱身为上,当下含糊道:“在下记住这句话。” 
  “但愿你记牢。” 
  “会的。” 
  “现在请仍回客房。” 
  令狐玉理了理衣衫,随白桦主婢回到原来的客房,只见房中业已摆好了一桌酒菜。 
  适才阶下囚,差点洗了个白骨澡;转眼座上客,鸡也有,鸭也有。这种待客之道,的确稀奇古怪。 
  白桦的声音又恢复了友好的音调:“公子,容我略尽地主之谊。” 
  令狐玉坦然道:“在下生受了。”两人分宾主坐下,小婢斟上了酒。令狐玉一看所用器皿,非金即玉,不输于公侯显宦之家。 
  白桦举杯道:“来来,干这一杯。” 
  令狐玉捧起杯来,一个意念,浮上脑海,如果对方威迫不成,改用阴谋手段,在酒菜中做手脚,岂不危哉殆笑。心念及此,不禁踌躇起来。 
  娇声一笑,从面具中传来:“你怕酒中有毒吗?” 
  一语道破心事,令狐玉不由得脸上发烧,说不上话来。 
  白桦紧接着又道:“你不是不怕毒么,何事胆怯?” 
  令狐玉把心一横,举杯饮尽,照了照杯道:“就是毒药也当欢领姑娘盛情。” 
  白桦捞开下半截面具,将杯子送到嘴边,也干了一杯,轻击玉掌,道:“这才像个武士。” 
  两人推杯换盏,欢然畅饮。片时后,白桦嗲声道:“公子,你还是要回去吗?” 
  令狐玉绮念全消,收敛了意马心猿,正色道:“是的,在下言出不改。” 
  良久,面具里的声音幽幽道:“我等着你。” 
  令狐玉心一惊:“在下不胜荣幸。” 
  白桦从怀中取出一个十分精致的荷包,用手指捻住道:“你把这带在身上。” 
  令狐玉登时傻了眼,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本是虚与委蛇,意在离开这可怖的地方,对方却认了真,这用意分明是信约之物。 
  “你不要?” 
  “这,这在下身无长物,无以回赠。” 
  “不必,君子一诺千金,何须无言之物。” 
  “如此,在下愧领了。”令狐玉不安地双手接过荷包纳入怀中。一转眼,婢女又送上来干果香茗,令狐玉去心似箭,食之无味。隐忍了一会,道:“在下可以告辞了,行么?” 
  白桦的声音有些不悦:“你是一刻也难留么?” 
  “这得请姑娘原谅,在下急事在身。” 
  “你不想见见我爹?” 
  “这,这?门主肯赐见么?” 
  “不必了。” 
  令狐玉为之愣然,出尔反尔,不知是什么意思? 
  白桦仿佛已知了令狐玉心思,微微一笑道:“他老人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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