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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荣誉之剑-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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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弄潮回答:“在西班牙时,那个女祭司给我的。”

“她?”西庇阿回想起了那位在伊比利亚人中享有声望的女祭司,“她居然有……我想起来了,她从前来过我家,和另一个女人一起。原来是她,早知道就不能放了她。”西庇阿懊悔地咬了咬牙,他虽然俘虏了那位女祭司,但为了争取更多伊比利亚同盟,不久后便将她释放了。

“另一个女是谁?”赵弄潮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西庇阿无奈地摇头,“那时我年纪太小,很多事已经不记得了。我祖父最清楚事情经过,但他已去世了很多年。”

赵弄潮很怀疑,不过算时间,那时西庇阿的确还是孩子,不能指望一个孩子记得所有事,而且那时候他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的性质,只当家里来了客人,不会在意。“你就没听长辈谈起过什么吗?”赵弄潮问。

西庇阿摇头,“我的父辈们对这件事挺忌讳,不愿提起。我只记得爷爷当时很高兴,把那个女人当成了仙女。那个女人对我很不错,可惜我连她的名字都忘了。”

赵弄潮根据西庇阿的话展开思索,能被当作仙女,一定有非同凡响之处。

“有件事很奇怪。女祭司为什么要将钥匙交给你?”西庇阿问。

这个问题必须好好回答,不仅要让他信服,更重要的是,必须维持自己“普通人”的身份,否则他不会拿出那封信。赵弄潮浅笑了声,“没有特别理由。还记得我仿造女祭司的神迹,骗取了伊比利亚人的崇拜吗?”

提起这件事,西庇阿展现了孩童般的兴奋。“当然记得!你至今不告诉我是怎么做到的!太神奇了!”

赵弄潮谦虚地微笑,“没什么神奇的,比起攻打新迦太基时,连大海都为你让路,我那个只是小戏法。在我的家乡,有许多这种把戏,说穿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出于行业秘密,原谅我不能揭秘。那位女祭司一定跟某人学过这招,用来到处骗人,她知道了我也会,所以只能把一切坦诚相告了。我问她,是谁教她的。她给了我这把钥匙,说你家的地下室放着件东西,让我去看看。我现在趁机来瞧瞧而已。”

“这样啊?”西庇阿半信半疑。他初以为赵弄潮与这件神秘东西有很深的瓜葛,现在听他这样说,只是偶然碰见同乡而已。“一定是那个女人传授了她技艺。你知道那个女人在哪儿吗?”

“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庄园里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再也没有回来过。”

“看起来你很想念她。”赵弄潮观察着西庇阿的神色,感到西庇阿对这个女人绝不仅把她当作一个客人,“如果你想找到她,现在也不是不可能。她有留下其它东西吗?”

“能找到吗?”西庇阿不抱期待,“她留下了封信,我家一直保管着,据说只能给将来带回钥匙的人。我偷偷读过,结果什么也看不懂,那是种很奇怪的文字。”

“给我看看吧!我正好是带回钥匙的人。”赵弄潮迫不急待地要求。

西庇阿犹豫了一会儿,答应了。

他拿出了那封信,赵弄潮一见到他,立刻来了精神——那是一张纸。西庇阿先看了眼,对上边的文字摇头,然后递给赵弄潮。赵弄潮接过信,觉得太顺利了,自己犹如身在梦中。

十多年前的神秘女人既然留下了钥匙,还专门写下信件,已经证明她知道将来必定有人会回来。除非她能未卜先知,否则即使是现代人也不可能计算这么精准,现代人知道的历史只是大方向,像这样的小细节根本无法预算。赵弄潮一边展开信件,一边怀疑着女人的身份。

信中的头一句就让赵弄潮惊骇不已,他瞪住双眼,久久读不下去。西庇阿只见到他吃惊,却不明白他怎么了,因为西庇阿永远不会知道,信中的第一句话里写着赵弄潮的名字。

这是写给他的信——赵弄潮无法相信。那个女人知道回来开门的人是他,所以留下这封信,打算告诉他某些事。赵弄潮捂住惊讶的嘴,逐行逐字地往下读。

西庇阿知道他已看懂了这些奇怪文字,不过却为赵弄潮担忧,因为赵弄潮的神情很不安,像是读到了亲人的噩耗。他想问上边写着什么,但是看赵弄潮的神色,还是决定不问了,至少现在不问。

“这就是结局吗?”赵弄潮或懊恼,或悲伤地大喊。

这是句中文。西庇阿只听到他喊出句听不懂的话,然后看见他悲愤地要将信揉成团,西庇阿急忙从他手中抢回了信,爱惜地展平,再也不给赵弄潮了。

第十九节 谁闻旧人哭

回想起从前赵弄潮似乎对自己家里的东西产生过兴趣,这加深了西庇阿的好奇,他很想知道信中内容,不过赵弄潮读了信后,心情很糟糕,所以他只好忍一忍,有机会再说这件事。

返回西西里的日期已经定下了,趁着这段空闲时间,他得多准备些婴儿用品。吩咐下去后,管家立刻动员了全庄园,收集到很多好东西供他挑选,西庇阿因此忙得很开心。

“鲁基乌斯,你说我带木马回去好呢,还是带这个球呢?”西庇阿一手托着一件玩具,难以取舍。

他的弟弟陪着他挑玩具已经不耐烦了,“两个都带走吧,哥哥!”

“不行啊!如果能都带走,我还会问你?行李已经太多了。”

“你喜欢哪一个?我要是挑中你不喜欢的,恐怕你会不高兴。”鲁基乌斯痛苦地眯了眯眼睛,睡意来得汹涌。

西庇阿很失望,这个弟弟连说出自己观点的勇气都没有。“你去睡吧!我也该休息了。”他放下玩具,打发鲁基乌斯出门。然后他也出了门,走回自己卧室。

深夜的花园里只有小虫在鸣叫,西庇阿深吸了口夜晚的冷气,寒意驱散了他脑中的睡意。今天收到了阿米利娅写来的家信,虽是很普通的家常话,可也让他心情愉悦,总之一整天都在兴奋中,恐怕会失眠了。

花园角落里有白影晃动,西庇阿看见了,吃了一惊。不过他不信幽灵鬼怪之类的传说,庄园里也不曾有过类似故事,于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月光下,白影渐渐清晰。

看清了那道影子,让他放心了,果然不可能有幽灵,那只是个穿白裙的女人。西庇阿扶着廊住偷窥,他只能看到女人的背影,从背影看,她很年轻,月光照着她的黑发,使发丝闪闪生辉,根据头发想象她的容颜,应该很美丽。西庇阿有些情不自禁了,想要上前打招呼,不过又想,深夜突然现出会吓着姑娘,最终决定还是偷偷看清她的容貌,明天再将她找出来。

他等着佳人转身,可这个女人在角落里一直坐着,并时不时地颤抖身体,发出细微声响。西庇阿仔细听,她竟然在哭泣,这让他好奇。她遇上困难了吗?如果是这样,一般性质的难题他可以帮忙解决。

“你为什么悲伤?”他主上前,轻轻问。

女孩被吓了一跳,惊得站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回头望。

她果然很漂亮,除了脸颊上的刀疤。西庇阿一面感叹自己眼光不错,一面惋惜佳人的缺陷。

女孩看到他,却更显惊讶。“少爷?你怎么……”

“我听见你的哭声,所以过来了。你怎么了?有困难吗?或是欺负了你?”

“不,没有,少爷。”女孩边说,边捂住脸。

“你明明就在哭。管家打你了吗?还是有要逼迫你做不愿做的事?尽管告诉我。”

“不,没有。我是在高兴。”

“高兴?”西庇阿不信,“为什么事高兴?”

“少爷要做父亲了,我很高兴,兴奋得掉眼泪了。”女孩捂着脸说。

西庇阿的确为这件事高兴,他也很愿意见到家里的奴仆为这件事高兴,不过女孩的行为绝对不像是出于喜悦。“你说谎!”他揭穿她的谎言,“在我面前说谎是没有用的!你根本没有一点儿喜悦,我反而从你的哭声中听到了悲伤,甚至还有怨气。说吧,你为什么而哭?”

少女愣住了。不多时,才抹干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西庇阿以为自己语气太重,吓着了她,立刻软语安慰。

“谢谢你,少爷。我这么丑,你还对我这么好。”姑娘擦着泪水,露出笑意,“少爷,没有人欺负我,我是在为别人而哭。”

“为谁?”

“科尼利娅夫人。”

这个名字让西庇阿心中一震,“为什么呢?”他问。

“科尼利娅夫人一直以来想与少爷许多孩子,她最大的心愿现在被别的女人得到了,而她自己再没有这种机会。想到夫人冤死在遥远的异国……”少女突然止住了话,盯住西庇阿。

西庇阿安慰她,“没什么,我不生气。冤死是吗?确实很冤……你与科尼利娅很熟吗?”

“我曾经是她的侍女。”少女回答。

“是吗?为什么到这里来了?还有你的脸……”西庇阿不禁感到奇怪,科尼利娅死后,她的侍女大多留在阿米利娅身边,而不愿留下的也给了她们自由,让她们嫁人了。

女孩抚摸着脸上的疤痕,说:“以前少爷无意中对我笑了一次,结果我便受到惩罚,送到这里来做苦工。”

“科尼利娅居然这样对你?”西庇阿皱紧了眉,“她只会干这种龌龊的事!如果她能够宽容些,能有一点美德,也不会有后来的下场!”

“不!不是夫人!”少女向西庇阿惊喊,“你误会夫人了!虽然的确是夫人下令毁了我的脸,可事实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是怎么回事?还有别人?”

少女想说什么,开了口,一个名字即将呼出,但她又收回了声音。最后只是点了点头,“科尼利娅夫人是个单纯的人,她一心只想得到你的爱,有时候行为很偏激,但少爷你应该谅解她,因为她太单纯了,根本不懂计谋,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将你挽回。”

西庇阿向着她微笑,“你真善良,受了害,还为她说话。”

“不,少爷!”少女在西庇阿身旁跪下,“我并不善良,我以前帮着夫人做过许多错事,也害过无辜的女孩。我变成现在的模样,是那些女孩的冤魂指引复仇女神找到了我,这是我罪有应得。可是,我心中的仍然有怨恨。我恨真正的凶手没有得到惩罚,反而越过越好!”

“真正的凶手?怎么回事?”西庇阿听不明白,或许这里边有隐情,更或许真如他怀疑的那样,科尼利娅的死亡背后,还有个他不曾见到的人。“那个人是谁?所有的事都不是科尼利娅一个人做的?对不对?还有谁?”

科尼利娅的单纯,西庇阿怎么会不了解?只是她令人厌恶的行为让他不愿深想事件背后的真相。别的不用提,仅西班牙的那次泄密事件,凭科尼利娅的单纯头脑绝对想不出,更不要说盗取机密地图了。她为别人背了罪。

“你应该想得到的,少爷。”少女拉着他的衣角哭诉,“我不能告诉你,而且你不会相信是那个人,即使相信了,也不能惩罚凶手。如果凶手不能立刻得到惩罚,我很快就会没命。”

“我会保护你,我发誓。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不……少爷,以你的智慧能想到的,现在想不到,是因为你不愿去怀疑她。等到有一天,少爷你真正起了怀疑,可以来找我,如果那时我还在这儿……”少女说着,站起来跑开了。

“等等!给我说清楚!”西庇阿追上去,但女孩拐了弯,却不见了身影。他停步在走廊尽头,左右张望无人的庭院,只有小虫在叫。

第二天,西庇阿召来管家,他要找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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