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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风满楼-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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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条暗道连老爷子也找不出,外人如何得知? 
  待钻出了洞,看到外面闪亮的星光,沈芸方长舒了口气,全身松弛下来。回头看看风满楼,三楼的火光依旧闪着,映出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她知道,水汽只要再不往里进,老爷子这蒸笼之法便管用,总会将楼里的潮气熏干的。 
  夜风徐徐吹来,虽已是秋天,身上又湿透了,沈芸却并不觉得冷,只是想到那个暗中做手脚的人时,她心头才萌生出一阵寒意来,要是没猜错的话,他便是那个暗中引诱谢天上圈套的人,是那个盗《落花残卷》的人,一计不成,又来此招釜底抽薪,这人怎地跟敖家结有如此深重的仇怨?这么想着,她心情不觉又沉重了。   
  3、老太爷之死(1)   
  熬了一天一夜,府里的人都累得疲沓了。敖少广尤其辛苦,带着护楼兵如此折腾,早有些支撑不住,大奶奶便叫他回屋休息,她和茹月轮换在那里盯着。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蒸烤,楼上的水汽虽没见消,却也没蔓延,水跟火斗了个旗鼓相当。 
  夜又降临了,眼看着黑色一点点吃透了大院,大奶奶心里咚咚跳得湍急,竟有些坐立不安,因为遵照老爷子的吩咐,她今晚要办好一件大事,又不可出半点差池,那便是要除掉茹月这个“丧门星”。老头子终于下了狠心,她当然欢喜,不过这茹月如今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背后又有那个周名伦和三家楼主撑腰,大奶奶便有些投鼠忌器,老头子暗中给的那包砒霜在怀里揣了两天,终是没敢用。 
  不过,挨到今天晚上,眼瞧着那贱婢也累得神色恍惚,眼睛不再贼亮,大奶奶以为时机到了,便嘱咐厨下给浓浓熬一碗莲子羹来,在这等粥好的空儿,她觉得眼皮直跳,心发虚,腿脚发软,虽说也是个心硬的人,毕竟下这等黑手还是头一回,大奶奶不免有些紧张。 
  粥熬好送来后,大奶奶关上房门,方才取出老太爷给的那个纸包,竭力保持着手不乱抖,将砒霜倒进莲子羹里。用调羹搅匀了后,她松得口气,换过一个丫头来端着,强做镇定地走去后花园。 
  护楼兵们暂时都撤换下去休息,只有几个下人守在过道里,灯笼红黄的光团映照下,茹月靠在太师椅上,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她也是一天一夜没合过眼了,听见脚步声,抬头看到大奶奶和丫环端着托盘走来,也不起身,尚以为她是要给楼上的那一老一小送汤进补,心里还嘀咕说只一碗东西,给谁吃好?索性扭过头去。 
  没想到大奶奶走到她身后就停下了,还叫那几个家丁和丫环先下去歇息。茹月转头,见她手端托盘,碗里的莲子羹还散着淡淡的热气,那张平常铁板一张的脸上居然挂着丝笑容,唤道:“茹月。” 
  茹月冷冷地看着她,说:“哟,您这是给上面的人送东西吃吧,那就快点了,仔细粥凉了坏了肚肠!” 
  大奶奶心里最恨她尖牙厉嘴,面上却努力保持平和,说:“你看,风满楼如今遭这样的大难,你我都是敖家的人,还是不要闹了。” 
  茹月没想到婆婆会说出这样的软话来,倒是吃不准了,慢慢站起身,问:“您说不闹就不闹了?”心说,今天这光景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大奶奶叹了一声,弯下眉毛来,“也有我的不是,夜里寒气大,我给你做了碗冰糖莲子羹喝,就算是让你了。” 
  茹月愣住了,看着托盘里的碗,缓缓从大奶奶手中接过,心中闪出一丝惊恐,眼光钉在婆婆的脸上,大奶奶勉强地笑笑,“你妈死得早,我也只有子书一个儿,以后便把你当亲生闺女看吧!” 
  茹月却突然笑起来,“茹月真是不敢当,也没福气享用,近几日肚子疼得厉害,这碗莲子羹还是婆婆您喝吧。也权当我这个儿媳妇的孝敬!” 
  大奶奶脸色一变,讪讪地说:“这你就不懂了,肚子疼喝莲子羹才好呢。喝吧,婆婆我也不能白做啊。” 
  茹月看着大奶奶的神情,已经明白了,没想到她会拣这个当口下毒手,暗中打个哆嗦,冷笑道:“那婆婆先喝上一口,茹月才敢喝的。否则传出去让人家笑话我不懂事。” 
  大奶奶向后退了一步,嗓子眼异常干涩,“没事,就咱们两个,要那么多规矩干什么。”到了这般地步,茹月岂肯放过她,走上一步舀起一勺,笑眯眯地说:“婆婆还是先喝一口,算是茹月给婆婆赔罪了。” 
  大奶奶强作镇定,盯着茹月:“我从不喝这莲子羹的。你忘了?” 
  茹月嘿嘿笑起来,“您瞧我这记性,居然把这事给忘了!我记起了,老太爷最爱喝这莲子羹,他在楼里那么辛苦,心里有火,也该进点补了。”暗自诅咒,若非那个老东西授意,她岂敢对自己下手? 
  大奶奶神色中闪过一丝慌乱,忙说:“老爷子也不喝这个!” 
  茹月笑得更甜了,“这您就错了,老爷子爱喝莲子羹,茹月天天伺候着,还能不知道吗,每天晚上上床前老爷子都喝上一碗。” 
  大奶奶失声叫道:“你别去!” 
  茹月脸沉下来,注视着她,“婆婆,你干吗拦着茹月啊?” 
  大奶奶支吾道:“这是我给你特意做的,你还是自己用吧,回头我再给老爷子炖一碗。”茹月步步逼近,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特意做的,这里面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要不您会这么好心地端来给我喝?” 
  大奶奶额头上已经见汗,叫道,“不喝就倒了它!”上前来抢碗。茹月一闪躲开,笑道,“婆婆,瞧您急的,这碗羹今晚一定会有人喝的,既然是您特意做的,我倒真想好好品品呢。 
  ”背过身去,将一勺羹洒在荷塘里。 
  大奶奶呆呆地看着她,全身都哆嗦起来,茹月冷笑着,“婆婆你来看,这些鱼儿都怎么了? 
  ” 
  大奶奶不耐她刀子般锐利的目光,低下头去,慌了手脚。茹月狠狠地说:“茹月这就拿着这碗羹去官府衙门,说是您特意给茹月做的!让他们查看里面都放了些什么,你是知道的,周先生上边的路子熟,随意给你安个罪名,您下辈子就准备在大牢里过吧!”扑哧一笑,“您是不是以为茹月没这本事啊,实话告诉你,我早跟周先生睡了,你今天动了我,明天他就能要了你的命!”说完,转身就走。   
  3、老太爷之死(2)   
  大奶奶再也撑不住了,一下子叫出来,“茹月你别去!”茹月尽管冷笑着一步步地走,大奶奶随后跟上来:“茹月!我求求你!我求你了!” 
  茹月猛地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瞪着她,“您别求我,会折寿的。要么这碗羹您都喝了,茹月就不用去了。来啊,要不要茹月喂您?”一伸调羹,吓得大奶奶慌忙后退着,颤抖着手指着茹月,一下子瘫软在地,茹月狠毒地笑着,“我已经跟您说了,今晚这碗莲子羹肯定有人喝,您要是不让我端给老头子,难道叫我给子书吗?你不会愿意看着我年纪轻轻,就做寡妇吧?” 
  大奶奶听她这一说,心一急,竟昏厥过去。茹月眼中露出狠意,怔怔地看着手里的羹,一咬牙,转身向风满楼走去。大奶奶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看到茹月端着托盘跨进了楼门,虚弱地伸出手喊着,“茹月……茹月……”但她并不理会,全身都被怒火烧得发烫。 
  楼里雾气弥漫,又潮又热,茹月一步步迈上了风满楼的楼梯,老头子当年侮辱她的情景一幕幕从脑子里闪过,这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毁了自己的幸福不说,现在还想要了自己的命,可不知,她如今已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受气丫头了。现在,也该是跟他算算旧账的时候了。 
  一楼,二楼,眼看着三楼到了,茹月眼中的仇恨慢慢隐了去,尽量使神情看起来无恙,尽管知道这碗东西一送来,那老东西的一只脚便踏进鬼门关,心里居然一丝惊慌也没有,她是真的把他恨到骨子里。一踏上楼梯口,便看到那祖孙俩正守在蒸笼前,身神俱惫,听到脚步声,敖子书方才抬起头,愣了下才问:“你……你怎么上来了?” 
  茹月瞥了老头子一眼,说:“我给老太爷送莲子羹来了,怎么,现在风满楼都成这样了,还要轰我?” 
  敖子书皱眉正要发作,敖老太爷便说:“让她在旁边伺候吧!”如今他差不多已是灯尽油枯了,早忘了曾吩咐大媳妇对茹月下手的事,下意识里还是贪恋有她在旁边伺候着。 
  茹月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打量着老太爷,见他浑身湿透,苍老得像具干尸一样,却仍聚精会神地盯着风箱,嘴里轻声念叨着:“风要静而鼓,火要文而正,气才能柔而劲,书中的湿气才有可能除去。但我已经没力气了……”仰头望着房梁,又说,“若能达到给书除湿的效果,须要再看到屋顶上的水汽凝成水滴。子书,爷爷眼神不好,你看到了吗?” 
  敖子书仰头仔细看着,沮丧地摇摇头。茹月冷眼瞥着老太爷,说:“您还是歇口气,先喝了莲子羹再说吧。要不要茹月伺候您喝?”她觉得自己此时还能用这样的口气说话,倒有些稀奇了。 
  老太爷强打着精神说:“你等会儿!子书你来看,把这些书的潮气抽出来,把纸张变新这并不难,难的是修旧如旧,恢复它本来的状态。” 
  敖子书喃喃地道:“我知道,是修旧如旧……” 
  老太爷叹了声:“这得蒸上三天三夜,可我还没有修旧如旧的把握。” 
  茹月突然冷笑,说了句:“人要是能修旧如旧那就好了。” 
  老太爷忙抬头瞧着她,见茹月在光影下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他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又迅速暗淡下来,脑子里依旧混沌一团,便像眼前这白雾茫茫的。茹月已舀起一勺莲子羹喂到老太爷嘴边,柔声说:“您还是心里有火啊,快喝了它,心里就踏实了。” 
  老太爷不觉便张口吃下去,敖子书见他们贴得如此近,想起那些个难以启齿的事,不禁心头绞疼,赶忙扭过头去。老太爷眼神涣散,只知道一口口地喝着,直到吃完了最后一勺。照以往,茹月会拿出一方手帕给他擦擦嘴角,但这次并没做,而是慢慢直起身子,脸上浮起了诡异的笑容来。 
  老太爷尚在迟钝中,蓦地觉得心头剧疼,便像给刀剜一般,眼珠子朝外凸了出来,死死地抓住风箱,突然喷出了一大口血,像扇面一样溅在墙上。 
  敖子书惊得呆若木鸡,待醒来要扑上前时,却被茹月死死地拽住,他怒道:“你疯了吗,爷爷他……”茹月一脸的杀气,尖叫道:“他早就该死了,子书你不知道吗?” 
  老太爷这才猛地清醒过来,又咕嘟咕嘟地吐了几口血,喘息着问:“你……你放了……” 
  敖子书像木头似的戳在那儿,茹月冷笑着松开手,说:“您猜对了,这莲子羹可是我婆婆熬的,砒霜也是照您的吩咐下的,只不过现在钻进套子里的是您自己。您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怪茹月啊!”她看着老头子像个虾米似的蜷缩那里,痛得满脸是汗,甭提心里多痛快。 
  老太爷艰难地喘息,颤抖着伸出手去,指着茹月,嘶声喊着:“子书,你……你杀了她…… 
  ” 
  茹月尖笑起来,“你个老不死的,你以为他还会听你的?几十年了,你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香的自己占着,臭的甩给他,他敖子书几时为自己活过?” 
  这番话像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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