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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风满楼-第44章

小说: 风满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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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雨童强笑着,“什么是天风啊?” 
  茹月的手哆嗦着,“你不知道,天风是风满楼的护法神,谁也抵挡不住……” 
  周雨童咯咯笑起来,“看你疑神疑鬼的,一阵风就把你吓成这样,有个成语叫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现在把来形容你是最适合不过。” 
  茹月松开她的手说:“妹子,我有些头晕,不想上了,就在下边坐会儿。”周雨童回身问,“茹月姐,你没事吧!”茹月说:“真没事,你自己上去看,呆会儿下来说给我听。” 
  周雨童答应着,果然一步步地走上去。茹月瞧着她没入黑暗中,这才挪到一个角落里,从口袋掏出火镰和火石,打着了,点燃一根香。看着那个小小的红点在眼前亮着,她才长长舒了口气,举着它慢慢靠近书架,借着微弱的光亮,终于发现了扯在书架之间的细绳,上面绑着一个个小铃铛。茹月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意,她之前虽从未踏上风满楼半步,却早就从子书那呆子嘴里掏出些话头,知道盗铃这东西。 
  如今,她是真的豁上去了,风满楼女人不是登不得吗,她偏要上来试试。还非要闹得敖家都知道不可,反正已拖了那周小姐来做垫背的,倒要看敖家怎生处理。想到这里,茹月一咬牙,伸手去扯那根细绳,却不料竟捞了个空。她还以为刚才是自己眼花,仔细一看,没错,绳子好端端地就在眼前,再想下手捞时,蓦然,旁边伸出一只手,像铁钳般攥住她的腕子。 
  茹月吓得寒毛倒竖,刚想尖叫,那人早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茹月惊恐地瞪着大眼睛,嘴里咕噜着,全身酸麻动弹不得。那是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正瞪眼睛盯着她。茹月早吓得魂飞魄散,认定眼前这人就是书楼里的精怪。那人挟着她离开了盗铃,才松开她的手腕子,捂住她嘴巴的手却仍贴在上边,茹月哪里还能撑得住,面条似的瘫在那里。黑衣人用手慢慢揭开脸上的黑纱,低声说:“别害怕,是我,谢天!” 
  这句话传到茹月的耳朵里,恰似晴天霹雳般,惊喜悲酸苦涩幸福痛楚诸般情愫交织在一起,竟是分不清涌上心头的到底是什么滋味。恍惚中,她似乎先是晕了过去,随后又苏醒过来,眼泪刷的便淌下来。 
  头顶上传来周雨童小声地叫唤,“茹月姐,我上来了,这里不光是书,还有好多字画呢!” 
  “你……”看到谢天切切实实地站在面前,茹月觉得自己心头筑起的城墙正在摇晃,暖流上涨,泪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恍惚间,便似又回到了从前,他俩才情窦初开的时候,哥呀妹呀情真真,意切切……心头鹿撞,手里的香也不停地闪晃着,茹月沙哑着嗓子问:“你几时回来的?” 
  谢天觉得一股苦涩涌上喉咙,费了好大劲才说出话来,“有几天了……” 
  茹月颤抖着,一把抓住谢天的胳膊,说:“你带我走,离开这个鬼地方,再也不要回来!”却听谢天悲声道:“你怎么可以那样……你还是从前的那个月儿吗?” 
  只一句话,便叫她从希望的边缘掉进绝望的悬崖,茹月只觉一股寒意从脚跟升起,并迅速地蔓延全身,她嘿嘿痴笑了两声,手指一根根地松开,一把推开谢天,向后退得两步,像只饿凶了的猫似的瞪着谢天。 
  “茹月姐,你听到我的话了吗?”楼上又传下周雨童的话。 
  茹月呼哧呼哧地喘息着,突然起脚去挑绳子上的铃铛,谢天吃了一惊,一个箭步冲上去,及时抓住那个铃铛。茹月发疯似的又要去动另一条绳索,谢天忽的闪过去,拦在她前面。茹月抡起巴掌就朝他脸上掴去,却被他就势抓住。 
  “茹月姐,你还在下面吗?”周雨童听起来话声有些怯意,显然担心茹月丢下自己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两人僵持着,谢天默默地朝她摇了摇头,茹月突然抱起他的胳膊,狠狠地一口咬下去,谢天疼得一哆嗦,松开了手,茹月冷冷地看着他,猛地将手里的香头反过来按在自己的胳膊上,一股钻心的疼痛让她禁不住一哆嗦。不知道怎的,见谢天知道了她的那些丑事,茹月竟对他生出一股恨意,也恨自己。 
  香头一灭,茹月便发疯般四处乱踩,终于绊响了盗铃,头顶上传来急迫的脚步声,周雨童喊道:“茹月姐,你没事吧?”   
  3、私闯书楼(3)   
  谢天看着茹月,长叹一声,飞身钻出了窗户,没入黑暗中。 
  周雨童已下到二楼,扶着书架赶过来,问:“茹月姐,怎么……我听到了铃声?” 
  茹月抹干泪水,笑道,“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绊响了铃铛。周姑娘,现在咱们可把祸闯大了!”周雨童诧异地问:“你什么意思?” 
  “这铃儿一响,敖家便发觉有人上风满楼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周雨童也急了,“那……那咱们快走啊!” 
  “走!”茹月突然像疯子似的咯咯笑起来,“走又能走哪儿去,没活路了!”她狂笑着将书架推倒,上面的书卷倾泻下来,砸到周雨童的身上,她尖叫一声,向旁边躲去,差点又被绳索绊倒。 
  外面已传来当当当催命般的锣声,透过窗户看去,远远的灯笼闪晃着,正朝这边聚集。茹月哧哧笑着,对周雨童说:“看到没,来抓我们了!”顺手又推倒了几个柜子,书册稀里哗啦堆落得满地都是,她嘴里吆喝着,“这座鬼楼有什么好,却要人供着求着,姑奶奶今天就一把火将它给烧了,把那些大大小小的鬼儿都烧死,一个不剩!” 
  周雨童吓得躲在墙角一个劲地发抖,半个字都说不出口,茹月往腰间一摸,竟摸了个空,火镰火石可能在刚才跟谢天争执时掉了,她忙跪下身子,四下摸索,只是满地堆满了书,匆促间哪里还能找得到。 
  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敖少广已带着下人冲到第三道门,朝楼上吆喝着。周雨童踩着书跌跌绊绊地跑到窗口,朝着下边看去,敖少广见到是她,愣住了,挥手道:“还不快些下来! 
  ” 
  周雨童答应着,慌里慌张地朝外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去,下得两级台阶,又掉头对兀自在地上寻找的茹月说,“茹月姐,咱们还是赶快下去吧!” 
  茹月愤愤地将几本书摔在墙上,“急什么,左右是个死!”跟在她身后下得楼。 
  楼外灯火通明,家丁们都尽数赶到,大眼瞪小眼地瞧着两个女人走出来,周雨童羞愧地叫了敖少广一声,茹月却吭也不吭,只是冷笑不停。敖少广重重的地跺了跺脚,一挥手,“都给我绑了!” 
  四个家丁拿着绳子冲上来,周雨童大惊失色,叫道:“喂,你们要干什么……”拼命地挣扎,茹月倒是动也不动,任他们绑了,眼里尽是不屑。 
  只听得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却是敖子轩匆匆赶到了,周雨童看到了救星,大叫道:“子轩!子轩!他们为什么要绑我,我又没做错什么,你快点叫他们把我给放了啊!” 
  茹月在一旁冷笑道:“周姑娘,你就省省劲吧。这是敖家,不是外面。” 
  敖子轩见雨童头发散乱,眼含着泪被五花大绑,心疼不已,转身对敖少广说:“大伯,现在是民国,不兴家规这一套了,你还是把她们先给放了吧,反正人也跑不了!” 
  敖少广眼睛一翻,“子轩,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民国这个国再大,照样也得容下我这个家。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句话难道你都忘了不成?”一挥手,“给我带走!” 
  家丁们便拥着两人往前走,茹月骂道:“你们这帮下看人的奴才少碰我,我自己还有腿呢! 
  ” 
  周雨童惊恐地叫着子轩,敖子轩知道大伯的脾气倔强,不懂变通,急出了一身大汗,喊道:“雨童你别着急,我这就去叫娘来一起到爷爷那里求情。”边说边往前跑,惶急中险些摔个跟头,周雨童叫道:“你跑慢些……对了,别忘了使人去给我爸爸送个信,叫他来救我……”子轩答应着跑远了。 
  茹月见到这当口了两人还相互慰贴,而自己却连个求情的人都没有,又妒又恨,挖苦道:“好一对同命鸳鸯啊!” 
  周雨童扭头问她,“茹月姐姐,我们上了楼,他们就这样绑咱们?” 
  茹月冷笑着,“不光这样绑,还要剁掉咱们的手脚,拿去喂狗。到时候你我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她说着,竟哈哈大笑起来。 
  雨童虽听得惊恐,但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信,“那……那不是私设公堂吗?这可……是违法的!” 
  茹月看着她,摇摇头,嘴里啧啧有声,“周姑娘,我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天真?没听人家刚才说吗,就算是民国再大,也管不得他敖家。” 
  敖少广在旁听了骂道:“好好的一个家,就败在你这贱丫头手里。” 
  茹月脸色一变,偏偏放软了声腔说:“爹,您这叫说了句人话吗?” 
  敖少广气得浑身哆嗦,指着前面的柴房说,“给我把她们关起来!”家丁们答应着,将两个人推了进去,啪的一下将门反锁上,茹月犹自气得不行,抬起脚朝门猛踹几下,又朝地上呸了声,方才罢手。 
  柴房里又潮又湿,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周雨童往茹月身边靠了靠,说:“茹月姐,你刚才不该顶撞你公爹的,总归还要在这个门里过活呢。” 
  茹月听她这一说,反倒是觉得有些稀奇了,问道:“周姑娘,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不恨我?” 
  “恨你?”周雨童一怔,“我为什么要恨你呢?” 
  “我把话给你挑明了吧,今天晚上的事全是我预谋好的,我是故意诳你上风满楼的。” 
  周雨童迟疑了下,“可是……是我自己愿意上去的,也怨你不得!”茹月叹了下,不再吱声,周雨童沉默了会儿,又问道:“茹月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3、私闯书楼(4)   
  “很简单,我就是想闹腾闹腾!”茹月冷笑说,“周姑娘,你命好,摊了个有钱的爹,我算看透了,他们就是瞧在银子的份上也不会把你怎么的。至于我呢,自小便是个没爹没娘疼的苦命孩子,死也只落得个清闲!”最后一句,她说得很是悲壮,特别是适才跟谢天在那般情形下相见,她真的彻底绝望了。 
  门外有光亮传了进来,随即,门便推开了,两人转头一瞧,却是沈芸拎了一盏灯笼站在门口。周雨童的委屈马上又上来了,叫声伯母,便泣不成声了。茹月则把脸一板,冷眼瞧着。沈芸眼光在两人脸上转了转,吩咐下人,“先把周姑娘送去花雨轩,别松绑!” 
  待雨童叫喊着被人带出后,沈芸把手里的灯笼挂在墙上,回身打量着茹月,低声质问:“茹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茹月眼波一动,笑道:“三婶,您真是个聪明人儿,一猜就知道是月儿在使坏!” 
  沈芸沉声道:“我想知道,你嫌败坏自己不够,为何还要拖周姑娘下水?” 
  “为何?您这话问得好!”茹月咬着牙,脸上却泛着笑,“因为我还是个丫头。我比不上周姑娘能给这家带来好运,带来钱财。所有人都觉得我伺候人是应该的,我受委屈是应该的!我这辈子就是当使唤丫头受人气的料!” 
  沈芸被气得直发抖,指着她道:“你这样做……你对得起你娘吗?” 
  茹月笑容散尽,目光冷下来,“我娘?是啊,唯一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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