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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乱世小农民-第2章

小说: 乱世小农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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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无数的打骂。父亲终于贫病交加,扔下他一个人撒手而去,然后是他在无尽的苦难中慢慢长大………。

万恶的旧社会,万恶的剥削阶级,万恶的地主和地主婆。这些久违了的小学书本上的文字,又再一次不断的出现在孟昭宇的脑海中。周围穷人那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惨景时不时冲击着他的心灵。

灾荒,瘟疫,逃难的人群。人们吃树叶吃树皮,浑身肿的发绿。水肿一下去,人瘦得象个骷髅架,就看见一个大肚子。白天躺在荫凉里,和死人一模一样,绿苍蝇爬满了耳鼻七窍。夜晚,胳膊腿儿又开始动弹。挣扎着摇摇晃晃,几个人拉扯上一个死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来到村外的龙王庙。庙前堆放了塌毁戏台的旧木料,人们把火生起,搁上死人烧烧,你撕一块,他撕一条,半生不熟狼吞虎咽吃上一阵,就地又摔倒在那里…………李家大院前门上了闩,后门加了锁,保镖护院全上了墙头,该吃米吃米,该吃面吃面………

…………………

“东家,有田这孩子正在鬼门关前晃荡,求求您,拉他一把吧!”老玉保站在李家大院的上房里,正苦苦哀求。

李大鸿慢条斯理的喝着茶,黑起脸说道:“你也替我想想嘛,现在是大养种时候,谁不知道,春误一日,秋误十日,有田一连几天不来上工,我可没说什么。难道我李家还不厚道,扪心自问嘛。”

老玉保赶忙说道:“有田在李家大院可是勤恳,除了生灾生病实在爬不起来,从没短缺过一天工。“

“我李家大院可也从没短欠过他一分一厘呀,不是我发善心,给他一碗饭吃,他能长这么大?”

老玉保不笑强笑,“是是,总是他占掌柜的光,掌柜还能欠下伙计?我不敢昧那良心。”

“知道这就好。”李大鸿将茶杯轻轻放下,垂下了眼皮。

老玉保咬了咬牙,继续求道:“有田实在是快挺不过去了,李家是善门,念在这掌柜伙计的交情上……“

李大鸿大怒,推开太师椅,“腾“的一下站起来,”你是说我李家大院不讲交情了?”他心里想,已经是皮鞭抽死都爬不起来的驴了,还有什么用,想借钱,没门。他一甩袖子,不理还站着一动不动的老玉保,转身就走。

第三章 醒来

唉,老玉保叹了口气,指望李家发善心,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有田这孩子,只好听天由命了,他转身走出李家大院,回头看了看,摇了摇头,急急忙忙的回家去了。

春儿呆呆的望着炕上的孟有田,那安祥恬静的脸,墨一样黑黑的眉毛,笔直好看的鼻梁,紧闭着、好象熟睡了的眼睛,眼泪不由得慢慢流了下来。小小的年纪就给李家当长工,受了那么多的苦,好容易长大成人了,难道就这么……

门一响,老玉保走了进来,看见闺女的表情,心里苦闷,坐在小木凳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爹,李家不借钱吗?”春儿擦了擦眼泪,看见老玉保的表情,心里已经猜出了大概,但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老玉保摇摇头,“怨不得人常说,灯里没油捻子干,人没了钱鬼一般,可真是一点也不假呀!”

春儿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着孟有田,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他头上的伤口,“血也止住了,都结了痂,怎么人就是不醒呢?七天了,光靠米汤维持着。石头哥,你快点醒吧,睁眼看看那些黑心肝、丧天良的家伙。”

“我自己弄的伤药还是很灵验的,那年我被镰刀割伤了腿,连骨头都露出来了,就是抹上它才好起来的。”老玉保对自己的伤药很有信心,但孟有田就是昏迷不醒,看来是内伤,对此他也束手无策。

渴呀,真渴呀!孟昭宇正梦见在山中跋涉,口渴得十分难受,急欲找到一条小溪或者一条大河喝个痛快。可是面前都是绵绵无际的山岭,哪里也找不到有水的去处。正在失望之际,忽然走过来一个女孩,穿着紫花布的衣服,模样挺俊俏,送给他一把镢头,还笑着说道:“石头哥,你不是很有力气吗?那就快挖吧,地底下有甜水呢!”他就奋力挖了起来,那个女孩在旁边嘻笑着说道:“我是春儿,送给你的荷包你不带,现在就罚你挖水。”说着,掏出个葫芦痛饮起来。孟昭宇嗓子里就像起了火似的,实在忍不住了,眼看要渴死了。他就对女孩喊道:“春儿,给我点水喝,渴!我渴啊!”

朦胧间,只听耳边似有一个女孩惊喜的叫声,“爹,你听,他说渴了,快给他喂点水吧!”另一个男人说道:“好好,这就来!”

嘴唇边似乎有小勺儿递过来,孟昭宇张口嘴喝了。这样一连喝了十几口,那种难忍的焦渴才算稍稍缓解。只听那个女孩又说道:“再给他喝点吧,你看他还渴得很哪!”那个男人答应道:“好,好。”孟昭宇又一连喝了十几口,心里才觉着舒服了许多,长出了一口气,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破烂的房屋,虽然孟昭宇是农技推广站的,经常下农村,但这么破旧,还真是头一回看见。连窗户都是纸糊的,还有几个破洞。

眼前这姑娘?嗯,梦里让我挖井那个,一身粗布的蓝褂黑裤儿,中等个头的细苗苗的身材,结实而柔韧;黑黄的柔发搭到耳朵下梢,陪衬着圆形的脸庞,面色透着红晕。而最惹人注意的,是她那双黑得象涂着墨一样的眼睛,又灵敏又深邃,在不算黑的细眉下闪动着。

“石头哥,你可算醒了。”春儿激动得眼泪都止不住了,要是老玉保不在跟前,她准能一下子扑到孟有田怀里,诉说这几天来的担惊受怕和牵肠挂肚。

“有田哪,可担心死我了,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可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呀!”老玉保不停的揉着眼睛。

孟昭宇东瞅瞅西望望,不知为什么,觉得这两个人既熟悉又陌生,试探着对春儿说道:“你,你是春儿?”

“对,对,我就是春儿。”春儿连连点头,挂着满脸的泪珠。

“玉保大伯?”孟昭宇又转向了常玉保。

“哎!”老玉保上前拉住孟昭宇的手,一时说不出话来。

孟昭宇皱起了眉头,寻思了半响,目光有些呆滞,“我叫孟有田?小名石头,给李家打长工?”

“石头哥,你怎么了?”春儿伸手在孟昭宇直愣愣的眼睛前晃了晃,担心的问道:“你说得都对,难道脑袋还疼吗?”

孟昭宇眨眨眼睛,伸手在大腿上掐了一下,丝,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灵魂附体,这种穿越小说上的俗套手法,竟会出现在我的身上,太不可思议了。难道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是两个灵魂在互相融合,因为来自后世的灵魂过于强大,所以将原来孟有田那简单的思想给融合了?

孟昭宇有些发晕,缓缓闭上了眼睛,焦虑和困惑袭上了心头。

……………………

夜深了,月光将树影照在窗纸上,毫无声息地微微摇动着。

孟昭宇躺在炕上,大睁着两眼,望着房梁,难以入睡。一切都在慢慢的被证实,确实是穿越了,人家一穿,那是娇妻美妾,财富无数,光享福就行了,没事再弄几个发明出出名。而我一穿,竟然是个穷光蛋,还马上就要到最为艰苦的抗日时期了。你说老天爷就不能开开眼,让我附在别人的身上,哪怕是太平世道的一个乞丐也行啊,凭着我的聪明才智,致富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啊,有了钱,再娶几个美女,悠哉游哉的过日子多好啊!自己现在却是一贫如洗,只有几间破房,靠给地主家扛长工过活。最重要的是,现在已经是民国二十六年,推算一下,也就是一九三七年。

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1937年呀,日本鬼子进了中原,先打开了卢沟桥啊!又进了十三元,那火车都修到了济南呀,哎嗨呦,鬼子就放大炮啊,八路军就拉大栓……我靠,还拉大栓呢?这遍地烽火的年月,鬼子穷凶极恶四处扫荡的时候,想起来就有些不寒而栗。

想当年,在那万恶的旧社会……,唉,自己当时还当笑话听,现在可真是来体验生活了。孟昭宇苦笑起来,自己不仅要给地主扛活,还要经历最苦难的抗日时期。在前世,馒头、米饭,大鱼大肉都吃腻了,时不时啃个窝头改善一下。现在,甭说馒头、米饭、窝头了,连糠都吃不上,连地主家也不是经常吃肉滴。

唉,甭想了,想多也没用。走一步算一步吧,自己好歹也是农大毕业的国防生出身,分配到家乡的农技推广站工作了五、六年,来到农村也算是专业对口,怎么也不会饿死吧?他前世本来就是个孤儿,是在村里亲戚和乡亲们的资助下完成学业的。为报答乡亲们的恩情,退伍后回到县农技推广站工作,想尽早让乡亲们脱贫致富。他的生活经历决定了他坚忍不拔,在逆境中不服输的性格,慢慢的,他竟然带着一丝微笑进入了梦乡。

第四章 主家的探望

明媚的阳光照进小小的院落里,孟有田坐在大槐树底下的竹椅上,饶有兴致的擦着一把打猎的*上的绿锈,旁边还放着一葫芦陈年火yao。

“从早上到现在,你就摆弄个没完,难不成要变成了猎户?”春儿一边笑着说道,一边将一把秕谷撒在地上,一只大公鸡、一只大母鸡叫着走过来,低头去叨吃。

“嗯,不管变成什么,有了这家伙,胆子便壮。”孟有田端起枪,冲着两只鸡比划着,嘴里还“砰,砰!”的叫着。

“可别吓坏了我的鸡。”春儿嗔怪道:“都说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西边这么多的山,却都是有主儿的。你休想再去动一草一木,掘一筐土,搬一块石头,更不用说去打猎了。”

在那个时候,有权有势的人,任意在肥沃的山地上,繁密的草木中,埋上一块石头,做下一个记号,就可以庄重地宣布:这几个,几十个,甚至几百个几千个山岭,属于他私有了。

这里七八个村子为一个乡,人们就知道乡公所是衙门,是决定他们死活的机关。大多数人在受了屈辱和压榨后,就用祖上传留下来的卑屈性情忍受下来,不敢去告状。他们知道,“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句话的意味。他们也看到,有些人在屠刀按到脖子上的时候,绝望地挣扎着向刽子手扑去。可是得到的下场是何等的悲惨!不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就是走这两条路:一是逃到深山野林里,结合一伙同命运的人当“红胡子”,专门打劫富豪枪杀仇人;一是奔跑到关东去谋生。

孟有田停下了动作,皱起了眉头,是呀,老百姓苦,苦难的老百姓啊!这可不是在看宣传片,他是真的感受到了沉重的压迫和欺侮。

百姓们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深山里,用双手在荆棘中开拓求生的每一寸土地。父亲折断了腰,流尽了最后一滴血汗,儿子从那双干瘪如柴的手中,接过残缺的镢头,继续着前辈的事业。

这样一代一代经过了许多年岁,才开垦出和罗丝纹似的一块一垅的土地。这土地是人们的血汗浸泡而成的!这堤堰是人们的骨头堆砌起来的!

人们象牛马一样的劳动着。赤着双脚,在荒芜的土地上,嶙峋的山峦上,踏出一条条崎岖的小道。他们用麻袋将粪料一袋一袋扛到地里,用泥罐子提水,浇灌着青苗。这一切都是和浑浊的血汗交溶着进行的呀!可是劳动所得的果实,却要大部送给主人,因为这山是人家的呀!

长期痛苦生活的磨难和有权势人的不断迫害,使这些贫苦的人们具有一种能忍受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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