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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强汉-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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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阵的劣势在高强度的拼杀下终于还是残酷的出现了,立阵的士卒本就不是来自同一支军队,阻击敌军前还能在军官的军令下有节奏地缓缓而动,但是一旦接战起来,阵型随着被攻击地段的压力而区别,阵列中的士卒必然会变得拥挤,这是任由军官怎么呼喝都无法避免的事情,若是说列阵的步卒还能在军官的呼喝下移动,那么这个步阵本身就是不成功的步阵。

成功的步阵有两个先决条件,其一军官的协调能力强,其二列阵的士卒密集度高,以上两样缺一不可,并不是说你士卒列在那里,想不动就是不动,就是不想动也会因为战争态势的发展而被挤着动起来,这是血肉战场,不是操演,操演时没人会来冲击战阵,那阵型自然不会乱,有人冲击的战阵,必然会因为战争态势的紧张,士卒不断补充前方的缺口而导致阵型扭曲。

那种在作战态势下想怎么动就怎么动的步阵——它!根!本!不!存!在!

李息面对最严峻的考验,他得站稳了,死死地撑住腰杆,一旦他也倒下,汉军必然崩溃。

有道是‘将是兵的胆’,在冷兵器时代,主将便是整支军队的中枢,是驱使士卒让他们有勇气与敌军拼杀的精神支柱。

羌族人的第二波箭阵发射之前,早有部曲爬上主将战车,有人竖盾有人想去扶主将,亲兵的作用在这时体现了出来,部曲吼叫着“竖盾!校尉大人有令,竖盾!”效果虽然不佳,但汉军士卒那颗被提起来的心终于缓缓落下,‘校尉大人有令’这句话像是一颗定心丸,有令表示主将安然无恙,那些还在呼喊主将战死的士卒残酷地被居高临下的车士射杀,终于没人再敢搅乱军心。

赞颂兴奋地忘乎所以,又是亲自吹起了号角,在苍凉的号角声中,羌族弓步兵发出了第二波箭阵。赞颂觉得汉军就是一支蠢货组成的军队,在平原布以步卒为主力的战阵,这不是找死是什么,草原啊,这个以机动力来决定战争胜负的战场,步军只能是待宰的羊羔!

“参狼部的勇士们,冲上去!冲上去!”赞颂转头侧顾,终于看见那支该死的匈奴骑兵发起了冲锋。

苍凉的号角,它“呜呜呜——”地作响,驱动着以野蛮为荣地骑兵,让他们狰狞着脸挥舞弯刀,嗜血的眼珠子因为兴奋而变得布满血丝,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支陷入苦战的汉军。

汉军的远程攻击兵在遭受第一次打击后,回过神来也开始对羌族弓步兵发起了对射,这总算压制住了羌族的弓步兵,本阵压力顿时锐减。前方与羌族发生接战的地段,汉军阵列好像是被除去了橙皮的橙子,橙肉完全展现在了饿狼的眼前,惨烈的厮杀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即被羌族骑兵冲撞,又遭受箭杀的汉军士卒。

危机让李息忘却了伤痛,其实有甲胄保护的右肩也只不过是箭头入肉,伤并不是很重,只是突兀地中箭让他感到发懵。他稳住身躯,推开部曲的搀扶,向前两步,举剑——

“汉军——”

吵杂的战场,没有人回应……

李息再次嘶哑着嗓子:“汉军——”,他大急,杀斗场的吵杂声音太大,独力嘶吼战号显得是那么地苍白,“你们!和我一起喊,全部和我一起喊!”,他已经顾不得再去保持什么官威自称‘本校尉’。

重复喊了三次,周遭的汉军士卒终于反应过来,在李息的带动下,呼喝出了永远属于他们的战号!

“汉军——”它被齐声呐喊了出来——“汉军威武!!!”

“呃啊!”阵前戈卒指向冲击而来的羌族骑兵,那张淳朴的脸庞,眼神呆泄,只知跟人齐喊“汉军——威武!!!”,直扑而上,战马冲撞,戈断身死。

被扯得变形的战阵,组成步阵的士卒血气依然在,杀红了眼的士卒脑袋空白,几乎是本能地在军官的呼喝下,咆哮着与袍泽同时踏步而出,吼“杀!”,戈矛被刺出,挡不住那被刺死,但是惯力未失冲撞而来的战马,毫无闪避地被撞翻在地。

李息的咆哮挽回了士气,但仍是杯水车薪,在不断遭受强攻的阵前,需要的是援军,而不是那空洞的战号!

“呜呜呜——呜呜——”

一阵号角声,李息猛地转向了侧方,他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场景,那是数千匈奴骑兵趁汉军全面被羌族骑兵吸引住的时候发动了攻击!李息歇斯底里的咆哮:“左翼骑兵——出战!!!”

“咚咚——咚咚咚——”

急切得几乎听不清节奏的战鼓声,它传达出了主将的军令,在战鼓声中左翼的汉军骑兵脱离本阵,蛮横地直接冲向了侧击而来的匈奴骑军。

李息低头看一眼战死的苏信,看到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他心里也开始发冷,苏信的战死直接导致的是李息回去后将承受苏氏门阀的打击,那时两个门阀之间的互斗将不可避免的发生,而这也是皇帝愿意看见的结果。

“今上的目的达到了……”叹息过后,李息开始了解到自己欠缺野战经验,若不是占有地势,他根本撑不到现在!

“右翼步卒向前,合击阵前敌军!”迟来的命令从李息的嘴中咆哮而出,他终于明白先前中游牧民族本阵出列的三股骑军目标不是自己,而像是在掉头后退,这也才敢命令右翼的步军支援前阵。

步阵还有一个非常明显地缺点,那便是步阵不存在机动,为了不被多面合击,就算前阵遭受再怎么惨烈的攻击,左右两翼的军队也不能动。

李息看向左侧,麾下骑军已经快要与匈奴骑军接战,但是他知道出战的骑军最多只能拖住半个时辰,最后就要看左翼的步军了。

李息苦涩地看向东南方向,那支可以目视,但是距离尚远的援军。

※※※

狂西狂也发现了东南方向的那支不明骑军,身为草原人,在作战时不会像汉国将领那般,只要是交战了就会召回所有在外的斥候。

在外的斥候回报狂西狂,汉境方向出现一支骑军,人数无法判定。狂西狂一听人数无法判定,差点直接拿刀剁了斥候。

斥候哀哀地说:“尘雾太大,只能看见前面地骑兵,后面的看不到……”

七部联军在刚刚已经走了三部,原本看上去十分壮观地骑军,除了在强攻汉军本阵的那羌族骑兵,如今只剩下八千余骑,而这八千骑军之中还有五千骑兵是吕炎麾下的先秦战士。

狂西狂看向吕炎,他发现吕炎知道东南方向出现未明骑军后,吕炎变得很怪异,似乎是期盼是兴奋,只差直接率军迎上。

“这个先秦人靠不住!”

狂西狂举棋不定地看着羌族骑兵还在强攻汉军本阵,上去一万,一番强攻过后,羌族人是把汉军攻击得狼狈不堪了,但是自己也死伤惨重。狂西狂目测而视,羌族人消耗得不足六千之众,而且还在不断的减少,相对的,汉军也遭受了沉重的打击,汉军前阵被打得凹了进去,死伤恐怕比羌族人更多。

突地一声求援的号角从前方传来,那是羌族人终于确定东南方向的那支骑军是敌军,而不是后方派出去侧击的联军部队。

“祖奶奶的吹吹吹!”狂西狂烦躁地举起号角‘呜呜呜’地吹响起来,这不是出击的战号,而是在召唤已经撤离的三部联军,渴望他们能够回来。

而似乎,三部联军不但没有掉头,撤离的速度仿佛更快了。

狂西狂眼皮直跳,心下愕然,这汉军也太狠了,竟然使出这么一个战法,在主力与汉军本阵死战之际,又从东南方向发出奇兵,这不是很明显的在警告‘你中计了!要么退,要么死!’吗?他狂西狂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亲临大小战役不下数十场,现在面对这样的作战,也只能咬牙切齿的评价:汉军使出了史上最强的自残战术!

吕炎眼睛死死盯视东南方向,听闻狂西狂在呼唤远去的三部联军,吕炎眉头皱了一下,对旁边的亲族说:“集结士卒,我们离开这个骑阵。”

狂西狂气极,“你不能这样!”

吕炎不理,勒转马首调头就走。

狂西狂扭曲着脸,极为不甘心:“警告羌族人,汉军狡猾,没援军给他!让他们撤下来!阿不然老子要自己撤军走了!”

游牧民族骑阵之中诡异地响起了属于农耕民族特有的战鼓声,那‘咚咚咚——’的战鼓声显得是那么地令人侧目。五千以秦人自称的骑士在战鼓声中动了起来,在吕炎率领下脱离了狂西狂的骑阵,以缓慢地速度移向东北侧,这显然避开东南方向未明骑军的袭击方向,却是想在一旁观战。

他们赫然竖立了黑龙秦军旌旗!

※※※

林斌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三万游牧民族骑兵是由多股联合,而且内部是如此的混乱,当然,高速奔驰的战马之上他不想思考太多,只能是看似尽力地在驱动座下战马向前驰骋,时不时向驰骋在右边的情水笑笑。

情水感觉很压抑,但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苍天草原之下缺少坐标,无法判定方位。

他们这股三千人的骑兵每人皆备三匹战马,可谓是换马不换人地在赶,但是非常诡异地,看似拼命赶路的骑军,它却是已经在外围绕了一圈又一圈。

萧夫子的计策之所以会被评价‘毒’,绝对不是简单地让汉军正面阻击这么简单,而是尽量拖时间,让汉军先与游牧民族骑兵发生血战,等最为关键的时刻再挥军而上。虽然看似有消耗汉军主力的嫌疑,也的确有消耗汉军主力的动机在内,但是就算谁来裁决也无法责怪任何一方,原因是林斌并没有隐瞒,直接把计划告诉了李息,算是阳谋,不是阴谋。

在于战场是草原,白天进行所谓的奇袭根本是笑话,皆是平地的草原,怎么才能算是奇袭?只有在双方战争态势陷入胶着的时候,另外一支奇军突然加入,这才能被算成奇袭。

明知是被设计仍然要做,这就是阳谋。

前方战事如火,林斌视野所及已然可以看见交战的双方,他目测一下距离,赫然号令全军减速。

这支骑军无法在高速奔驰的状态下进行换马动作,只有停止下来,虽然很丢脸,但却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整支骑军在号角声中停顿了下来,又是一声“换马!”,骑士重新翻上耐力十足的战马。

情水急切地喊道:“林大人,能不能再快一些?”

林斌还是在笑,“将士们已经换马了,很快就好,换上新的战马才能有足够的耐力冲击嘛!呵……,别急,兵事急不得,马上就要好了。”

情水“唉!”一声拍击甲胄,心中复杂无比。

公孙宏立起腰杆看向前方,但是他看不得真切,依稀能看见有好几个黑压压的战阵在移动,其中一个战阵又列为两个,似乎是在划分距离,在高坡之上的汉军战阵陷入兵火,一支军队不断对汉军本阵在发起冲击,而在主战场之外,又有两股人杀成一团,一个一个黑点互相冲锋又迅速拉开。

“大人,时机已然成熟,我等是否参战?”

林斌点头,呼喝“哈!”,在号角声中,骑士们从另外一匹战马那里解下系在马侧的刺龙枪,下压在腰,艰难地端直了枪身,又在号令中排成直线——

“将士们!再一次痛杀敌寇的时机来临了,听我号令——”林斌也接过一根刺龙枪,发现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沉,顾不得许多,枪尖直至前方:“汉军——出击!!!”

这支抛弃失去耐力战马的骑军,他们嚎叫着在战号中再次向前,痛杀敌寇,这一次他们喊得比任何一次都有自豪感。

戈矛所向,直指那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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