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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官亨-第2章

小说: 官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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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拼爹的年代,穆竣梦境照进现实成功了,破格提拔的少壮派,集团军军长,穆竣已然有了骄傲跋扈嚣张纨绔的资本,可他没有,他很小的时候总是看到母亲愁眉不展的黯淡,那时乖巧的他总是会为母亲抚平紧皱的眉头,然后很可爱的说道:“妈妈,长大了我一定会让你天天都快快乐乐的。”

那时,奚经纬总是会笑着说:“等我家小竣长大了,做大官了,妈妈就高兴了。”

一句只是母亲随口安抚孩子的话语,谁曾想却被小穆竣牢记在心中,小的时候他认为做大官会让妈妈高兴,童年时期一个妈妈让他称呼大舅的男人偶然到来,让他知悉了做大官可以让冷言冷语逼得妈妈流泪的“大舅”转换态度,再大一些,梦境照进现实,梦中那些灾难和不好的事情让从小到大生长在部队、听着保家卫国有国才有家长大的穆竣逐渐心生做一些什么的念头,不断的滋长,随着年龄不断的滋长,“为中华崛起而读书”“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诸如此类的言语进入脑海,既然因为能力无法改变梦境,那便把距离拉近,让梦境中的一切成为自己触手可及的能力所至。

梦想,从幼时延续至今,从一个孩童玩笑般的理由到逐步认知到的梦想,穆竣沉淀了数年,将在学习期间能够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党员的身份、高学历,学生会会长的高能力,一定自己积累的人脉圈子,具有大方向经济见解的经济学硕士,以及在洪灾中被评为的见义勇为青年称号,甚至于提前结束的公务员试用期,起点堆积好了,接下来,属于他的征程即将开始……

想到此,穆竣对着父亲笑道:“爸,这话你该早点对我说,那样我也不用努力了,整日拎着鸟笼子晃着八字步身后跟着几个您下属的孩子,招摇过街……”

“臭小子……”一口气笑岔了,穆靖凯从单杠上下来,照着儿子的屁股轻轻给了一脚,心里却是乐开了花,他就怕儿子太过正统,在官场这大漩涡中,足够聪明睿智还不够,不懂得弯弯绕以及一些被冠以阴险圆滑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吃得开,穆靖凯不担心儿子心中对国家的忠诚和为百姓做点实事的初衷,他害怕儿子吃亏,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刚冒出话儿子就懂得委婉的告诉自己——他知道的。

“行啦臭小子,别练了,你再练下去让老子我的兵情何以堪,下来。”穆靖凯看着儿子衣衫之下不壮硕却很健硕的身体,笑骂了一句。

穆竣从单杠上跳下来,挠挠头说道:“老爸,我明天就走,到时候要是挨欺负了,你可得替我出头。”

穆靖凯一瞪眼珠子:“谁敢!”进而想到什么眼中露出笑意:“你小子就装吧,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不欺负别人不错了,谁敢欺负你?”

“呵呵!!”

父子俩的背影渐行渐远,在这里,还不太有人熟悉,如若是在穆靖凯曾经的部队,所有人都知道,师长(团长)晨练身边总会有一个身影陪伴着他,从前是大的领着小的,逐渐的,小的开始追上大的脚步,个头也逐渐超过了大的肩头……

今日,父子俩并肩而行,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一般无二,除了,大的,哦不,老的壮一些,小的精瘦一些……

黑省省会冰城的火车站,奚经纬和穆晴一老一小两个话唠不断的在穆竣耳边叨念着,嘱咐着一桩桩的事宜。

“小竣,都说了让你坐飞机,怎么偏偏要坐火车?”

“妈,我现在可是一名国家干部了,出入可不比从前了。”穆竣开了一个小玩笑。

“什么干部哦,不就是个副科级科员吗?”穆晴撇了撇嘴,状似不屑一顾,也确实,对于一名将军的女儿,副科级科员也委实太小了一些,平日里根本接触不到。

“你这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好好上你的学得了,非要转学到这边,我看你高考考砸了怎么来见我,让你留在上海住校你不干,看看现在,东北的天气都不能适应,怎么适应新学校。”穆竣捏了捏妹妹通红的小脸蛋,又拧了拧她的鼻子。

“讨厌啦,你妹妹是谁,青春无敌美少女,高考小意思。”穆晴信心满满的回答。

警示火车即将开启的声音响起,穆竣对着母亲和妹妹挥了挥手,让乘务员看了车票,背着行囊踏上了南下的列车,身后传来母亲呼唤他过年回家的声音,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回头再次向母亲告别,视线飘向远处,在送行人群的远端,父亲笔挺如标枪般的身姿,傲然挺立,从山区拉练场开车行驶几十公里的山雪路,只为了默默送儿子一程,不想让儿子知道父亲的担忧。

穆晴抽泣着,离别的伤痛太浓:“妈,你,你说老哥图什么,要当官去部委不好吗?”

奚经纬望着启动的列车,深吸了一口气淡然说道:“你哥他,胸怀大志!”

在校期间被经济课题小组借调,节省了参加工作后的一年试用期,这也是那个小组其中一名老教授得知穆竣的理想之后赠送的一份小礼物,以经济学硕士的学历成为公务员,初始的级别就定在了副科级,这起点,对比其他人,节省了至少两到三年,而这一切是儿子早就计划当中的准备,踏入仕途的准备!

一路向南,软卧包厢内并没有发生猎艳的桥段,两个生意人一个明显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中年妇女,没有太过投机的话题,两个生意人要么坐在包厢外聊天打电话,中年妇女则拿着诺基亚的新款手机不断的摆弄着,穆竣扫过一眼,是在玩手机中的贪吃蛇游戏。

长途旅行的寂寞,傻傻的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偶尔翻看两页杂书,或许这一路旅程,最大的变化就是老同学打来的一个电话,娇美的声音中充斥着撒娇的成份:“好你个木头疙瘩,不声不响的跑到了端云省,什么意思,不想让老娘知道?玩完老娘就算了?你小子死定了……”紧接着电话中传来争抢的声音,坐在穆竣对面的中年妇女也听到了话筒中传来的女子呼喊声,带着些微鄙夷的神色望着穆竣,身子向后缩了缩,从双手搭在桌上到身子靠在车厢上。

“喂喂,老大,这可不怪我,这疯妮子有多么彪悍你也知道,我这电话是不敢不打啊……”话筒另一边换成了一个男性的声音,透着亲近也透着古灵精怪。

“疯子,你完蛋了。”穆竣笑着说道,紧接着听到话筒内远远的传来:“木头,你死定了。”

想到那疯妮子的彪悍,穆竣不禁恶寒,随手挂断了电话,直接将电话关机。

“疯妮子,何苦呢?”分手的男女朋友,是这样吗?穆竣不太清楚,不是该老死不相往来吗?不是该偶遇尴尬的问候一句你还好吗就赶紧错身而过吗?

此时此刻,就在穆家的楼下,奚经纬和穆晴看着远处那咆哮的年轻女孩和拉着她的男人,满是无奈的摇头苦笑。

“木头,你死定了!”女孩冲着电话喊道。

“姑奶奶,老大挂电话了。”

“再打,再打。”

“关机了。姑奶奶,那是老大的妈,您这形象……”

“啊!”女孩一惊,连忙上下看了看,露出最灿烂的笑容冲向奚经纬:“阿姨,小萱想死你了……”

有些瘦弱的男子点了一支烟,抹了抹寒冷天气下额头的汗水,深吸一口烟雾喃语道:“女子,难养也。”

第三章  基层水很深

端云省宁奉市甸榆县大口乡,穆竣此行的目的地,也是他即将为之奋斗的第一站。

端云省是华东地区的沿海经济大省,宁奉市是端云省的内陆城市,资源相对贫瘠,在经济发达的端云省始终处于倒数行列,穆靖凯的老家就在宁奉市。

甸榆县是宁奉市内的贫困县,虽比较国家级的贫困县还算尚可,但摆在经济大省端云就很明显的拖后腿,想当然尔,大口乡也算不得富裕。

火车本是到达端云省的省会云济市,宁奉市乃过路站,下车之后,穆竣在不太熟悉却也绝不陌生的火车站附近找到了前往甸榆县的公路客车。

辗转,下午两点四十分,乘坐的区间小客车将穆竣送到了大口乡,这是他第二次来这里,第一次是年前的报道,在火车上就将厚厚的棉衣换下来,穆竣换上了相对正统的呢子大衣,笔挺的西裤休闲皮鞋,上身穿着格条衬衫外套一件无袖的坎肩。

端云的天气最近也在持续走低,夜晚最低温度下到了零度以下,即便是正午,温度也不过十度。

大口乡位于省级公路的边缘,公路贯穿整个乡,乡中心街道还算热闹,道路和环境还算整洁,T字街上叫买叫卖,人来人往车来车往,还算热闹,尽管人以闲散闲逛居多,车也尽是三轮篷机动车。

乡党政机关的院落很静,处于T字上端左侧边缘,靠近村落村路边缘,环境幽雅恬静,远离省道的喧嚣也远离乡中心的繁闹。

“王大爷,我是年前来报到的小穆,还记得我吗?”穆竣对着看门的王大爷打了声招呼。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做大学问的,乡里可都传遍了,说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大状元。”王大爷六十多岁,伤残退伍军人,乡里安排看门打更,身体康健,左腿瘸,眼神利索,还认识两个字。

“王大爷,那我进去了。”穆竣笑着从随身背着的挎肩包内拿出两盒十一块的南京烟递了过去。

“你看你这是干啥……”王大爷推脱,穆竣笑着摆了摆手:“拿着抽,我这还有。”

王大爷也没太过推脱,一点人情往来,证明人家这新来的干部有素质,对看大门的都高看一眼,被重视的感觉每一个人都需要,王大爷也不例外,笑着目送穆竣走进了大院。

轻轻的敲响副乡长马德福的办公室门,在这官本位的国家,别管你是多么大的官,带着这顶帽子就能主宰相当一部分人的前途命运,穆竣这点还是很懂,既然入了仕途官场,一切就要按照这里面的规矩来,野战军军长的儿子身份固然强大,可有句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作为一任官员,最忌讳的就是被上面非直管官员打压,哪怕他只是个芝麻绿豆点的小官,表面上笑颜相迎卑躬屈膝,背后马上就会变脸,穆竣准备了这么多年,焉有不懂的道理。

“进!”里面的领导也能够从敲门的声音节奏来判断来人,如穆竣这般轻轻匀速缓慢的敲门,一般都是下属,一个进字足矣。

“马乡长,我来正式报到了。”穆竣微微弯一点腰,恭敬有之又不失谦正,领导不喜傲者,也不会太过于喜欢弄臣下属,这般正好,不高不低,不远不近,适合不太熟悉的人之间相处。

马德福是土生土长的大口乡人,老牌的副乡长,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后台,这副乡长的位置一坐就是十几年,不可能提拔了,久了,也就习惯了,五十出头的人了,眼看着就要退休了,对未来也没啥太大的希冀,遂书记和乡长都比较放心将一些实际的工作交给他这个本地派来办,办得好又不会太过贪功。

抬起头,手边的烟灰缸内满溢将其老烟枪的状态显露无遗,看到穆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释然想起了就在年前乡里来了这么一个状元郎,上海复旦的硕士、博士研究生,别说是乡里了,县里都没一个。连忙展露出笑容,黝黑的脸膛上皱纹堆积,大板牙带着烟渍侵泡多年的黄色印记,爽朗的笑声响起:“呦,小穆啊,快坐快坐。”

站起身,迎着穆竣坐到了三节的老式沙发上,很热络的将拆开的三块钱香烟递了一根过去,态度很热情。

穆竣很随意的接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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