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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城东事记-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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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之后才发现,之所以把对方看成黑影是因为那人穿着一身黑袍,他身材高大,留着武官的发髻,从背影判断应该是王翰。

云若川观察了一会儿,并没有惊扰他,反身走回寺内。早课刚刚结束,云若川又等了一些时间然后前往安苦大师的居室。

得到屋内主人的允许,云若川走进房间。

典型僧侣的房间,这是屋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室内没有繁多昂贵的家具,一切都体现出简朴的风格。小厅内有一张方桌,两把木椅,墙壁上挂着一幅达摩祖师的水墨画。小厅侧面是一间居室,既是用来休息也是用来打坐参禅。几个绸缎包成的蒲团摆在一面墙壁前,墙上挂有一幅卷轴,写着大大的一个禅字。居室靠窗的角落有一张窄床,床下有一个漆过的木箱,大概装着日杂的东西。

云若川进到居室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位客人,他是安苦住持的禅友、罗隐寺的常客——郑居士。

安苦住持和郑居士正对坐在蒲团上,手边放着茶碗,像是在饮茶谈禅。此时,他们一齐转过头,四目看着新来的客人。

“住持早安,居士早安。”云若川打了招呼,就地找了一个蒲团坐了下去。

“云施主早。”安苦住持回礼道。

郑居士倒了一碗茶递到云若川手边。

云若川说:“我刚才还想去找居士,没想居士不在。”

“我早早就来这里等住持品茶了。不知云兄弟找我何事?”郑居士依然用他那种古怪的声音说。

“听说居士擅长茶道,故来找居士请教。”云若川说着伸手去接递来的茶碗。

可郑居士忽然把茶碗收了回来,洒在地上。他说:“那么,这就是我的茶道,您请看吧。”

安苦大师皱起眉,担心客人被无礼招待会有不满,何况是捐赠五百金的贵客。

云若川脸上不见愠色,看出郑居士实在考验自己的禅道,他缓缓道:“居士的茶是敬畏神灵的茶,果然厉害。都说佛祖无处不在,居士只敬地,为何不敬身前这尊佛呢?”

“哈哈,云兄弟也是懂禅之人!”郑居士重新沏了一碗茶恭敬递到云若川手中。

“在居士和住持面前哪敢谈什么懂禅。”云若川说着,然后像是不经意想起了什么,问道:“听说太守拜访罗隐寺当夜二位在终夜谈谈禅,有这样的事吗?”

“是的。”安苦住持回答道。“那晚我和郑居士就在这间禅房谈禅,一直到天亮。”

“真是羡慕你们啊,能有一个可以废寝忘食谈禅论道的知交。”云若川呷了一口茶,打量着茶碗,继而把目光转移到茶壶上。那是一口雕刻着兰花的紫砂茶壶,器型古雅,一看便知是上乘之作。

“居士这把紫砂壶色泽明润,形体丰满,工艺精致,乃名器也,能否借在下一看,也好长长见识。”

郑居士拿了茶壶送到云若川手中,道:“云兄弟好眼力,这把紫砂壶是我心爱之物,十余年未曾离身。”

云若川把玩了一会儿紫砂壶,连声称好。还了茶壶,他悄悄打量着周围,看到一样眼熟的东西。他指着床下的那个木箱,问安苦住持道:“敢住持问箱内何物?”

“不过是一些陈旧的禅衣。”

“自从来到了这清净的禅寺我总觉得身上这些丝绸锦缎太过俗气,正想找几件朴素的禅衣来穿,住持能不能借我几件呢?”

“只要云施主不嫌弃。”

“不嫌,不嫌。”

安苦住持站起身,把床下的木箱拉出来,从怀中拿出一把铜钥匙打开箱锁,箱内整齐地叠放着几件禅衣,住持从箱子里找出一件素白色的禅衣给云若川看。

云若川换上素白的禅衣很是满意,又与安苦大师和郑居士饮茶谈天。

没有任何不自然之处,云若川告别安苦住持时心中叹着气。

到了下午,云若川去拜访下一个目标——慧云大师和今月和尚。

敲过房门,应答的是今月和尚。云若川说明自己想拜访慧云大师的来意,却遭到今月的拒绝:“大师正在坐禅,不见客。”

“那什么时间方便再来拜访呢?”

“不知道。”门内传来冷冷的回复。云若川不好再说什么,打算在寺里转一转,看看能有什么发现。因为捐赠人的缘故,寺内的僧人对他都十分礼遇,参观什么地方都无太大禁忌。他参观了僧人的宿舍,确认初更之后宿舍便会封锁到天亮,在此期间任何人想要离开宿舍跑到事发的禅室都是不可能的。他也再次去了那间禅室,检查了门锁,确认在平时门锁的确是锁闭状态的。他一次次在手中检查着那把门锁,最终也没有发现什么机关和古怪。

这样一来,案发现场真的是密室喽?云若川思索着,往自己的房间走,打算回去休息一下。经过住持的房间时他看到一个僧人刚好离开,那个人眉头紧锁,神色严肃的可怕。

“大师正在坐禅。”耳边回响起今月和尚的话,准确说是谎话。

“慧云大师。”

云若川在半路拦住慧云大师的去路。

“你有什么事?”慧云大师显出一丝不悦。

“不知大师找住持谈了什么事呢?”云若川表明自己已了解对方的行踪,让对方无从否认。

慧云大师仿佛很生气,脸部的肌肉紧绷着,他说:“这是出家人之间的事,外人不要多问。”

“失礼之处请大师海涵。”云若川维持着会话,说道:“其实我找大师是想谈一谈德公主的事。”

“什么?德公主?”

“是的,我想知道亡灵是否会作祟杀人。”

“你想说什么?”慧云大师的脸色阴沉下来,像是低垂的乌云,让人压抑。

“大师曾在那间禅室驱鬼,想必大师一定清楚那个鬼魂是什么了?”

“那是德公主。”慧云大师低沉地说:“是德公主的影子,这个影子依然存在这间寺庙里。”

云若川微怔,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作答。“大师不是举行过驱鬼法事吗?”

慧云大师抬起头,看着不知什么地方,他缓慢地说:“我无法做太多的解答,但我可以感受到,那个影子就在这里。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只能告诉你黑影仍在,但它否会杀人就不得而知了。”从慧云大师的身上已经看不出方才的恼怒,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担忧。

“打扰大师了。”云若川让开道路让慧云大师离去。

是高超的演技,还是真情实感?云若川回想着慧云大师最后那个痛苦的表情,一边抬头望着慧云大师看着的地方,那里只有空空的屋脊。

云若川又去了王翰的房间,屋内依然没有人回应,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思考着入寺以来发生的事,想着想着眼皮开始发沉,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意识。

用过晚膳,云若川照例前往珍婆的房间。得到回应,云若川推门步入。刚迈进门槛,迎面撞上一个人,云若川瞬时还以为自己进错了房间。

“王兄台。”云若川拱拱手,对面前的王翰说道:“既然碰上了,不如一起喝杯茶?”

“不了,我还有事。”王翰飞快地说完,低着头离开了房间。

“怎么回事?”关上房门,云若川询问坐在椅子上的珍婆。

“他说想进来问候,我就让他进来了。”

“他说什么了吗?”

“没有,他进门不久就开始轻手轻脚地满屋找东西,他以为我眼瞎看不见,可我都知道。”

“他找什么?”

珍婆摇头道:“不知道。”

“那他有没有拿走或是带来什么东西?”

“也没有。”

云若川摸着下巴,弄不清头脑。这时,珍婆说到:“你往左三步,向后四步。”

云若川依言移动了位置。

“好了,婆婆。”

珍婆告诉他:“他在这个地方站的时间最长。”

“咦?”云若川四顾着,附近有什么呢?最后,他把视线锁定在一幅画上。那幅画挂在身边的墙面上,画的是古诗《枫桥夜泊》的景象。画面上方挂着一轮新月,≮我们备用网址:≯新月底下有一艘亮着渔灯小船停在渡口,渡口前是一座青山,舟中有一名夜宿船中的男子从窗户探出身子,男子伸出手向着山上的一座寺庙。男子的手势很奇怪,只露出三根手指,像是立誓时做出的手势。画面一侧题着诗歌: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室,夜半三声到客船。整幅画的落款是“王清麟”。

画里有很多疑点。云若川苦锁着眉头,他在想:画中的男子为什么要作出奇怪的手势?题错了的诗歌里是否是故意而为?还有,作画人王清麟是什么人呢?

“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珍婆问他。

“别提了。”云若川苦笑着作答,昨日自信的口气丧失的无影无踪。他感觉自己像陷入了泥沼,越陷越深,混乱的案情使他无力挣扎。安苦住持、郑居士、慧云大师、今月和尚、王翰,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可疑之处,但又没有任何线索表明他们与凶杀案有直接的关系。如今,又出现了一幅令人费解的水墨画,使迷雾扩散的越来越大。

云若川再次凝视那幅“枫桥夜泊图”,仔细地观察画面的每一个细节。突然,他看见一张女人的脸,苍白的脸孔上毫无表情,出现在寺庙的窗户里,正对着船中的男子。

女人的长发从窗中垂下,双眸漆黑,脸颊惨白,而嘴唇却像嗜过血一样殷红……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经过后背爬到头皮上。

“怎么了?”珍婆问他。

“不,没什么。”虚弱的声音敷衍道,那是云若川从未有过的虚弱。

也许是烛光变化的影响,画上的女人仿佛笑了。

城东事记 第二十四章 树下的顿悟

第二十四章树下的顿悟

云若川坐在罗隐寺后院的一块大青石上,双目微闭,盘腿而坐。从早起以后他就一直在这里保持着打坐的姿势,不知已经过了多久。

他极力想使自己平静下来,整理混乱的思路。今早的一封来信让他感到了无形的压力。信件从云府送来,写信人是羽安,信中带来一个好消息:蓝儿找到了,安然无恙。珍婆终于放下心来,云若川安心的同时也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蓝儿的失踪与木花之间的故事赌局有什么关联,如果真有直接的联系是否意味着木花已经完成了故事碎片呢?今天是第三天,最迟在后天也要赶往城东的茶铺赴约,留给自己解谜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自己是不是太自负了呢?命案已经发生了两年,能考查出的证据有限的可怜,而自己只剩下不到两天时间,真的可以完成这个碎片吗?想到这里,云若川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一定是忽略了什么。他调整呼吸,重新思考起案情。安苦住持、慧云大师、今月和尚、郑居士、王翰,如果凶手真在他们之间,那么谁有杀人动机呢?杀人动机潜伏着案情后,单一从动机角度完全没有进展,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充分的杀人的理由。

从入寺至今谁的疑点最多?安苦住持的深藏不露,慧云大师的鬼魂论,今月和尚的寡言神秘,郑居士的言行古怪,王翰的行踪异常……每个人都有可疑之处,只从行为可疑也难以判断出他们与案件的联系。

其他方面还有和尚们的证言、案发现场、寺庙构造……还有那幅奇怪的水墨画,哪一条线索能指明真凶?

不行。

依旧一片混沌。

云若川松弛下来,放弃了坐禅。根本就没有可以突破的线索,众人的可疑无法说明与案件的关联,证词和现场也没有破绽,就是那幅画也无法肯定与案件有关系。

他今早问过寺里辈分较高的僧侣,那幅《枫桥夜泊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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