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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神魔倾城录-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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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被雕成女人的造型,那分明就是娥眉的肖像。
一个白衣男子正在修正石雕的睫毛──那可是整整一垄黑针松啊!白衣男子冲她吹了声口哨问:「你是阿楠吗?」
阿楠认出他来了。他是巧仙人迦林,他的名声两百年前就已传遍玄武大地,可他还是那么年轻,毗卢寺的高僧和仙人都是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迦林在悠扬的口哨声中唰的跳下山来,抱起阿楠,在她左颊亲了一下。他说:「乖侄女,我是你大叔。」
楠推开他,冷冷的说:「我不认识你。」她那时候十二岁了,是大姑娘了,她已经有点明白当年逃出毗卢寺时,娥眉对她说的那些话。她瞪了迦林一眼,傲慢的说:「你干什么来着?你要是早八年这样对我,娥眉就是你的了。」
俊逸的白衣男子苦笑道:「我也知道来不及了,可我还是回来了。」他指着火山对楠说:「我要把这山刻成人世间最壮观的艺术品,送给你师父。」
「没用!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白衣男子笑笑,又回去工作了。
楠爬上山坡,在通往师父茅屋的小路上遇到一个黑衣男子。
他从一个洞窟里钻出来,紧接着又爬进另一个洞窟,这些洞窟都是八年前所不曾有的,楠好奇的尾追着他爬进其中一间,昏暗的洞窟内,黑衣人右手持笔,左手高举火炬,楠借着火光抬头望去,富丽堂皇的壁画一下子把她震住了。
她说:「天哪!我是到了天堂吗?!」
黑衣人回头一笑。他有着潇洒的长发,孤高的鼻梁,他眼睛湛蓝,蓄满孤高与野性。
他放下画笔、火把,摸摸她的短发,问道:「你是小姑娘阿楠?」
楠不喜欢他的粗野,她说:「我不告诉你!」
黑衣人嘿嘿一笑,洁白的牙齿显得分外锋利。他手腕一翻,像是拧开一个瓶盖,楠原地转了三个圈。她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见他笑嘻嘻的对自己说:「小丫头,我是你二叔。」
楠说:「你是野驴!」
那人耸耸肩,满不在乎的说:「喜欢骂就骂吧,我得干活了。」
他扛着一支巨大无比的开山锤,像壁虎那样在峭壁上四处游动,每当选定一个位置就挥下大锤。
你要知道,那支可怕的锤子具有他身高的三倍长,锤头是一整块陨铁,十三年前它从木星上掉下来的时候,砸毁了一片白桦林,大汗派了一整支部队,才把它弄进京城当装点皇家园林的假山,可现在它却被高阳装在一棵合抱粗的古柏上,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开山锤。
高阳挥舞着大锤,在山崖上凿开一个又一个洞窟,他放下大锤操起画笔刻刀,摇身一变,开山工成了艺术家,在洞壁上绘制出这个时代最辉煌的艺术品。
少女阿楠离开洞窟,继续向山上走去。
她在湖畔发现了老师的茅草屋。
「我回来啦──」她高声叫道。
片刻后,门开了。
一只白毛狐狸哈欠连天的走出来。
楠认真的看了它一眼,大声说:「我找娥眉!」
「狐狸」一下子扯掉皮裘,变成一个美丽女子。她把狐狸皮裹在楠身上,含泪笑道:「冻不死你个小妮子!快给我进屋!」
「那之后呢?」倾城问。
「之后迦林和高阳就走了,他们把雷泽搞得乌烟瘴气,可最终还是失望而归,他们彻底死心了,此后再也没来过。」
「可是……」
「可是只有我一个人留下来了。」楠说,「我留在雷泽学习娥眉留下的武道秘笈,一晃又是八年,回家一看,母亲死了,父亲老了,妹妹长大了……」
「可是娥眉呢?」倾城想起那夜阻止他逃走的蒙面少妇。他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雷仙子。
「她死了。」楠说,「我们回家吧。」
入冬以后,雷泽变成了名副其实的「雷」与「泽」的国度。
黄昏时分刮起大风,入夜后就风雨交加,一个闷雷把倾城惊醒。在电闪雷鸣的间隙里,他听见诡异的笑声自楠的房间里传来。
他感到很奇怪,心想,难道有人在她房里?这个推测让他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猛烈抽搐起来。
楠就住在倾城隔壁,倾城匆匆穿好衣服,摸黑进去。笑声更加刺耳,内中夹杂着无法言喻的绝望,倾城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由加紧脚步。
洞里黑洞洞的,倾城走得又急,当他发现迎面走来一团黑影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撞在他胸口,随即无声无息的跌倒了。一团黄盈盈的火光滚到倾城脚下,原来是烛台。
倾城拾起烛台,看见黑影缓缓爬起来,昂起一张苍老木讷的脸。
「哑婆婆!」
「嘘──」哑婆婆竖起中指,紧绷着的脸上现出千沟万壑般的皱纹。她侧耳聆听,笑声仍断断续续的传来,分明是楠的声音。
「楠怎么了?」哑婆婆愁苦的神情加深了倾城的担忧。
哑婆婆比了个跟我来的手势,带着倾城来到楠的卧室。
倾城捧着橘黄色的烛光跟在她身后,耳畔传来凄厉的笑声,在这个夜色深沉的洞窟里,他感到莫可名状的恐惧。
哑婆婆推开房门,从那一线缝隙里窥伺楠的卧室。片刻后,她悄然走来,示意过去。倾城满头雾水的望着这个猫头鹰一样阴骘的老人,两脚不由自主的走到门前。
间歇良久的狂笑突然再次响起,倾城梦游似的走进卧室,看见楠·帝释天赤身裸体的坐在床上,正试图推开窗子。
倾城吃惊的看着她。烛台失手打翻,火光闪了一闪,黯然熄灭。
窗子开了。
湿漉漉的夜风带来雨水的气息,也带来了天殛。
黑暗之中切进一泓电光,倾城亲眼看着它击中了楠的身躯。她的皮肤瞬间变得闪亮、透明,赤裸的背脊激烈的扭曲,抽搐,床单起火了。
雷电的余威波及了倾城,他被高高抛起,飞出窗外,又是一个霹雳,天地霍然大亮,倾城看见怪石嶙峋的深渊正向自己迫近、放大。
而后,一切又都逆转过来,深渊退去,有如落潮。倾城再次穿越洞开的窗户,跌坐在床上。愕然回首,楠正缓缓松开紧扣他脚踝的右手。
楠表情怪异,非哭非笑,似乎很难受,却又有种倒错的快感,在脸上流动。
她想说话,却被剧烈的咳嗽打断。
倾城让她倚在自己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背。楠汗浸浸的胴体仍残留着电能,倾城的手与楠的背在黑暗中接触,爆起绚丽的火星。
这不是倾城第一次拥抱楠,却是第一次感到难以抑止的冲动。
「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轻微的……走火入魔。」
「那就不要练啦。你本领这么强,没必要卖命练功了。」
「比春江水月如何?」楠反问。
倾城哑口无言,好半晌后才恨恨的说:「不知好歹的家伙,再也不管你了!」嘴上说得狠,手上却不闲着,用一条干燥洁净的毛巾,帮楠擦汗。
擦着擦着,禁不住笑道:「能不能动?能动就自己来,女人家赤身露体成什么样子!」
楠幽幽的说:「你讨厌我就直说,才不希罕你来关心。」说着抢过毛巾,胡乱擦了几下,也不穿衣服,拉过毯子,权作浴巾,将自己草草的裹起来。
那表情女人味儿十足,倾城看得微微呆了一下。沉默片刻,忽然说道:「躺下。」
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听话的躺下来。
倾城移到她头上,跪坐,在膝盖上蒙上一条纱巾,然后让楠枕在自己膝上,双手落在她肩头,娴熟的按摩、推拿。
楠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体,成了他手中一件充满水的玩具,随着倾城时而温柔时而激烈的拍打,妙不可言的酥麻快感从按摩之处传向四肢百骸,禁不住想叹息呻吟,心想,我就这样睡着的话,等到再次醒来,身体里的水就会全部流走,变成一张空空如也的皮,悠悠的飞到天上。
半睡半醒之间,倾城停止了动作,略显疲惫的说:「睡一会儿吧。按摩之后再休息,明早醒来就不会腰酸背痛,你总爱乱来,像个没心没肺的傻孩子。」
楠睁开眼睛,半嗔半喜的斜了他一眼,说道:「我是傻孩子,你是洋娃娃。洋娃娃,你可知道,我刚才为何会走火入魔?」楠总是不停的给他取新昵称,倾城早就见怪不怪了。
「走火入魔?你可别说是因为想我来着……」
「哟,真会自我陶醉!我时时刻刻都在想起,难道我每天每夜都走火入魔?实话跟你说,我自创的这门内功,名子就叫『心魔走火大法』,刚才的事件,其实是我自己刻意为之,只有经常在走火入魔的边缘挣扎,『心魔走火大法』才会精进。」
倾城听得目瞪口呆,良久后才苦笑道:「你们玄武人真了不起,连武功都练得花样百出。」他联想到李璧华的毒功了,又问道:「也就是说,你刚才的走火入魔,并非真的入魔,仅仅处于走火的边缘,然后再抢救回来,是不是?」
见楠点头,他又叹道:「听起来很像走钢丝,时刻处于危险的边缘,却又拼命保持安全状态,而且,这一切危险,都是自找的。」
「你说得对,就是走钢丝,我当初这样练功,其实只是为了找刺激。」楠幽幽的说,「那时候我妹妹去世不久,我简直没法活下去,除了用这种自虐的方法榨取卑微的生之快乐,没有其他支持我活下去的东西,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倾城知道她妹妹兰·观世音与天狼罗喉的悲剧故事,怕她伤心,就刻意不提,淡淡的道:「这种心情我很能够理解。小时候,我有一个很好的老师,人们都叫他平先生,有一次,我跟他上山采草药,手叫蝎子蛰了,非常的痛,我又哭又叫,跑去告诉平先生『快痛死了』,可他却一脸馋相,口水哗啦哗啦的流。
「平先生告诉我,他一听别人喊痛,就忍不住流口水。我很奇怪,问他为何如此。平先生告诉我,他身上起码有一百种病,里里外外每个器官都在超负荷工作,天天都在喊痛,神经性的,官能性的,衰老性的,各种各样的疼痛他身上全有,要是换成别人,早就活不下去了。
「平先生也一度厌世,可是转念一想,只要坚持活下去,就还有漂亮姑娘可看,还有美味的食物可吃,就对生活又恢复了信心。此后每次受到疼痛侵扰,他就呆呆的幻想好吃的、好看的,禁不住流口水,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以至于听见别人喊痛,他也流口水。
「你想,他生活在无间地狱般的痛苦之中,却为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色欲和食欲支撑着活下去,和你寻求刺激来维持生命活力,是何其的相似,我想,每个人都有一个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靠了这理由为舟楫,渡过茫茫苦海,宗教的精神,也正在于此吧。」
楠听了,不禁笑道:「真想不到,你的老师竟是如此有趣的人,可是,他的情况跟我还不太一样,他寻求精神支柱的目的,是为了活下去,因为他至少还有你这个徒弟可以期待,而我却是一个没有奋斗目标的人,寻找刺激,只是为了制造一次意外的死亡。」
死亡,听到这不吉利的字眼,倾城不由得惊叫了一声。
楠接着说道:「大草原上,有个流传很广的故事,关于牧童和狼的故事。」
「狼来了?」
「对,既然你也知道那故事,就该清楚,那个撒谎的孩子,最后是果真死在狼吻之下,骗子必将为自己的谎言付出代价,哪怕只是无知的恶作剧。我就像那个天天大喊『狼来了』的小孩,每次练功,我都欺骗自己的身体,让它以为已经走火入魔,其实并没有,还差一点点,微乎其微,只有我自己才能判断的界限。
「然后,就在生理机能判定死亡即将到来,陷入疯狂的挣扎状态时,我再对意志力下令,让它们扭转乾坤,把即将崩溃的肉体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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