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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血腥的盛唐-第2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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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到采取行动的时候了。

当然,代宗是一贯小心谨慎的。由于不知道自己身边是否安插了元载的耳目,所以代宗从来不敢跟左右提起诛除元载的计划。满朝文武中,他也唯独只敢跟自己的母舅、时任左金吾大将军的吴凑商议。

这年三月末的一天,元载和王缙在夜晚设坛,请了一帮道士斋醮做法,具体在干些什么没人知道。可第二天一早,马上有人向代宗密报,说元载和王缙设坛斋醮,图谋不轨。虽然史书没有明载告密者的身份,但是我们不难推测——这个人很可能是代宗安插在元载身边的钉子。所以,不管元载和王缙设坛做法想干什么,他们这一回是在劫难逃了。

代宗立刻下令吴凑带兵进入中书省,逮捕了正在政事堂办公的元载和王缙,随后又逮捕了元载的儿子元仲武、幕僚卓英倩等人,最后命吏部尚书刘晏和御史大夫李涵组成合议庭,共同审理此案。

代宗虽然把案子交给了刘晏和李涵,但实际上“问端皆出禁中”,亦即调查重点和调查方向都是由皇帝钦定的。换句话说,这个案子的主审官其实就是代宗李豫本人。

既然天子亲自上阵,元载和王缙自然是浑身长嘴也讲不清了,更何况本来就劣迹斑斑。所以,开审没多久,元载和王缙就认罪伏法了。

但是,代宗的目标绝不仅仅是元、王二人。他要乘胜追击,挖出他们在朝中的所有党羽,将其一网打尽!

当天,左卫将军兼宦官总管董秀就被查出与元载有牵连,随即被乱棍打死。此外,吏部侍郎杨炎、谏议大夫韩洄、起居舍人韩会等十几个朝元党成员也先后被捕。

直到一切水落石出,代宗才下令将元载赐死于狱中。

接到赐死令后,元载万般绝望地对狱吏说:“求你快点让我死吧!”狱吏阴阴地答:“宰相大人,死很简单,不过在你死之前,多少总要让你受点委屈,请别见怪!”

说完,狱吏就脱下脚上的臭袜子,一把塞进了元载的嘴里。

直到怒目圆睁的元载尝够了臭袜子的滋味,狱吏才挥起一刀,砍下了元载的脑袋。

古人经常说,士可杀不可辱。对古代的知识分子而言,最可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受辱。在帝国政坛上跋扈多年的堂堂宰相元载,或许也曾意料到自己总有败落的一天,但他绝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以吃臭袜子的屈辱方式死去。

元载死后,他的妻子王氏,儿子元伯和、元仲武、元季能也同日被杀,家产全部抄没。幕僚卓英倩等人被关数月后,于狱中杖杀。

王缙本来也已被下令赐死,但主审官刘晏替他求情,说王缙只是从犯,宜网开一面。代宗才留了他一条命,把他贬为括州刺史。

代宗本来也想把杨炎、韩洄等人全部诛杀,所幸吴凑力谏,才改为贬谪。

如果不是吴凑这一谏,杨炎就不可能在几年后东山再起,赫然登上德宗朝廷的宰相之位,并且创立那个著名的“两税法”了。

诛除元载次月,代宗任命了两位新宰相,一个就是曾遭元载排挤的杨绾,另一个是礼部侍郎常衮。

杨绾向来以“清简俭素”著称,如今代宗让他取代骄奢无度的元载,其用意不言自明。

据说,代宗的任命诏书下达这天,满朝文武便纷纷作出了反应——郭子仪晚年很会享受生活,此日恰好在大宴宾客,府上一派笙歌艳舞,一听到消息,赶紧撤除了五分之四的乐队和歌姬;京兆尹黎幹原本拥有一个阵容十分豪华的仪仗队,当天便大力裁减,只留下十名骑兵;御史中丞崔宽,其府邸壮观豪奢、冠盖京华,也不得不忍痛将豪宅拆毁。

总而言之,没有人希望自己被天子和朝廷视为元载第二!

杨绾上任后,代宗对他抱有非常大的期望。因为这几年来,整个朝廷已经被元载一党搞得乌烟瘴气,代宗相信假以时日,杨绾必定能够革除弊政,重振朝纲!

然而,代宗再一次失望了。

因为老天爷只给了杨绾三个月的时间,所以杨绾几乎什么事都来不及做。

大历十二年七月,正准备大刀阔斧进行改革的杨绾忽然患病,短短几天后就与世长辞了。代宗李豫悲痛欲绝,面对群臣大声哀叹:“天不欲朕致太平,何夺朕杨绾之速!”(《资治通鉴》卷二二五)

老天爷不想让朕缔造太平啊,否则为何这么快就夺走了朕的杨绾!

是的,代宗李豫确实有理由质问上苍。

不仅是因为杨绾之死,还因为这十几年来发生的一切……

这十几年来,内有宦官乱政,宰相弄权;外有藩镇叛乱,吐蕃入寇。帝国深陷内忧外患之境,大唐天下几乎永无宁日。而在所有这些乱象中,最让代宗焦头烂额、心力交瘁的,就是此起彼伏的藩镇叛乱。

回首这十几年来的一幕幕藩镇之乱,代宗李豫充满了一种无力感和挫折感。

——永泰元年(公元765年),剑南骁将崔旰发动兵变,逼杀朝廷任命的节度使郭英乂,致使蜀中大乱;大历元年(公元766年),朝廷出兵讨伐,竟为崔旰所败,无奈之下只好任命崔旰为西川节度使,并赐名“宁”,才得以息事宁人。

——大历二年(公元767年),同华(治所在华州)节度使周智光擅杀监军宦官张志斌,公然叫嚣要“踏破长安城”,并“挟天子令诸侯”;稍后,周智光又被自己的部将所杀;淮西节度使李忠臣旋即“以收华州为名”,率部入关,大肆劫掠,把潼关方圆二百里内的官民财富洗劫一空,致使当地官吏大多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老百姓就更是饿殍遍野、苦不堪言了。

——大历三年(公元768年),幽州兵马使朱希彩杀幽州、卢龙节度使李怀仙,自立为“留后”(相当于代理、候补节度使);朝廷出兵讨伐,竟被朱希彩击败,只好任命其为幽州节度使。

——大历七年(公元772年),幽州军队又发动兵变,杀了节度使朱希彩,共同拥立经略副使朱泚为留后;朝廷也麻木了,照例任命朱泚为幽州、卢龙节度使。

……

事实上,代宗在位的这十几年中,各地爆发的兵变和骚乱可谓不胜枚举,远不止上面这些。换言之,大唐帝国自从经历一场安史之乱后,“目无法纪、犯上作乱、篡位夺权、自立自代”的恶劣风气就已经像瘟疫一样传遍了帝国的每个角落。四方藩镇中,士卒杀部将、部将杀主帅、主帅杀藩镇的事情屡见不鲜,若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层层太阿倒持,遍地骄兵悍将!

面对这一切,代宗朝廷为了维护表面的稳定,多数时候也只能采取绥靖政策,尽量姑息,一再容忍。

代宗当然不想这样子,可他没有办法。

这些年来,最让代宗感到无奈、也是最典型的一幕藩镇叛乱,就是河北的田承嗣之乱。

【田承嗣之乱】

田承嗣,原为安禄山麾下骁将,每次征战皆充当前锋,悍勇过人。安史之乱平定后,田承嗣与李怀仙、张忠志(后赐名李宝臣)等人暗中投靠了仆固怀恩,摇身一变就成了唐朝的河北诸藩。田承嗣被任命为魏博(治所在魏州,今河北大名县)节度使,下辖魏、博、德、沧、瀛五个州。

田承嗣名义上虽然归顺了朝廷,但骨子里仍旧是一个拥兵割地的军阀。这些年来,他“虽外受朝旨,而阴图自固”,在其辖境内“重加税率,修缮兵甲”,以“老弱事耕稼,丁壮从征役”,故短短几年间就建立了一支十万人的常备军。此外,魏博境内的所有州县官吏,田承嗣全都自己任命,而且多年来从未向朝廷上缴一分一毫的赋税。

对于田承嗣的所作所为,史书的评价就八个字——“虽曰藩臣,实无臣节”。(《旧唐书·田承嗣传》)

大历八年(公元773年),田承嗣又干了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公开为安禄山父子和史思明父子建立了一座祠堂,并尊其为“四圣”。

田承嗣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竟然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如此悖逆之事?

不,田承嗣的脑子没有进水。

他之所以这么干,是想以此要挟朝廷,让他遥领宰相之职。(所谓“遥领宰相”,就是在原有官爵上加授“同平章事”之衔。虽然这个头衔并无实权,但却是身份、地位和荣誉的象征)

田承嗣的要求很简单——要想让我拆掉这座祠堂也可以,但必须拿一顶宰相乌纱来交换。

得知这件事后,代宗又惊又怒。

但是,除了答应田承嗣的要求之外,代宗实在是别无良策。

因为,他没有理由为了一个“同平章事”的虚衔,跟田承嗣的十万军队大动干戈!

代宗随即给田承嗣颁发了一道任命状,然后命他捣毁那个大逆不道的“四圣祠堂”。

大历九年(公元774年),为了安抚田承嗣,代宗又主动把自己的女儿永业公主嫁给了田承嗣的儿子田华,希望能以儿女姻亲的关系固结其心,防止他再做出什么过火的事儿。

然而,没过多久,代宗最不想看到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大历十年(公元775年)正月,昭义(治所在相州,今河南安阳市)兵马使裴志清忽然发动兵变,驱逐了昭义留后薛萼(原节度使薛嵩的弟弟),然后宣布归附田承嗣。田承嗣马上以救援裴志清为由,悍然出兵攻取了相州。薛萼只好逃到洺州(今河北永年县东南),向代宗上表请求入朝,随即便一口气逃回了长安。

为了阻止田承嗣吞并昭义,代宗赶紧下诏,任命昭义将领薛择为相州刺史、薛雄为卫州(今河南卫辉市)刺史、薛坚为洺州刺史(三人皆为薛嵩族人),同时派遣宦官孙知古前往河北告谕田承嗣,让他和三个新任刺史“各守封疆”,不得相互侵犯。

但是,田承嗣却拒不奉诏,马上又派遣大将卢子期攻取了洺州。稍后,田承嗣又命大将杨光朝攻击卫州,并写信劝薛雄投降。薛雄不从,田承嗣便派刺客暗杀了薛雄,同时屠杀了薛雄全家,然后占领卫州,继而又出兵攻陷了磁州(今河北磁县)。

至此,相、洺、卫、磁四州已悉数落进田承嗣手中,昭义大部被其吞并。田承嗣旋即任命了四个州的官吏,并将昭义的精锐兵马全部编入了自己的魏博军。

为迫使朝廷承认这个事实,田承嗣又导演了一幕“将士归心”的好戏。他事先交待相州和磁州的守将,让他们挑选出部分将士配合他做戏,然后,田承嗣便邀请朝廷使者孙知古一起去巡视相、磁二州。

田承嗣和孙知古一到,早已做好准备的魏博将士(假扮成昭义将士)便纷纷“割耳剺面”,强烈要求朝廷任命田承嗣为他们的节度使。所谓割耳剺面,意思是用刀割下耳朵或划破自己的脸;古代少数民族试图表达某种强烈的心志和愿望时,经常采用这种极端的行为方式。田承嗣本人虽不是胡人,但手下却不乏胡人士兵,所以他有条件导演这幕戏。然而,代宗李豫不是笨蛋,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被田承嗣忽悠。更重要的是,田承嗣这种“公然抗旨、吞并昭义”的行为确实令人难以容忍。如果对这种行为继续采取姑息纵容的态度,任其为所欲为,那李唐朝廷的脸面何在?日后还有谁肯听从天子的诏令?

所以,代宗决定出兵讨伐田承嗣。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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