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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血腥的盛唐-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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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上官婉儿更加小心谨慎,处处曲意逢迎,总算挽回了武皇的欢心。自圣历元年(公元698年)起,年迈的武皇又让上官婉儿处理百司奏表,参决政务。上官婉儿从此专秉内政,权势日盛,人们纷纷称其为“女中宰相”。

中宗即位后,看上了婉儿的美色和才华,遂将其纳为婕妤,仍旧让她专掌诏命。大约就在这个时候,上官婉儿开始替武三思穿针引线,频频寻找机会让他出入宫禁,与中宗夫妻交流思想,培养感情。

上官婉儿凭什么帮武三思呢?

原因很简单,早在武周时期,婉儿就是武三思的情妇,所以这个忙她肯定要帮。

就这样,通过安乐公主和上官婉儿的引荐,武三思就像一条鱼一样游到了第一家庭的身边。这时候,又一个女人热情地接纳了他。

她就是当今大唐的第一夫人——皇后韦氏。

中宗李显接纳武三思,是出于箝制五大臣并巩固皇权的考虑;而皇后韦氏则是因为武三思的到来可以给她的后宫生活增添一些新的情趣。

神龙元年的春天里,武三思频频造访第一家庭。他经常和韦后玩一种叫“双陆”的博弈游戏。李显在的时候,就主动在旁边替他们计算输赢的筹码,三个人时常响起一阵阵的欢声笑语;而如果李显不在的时候,韦后就会很自然地与武三思玩起了另一种事关云雨的游戏。

后者才真正引发了韦后的激情。

在每一度酣畅淋漓的云雨之后,韦后都会洋洋自得地发现——自己又拥有了一种与女皇武曌相同的生命体验。

她喜欢这种体验。

就这样,安乐公主、上官婉儿、皇后韦氏——这三个在帝国政坛上举足轻重的女人,就这样联袂书写了武三思在这个春天里的风生水起。

武三思在这年春天里的行踪当然没有逃过五大臣的眼睛。

至此,他们终于意识到了神龙革命的不彻底性,也终于意识到薛季昶和刘幽求的担心绝非杞人忧天。

以张柬之为首的五大臣屡屡向中宗上疏,要求诛杀武氏一党。

可这样的要求无异于痴人说梦,中宗当然不予理睬。

张柬之等人万般无奈,只好退而求其次,对皇帝说:“武周革命之际,李唐宗室几乎被屠杀殆尽。而今依赖天地神灵,陛下得以重返正位,武氏一党却仍窃据高官显爵,这岂是天下人所希望的?请削除他们的官爵禄位,以此告慰天下!”

告慰天下?

李显心里一声冷笑:你们是希望朕贬黜诸武,好告慰你们吧?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你们不就是想把朕变成一个孤家寡人,好称心快意地独霸朝纲吗?告诉你们——想都别想!

中宗马上作出了答复——不准。

张柬之等人彻底失望了。

每当这些革命功臣齐集一堂的时候,一股巨大的悲愤就会在他们中间汹涌激荡。他们“或抚床叹愤,或弹指出血”(《资治通鉴》二○八),最后也只能仰天长叹:“皇上从前当英王的时候,人们称颂他勇敢英烈,我们之所以不杀诸武,是想让皇上亲自动手以便杀戮立威,没想到结果反而是这样……大势已去,我们还能怎么办?”

是的,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

这是千古不易的真理。

不可否认,当初他们发动政变,动机确实是高尚的,那时候他们内心的确怀有一种“匡复李唐,重振朝纲”的理想和信念。然而当政变成功之后,他们却被迅速到来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过度贪恋权力和富贵,以致忘记了政治斗争的残酷,忘记了功成弗居,福祸无常的道理……

五人之中,尤以桓彦范的表现最为典型。因为他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只许自己放火,不许皇帝点灯”的功臣。试问,自古以来,有哪一个皇帝可以容忍这样的功臣呢?

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

这是人性根深蒂固的弱点。

无法战胜这种弱点的人,最后只有一条路可走——

死路。

【功臣集团的垮台】

随后的日子,中宗不仅对五大臣的谏言充耳不闻,而且还多次微服私访武三思,在他府上宴饮作乐,推杯换盏,摆明了就是要刺激五大臣敏感的神经。没过多久,中宗又突然擢升武三思为司空、同中书门下三品,擢升武攸暨为司徒、晋爵定王。

五大臣目瞪口呆。

他们很清楚,天子李显重用武三思的目的就是为了对付他们。

可明知如此又能怎样?难不成再搞一场政变,把李显废掉,让相王李旦取而代之?

不能说五大臣绝对没有动过这个心思。因为他们已经听到了李显和武三思磨刀霍霍的声音。但是,眼下的形势已经跟神龙革命之前迥然不同了。当初大多数朝臣之所以拥护他们发动政变,目的是为了推翻武周,匡复李唐,如今目标既已达成,人心普遍渴望安定,谁又会提着脑袋跟他们再闹一场革命呢?

不可能了。

所以,明知道一张死亡的大网已经朝着头顶笼罩下来,他们也无可奈何。

也许是察觉到了朝堂上越来越紧张的斗争气氛,相王李旦感到了一种强烈的不安。他意识到五大臣和三哥李显之间迟早会有一场对决。出于明哲保身的考虑,历来不喜欢权力斗争的李旦随后便向中宗提出,辞去太尉和宰相(同中书门下三品)之职。

中宗正中下怀,当即表示同意,紧接着又装模作样地要封李旦为“皇太弟”。李旦当然是坚决辞让了。

数日之后,武三思和武攸暨也非常高姿态地推掉了皇帝给他们的新官爵。

武三思很聪明。他知道,对诸武心怀不满的人绝不止五大臣,如果他现在表现得太过张扬,就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这显然是不明智的。因此,目前最好的策略就是尽量保持低调,然后集中精力铲除五大臣。等做完这件事,朝政大权自然会落到自己手上。

武三思对此满怀信心。

这年初夏的某个早晨,有一个人从岭南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东都。

他就是魏元忠。

早在李显即位的当天,就已经派专人前往高要(今广东高要市)去征召魏元忠了。如今,经过几个月的长途跋涉,这个昔日的嫡系大臣终于回朝了。李显当天就任命魏元忠为卫尉卿、同平章事。

七天后,李显又迅速擢升魏元忠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同日拜相的大臣还有韦安石、李怀远、唐休璟、崔玄暐、杨再思、祝钦明。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七个人之所以在同一天拜相,是因为他们拥有一个相同的政治背景——七个人都是天子李显的东宫旧僚。

至此,李显终于摆脱了即位之初那种孤立无援的尴尬处境。现在的宰相班子中已经有七个人是他的嫡系。就算把具有双重身份的崔玄暐剔除出去,划入功臣集团,也还有六个宰相是李显的旧日班底。

六比五,中宗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五大臣,完全掌握了政治斗争的主动权。现在,只要他动一根指头,随时可以让五大臣卷铺盖滚蛋。

神龙元年五月,中宗李显再度做出了一个令五大臣啼笑皆非的举动。他居然声称武三思、武攸暨、术士郑普思等人也都参与了神龙政变,因此把他们与张柬之等人并列为革命功臣,赏赐给他们“免死铁券”(持免死铁券者,除谋逆大罪外,一般死罪可赦免十次)。

中宗的赏赐诏书颁下,五大臣就像是被人扇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在他们看来,和武三思、郑普思这帮人为伍,简直是在侮辱他们的人格。他们忍无可忍,立刻发动文武百官联名上疏,对诸武同受赏赐之事表示了强烈的愤慨,并再次要求贬黜诸武。

虽然这一次他们纠集了满朝文武一起发飙,把抗议活动搞得声势浩大,可中宗李显却丝毫没有让步。

因为他知道,朝中的多数官员其实是碍于五大臣的宰相身份,迫于无奈才和他们掺和在一块的。换言之,哪一天要是摘掉五大臣头上的宰相乌纱,群臣立马会跟他们划清界限。况且,越是虚张声势,就越是表明五大臣已经黔驴技穷了。除了上奏章、发牢骚、提抗议、搞串联,他们还能干什么?

什么也干不了!

所以,李显一点也不怕他们。

五大臣彻底没辙。

作为臣子,纠集百官联名抗议已经是他们所能做的最极端的事了,再往前迈一步,就是犯上作乱,大逆不道了。

怎么办?

五大臣经过紧急磋商,决定派一名卧底前去监视武三思,随时掌握第一手情报,以便制订防守策略。

他们选中的这个人叫崔湜,是朝中的一名低级官员,曾经跟随他们参与政变。之所以挑上他,是因为此人比较机灵,而且官卑人轻,在从事间谍工作时不容易引起对手怀疑。

五大臣的判断没错,崔湜确实很机灵,也很适合从事间谍工作。可他们却忽略了一个小小的问题——崔湜凭什么替他们卖命?

当初跟着五大臣闹革命,是因为李唐复辟是人心所向,成功的概率很高。现如今呢?只要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见,五大臣已经成为皇帝的眼中钉了,而武三思才是皇帝跟前的第一大红人。为几个过了气的帝国大佬去得罪一个圣眷正隆的政坛新宠,崔湜犯得着吗?

当然,五大臣尽管过气了,可名义上还是宰相,也不能不买他们的账。所以崔湜在接受任务的时候,不仅没有表现出半点抵触情绪,反而信誓旦旦地表示:坚决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

五大臣很高兴。没想到这位同志的觉悟这么高,本来想好的一大堆鼓舞斗志的话也就免了。可五大臣无论如何也不会料到,崔湜一转身就直接奔向了武三思的府邸,毫不犹豫地把他们卖了。

武三思对这个年轻人弃暗投明的行为表示了高度赞赏,然后告诉他,表面上一切照常,继续从五大臣方面接受指示,不要让他们怀疑。

崔湜心领神会,这是让他当双面间谍。武三思随后便暗中举荐,把崔湜一举提拔为中书舍人。崔湜感恩戴德,从此成了武三思的死党。

对于崔湜的反水,五大臣一无所知。

也许直到死,他们也不知道好同志崔湜早就成了双面间谍。

神龙元年盛夏的某个黄昏,武三思的府上又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落魄男人。

第一眼看到他时,武三思差点没认出来。

此人名叫郑愔,曾任殿中侍御史,原是二张的心腹,在神龙革命前跟着二张很是得意了一阵子。二张被杀后,听说他被贬到宣州当了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参军,后来又因贪污案而弃官潜逃,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看着眼前的这个负案在逃的家伙,武三思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嫌恶之情。他以为这小子肯定是来蹭饭的,所以打算让他吃顿饱饭就滚蛋。

可郑愔接下来的举动却大出武三思意料之外。

他一看见武三思就开始嚎啕大哭,那悲伤的神情如丧考妣;紧接着又纵声狂笑,笑得屋顶的瓦片差点没震下来。

武三思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小子疯了。

然而,当他看到郑愔深陷的眼眶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时,他马上意识到——这个人没疯,而且肯定有话想对他说。

“说吧,来找我干什么?”武三思盯着他的眼睛问。

郑愔说:“初见大王而哭,是因为大王就要身死族灭;次为大王而笑,是高兴大王终于遇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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