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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迷性-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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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玩伴拉住男子的袖子,在他耳边轻提醒,“忘记上次的事了?那碰过聿少女人的东子可是躺在医院足足一个月。”
  “嗨!”男子甩开玩伴的手,本身酒喝得也多,壮了胆子,“妹子,来,喝。”
  “我不会喝酒!”莫伊自然知道聿尊不会喜欢自个的女人被人碰,她摆出清高的样子,挥掉男人手里的酒杯。
  “嚯!”包厢内传来惊呼。
  那杯酒直接洒在了男子的脸上。
  “你他妈的,给你脸不要脸!”
  莫伊缩过去,抱住聿尊的手臂,“尊,你看他!”
  “净会惹事!”聿尊不耐地把她推开,本想来欲诱消解烦闷,没想到带这蠢货,是自寻烦恼来的,“倒酒,赔礼道歉。”
  聿尊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他把上半身陷入椅背内,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男子见状,更是有恃无恐。
  莫伊最擅看眼色,这会见聿尊动怒,忙扬起了笑,她亲自倒酒,把酒杯递给旁边的男子,“这位哥哥别气,是我的错,来,喝了这杯酒,您消消气。”
  “这样才乖嘛!”男子把酒杯接过去,手一垂,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罩在了莫伊的大腿上。
  她惊得差点又想挥开,莫伊这会学着放聪明,她余光瞥向旁边的聿尊。
  聿尊脑袋轻枕在沙发上,俊脸仰起,眼睛也闭着。
  他摆明是想睁只眼闭只眼,不会管她的事。莫伊暗忖,也有可能是聿尊不想得罪这男子,说不定,他们生意上有往来……
  想到此,莫伊更加不敢放肆。
  男子见状,手里的动作越发大胆,掌心在她腿上摩挲几下后,欲要往莫伊的腿根处探去。
  聿尊轻睁开眼帘,眼睛盯着头顶上方的水晶灯,他心里想的,是陌笙箫遇上这种事会怎么做?
  呵,想都不用想,她肯定会像是被掐掉一块肉似的跳脚,说不定一巴掌直接招呼到男人的脸上去了。她才不管聿尊让她怎么做。反观这一点,看,莫伊多听话。
  他让她给别人赔礼道歉,她倒是做足了戏份,这样的女人懂得见风使舵,才不会吃亏。
  莫伊还在和旁边的男子纠缠,她不想当着聿尊的面被吃豆腐,她手掌不着痕迹握住男子的手,“来,喝酒,喝酒嘛。”
  男子顺势把她的手捏在掌心内,反复搓揉,揉得她骨头都快碎了。
  这时候,她倘若一杯酒直接泼到男子的脸上,聿尊照样会罩着她,会带着她离开这虎狼之地。可是莫伊吃不准聿尊的想法,她不敢动。
  聿尊盯着天花板,他在想,陌笙箫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半个月了,她应该已经看好了喜欢的房子,也许,是座观景别墅,她肯定还买了车,还有钢琴……会不会,她有了别的男人?
  他的思绪飘出去很远,想拉都拉不回来。
  他给她足够的钱,就是想让她下辈子过的好,可是这个好,不包括她能躺在别人的怀里。聿尊手指轻按眉宇间,他真是好笑,陌笙箫现在过成怎样,和他有何关系?
  他陡然回神,包厢内这会已闹成一片,嘈杂的人心不安,他从沙发上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应和着灯光,投射到门口,聿尊离开时一句话没说,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莫伊拿着酒杯的手举在半空,见他已走出去,这才立马拿起包跟上。
  “尊,尊,等等我——”
  聿尊坐进驾驶座内,莫伊好不容易赶上,拉开车门进去,“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
  男人视线望向远处,并不急着发动引擎,莫伊忐忑地挨过去。“尊?”
  “你回学校吧。”
  “啊?”
  “下车。”
  莫伊瞅了眼他的脸色,不敢多问,推开车门只能站到路边去。
  聿尊回到皇裔印象时,天色已晚,除了花园内的景观灯,整座别墅内漆黑一片。他下意识抬起头望向卧室的方向,那儿,再没人为他留着一盏灯。
  他打开门进去,听到钥匙转动发生的响声,平时,这个声音是微不足道的,聿尊也从不会去注意,难道人寂寞的太久,一点点动静都会令原本就静止的琴弦被拨的杂乱无章吗?
  聿尊来到客厅,一团肉球滚到他的脚边,他打开灯,看到海贝围着他正打转。
  陌笙箫走后,连海贝都不习惯。
  聿尊来到二楼,他澡都没洗,直接平躺在床上。
  依旧睡不着。
  他起身,在床沿坐了会,拉开床头柜,看到里面放着两枚戒指,那是他和陌笙箫的结婚戒指。
  笙箫走的时候,带走了他买给她的所有首饰,唯独把这颗戒指和离婚协议书留给了他。聿尊拿起戒指,他和陌笙箫结婚时目的不纯,选戒指的时候直接听了店员的意思,选贵的总没错。他从没上过心。
  只是,她都不要了,他还留着做什么?
  他当时做的那般决绝,不就是想和陌笙箫从此一刀两断吗?谁离了谁,不能过?
  聿尊攥紧手里的戒指,大步来到浴室,手掌一松,看着那两枚镶着钻石的戒指掉入抽水马桶内,聿尊望了一眼,神色溢出连他都分不明的哀戚。若陌笙箫不和他闹的话,他想和她好好过下去,突然发现身边缺少了一个人,孤单的难受。
  丢开后,又莫名的不舍。
  可是再想拾起,更不可能。
  “轰——”急促的水流冲走了那两枚戒指,聿尊垂在裤腿边的手掌慢慢收拢。
  陌笙箫,别再让我看到你,你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聿尊轻念,他回到洗手盆前,掬起冰冷的水扑到脸上,冷水凉的刺骨,他感觉整张脸僵硬麻木的再也扯不出别的表情来,聿尊两手撑住池沿,慢慢抬起了头。
  镜子里映射出一张绝美的脸,神色有些冷,眼里的落寞,蜇的他自己都在发疼。他用手掌拂去脸上的水渍,脚步趔趄地回到卧室。
  莫伊像块牛皮糖一样整天粘着,聿尊对她始终不冷不热,逐渐,开始厌倦。
  半年过去了。
  春暖了,花也开了。
  时光如梭,挡不住季节的变化,挡不住流年老逝,能挡住的,却是聿尊和陌笙箫之间的距离。
  他们分开时,都那么的坚决,誓死不相往来。
  聿尊觉得拉不下那脸,他不可能主动去调查陌笙箫的事,好像……他多么地放不下她似的。
  一个简单的饭局,却有人在他面前提及。
  那人给他敬酒,“聿少,还记得你之前的那女人吗?噢,不,是前妻。”
  聿尊拿着酒杯的手掌紧握,“提她做什么?”
  “也没什么,我上次去临水镇出差看到她了,我一眼就认出她,当时走得挺急,也没过去打招呼。”
  临水镇?
  聿尊以为,她会选个适合定居的城市,哪怕离开白沙市,但也不至于,去那种地方。
  旁边有人起哄,“那是聿少的前妻,你怎么就能一眼认出她?看错了吧?”
  男子倒也没争辩,“那倒也是,当初打了个照面,还没细看呢,我一回头,她就走远了。”
  这次的话,谁也没放在心上。
  聿尊却不知不觉把车开去了临水镇。
  这儿是个小镇,不少建筑都有些年限了,生活节奏明显缓慢,但到了傍晚,却异常热闹,花园的广场上到处是人。
  聿尊倚着车窗而立,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来到临水镇。
  他漫无目的地开车乱兜,他放下车窗,还减了速,特别是经过路口的地方,他有时候都会踩着刹车。说不定,就会有那么个人冲出来,一脸惊讶地对他说,“聿尊,你怎么会在这?”
  聿尊拧起剑眉,那他该怎么回答?
  对,就说他出差,路过这个地方。但是接下来呢?陌笙箫和他没了关系,必定要走,那他要怎么留住她?
  对,就说,陌笙箫你陪我吃顿饭吧,看在以前的情分上。
  聿尊两手放在方向盘上,脸枕在臂弯间,笙箫都恨死他了,凭什么要看以前的情分?
  想到此,聿尊忍不住再度懊恼,他来这鬼地方做什么?
  半年了吧,是要有半年没见到笙箫了。
  不觉间,车子绕进一条小巷,这地儿真的不好,到处是马路陷阱。聿尊索性下车,他向前走了几步,看到一个路边摊。
  他想起,陌笙箫似乎在上学的时候经常吃这种东西。
  他轻步走去,小摊生意很好,老板娘随意招呼他入座,“要吃些什么?”
  “有些什么?”
  老板娘忙得热火朝天,一边招呼别的客人,一边答道,“炒饭,炒面,麻辣烫,炒菜也有……”
  “炒饭吧。”
  “炒饭一份!6号桌。”
  一盘炒得黄澄澄的炒饭端上桌,来这的大多是打工者和学生,聿尊望了眼,一点都没有食欲,他掏出支烟,“给我拿个烟灰缸过来。”
  老板娘忙着收钱,脸色紧跟着不耐,“没有,你直接丢地上就好,待会我们会扫地。”
  “给我拿个烟灰缸。”聿尊再度重复,说着,把一张百元大钞丢在桌上。
  “好好,您等着——”老板娘眉开眼笑,立马把他想要的东西呈上。
  聿尊点了烟,仍旧一口没吸,把香烟卡在了烟灰缸边沿。
  这时,有人走过来,“请问,那边巷子内的车是谁停的?不好意思,麻烦挪一下,我们想过去。”
  那人见是辆豪车,说话便很客气。
  聿尊站起身,往巷子的方向走去。
  那人瞅了眼,晕,这么有钱的人来这种地方吃饭?难道是来体验生活?
  聿尊走后没多久,一男一女紧跟着来到小摊前。
  “两碗炒饭,谢谢。”
  陌笙箫环顾四周,见只有6号桌空着,她拉着陶宸走过去,“老板娘,这儿有人吗?”
  老板娘伸出脖子瞅了眼,见那客人不在,“没人,坐吧。”
  陌笙箫面露犹疑,桌上的炒饭很明显一口未动,她坐定后,视线不觉落到那个烟灰缸上,连烟,也是一口都没有抽。
  这个习惯……
  她忍不住自嘲,原来有相同习惯的人还真多,简直是浪费钱。
  聿尊把车挪开,他没有食欲,所以没再回到小摊上。
  临水镇到了晚上,车辆并不多,不像白沙市,出门就会堵。
  聿尊依旧漫无目的地把车开在马路上,那位玩伴所说的偶遇,他兜了一整天都没能撞到。可能人和人之间是真的需要缘分的,不想见的时候,偏偏在你眼皮子底下晃,想见的时候……
  他在想,是不是要回去,还是继续?
  可,他为何要继续?
  肚子内饥肠辘辘,聿尊莫名地心烦气躁起来,他就像个傻子似的在外面乱兜,可陌笙箫这会在做什么?
  他越想,心里越气,乱的像一团棉花似的,真想一拳挥出去发泄,可根本找不到那个能够发泄的点,心里积压着越来越重的郁结,他感觉车子不是行驶在路上,而是架在了一座独木桥上,只要他有何偏差,便会栽入冰冷的水底,万劫不复。
  街角的灯光洋洋洒洒飘落,期间被夜色掩去了光华,洒在引擎盖上,只有那一簇微乎其微的橘黄色。
  聿尊把车开得飞快,顶端的敞篷张扬地收起,尽管这会天暖了,但晚间呼啸的冷风还是顺着四肢百骸灌入,男人古铜色的手背冻得发出铁青色,他凛冽的短发刮在脸上,犹如一把把利刃,撕拉的肌肤似要划出一道道深刻的口子。
  一百码,两百码——
  再加速。
  街上很少有人,也很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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