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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旺童传-第20章

小说: 旺童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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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长衡笑了,“这不就得了?”
  赵辛抿唇未语,赵长衡转身,“我知你对我忠心一片,我也一直对你抱以期待,但我并不是在你想象中那般不堪一击,你可懂得?”
  赵辛看着他的背影,没说话,良久才道,“我明白了。”
  “还有一事,我要与你说,”太子长衡转过头来,“夏姑娘今日被掳,生死未卜,你将如何?”
  赵辛一怔,“我……”
  “莫要因她乱了方寸,我只此一句。”
  当夜,旺童因失血陷入昏迷。
  李拓站在帐内脸盆前,躬身洗着血布,赵长衡撩开帐帘走了进来,李拓回头看了一眼,将脸盆里的布提了起来,拧干,“太子殿下。”
  “还未醒?”
  赵长衡走了过来,李拓未答,往帐外走去,“臣去瞧瞧药煎好了没有。”
  一件被被血浸染的外衣挂在榻前,赵长衡微微俯身,凝视旺童面色。
  旺童唇色泛白,紧闭双眼,眉头微蹙,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其余表征皆像是个在睡梦中的少女。
  赵长衡转身要走,忽听见旺童低语喃喃,“爹……”
  赵长衡侧身看着旺童,旺童又没了声响,过了老半天,才见旺童嘴唇嗡动,“早知道我就听你的……”
  赵长衡一时说不出心中是何感受,复走到旺童榻前,看了看旺童沾满泥土与血污的鞋子,还有缝制在旺童被血浸染的外衣内的护身符,不受控制般地抚上旺童的头发,轻柔抚摸,旺童一动不动,虽眉头紧蹙,却没有了声响。
  良久,赵长衡起身,缓缓踱步而出。
  月色皎皎,军营中几人各怀心事,却皆一言不发,只是默默蹙起眉头,任心事上眉梢,化成远处狼烟上一朵舒云飘回故乡。
作者有话要说:  

  ☆、宝丁的屈辱生活

  迷迷糊糊。
  旺童睁开眼睛,偏过头见李拓正坐在桌旁,一室灯光如豆,摇曳不定,手肘拄在桌上,一手轻声翻着书页。旺童坐了起来,疼得吸了口气,李拓转过头来,看着旺童,旺童喊了一声,“帮帮忙。”
  李拓起身,扶着旺童背靠枕头坐了下来,旺童舒了口气。
  “我不喊你就不来帮忙了?”旺童没好气,“好歹我也是英勇作战才负伤的。”
  李拓点头,“是挺英勇的,但这与我不来扶你有何干系?”
  “你是军师就算不照顾伤兵,也要适当表示一下关切吧,”旺童看着李拓,李拓笑了,“你以为我现在在你军帐里做什么?”
  你就坐着看看书就叫关切了?旺童没吭气,环视了一圈,“夏宝丁人呢?”
  李拓一时沉默,旺童扯开了嗓子就在军帐里喊起来,“夏宝丁!”
  李拓低声,“她被俘了。”
  旺童没听见,还在扯着嗓子,帐外侍卫听帐内旺童撕心裂肺地叫唤,有些犹豫,要不要叫人进去看看?
  “她为苍兵所俘,眼下生死不明。”
  李拓豁然起身,旺童被吓了一跳,哑然,看着李拓,有些怯怯,“你说什么?”
  李拓叹气,“你没听清?”
  旺童怔怔看着李拓,良久才道,“那是不是她会不会死?”
  李拓摇头,旺童没敢问,是不会,还是你也不知道夏宝丁会不会活下来。
  李拓转过身去,“这里有药,你想喝了就告诉我。”
  “太子呢?”旺童抹了把脸,带着鼻音,“我看见赵辛来了。”
  李拓没回头,点了点头,旺童没说话,帐外有脚步声,侍卫低声,“太子殿下。”
  赵长衡声音低低,“王旺童醒了?”
  侍卫点了点头。
  “太子殿下平安归来了。”
  “那就好。”
  旺童声音低了下去,屋外脚步声也渐渐远去,李拓走到帘前,撩开帐帘,有些不放心似的扭回头,“若有什么事,便叫人,不要硬撑着。”
  旺童沉默着点点头,手攥着床单,抿着唇,余光里瞥见夏宝丁留在帐内的外衣,鼻子一酸,扭头啜泣。
  “美人儿,美人儿。”
  夏宝丁被一阵奇怪的触感惊醒,睁开眼睛,却见一个样貌猥琐的男人手抚上了自己的腰部,夏宝丁挣扎着起身,扬手给了男人一掌,却被男人一把抓住,压住不得动弹,夏宝丁眯着眼睛,“你要是敢胡来,假以时日我定让你断子绝孙,永生永世在懊悔中度过!”
  “美人儿话说的这么狠干什么?”男子淫笑着,手摸上了夏宝丁的脸蛋,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一把,“世间竟有如此标致的女子,啧啧,死了实在可惜了。”
  夏宝丁大怒,抬腿要踹,腿上却一阵剧痛,余光里血斑沾染了满腿,男人的手在宝丁身上乱摸,香软的触感更是男人兽性大发,喘着气抱住了夏宝丁,宝丁张开嘴咬住了男人的耳朵,男人惨叫了一声,松开了宝丁,捂住耳朵,扬手给了宝丁一巴掌。
  宝丁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冷汗涔涔,一熟悉声音响起,“何人叫你来此?退下!”
  宝丁抬首,乌发乱糟糟的,几缕沾着血的发丝落在唇边,被夏宝丁用力吹开,杏眼微眯看向来者,只一眼,就让宝丁热血沸腾了起来,“程皎烟?”
  程皎烟冷眼看着男人,男人慌张跪倒,“郡主饶命,我下次不敢再犯了!”
  “自己出去领五十杖刑。”
  “是,谢郡主,多谢郡主。”
  男人语无伦次,连滚带爬地走了。
  “程皎烟啊程皎烟,”夏宝丁看着她,唇边扬起一抹嘲讽地笑意,“你竟是苍国的郡主?哈哈哈,难怪你要走。”
  程皎烟看着夏宝丁,有种莫名地熟悉,声音清冷,“你是何人?”
  “我?”夏宝丁偏过头,“你想知道?”
  程皎烟没说话,夏宝丁嗤笑,“你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诉你。我以为你为赵国人士,因而对你还算客气。若早知有今日,我那时绝对极尽讽刺之能事,将你骂出京城。”
  “你和赵辛是何关系?”程皎烟隐约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个形象来,“你是那日在沁菀楼睡着的那个?”
  夏宝丁抹了把脸,哼了一声,“你倒算是厉害,在赵国当名妓,回了苍国便能当上郡主,如此想来,你们苍国还真是人才辈出。”
  一句话戳中程皎烟要害,夏宝丁还没回过神来,就被程皎烟拽住衣领,向上提了提,“你这嘴倒是厉害,再多说一句,我便让方才那士兵再进来,让你知道知道大苍不仅女子厉害,男子也很是厉害。”
  夏宝丁从小到大就不怕人威胁,此时受人欺压更是唤醒了她的逆鳞,“我还怕你不成?还大苍呢,皆是鼠辈,尽想这些不入流的伎俩,不如滚回鼠窝吃杂食度日好了!”
  夏宝丁屁股着地,摔得咬牙切齿,程皎烟语气阴沉,“来人,让方才那人不用领板子了,进来好好伺候这位贵客!”
  夏宝丁挣扎着站起身扑向程皎烟,程皎烟反手一劈,夏宝丁就昏厥过去。
  醒来时,夏宝丁身上还是这套脏兮兮地衣服,虽有些乱,但好在还是在身上的。
  夏宝丁撇撇嘴,看来旺童和自己说的故事,只是故事而已,身为阶下囚,哪有一觉醒来连衣服都换了的道理?
  沉稳脚步渐近,夏宝丁从草堆上坐了起来,一眨不眨地盯着木门,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宝丁眯着眼睛看着逆光下的高大人影。
  木门阖上,夏宝丁方看清陆清越的模样。
  长身玉立,一身戎装,剑眉斜飞,目光深沉。
  一见便知是血性男儿,宝丁见不是程皎烟也不是方才那男子,自己此时一是一派蓬头垢面,心下暗暗舒了口气。陆清越向前走了几步,捏住了宝丁的胳膊拽了起来,宝丁吃痛,回瞪他,“松手!”
  明亮眸子因疼痛凝上一层水雾,黑白分明有如白沙在涅,男子微怔,另一只手拨开宝丁乱七八糟的头发,凝视宝丁,宝丁偏过头去,被陆清越捏住了下巴,“叫什么?”
  “叫你娘!”
  陆清越松开了手,夏宝丁踉跄着摔倒,捂着腿上的伤,五官都因疼痛拧巴在了一起,长靴渐近,轻轻踩上了宝丁的腿,足尖施力,宝丁冷汗直冒,大喊出声,“好你个王八羔子,有我夏宝丁一日,你这辈子别想好!啊!”
  “夏宝丁?”陆清越看着夏宝丁,“什么怪名字。”
  “你才怪,你祖宗十八辈都怪名字!”夏宝丁呼着气,腿疼得收不回,黑色的土与灰混合着肮脏的裤子粘在伤口上,刺疼得厉害。陆清越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看着夏宝丁,良久才道,“给我情报,留你一条活口。”
  “那我真感激你大恩大德,”夏宝丁不屑,“有本事一条重要情报把我送回去?”
  木屋内一时沉寂。
  半晌,陆清越声音轻柔了下来,“是不是有些饿了?”
  夏宝丁有些奇怪地抬首看着陆清越,点了点头,“怎么?同意了?”
  “既然饿了,那就最好,”陆清越满意地点点头,“你在这儿饿着肚子好好考虑,我的时间多的是。”
  说完转身就走,夏宝丁方知着了陆清越的道,气极,“你有本事就放我走,要么就给我饭吃,你饿着我算什么英雄好汉,你算什么英雄好汉啊!”
  陆清越不知想到了什么,脚步顿了顿,扭过头来,“至于你的腿,若是不想瘸了,今晚给答复。”
  夏宝丁气得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滚!”
  话是这么说,夏宝丁这一日三餐一顿也没能拉下。
  宝丁坐在木屋内,贪婪地吸了吸鼻子,直到饭菜凉了,没有气味了,才悻悻作罢。每次饭菜一来,陆清越就会走进木屋,“想不想吃一口?”
  “假惺惺,”夏宝丁抿唇,“有胆量你把门口的饭菜放进来,或者把我放出去,一到饭点就把饭菜往门口放,你好歹想点儿新意啊。我给你出个主意,下次就把饭菜吊在房顶上,在我脑袋上悬着,比你现在这手段高明多了。”
  “你还想不想要你这腿了?”陆清越看着夏宝丁的腿,微不可闻地蹙眉,“我都闻到它快臭了。”
  夏宝丁看了看自己的腿,没搭理他,陆清越幽幽地,“这情报对你就这么重要?”
  夏宝丁皱着眉头,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告诉你了,遭这个罪干什么?
  思及此,夏宝丁骤然开窍,看着陆清越,语气软了下来,“成,你保我一条命,我拿消息来换。”
  陆清越见夏宝丁答应地这么爽快,犹豫了片刻,夏宝丁咂咂嘴,“把饭菜拿进来!”
  陆清越扭头低声说了几句,外面的人应了一声,饭菜就被端了进来,饭菜一落下,夏宝丁径直上手,抓着菜往嘴里塞,陆清越在一旁嗤笑,“野人似的。”
  夏宝丁没理会陆清越,饭菜转眼被扫荡一空,宝丁也顾不得形象了,撩了撩头发,抹了抹嘴巴,心满意足,“你这饭菜,在赵国,就是狗也不吃。”
  陆清越点头,“本来就是做给你吃的。”
作者有话要说:  

  ☆、宝丁出逃

  旺童的腿伤好得十分缓慢,两兵却已开战,可以说,旺童很巧妙地躲开了上战场的时机,在军帐里享受起了除了太子长衡才能享受的最高待遇。
  但这并不是旺童本意。
  每回下了战场,旺童便一瘸一拐地串门去,坐在赵辛和李拓帐里看人给他们俩上药,戳戳赵辛的旧伤,碰碰赵辛刚包扎好的伤口,每回都能疼得赵辛愁眉苦脸,李拓的伤则稍微好些,不像赵辛看起来那么凄惨,旺童则一脸鄙夷,“你是不是只顾着保命了?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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