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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南宋春晚-第42章

小说: 南宋春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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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得一时,卢管事亲自来禀:“临安胡都尉府上的管事来访。”

    守礼有些愕然:“胡都尉?可是大哥的同僚?”

    卢管事摇摇头,提醒道:“那张家的长女便是嫁与都尉做小妇。”

    守礼听了,好生想了一想,冷笑道:“既然是他家的管事,卢管事去见一见也就罢了!”

    “那胡都尉可是正五品的官员,不知于大郎有无干系?”卢管事素来谨慎,顾虑周全。

    守礼眉毛一扬,神态甚是骄傲:“管事不知么?大哥从来不行小人之事,更不与小人结交!他张家做下此等伤天害理之事,纵是胡都尉的妻弟,他派人来撕掳,我大哥也必是不理的。”

    卢管事听了,心中上上下下去了。须臾,管事来回禀说,那胡府管事确是来撕掳此事,说是只要徐府不计较,便可叫张家赔钱了事。

    守礼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对卢管事道:“你去与他说,张家欺乡霸市,已非初次。若非看在都尉府上,徐府早已不容。如今既然都尉客气,他张家冒犯我徐府之事可以不究。然杀人之事须得有个说法。”

    卢管事战战兢兢的去了,回来说那胡府管事笑了笑,未说什么便去了,倒叫守礼一番好想。

    到得晚饭时分,饭菜业已上桌,成奎在门外露了个脸,守礼看见,使了个眼色与守平,两人不动声色的先后出来。

    “七斤兄弟俩在侧门求见。”

    守礼兄弟两对视一眼,齐齐往侧门而去。

    此时天色已晚,七斤与八斤穿了孝服匍匐在地,许是大哭过,消瘦的身子尚不断抽动。

    七斤见了守平二人,悲伤又起,眼泪横流,口中哽咽着喊了声“六郎七郎”,便再也说不下去。

    倒是八斤,哭了一回,强忍了悲痛,说明来意。

    那二癞居然在牢中自己吊了根裤带去了!

    守平震惊,疙疙瘩瘩说道:“怎会?他怎会……?”

    守礼到底稳重些,他忙问道:“牢中自有牢吏看守,犯人也不少,便无人看见?”

    八斤抹了一把眼泪,小眼睛里头满是恨意:“说甚吊死?二癞素来便只有他欺人断没有人欺他的,最是霸道。他因犯事进牢中也不只一次两次了,怎会尚未宣判便自己吊死?不过是他张家使的计罢了,不然二癞定会攀咬他张家不放!”

    守礼蓦地想到日间都尉管事来访之事,心知糟糕。他忙问道:“衙门里有甚说法?”

    “衙门里传出话来,说他畏罪自杀,死前便已画了押认了罪,说……说他与我家有嫌隙,故意趁此机会下的手!”七斤咬牙切齿,平素笑呵呵的眼睛里恨意深藏。“哪里有甚嫌隙,他住南我家住北,又没有什么好物事给他惦记,八竿子打不到一处来。

    守礼与守平面面相觑,只觉此事匪夷所思,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守礼年纪大些,他叫人唤了卢管事来,去衙门里打听打听。

    卢管事尚未出门,李师爷却寻上门来了。守礼叫一干人等闭紧嘴巴,莫让老夫人知道,便去外间会客厅见李师爷。

    “师爷此来所为何事?”守礼按捺住满心的焦躁,叫人上了茶,方勉强笑着问道。

    师爷倒是不急不忙,笑容谦恭有加,慢慢啜饮了一口茶方道:“知县大人派我来与解元郎说个事。”竟是说了半句,却又低头去品茶。

    守礼深为厌恶此种官油子的做派,索性收了笑脸,正色道:“若为张家之事,我正欲去拜访知县大人,不如见了知县大人再说。”

    李师爷端茶盏的手一顿,忙放了茶盏,赔笑道:“解元郎不必着急,且听我一一道来!”

    不料守礼听了他一习话,心中恼怒之极,讥讽道:“知县大人好算盘,徐某佩服!”

 第四十八章 受训

    且说守礼一番嘲讽,师爷嘿嘿笑了两声,并不尴尬,衙门混久了的人,上可为县太爷出谋划策,下可摆布撮弄平民百姓,他什么样的场合没见过。

    “解元郎,身在官场,有些事罗知县也是无可奈何啊!左右那二癞是一死,如今不是死了么,也算抵那老汉一条命!郎君不知,胡都尉家的管事在知县面前说的好厉害话,知县大人……。”

    守礼冷笑两声,挥手打断李师爷的话:“不必再说,既然罗知县……。”

    话却没说完,成奎从外进来,说老夫人有请李师爷。守礼看了一眼成奎,成奎轻轻的摇了摇头。

    师爷心中无底,只得随了成奎来到前院正厅。老夫人与夫人正襟危坐,脸色沉静。唯独厅中太过安静,师爷无端的觉得自己走得太重了些,那脚步声很是响亮。

    师爷见过礼,又受了一回茶,却不见两位夫人发话,心中莫名便有些不安,只好频频吃茶。所幸吃到第三口,老夫人发话了。

    “李师爷,自我家到这清平县,一直只听师爷名,未能谋面。听闻师爷是这县里的能干人,老婆子我便直话直说了。”老夫人眼神锐利,话语中隐有威仪。

    李师爷忙点头称是。

    “我徐家家道中落,如今也只得这么个破落户样子。本就该循规蹈矩,安分守己做个良民。”

    李师爷心中“噔”的跳了一下,晓得今日怕是要受用一番了。

    “老婆子也每每叮嘱,家中郎君,当官的不得枉负圣恩,尸位素餐;为民的必得与人为善,友邻相交。若违了这两条,便算不得徐家好子孙。”

    李师爷连连点头,说徐府好家教,城中人人皆知。

    老夫人笑了笑,那笑容却很浅,浅到李师爷自惭形秽,在这清平县他头一回心中紧张。

    “但若徐家子孙谨言慎行,德行无亏,任他王公贵族,豪门巨室,也不能欺我徐家一分一毫!”

    李师爷心中颤抖,再无一话可应。

    “师爷?”

    “哦,老夫人请讲,请讲!”师爷醒悟,连忙应声,一手便反了衣袖抹了抹额际。

    老夫人再度笑了笑,可惜师爷低了头,看不到老夫人那嗤笑的表情。

    “请师爷回去禀告知县大人,六郎的阿爷、阿爹为国捐躯,我家大郎如今也在战场上为国效忠,想来并未有负朝廷之恩。若如此,我徐家反来受他一个商户之气,被一个素行不良的商户欺压,岂非天大笑话?老婆子我断断不能背负如此名声去见徐家列祖列宗,我徐家儿郎又有何颜面见人?”

    老夫人气急,手掌在那几案上一拍,李师爷生生抖了一下,直怨自己今日不该领此差事。

    “真娘,你去备笔墨,六郎你来写,也好叫官家知晓,我们这两个寡妇婆子,官人死在战场上,没了依靠,居然要受此侮辱。”

    老夫人一时忙碌,又要管事去安排车子,好将信立马送往临安邓仆射。“那个老油子,成日说受了他阿爷的恩,无以为报,如今便叫他为老婆子递个折子。”

    李师爷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罢手,哀求不止。老夫人并不理他,只催促守礼快写。外面管事来报,车已备好。

    李师爷双腿一弯,匍匐在地:“老夫人,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啊!”

    李师爷未必心中没有疑问,然老节度使手下甚众,同朝为官者多如牛毛,随便找个人也可捏死罗知县,更别提他这个小小师爷。知县与师爷不过是被胡都尉那管事的话压住了,又贪了张家的打点银子,想着到底徐家并未有所损伤,不过是损了点面子,赔几个钱与死者家属也就了了此事。不料……。

    李师爷连连磕头,豆大的汗珠落在面前的青砖地上:“老夫人,是知县大人想得不周,小的这就回去禀告罗知县,请罗知县重审。”话毕,李师爷狼狈的爬起来,双腿发软,也将就小跑着出去了。

    守礼有些心惊,他从不知婆婆有此魄力,便是自己,面对罗知县与师爷的狡诈,也是不知如何应对。不想……,守礼对自己的处事应变有了更深省视。

    稻香将笔墨撤下,又端来热茶与老夫人润嗓。老夫人面有疲色,摆了摆手,道:“去把守惟守平唤来!”

    守礼不知婆婆何意,徐夫人却朝他点了点头。守礼便命人去请两位郎君,又问可要请叔父过来。老夫人自嘲似的摇了摇头。

    待郎君聚齐,老夫人将三个孙儿好生打量了一番,那神色,是审视,也有期盼。

    “你们的阿爷和阿爹去世太早,若他们在,今日便不需我来说这番话。婆婆我也只说一遍,再不多嘴。”

    守平守惟诧异,都看向守礼,却见守礼恭敬非常,一心听婆婆讲话。

    “我徐家不是那小门小户,你阿爷当的是大英雄,你阿爹也是响当当身负军功无数的将军。如今你大哥,年纪轻轻,便有此赫赫军功,若有的好命,将来成就不可估量。你们生在徐家,身为徐家儿郎,端不能有一丝闪失,有辱先人。”

    提到先人,三位郎君不约而同挺了挺背脊。

    “但也无需胆小怯懦,丢了徐家的脸面。切记,不做亏心之事,便可端正立人。六郎是个好孩子,婆婆只当心你太过刚强,不知转寰。你须记住青竹柔韧,能屈能伸。”老夫人言语切切,期盼甚盛。

    守礼大惭,婆婆对自己竟是如此了解。反观自己,无谋无智,若非婆婆出手,此事竟是不好了结。

    “守惟也大了,你心性醇厚,又不喜进学,我只盼着你早日熟悉些事务,将门庭撑起。”老夫人看了看守惟,神色安详。“至于守平,你要学着你六哥的,好好读书,莫玩花了心思。”

    守平笑嘻嘻的应了,上前热热的喊了声婆婆,又是递茶又是捶肩,调皮的紧。

    老夫人反手拍了拍守平,笑道:“乖孙,你们兄弟暂且出去,我与你娘说些话。”

    守礼几个应者出去了。

    徐夫人一直默默聆听,脸上有些恍惚。如今她听到老夫人说有话要讲,忙起身听训。

    老夫人脸现疲色,她叹了口气,缓缓的说了一习话。徐夫人听了,脊背挺直,心中只不可置信。

    “……也是没法子的事。朝廷历来重文轻武,你阿爷又身居高位,权重一方,威名远扬,官家自然十分忌讳。大郎人品端方,武艺出众,你阿爷也没法子,只叫他小心谨慎,莫锋芒毕露。进之却是不同,他打小贪玩,你阿爷便叫我少管着他,由他去。结果便养成今日的纨绔性子,在旧都便胡作非为,臭名远扬。谁料官家倒是欢喜,与身边人说,徐家也不过如此。”

    老夫人怔怔的望着门外笔直的甬路,良久,方缓缓将话说完。

    “我心中难受啊,好好的一个儿子,若是严加管教,虽不至像大郎那般出人头地,谋个出身也不难。真娘,我知你心中有些怨我,可我,对进之有亏啊。”老夫人心中一酸,浊泪两行,顺颊而下。

    徐夫人心中大惊,未曾想小叔的荒唐背后竟有如此缘故,怪道婆婆如此宠溺,原是因心中亏欠。至此,徐夫人心中的那一点怨愤消失殆尽,她忙上前替老夫人擦了泪水,软语安慰。

    婆媳两个解了芥蒂,再无一丝隔离生疏,至此,竟是比往日更多了一份亲近,直如母女一般。

    “如今守中便是他阿爷往日的样子,家中行事越发要谨慎,不能仗势欺人惹祸端,也不必忍气吞声叫人看轻了我徐家。几个小的婚事,也该好经营一番。六郎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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