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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大学士-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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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娘一想到要去解自己丈夫的裤带,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将手缩了回来,只扶着孙淡的胳膊,将头转到一边,再不敢多看一眼。

可是孙淡因为实在是醉得不成,手指不住发颤,解了半天,却怎么也解不开那道桎梏。

更倒霉的是,他愕然发现,裤带上面的那个活扣经过刚才这一番鼓捣已经变成了死结。

枝娘见丈夫半天也没动静,这才低头看去,立即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心中蓬蓬跳个不停,她还是俯下头去,用手指解开裤带。

一物跃然而出,虽然屋里很黑,也看不清楚,还是把她吓得叫出声来,慌忙将头别到一边。却怕孙淡再摔着,手还扶在他的胳膊上。

孙淡也管不了那许多,坐在马桶上,一用力。

这下畅快了。

孙淡解完手,便叫枝娘端来一盆冷水,强提起力气要去洗。可他现在的状态如何动弹得了,不要说动手了,连下蹲的力气也没有。

枝娘虽然羞得要死,可也无奈地扶着光着双腿的丈夫,让他坐到水中。

被冷水一激,孙淡有些清醒过来,手上也有了力气,这才觉得尴尬。忙站起身来,水淋淋地倒到床上去。

看到孙淡身上全是水,枝娘一咬牙,拿起毛巾给孙淡擦了几把。

毕竟是童男子,孙淡刚才虽然泻了元阳,可受到这种刺激,立即有了反应,禁不住叫了一声。

枝娘什么时候见过男人的那个物件,突然吃惊地叫了一声,失声哭了起来:“孙郎,要不要叫郎中过来看看?”

孙淡大奇:“叫郎中过来干什么?”

“都摔肿了。”枝娘还在流泪。

“傻女人。”孙淡一把将枝娘抱在怀里,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枝娘身体一颤,伸手堵住耳朵:“脏死了,我不要听。”

孙淡哈哈一笑:“傻女人,睡吧,我快要累死了。为了你的安全,为了我的身体,为夫今天要来个坐怀不乱。”他眼睛一闭,再次睡着了。

枝娘被他抱在怀里,只感觉一阵满足,幸福得快要飞起来。

一夜无话,虽然什么也没做,可天明的时候二一醒来,却感觉一种难言的温情充溢心胸。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相拥而眠,至此,横亘在二人之间的心节才算是消弭无形。

待吃过早饭,孙淡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好歹也是个廪生,自得了功名之后还没去领过廪米。他现在才名在外,回乡之后若不去拜见一下张知县,拜见一下县学的同道也不合适。再说,张知县当初点了自己县试头名,也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师。

出了家门,孙淡问冯镇昨天晚上睡得可好。他还有些担心,担心冯镇偷听到自己同枝娘之间的谈话,这种高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最是难防。若让他偷听了自己同枝娘之间的私房话,须有些不好意思。

好在冯镇说他睡得不错,大概是坐船累了,一倒下就睡死过去,天明的时候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

冯镇说,院子是小了些,等到了北京,淡老爷还是买一间大点的院子,也方便居住。不但如此,还得请一个丫鬟服侍夫人。

听冯镇这么一说,孙淡有些意动。可转念一想,北京的房价即便在明朝也是贵得咬手,据他所知,一间宽旷一点的四合院也需上千两银子,也就是后世一百万块的模样。虽然比不上现代的北京四合院动辄好几千万那么离谱,却也不是孙淡现在可以承受的。

看到孙淡面上的表情,冯镇说:“淡老爷志向高远,估计未来几十年也不可能回邹平老家,不如将老家产业都卖了,也方便在京城居住。”

“我穷得很,哪里有什么产业可卖?”孙淡心中突然一震,暗道:我家以前不是有一间店铺被万屠夫骗去了吗,如今我正要用钱,是时候问他讨要回来了。恩,等下见了张知县,探探他的口风,这事由官府出面处理最好。

老泰山,孙淡要动手了。

第九十六章 起字

孙淡家祖传的那间店铺有七十平方大小,后面带着院子,顶上还加了一层用做伙计的住所。如今被租给一家布店,每年有些租金入项。虽然不多,可最近社会稳定,商业繁荣,租金也跟着水涨船高不断上扬。

明朝经过九代帝王的精历图治,海内生平,国虽不强,老百姓生活却很富足。连带着地价也跟着翻跟头一样往上走,仔细算了一下,那家店铺现在也已经涨到一千多两银子,如果能够卖了换成银子,正好能在京城买一间不大不小的院子。

这事要想做成,关键一点是要张知县点头。

自古民不与官都,抄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一个知县不过是七品的小官,可手上捏着普通小民的生死,可以说想叫你活你就活,想让你死你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细细想了想,孙淡他现在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已经挤身于士林。天下读书人都是一家,平日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手头掌握着社会舆论导向,以天下为自己任,一个个以天之骄子自居。只要一听说读书人被一个低贱的屠夫如此欺压,还被夺了产业,不问情由,立即就会群情激愤,恨不得将肇事者打死才甘心。

因为读书人身份高贵,读的是圣人言,学的是道德文章,自然是站在正义一边。

如此,换任何一个人来判定这事的是非曲直,都会判孙淡胜诉。

况且,张知县又是孙淡名义上的老师,不帮自己学生难道还去帮万屠夫?

孙淡这么一想,心中已经安稳下来。

换了谰衫之后,就带着冯镇昂首进了县衙。

最近,秋税已经收缴完毕,张知县倒也清闲下来。孙淡来拜见他的时候,他手中正捧正孙淡所著的《传清小集》看得入迷,见孙淡进屋,将小册子一扔,指了指,笑着说:“几月不见,孙淡你的文章诗词写得越发地出色了,这集子里的几篇时文当真是圆熟融通,挑不出任何毛病来。至于里面的几首诗词,虽说是游戏之作,却也雅致。”

他叹息一声:“你也不过才读了半年书,就有这等水准,果然是个不世出的天才。”

孙淡恭敬地作了一揖:“还不是老师调教出来的,孙淡不敢自得。”

知县张端哈哈大笑,欣慰地摸着胡须,道:“你这传清的字可是小杨学士替你起的?”

“不是,是学生自己给自己取的。”孙淡有些羞愧,现在想来,取这个字却也有些恶搞,不太合适。

“哦,我就说嘛,小杨学士不会给你去这种字的,根本就不通吗?”

孙淡忙道:“学生才疏学浅,家中又没有长辈,就胡乱起了一个。”

“孙淡,你若不嫌弃,为师倒可以帮起一个。”张端微笑着看着孙淡,一脸期待。

孙淡正愁找不机会同张知县拉近关系,闻言大喜:“还请老师赐字。”

“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就叫静远吧,你看可好?”

孙淡忙又是一作揖,装出一副欢喜涕淋的模样:“多谢恩师赐字,孙淡……孙淡自父亲去世后就没有长辈了,今日没想到能得到恩师的……学生,学生……”

张端也自感动,叹息一声“孙淡你得了今科院试案首,本县与有荣焉。我在知县任上,能亲点你这么一个才子出来,也是高兴得紧。以你之才,若痛下苦功,未必不能得个举人给本县长长脸。现在距离下届秋闱还有两年,不知孙淡你有何打算?如何没有出去,家兄刚办了个书院,你可去就读,到时候你去参加乡试,家兄去考举人,师生二人同时高登龙门,岂不又成就一段士林佳话。”

孙淡知道到下一届秋闱根本用不了两年,正德皇帝也没几个月好活,一旦嘉靖继位,明年秋天就要开恩科。能够去张知县大哥张璁那里读书,同未来的大红人,嘉靖朝第一任内阁首辅搭上关系自然再好不过。可现在去浙江,千里迢迢,时间上也已经来不及了。

他忙恭敬地道了声谢,又道:“只怕要让老师失望了,我刚接到我孙家族长的命令,让我随孙家子弟一同搬去京城,孙淡也将在国子监读书。”

“恩,孙家要搬去京师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梅亭兄去国子监做官的事情我在邸报上也看到了。你能去国子监读书可是一件天大的美事啊!”张端有些惊喜,见孙淡茫然不解,笑着解释说:“国子监校规很严,规矩也多。一般人听到国子监的名字,心里就怕了三分。其实,孙淡你读书认真,又才华出众,倒不用担心。国子监之所以管理严格,那是因为入监的监生中大多是功臣贵勋家的子弟。这些子弟仗着父辈的势,读书不用功,成天只知玩耍,这样的学生国子监的祭酒和教习们自然心中厌恶,打起板子来也毫不留情。”说着话,张端哈哈大笑起来。

孙淡心中好笑,也陪着张知县笑了几声。

“其实,进国子监读书还有一桩好处,就是能认识不少勋贵子弟。你将来若入仕,有此人脉在手,做起事来也方便许多。”张知县说:“你我有师生情分,这种话我本不该说的,可你如今得了功名,又一心走仕途这条道路,为师觉得有义务给你提个醒。”

孙淡心中感动:“老师恩情,学生铭记在心。这次回邹平除了取家眷外,也想在走前同恩师道一声别。当初若不是恩师在县试上点了学生头名,让学生有了信心,学生现在只怕还在孙家做一个身份卑微的杂役。”

想到即将到来的离别,张知县也有些伤感:“去北京之后好好读书,天子脚下,居之不易,不知孙淡你在邹平还有什么俗事未了,一并说来,为师帮你都给了结了。”

孙淡听张端这么说,知道戏肉来了,提起精神,道:“学生这次回老家倒没什么要事未了,只不过,京城物价甚高,学生每月那点廪米只怕不够开销。学生虽然是孙家子弟,可年纪已长,又是旁系子弟,不能再住在院子里,需要在京城另觅住处。学生这次回来,本打算将住所卖了,看能不能在京师买间小屋。可京城房价吓人,我手头这点钱够什么用?想来想去,家中还有一间铺子,只可惜那铺子被我老泰山给占了去。若是拿问他要回来,倒够在京城里的支出。”

“有这事?”张知县有些惊讶,“究竟是何情形,静远你细细说来。”

第九十七章 需要证据

听知县张端问起,孙淡略一思索,整理了一下脑袋中前孙淡的记忆,将事情的原委一一同他说了。

当然,孙淡与枝娘的这场婚事中有许多地方值得推敲,就连他也不知道究竟。可这事的关键那间店铺,只需一口咬定当初父亲为他订下这门亲事的时候,并没有把那间店铺当做彩礼赠于万屠夫。

于是孙淡就从父亲去世的那夜说起,说他当时正跪在父亲灵前答谢前来吊唁的亲友,然后万屠夫父子便带着地保和媒人冲了进来,手中挥舞着那张契约,强行收走了孙家的铺面,并将枝娘留在了孙家。

张知县静静听孙淡说完这一切,摸了摸胡须,道:“这事有契约,有媒妁之言,有地保的人证,为师代天子牧民,行的圣人正道,自然要秉公执法。这事不太好办,道理可全在你岳父那边啊。你我虽有师生情分,可也不能徇私枉法。”

“恩师是正人君子,学生佩服。”孙淡恭维了他一句,又道:“可这事疑点颇多,学生有几点疑问还想给恩师说说。”

“好,你说,若此事有可疑之处,为师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公道。”

听张知县这么说,孙淡心中安稳下来,清了清嗓子,娓娓道来:“恩师想过没有,家父目不识丁,有如何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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