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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大学士-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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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那事你也不要参合,大家都是哥们,我不可想看到你陷了进去。”陆炳淡淡道:“静远,何必呢,何必呢!大家都是一同经过患难的,没必要下这种死手吧。”

陆炳的话说得很直白,实际上,所有的人都知道,孙淡这次去淮南明面上是主持府试,其实是领了密旨要去查睢宁河防一事。可是,南河总督王恕是黄锦的人,真有问题,黄锦肯定要和孙淡再起冲突。陆炳总得来说还是一个善良的人,自然不愿意看到往日的朋友斗个你死我活。

孙淡笑了笑:“此事且不议论,我今天来是想谈谈陆家钱庄的事情。”

“哦。”陆炳倒有些意外,这两年,陆家钱庄生意极是兴隆,陆家钱票通行整个黄河以北,为几个股东赚了不少钱。如今,几大股东都是京城有数的富豪。

孙淡看了看外面的雨,说:“看这天气有些不妙,我有些担心今年有大涝。可国库空虚,也拿不出赈灾银子来。我想,是不是在钱庄这里想点办法?”

陆炳没想到孙淡说出这样的话来,心中突然有些佩服,叹息道:“是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年的气候有些不妙,我辈是该给朝廷给君父分忧才是。不过,钱庄里也没多少银子,就算全拿出来,也济不了什么事。还有,这里面可有陛下的股份,若动了他的钱,只怕……”

孙淡笑道:“也不是要动陛下的钱。我的意思是,能不能由钱庄出面发行债券,向民间凑借一点用于抗灾。就用房山织造做担保吧。”反正这个钱庄孙淡当初也是为将来筹备中央银行做准备的,如今正是发挥其作用的时候了。

虽然做保人不是一个好主意,可眼见着灾害即起,个人的利益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实际上,孙淡如今身家巨万,所谓的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数字游戏。

再说了,真借这个机会筹集资金,对钱庄将来的发展也大有好处。何乐而不为。

听孙淡这么一说,陆炳肃然起敬。他本以为孙淡这次来是要说黄锦坏话,然后让他利用锦衣卫的资源替自己将来的南方之行行个便利。却不想,人家孙淡根本就不谈私事,这不得不让人佩服。

陆炳站起身来,深深一揖:“静远有这份心思,陆炳甚为感动。没说的,担保人算我一个。我拿陆家的产业做担保。”

陆炳一脸激动:“若不发生水灾还好,若真有事,就算破家为国,陆炳也再所不惜。我陆家父子每年也有几百两银子俸禄,饿不死。”

孙淡哈哈一笑:“陆哥儿你也不用这么悲观,又不是把你我的银子朝水里扔,是借出去,又不是不收回来。说句不怕你见笑的话,我孙淡可是个过不惯穷日子的人。再说了,钱庄里也有陛下的钱,真打了水漂,你我也不好跟陛下交代。”

“这……”陆炳一脸疑惑。

孙淡道:“这样,我们钱庄出面凑钱借给户部。户部用今年山东的盐税做抵押,三分利息。户部那边和陛下那边,还请你去代为说项。”

陆炳有些口吃,额上全是汗水:“向朝廷放贷,陛下和宰相们回答应吗?”

孙淡做生意做到朝廷头上来了,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吧?

孙淡却不以为然:“内阁如今是穷疯了,宰相们巴不得有人替他们筹款,如何不愿意。至于陛下那里,呵呵,这钱庄可有一小半是陛下的。钱庄赚的钱,陛下也有份,你说他会不答应吗?只要陛下一点头,这事也就做成了?”

对于嘉靖以及嘉靖以后的万历等几代明朝皇帝,孙淡是太了解了。这两爷子可都是爱钱如命的主,只要一说到钱就来精神。钱庄中有皇帝股份,背债的是国库,又不是皇帝。孙淡这么干,实际上就是将国库的钱掏到钱庄里来,然后他、陆炳和皇帝初一十五地瓜分了。你说,皇帝会不答应吗?按照明朝的制度,国库里的钱同皇帝可没任何关系。

实在不行,这桩生意做成了,大不了让皇帝多占些股份。

皇帝拿一半,他孙淡、陆炳分另外一半。

如此算来,也能弄到不少利润。

实际上,以大明朝糜烂的财政状况,孙淡也没指望户部还钱。反正有山东的盐税做保,每年光吃利息,就是一个源源不断的财路。孙淡还巴不得户部没有偿还能力呢,只需放三年贷款,就能本金全拿回来。剩余的就是无本之利。

钱庄就是银行,银行的任务就是放贷吃利。

“好!”想通这一点,陆炳也大觉振奋:“我这就去见陛下。”

临到告别的时候,陆炳还是善意地提醒孙淡:“静远,你和黄锦又没有揭不去的冤仇,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呢?”

孙淡暗叹:这个陆炳还真是一个烂好人啊,黄锦为什么一直针对我孙淡,还不是为了权利。权利之争最为残酷,容不得半点妥协啊!

第四百三十一章 垚者,巍巍乎高山

玉熙宫大殿。

陈洪满面喜色:“恭喜陛下,恭喜陛下,张妃娘娘生了,是个皇子。”

他接过身边一个小太监手中的托盘,高举过头。托盘中放着一枚白色玉璋。

陈洪身上有雨水不住落下,身下湿漉漉一片。

一众太监也都跪下:“万岁爷大喜。”

杨廷和等所有阁员也都跪下:“恭喜陛下。”内阁阁臣们也都心中欢喜,嘉靖皇帝成日修炼,对于女色却不怎么放在心上。因此,皇家子嗣不茂,到如今却只有陈后生有一子。

古代医疗条件很差,婴儿死亡率极高。普通人家,孩子不长到六岁,不算成活。虽说皇家条件不错,可天意这种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如今,张贵妃又产下一子,对国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内阁是真心地替嘉靖高兴。

其实,此刻最高兴的当属黄锦。两年前,张妃本就应该生育的。后来出了吕芳那档子事情,张妃身体受了摧残,将养了一年才大好。如今,总算生下了皇子,对稳固她的地位大有好处。

如今的黄锦与张妃可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宫中,没生有皇子,说话做事都没有底气。现在好了,张妃终于有孩子了。日后,只要小心运作,未必不能将这个皇子推上太子的宝座,他黄锦的荣华富贵也就有了保障。

说来也怪,与众人满面的欢喜不同,嘉靖神色淡漠,即看不出喜也看不出忧,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前,就好象这生孩子的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完成一件应该完成的事情一般:“笔墨。”

“来了来了。”黄锦知道嘉靖是要给新生儿取名字,忙喜滋滋地将一支笔呈了上来。上次陈后生朱栽堍的时候孙淡正好在,嘉靖一时没想到该给孩子取什么名字,就咨询了一下孙淡的意见,让孙猴子代劳。

如今,孙淡不在,皇帝却突然兴起要亲自给孩子取名字。可见,张妃和这么孩子在皇帝的心目中的地位比陈皇后要高上一筹。

如今,宫里宫外的人都看得明白,陈后所生的朱栽菟很是蠢笨,不为皇帝所喜。嘉靖对朱载菟是相当的失望。

如今张贵妃所生的这个孩子聪明伶俐,未来被立为储君的可能性非常大。

嘉靖皇帝右手一伸,宽大的袖子“呼!”一声缩了下去,露出一条白皙修长的手臂。他提起笔在玉璋上写下一个大大的“垚”字:“垚者,巍巍乎高山,就叫这个孩子朱载垚吧。”

听到这句话,黄锦心中更是欢喜。垚乃是高山的意思,高大巍峨。这个字,寻常百姓也不敢用,都用于帝王的名字。听皇帝取这个字,黄锦心中一震,难道陛下有意立这个孩子为储君吗?

他偷偷地看了皇帝一眼,可却不能从嘉靖那张麻木的脸上看出半点端倪。

嘉靖放下笔,一拂袖:“都起来吧。”

“谢陛下。”众人这才站了起来。

嘉靖:“黄锦,你立即拨二十个宫女和太监过去侍侯,该赏张妃的喜庆之宝一件也不许少。朕忙完这里,就过去看她。”

“是。”黄锦忙应了一声退了下去,又吩咐陈洪:“我去张妃那里,陛下这里你先侍侯着。”

嘉靖:“大家都走吧,元辅你且留一下。”

等众人都退了下去,殿中只剩下杨廷和和嘉靖。

嘉靖又回到蒲团上盘膝坐下,而陈洪也已经换上干燥的宫装站在他的身后。

嘉靖一脸淡然,喃喃问道:“应该准备救灾的事情了吗,可钱出什么地方去寻。又或者上天保佑,这场雨不会引发大水?”他好象是在问杨廷和,又好象是在问自己。

杨廷和这两年明显的老了下去,声音也不像以前那么洪亮,喉咙里略微带着一丝痰音:“陛下,这治国可不是赌博。就算是上了赌场,坊间也有一句耍钱的诀窍:专打霉庄。意思是说,一个人手风不顺了,不肯认输罢手,反想再赌上一把。可惜,越是想搏越是出鬼,老天爷也不会帮他。治理一个国家,不能靠搏,好运气不会总随着一个人的。旱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涝了,未雨绸缪,也该想想救灾的事情。就算将来没有水灾,提前做些准备也是好的。”

“可是,钱从什么地方来?”嘉靖道:“去年夏秋两季,两京十三省的税银三千多万两,各项开支四千多万,亏空一千万。这还是在清丈土地以后,以及部分省份试行一条鞭法后的成果。若没有该实物税为现银税的举措,只怕这个窟窿更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朕现在是无法可想的了。刚才杨一清同朕急,难道朕就不明白他所说的道理?”

杨廷和仍就不肯放弃:“陛下,只要有一百万两就够了。”

嘉靖却将眼睛闭了起来,好象完全入定了一般。

杨廷和觉得有些尴尬,嘴唇动了动,正要说话,陈洪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有太监进来,跪在地上:“禀万岁爷,陆炳求见。”

嘉靖还是没有动,陈洪:“陛下正在清修,不见外臣,陆大人有什么事情?”

太监回答:“回陛下,回陈公公的话,陆大人说,他为筹备赈灾银子一事而来。”

嘉靖的目光猛地睁开:“可是想到法子了?”

“是,是。”太监连连点头:“陆大人说,今年赈灾所需的银子都包在他的身上。”

嘉靖提起身边的玉如意在玉磬上一敲,陈洪立即大声道:“传陆炳!”

陆炳还是那副帅气模样,就那么器宇宣昂地走进殿来:“臣陆炳拜见陛下。”

“见过首辅大人。”

杨廷和比皇帝还着急,一把拉住陆炳:“就不用那么多虚礼了,说说赈灾银子是怎么回事情,你有想到什么法子弄钱?”

陆炳笑道:“回陛下回首辅大人的话,其实这个主意不是我想出来的。”说着就朝宫外指了指。

杨廷和突然明白:“是孙淡的点子。”

陆炳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条陈:“这是我和孙淡拟出的,陛下和首辅且过目,若行,我这就去班。依陆炳看来,短时间内凑一百万两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洪忙接了过去,递给嘉靖,杨廷和也将脑袋凑了过去。

其实,无论是皇帝还是一众阁员都明白今年这场涝灾躲是躲不过去的。久旱之后必有大涝,这一点是无疑的。只不过程度和范围有大有小。而中国历史上就是一个灾害多发生地,国家这么大,每年总有地方会发生一些灾害。

户部每年也都预留一笔款项做为救灾资金,只不过,武宗皇帝年年用兵,这笔款子也被挪做他用,这一制度也近于废弃。到嘉靖登基以来,这两年风调雨顺,大家也没想到要恢复这个制度。

可今年的气候有些不同寻常,等到觉察出不妙来,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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