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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大学士-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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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淡道:“孙淡那日也是随口一答,倒没有别的计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不让陛下丢脸,不让税改计划出师不利。臣现在还兼着内书堂学长一职,两头跑,怕照应不过来。”

“不用担心。”皇帝想了想,说:“房山距离京城也没多远,也不过百十来里路,朕下来之后会给驿站一道手敕,让他们给你提供驿马,让你往来方便。”

“多谢圣上。”孙淡心中觉得非常满意。他在内书堂那边每月奉三有课,如果能够由国家提供交通工具,倒也便捷。

“好了,你且去内书堂报到吧。”皇帝挥了挥袖子:“去将黄锦和毕云叫进来。”

“是。”孙淡出了屋走到黄锦和毕云身边,轻声道:“二位公公,陛下叫你们进去。”

毕云和黄锦同时问:“陛下什么意思?”

孙淡笑了笑:“陛下的意思是,毛尚书那份奏折要发回内阁让阁臣们议一议。”

毕云是看过那份圣旨的,知道其中的关节。他皱了皱眉头:“毛澄这份奏折阁臣们肯定是看过的,只怕他们内心中还是支持毛尚书的,发回重议,只怕还是这个结果。若到了那时,又该怎么办?毕云也想不出任何法子,静远,你脑子灵,说说。”

黄锦也伸长了脖子竖起来耳朵。

孙淡:“发回重议固然不会有任何结果,但能够让陛下知道内阁的态度也是好的。实在不行,将这份奏折明示天下,让所有朝臣都议一议。”

毕云吃惊地说:“不太好吧。”

“或许吧。”孙淡神秘一笑。他急着去内书堂,也不敢耽搁,拱了拱手,径直走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内书堂

鉴于汉唐时宦官乱政的故事,明太祖朱元璋开国之后定下了宦官不得干政的规矩,不许兼任外官不许读书识字,并在宫门口立下了一个牌子,上书“内臣不得干预政事,预者斩”十一个大字。

但自从燕王朱隶靖难之后,因为其中有宦官出力甚多,这一制度不断被打破。到如今,宦官的权利已经膨胀到惊人的程度,可以说,宦官政治的触角已经伸到了政府的任何一个部门。

实际上,孙淡并不畸视宦官。在他看来,所谓的太监同一般人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挨了那一刀,身体有残疾而已。说起来,他们也是封建制度的受害者,都是一群可怜人。不过,对于很多穷苦百姓来说,进宫做太监,也算是一条活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内侍只不过是一种职业,就像后世宾馆酒店的服务生一样。

当然,这个职业的门槛有些高,需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领了皇命之后,孙淡就该去内书堂报到做教书先生了。

进了大堂,就有两个面白无须,三十上下的内侍过来拜见先生,然后奉上香茗。

孙淡因为是第一次来内书堂,两眼一抹黑。接过茶杯之后,喝了一口,又道了声谢,便问那两个内侍:“劳烦二位公公,孙淡还是第一次进内书堂,才具有限,还请公公将这里的大概情形说说。”

这两个太监在内书堂当差,也接触过不少进内书堂来做学长的先生。能够见内书堂的,至少是大学士头衔,这些人学问自然极为精深。可地位却高,未免有些傲气。而且,好象外臣对内侍大多有很深的成见,内心中也是异常鄙夷。对他们也是不理不睬。

像孙淡这样和气的学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心中不觉有些感动。

其中一人忙恭敬地说:“孙先生的大名我们早就听说过,当初先帝爷还在的时候,你在豹房说书说禅,我等也是造化,有幸听过先生的高论,心中佩服。若先生自承才具不足,那这世上的所有读书人都要羞死了。这个内书堂的学长,孙先生是实至名归。学生们听说先生要入内书堂,都非常振奋啊!”

孙淡谦虚了几句,“还请二位公公把这里面的情形同孙淡说说。”

二人忙你一言我一语将内书堂的情形一一同孙淡说得分明。

内书堂位于西苑的一个偏僻的角落,地势倒也宽敞,有一个大堂两个耳房和十几间书屋。大堂是内书堂管事牌子和学长的办公地点,也就是孙淡和黄锦一副一正两个院长的办公室。至于耳房则是十几个教习和文吏的教研室。

内书堂有两百六十多个学生,这些学生按照年龄段不同分成五个年级,十四个班级,分别在那十几间书屋上课。

能够进内书堂的学院都是宫中选出的聪明机灵的小太监,一般来说,内书堂只招收十岁以下的学生。在学堂里读上五年书,等年满十四岁,经考核之后,再充实到内宫十二监当差。

这些小太监们都是宫中的人尖子,将来都是要做管事牌子的。可以说,内书堂就是皇宫的干部学院。掌握内书堂,就是掌握了皇宫未来三四十年的人脉。

当然,正因为这个地方是如此重要,历来都是皇宫中各大势力必争之地。每年招收新学员的时候,宫中各大管事牌子都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往里面安插自己的后辈。

这也是黄锦死活要挤过来做内书堂管事牌子的原故。

当然,对此孙淡倒没什么可担心的,黄锦草包一个,肚子里也没多少墨水,传道授业解惑的事情可轮不到他。

古人讲究师道尊严,自己只要在内书堂呆上一段时间,潜移默化地将自己的一些观念灌输给学生们,定能尽收其心。

听二人介绍得差不多,孙淡还是有些顾虑,问:“两百多个学员,十四个班级,学生的年龄不同,水平也是参差不齐,日常的教学是如何进行的?”

大概是看出了孙淡心中的疑惑,一个内侍解释说:“其实,先生也不用担心。先生虽然是学长,可并不担任低年龄段学生的发蒙,你每月只有十堂课,负责十四岁年龄段的学生。”

他说了半天,孙淡才明白过来。原来,内书堂的学生大多是八岁入学,这么小的年纪,很多人连字都不认得,需要从《百家姓》、《千字文》、《孝经》、《神童诗》开始学起。

这样的小儿科课本若让翰林院学士来教,未免有大材小用,牛刀杀鸡的嫌疑,也浪费了学士们的时间。

因此,低年纪的学员大多由内书堂的内侍们负责。只有升到五年级之后,才能得到翰林院学士的指导。

当然,五年级的课本也同前面的几个年级不太一样。

比如一年纪学的是《百家姓》、《神童诗》,读的是“赵钱孙李,周吴郑王”;二年纪就是《千字文》中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到三年级以后就开始学儒家的经典。

前三年级学员成绩的标准是背诵能力和字体的工整程度。

到四年纪以后,就得学习《四书》《五经》,判定标准也同外面的读书人一样了。

学院的管理制度也很严格,有专门的册子登记学生在学堂里的表现和成绩,再由管事牌子实施奖惩。

这么说来,到了五年纪,就学员们的水平,至少也是外面童生的标准,有的人如果出去参加科举,估计考个秀才也有可能。

听到自己只负责高年级学生,不用当孩子王,成天教学生认生字,孙淡松了一口气。

对于教学他没什么经验,当然,如果学生年纪大,又一定文化素养,以自己现代的人的见识,也能忽悠过去。而那些东西,若学生程度不够,也理解不了。

能够教大学生的老师未必能带好小学生啊!

听完这两个太监的介绍,孙淡算是对内书堂和自己未来的工作有初步的认识,他放下茶杯,道:“好,今天就到这里,我还要去房山任职,两天后我再过来。”

一个太监道:“孙先生且不要急,既然你已经来了,何不先上一堂课再走?”

第二百四十三章 第一课(一)

孙淡看了看天色,心中有些犹豫:“我还有去房山任职,自领了皇命之后,我还没去房山报到呢!我在内书堂每月逢三有一堂课,房山和京城相距百里,一来一去,路上也要花些时间。”

他有些为难:“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我先去房山,后天回京城,大后天就可以开课了。”

说话的那个太监道:“孙先生,学员们好不容易将你盼到了,今天正好逢三,怎么说你也得开一堂课再走啊,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现在不过是中午,上完课,你再去房山也不迟。再说,自先帝爷架崩之后,内书堂已经大半年没开课了,学生们再这么野放下去如何得了。将来我等又如何向陛下交代?”

“对对对,孙先生无论如何要先上一堂课在说。”另外一个太监也接着这个话头说:“就算孙先生不讲课,也可以同五年纪那群学生训训话,让他们先将心收起来再说。”

说着话,这二日人不住哀求。

孙淡这才明白,自正德去世之后,内书堂一直都没有学长教课。低年级的学生还好一些,毕竟年纪小不懂事,也好管束。可高年纪的学生肚子里有了学问,人也有了见识,加上又处于青春反叛期,最是桀骜难驯,是有够让人头疼的。

孙淡不禁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太监也有青春叛逆,这事是有点有意思。

况且,看模样自己要在内书堂教几年书,同这两个太监教习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大家虽然是上下级,可也是同事,同事之间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他微一踌躇,便点了点头。

两个太监都欢喜的笑了起来,忙道:“孙先生请,我等这就带你过去。学生们等着听你的课已经等得久了。”

“好吧,还劳烦二位公公前面带路。”孙淡因为时间实在太紧,今天也不打算直接上课,就去训训话,点点名,同学生们认识一下,顺便鼓励他们好好读书。

三人说走就走,同时起身朝教室走去。他们要去的正是五年级的课堂,这一个班级有三十人,大多是十三四岁的学生,已经学完了四书,程度颇高。

当然,程度高的学生多半不好管教,路上,一个太监提醒孙淡:“孙先生,这些学生大多是各大管事牌子的干儿子侄子什么的,又读了多年书,懂得了道理,一个个自大得紧,寻常的先生只怕镇他们不住。”

“可以理解,都是年轻人。”孙淡也不放在心上。

“对了,孙先生,其中有两个刺儿头需要注意下。”另外一个太监满面忧愁地说:“这二人一个叫吕芳,一个叫陈洪。其中吕芳是前司礼监掌印太监钱宁的干儿子,前几年被钱公公送过来读书,本打算是重点栽培的。可惜如今钱公公落了势,这个吕芳也颇受同学欺凌。可这小子偏偏是个狡猾坯子,蔫儿坏,经常作弄得内书堂的教习们苦笑不得;至于陈洪又是另外一种性子,此人顽劣得很,在学堂里偷鸡摸狗,打架斗殴,什么龌龊事都干尽了。如今,他又拜在黄锦黄公公门下做了他的干儿子,更是猖狂。孙先生得小心这两个小子。”

孙淡心中好笑:不过是两个中学生罢了,难道我还怕了他们。

他便不放在心上:“不过是两个孩子,我们都是从那个年龄过来的,不用担心。圣人云:有教无类。我们做老师的,虽说是传道授业解祸,可说到底不过是教学生做人的道理,让他们明白人生的意义,和身上应该承担的责任。切不可因为学生的一点缺点而将之放弃。”

两个太监面带羞愧,心悦诚服地道:“孙先生说得有理。”

孙淡口中说得漂亮,可心中却将这两个小学员给留意上了。在他的记忆中,吕芳是嘉靖末年司礼监的掌印太监,陈洪则是秉笔太监兼东厂厂公。看来,这二人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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