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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2章

2014101905-第5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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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家里第一次吃了一座团圆饭,连宋滢竹都上席了。托宋家父女一路护送的福,祝母是算接受了宋滢竹了。当然。这是在易容中的宋滢竹。

而单玉屏,自身为正室,又有宝宝护身,对宋滢竹的提防无形中就比原先弱了一半去。也是接受了的。

原先的四口人变成了五口,祝母甚至都琢磨着什么时候给宋滢竹补办一场酒席。即使不大张旗鼓的,自家亲近人也该贺一贺的。且不说祝彪眼下的地位,是可以有平妻的。

“娘!”祝彪额头险些都留下冷汗了。如果真办事儿,宋雁南那老头还不待再带着他闺女远走高飞啊。

不过还好,祝母的话题转瞬就又移向了祝采儿。“你说你这么大的年纪了。该沉下心静一静了。女人这一辈子……”

正用不屑的眼神看着鄙视祝彪的祝采儿一下中枪,再没闲心来‘瞩目’自己大哥了。

“咱们家还是根底浅!”祝彪并没有趁机‘嘲弄’小妹,反而是感慨良多的叹了声气。本来有易北候府牵线搭桥,只要祝彪慢慢的发展下去总可以也让祝家变成‘八爪蜘蛛’,关系网铺遍整个北汉。可是现在一跟王室不愉快。除了蔡珽慎蔡太尉还一直跟祝家紧密相连,其余的,全撇开交情了。

没有这些关系脉络在,祝彪上那里给自己寻个好妹婿去啊?就像祝母一样,祝彪可也从没打算把小妹嫁入江湖的。而且现今的北汉江湖,跟北汉朝堂哪里有什么分别啊。穆家刚刚在九曲剑派里越到顶层,就又被打落下去了。虽然九曲剑派不敢做的太过分。但情形骤变却是不可逆转的。

祝彪心情瞬间就坏了来,手中的酒杯不经意间受力就微微大了些,就全然碎成了粉末。还好他反应快,九阴内力立刻吐出。不等酒杯碎末落下就又重新将之冻在了一块。

不过一切都是一瞬间,祝彪半点都没在外表露出来。话音落下继而就又宽宽的一笑,“那些豪门权贵不敢沾染祝家,咱们也不用贴着脸去求他们。从来纨绔少伟男!

祝家既起于微末。我看妹婿也是良家子出身的好。

中原已经兵戈大起,唐王麾下将兵数百万。占地五千里,大战一兴自会有无数文武英才展露头角,小妹到时不要挑花眼了才好!”

不说已经达成的秘密协定,单说唐汉一体,祝彪就是想不给唐王卖力都不行的啊。

晚上回到院里,单玉屏依旧没有忘掉小妹的事。祝彪虽然席间遮掩的很好,没露出一丝沉闷之色,但小妹眼看二十了,还没个着落,事情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人心头。之前还有祝彪无后这个事儿给她顶着,现在……

叫人抱了斌斌过来,单玉屏这里便亲自倒了热茶来端到祝彪前头,笑道:“今天席面有些腻了,只怪这个时候没什么新鲜的菜蔬,你喝杯茶去去油腥。我让人在里头加了上好的黄菊,甘皮,是可以清热去腻,止渴生津的。”

说着,轻轻揭开盖子,一股子菊香裹在茶香里头扑面而来。祝彪伸手接过来,见青瓷盖碗之中茶色微黄,茶水通透清澈的。

“小妹的事儿你不用挂急,最迟明年,我定要寻个满意的妹婿。”

“那也要小妹满意才行。”

“这是当然了。她若不满意,天王老子下凡也不行。”

“大小姐活泼灵俏,性格开朗,可不能找个闷闷的东郭,最好家里也不要有什么长辈。”抱着斌斌的诺兰一旁插着口。

“就跟云飞一样?”看着脸颊瞬间娇红的诺兰,满屋子人都笑了。

“姑爷就爱操些闲心。自己儿子的大名都没起呢。”被笑的有些窘迫的诺兰,咬着牙反击。

与舒兰一样,俩个都是伶牙俐齿的。当初在易北候府里,单玉屏可都是靠着这俩丫头放嘴炮的。

儿子的大名?!

接过孩子抱在怀里,祝彪有些挠头。是按辈分来呢?还是按单字?他自己说是喜欢单字的,不仅因为前世,更因为今世祝彪这个名字也没按辈分起。

按辈分?

“淳。”

“泽。”

祝,古代指男巫,也用于表示良好愿望。火旁!

淳,字有两义,其一指人之质朴和敦厚,如“淳良”。另一指事物之大。

泽,字之本义指水汇聚或水草丛生之地,又引申指恩德或恩泽。

“就叫祝淳吧!”想来的两个字中,祝彪觉得还是‘淳’字更好。

单玉屏眼睛懵懵的看着祝彪,没想到自己宝贝儿子的起名就这么轻易地给定下来了。

“奴婢去禀告老夫人,姑爷给小少爷起名了。”舒兰、诺兰对视了一眼,舒兰付了一下身转去就奔出去。

“哇,哇……”抱在祝彪怀里的小孩突然大哭了起来。

“哦,哦,宝宝不哭……”单玉屏起身急接过孩子,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抚着,片刻孩子就已经停了哭声。

诺兰过来,拿起一只青瓷小碗,先将外间砂锅中煮沸的米汤盛了半盏,恭敬地放到单玉屏面前,一股迥异的清香顷刻溢满房间。

碧梗银丝米粥!

第七百二十九章人生到头总是空!

次日上午,祝彪进到郡城南郊外的狮头岭中,这里是河东军最后一处秘密营地,也是河东军最有别于其他各部兵区的地方。※※自祝彪来到河东后,整个河东上千的俘虏和为数更多的盗匪被押进了这个密营。于是乎,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一座颇具规模的秘密营地就已耸立在山中。

这一天的一大早,一队兵马就开进了狮头岭。一个多时辰后,两三千兵驻守的密营内就多了百十个刺头,这群人被铁链、绳索拉成了一条长龙,身上的衣着可以看出,有汉人,有胡人。

这个月进入密营特训的是杨延彰手下的左营右部。

“李将军,这是人员花名册,您签收。”带队的都伯向密营首领行了一个严肃了军礼,然后递上了一本小册,花名册。

李宪看了一眼都伯押解的‘人龙’,比起去年现在的他苍老多了。打开花名册看了一眼,“一百二十七,不少啊!”

作为李辉祖的长子,李家现在的当家人,一个爱子死难在南宫家起反一事的父亲,他实在不能接受新王、云家蓦然转变的态度。

唐王,唐王,李家是绝对不可能为之效力的。所以早在李延投奔河东军之前,李宪带着整个李家就已经纳入祝彪麾下了。

不过,人才凋落,李家在先前北征之役和北平之乱之中损失的太多太惨重了。而且李宪虽抵触唐王,却不愿真的站的朝廷的对立面,到了河东可以负责的也只是不记在明面上的狮头岭密营。

“上个月,这个月初,现在,一个半月一共送了三百八十个靶子。五天后还有今年的最后一批。”都伯呵呵一笑。收起了一张签单,扬手向着李宪又是一个军礼。

年底了,河东蹦跳的盗匪毛贼又多了,所以整理的才这么快。之前可都是一月一批的,一批许多时候还都不足百人。

“把他们都押过来!”送走了押送部队,密营内不需要李宪招呼,就自然有人厉声大喝起。

一百二十七名或已不抱希望,或还存留着期颐的‘犯人’,在密营警卫军兵的押解下心惊胆战地进到了密营内的校场上。

“排队!两个一排。快排好!”

一路上担惊受怕的俘虏和罪犯再也没了往日纵马舞刀的脾气,是又惊又惧,赶紧排好队。

“谁是扎木塔?站出来。”

“小……小的就是。”一个同李宪高矮差不几多的汉子站了出来,从名字上看就能知道一二,这人是个胡人。

扎木塔是胡骑当中的一名射雕儿。两个月前在边境与汉骑镝锋的一次交手中被俘虏。汉军对胡骑俘虏一贯的态度都是杀,扎木塔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没命了的。但是他没想到,汉军没有立刻来砍掉自己的脑袋,而是把自己当做了努力,送入了河东的一处煤矿里做苦力。

扎木塔在矿场表现的很是凶悍,他跟一同命运被送进煤场的几个胡人搭伙在了一起,自己平时根本就不用力去挖矿。到了点数都是直接向周边抢上一些交上去换取自己必要的食物和水。平日里恶迹斑斑,早就被煤场的监管人员打上了标号,今个作为点了红的靶子,他是绝对活不成的了!

“我……”扎木塔心跳的砰砰如打鼓一样。冥冥中的自觉让他感受到了一股杀机。但是,胡人就是胡人,他骨子里就是敌视、歧视汉人,最初时露的一点怯意。随后就恢复了凶悍的本性。打声道,“怎么着?爷就是。这位有什么要赐教的?”

对于一个死人。军官还没那个工夫去生气,轻轻的一摆手,身后的三名警卫便向扎木塔跑了过去,一个解开了他的脚镣、手铐,另外两个死死地按着完扎木塔。一切都好了后,这才松开了他,最后一名警卫随手扔给他了一把刀。

军官走上了前,手中同样抓着一口腰刀,“扎木塔,今个咱们爷俩就比划比划,生死由命,公平公正,只看谁的把式硬朗。”

扎木塔看了下周遍,那些警卫军士已经全部退下了,心中算是有了点底,眯着眼恶狠狠地看着眼前军官,“汉狗,想拿爷爷做磨刀石,美得你了。”一扬手中钢刀,身形一闪扑了上去,“看刀。”

“看小爷如何成全你一回。”军官的级别不高,就是个队率样子,可眼中的杀气极浓烈,身躯如浇铜般一动不动,手已扬起,刀横卧空,寒光流动,仿佛出征的将军,期待浴血一战。

整个人两脚踏地,一动不动,安稳如石。

扎木塔的人本来还在丈余之外,此时脚尖一顶,双臂一振,如大鸟般飞扑而起,刹时就到了军官面前。寒光骤起,他手中腰刀在空中一扬,划起一条白色的弧线,斩向军官的脖颈。

这一刀去势极快,刀光陡起,天空中仿佛无端腾起一道白光。刚猛有力,不愧是胡骑的顶尖精兵。

刀风激荡,军官则似乎并没有闪避,只不过把身子像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在掀天巨浪中轻轻一晃,连脚步都没有移动过,就避过了这一记凶猛的劈杀。

刀锋堪堪从他身旁劈落,扎木塔一刀落空,立即回刀横削,变招之快,速度之捷,也说得上经验丰富,全在电光石火之间。

可他快,军官更快,身子依然只是微微一晃,很从容地就避开了这一刀。“斩!”大喝之中,手中的腰刀劈下,寒光一闪,刀已临头。

血溅三尺,扎木塔的脑袋只有一道血皮连着吊在后背,断了头的身躯惯性的冲出去了两三米,才轰然倒地。

军官对此全部没放在心上,“萨达何在?”

“咚”,却见一条大汉已经瘫软在地,“大人开恩,大人开恩,饶了小人一命……”

“饶你一命?”军官冷冷一笑。看着手中的花名册厉声道,“那你当初怎么不饶我汉家血脉?来人,给我按住他。”

两名警卫军士大吼扑上,死死地按住萨达。

萨达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命运,奋力想挣脱军士的控制,一边尖声叫喊道:“大人饶命哪,小人以后再不敢了,只要你放了小的一命,小的以后给你当牛做马。为仆为奴,永不反悔,永不反悔。”

“这……就是犯我强汉的下场!”军官神色如冰,高高举起腰刀,言毕就恶狠狠地劈下。

噗。扑!

鲜血飞溅,人头落地,萨达呲牙嗔目、神色狰狞,可脑袋已经永远地搬家了,旁观的俘虏和盗匪们人人大骇,阵形顿时大乱,唯恐下一个会轮到他们。都争先恐后地往后躲。

“站住!”

军官厉喝一声,一扬手里滴血的腰刀,惊恐后退的俘虏们顿时噤若寒蝉,木偶般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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