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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是小地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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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叙一呆,这个邓家明什么时候升级成家明了,还被高母叫得如此亲热。听说他和高巧巧一起出去了,有强烈的危机感从心头升起来:“那……伯母,不好意思,我今天加班,来得迟了,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他忙打开包,从里面掏出两瓶印满了外文的化妆品递过去。不用问,这是总务科的主管自己的顶头上司强行推销给他的,在这一年里,黄叙也不知道在这上面花了多少钱,结果都送到高巧巧的母女这里来了。

看到礼物,高母这才抬起头来。看到黄叙满身泥水的狼狈模样,冷哼一声:“送什么东西,你拿回去吧。要不,你又要说我势利眼,俗气了。”

听到这话,黄叙手心微微出汗,道:“误会,我怎么敢。是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不懂事,还请原谅。还是我来吧。”忙从准岳母手中抢过抹布,使劲在桌上擦起来,以掩饰心中的窘迫。

“是的,我就是势利眼,我就是俗气。”高母将那两瓶化妆品收了,继续冷哼:“谁叫我没读过多少书,没文化呢!我就是爱钱,我就是浑身铜臭。谁叫我只有巧巧一个女儿,天底下又有哪个做母亲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穷小子吃一辈子的苦?”

“是是是,伯母说得是。”黄叙低声道:“我这几年不是遇到些不顺吗,不过,伯母我是真的爱巧巧,我会努力的。”

准岳母一声接一声的冷哼叫人无法承受,大约是受到她的传染,巧巧这两年见了黄叙也是有一声无一声地哼着,听得他心惊肉跳。

“爱,爱能当饭吃。努力,合着这些年你都在混日子?你真有这个本事,该发达早就发达了,还等得到今天?”

高巧巧的父亲正拿着手机在上面不停地划着,听妻子的话说得实在难听,就将头从手机屏幕上抬起来:“算了算了,大黄是个好孩子,你也不要为难人家。”

高母突然爆发了,呵斥道:“你懂什么,巧巧从小都是由我带大的。当年你一个人在外地工作,混天度日,也不想想我娘俩在家里过的什么日子?我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看上了你这个PC,否则,我今天也不可能住在这七十平方的破房子里。你在外面混了一辈子,寄了多少钱回来。临到老了,却想着回来要我侍侯照顾。你若老老实实在家里呆也就算了,看看看,这几天尽在微信上和那群老女人打情骂俏,当我是瞎子,我只是懒得管你而已。”

高父吃了老婆这一通骂,如中闷棍,急忙收声,关上手机,将眼睛落到电视上面。

高母:“黄叙,你也是个读过书知道道理的人。多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你对巧巧的感情,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拥有,有的时候也需要放手,这样对你好,对巧巧也好。”

听到这话黄叙心中大震,手心的汗水出得更多。他知道任有准丈母娘再这么说下去,问题就严重了。这个时候不能再由着她发挥下去,得转换话题。

顿时,心中就有了个主意:“伯母今天生日,家中想必来了不少客人吧,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

高母冷哼:“还不是因为你,吃饭的时候,一说起你和巧巧的事情,那死丫头就摔了脸子冲了出去,你说,这饭吃得还有什么意思?”

黄叙装着叹息的样子:“哎,都走了呀,我还说到伯母这里陪您和小舅舅他们打一场麻将呢。我已经十多天没摸牌了,手还真有些痒。”

C市人爱吃爱耍尤爱麻将,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坐飞机经过C市都能听到下面的麻将声音。

巧巧的母亲更是宁可食无肉,不可一日无麻将。

顿时,她的眼睛里就全是绿光:“咳,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过来,这个时候人都散了,也凑不齐牌搭子。”

黄叙也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喃喃道:“是啊,来迟了来迟了。对了,要不把巧巧叫回来吧,四个人刚好。”巧巧跟邓家明那混蛋东西一道出去,这黑灯瞎火的,如果姓邓的对她动手动脚,老子这脑袋上可有点绿,等用这个办法把她给叫回来。

况且,丈母娘喜欢麻将,我投其所好,说不定能够叫她高兴起来,她一高兴,想必也不再提让我跟巧巧分手的事情了。

果然,高母中计,从丈夫手头抢过电话给高巧巧打了过去,说是黄叙已经到了,让她快些回来。

拯救爱情这事,就落实在这场麻将上面了。

黄叙心中欢喜,也不闲着,急忙将麻将桌子搬了出来,又切了两颗橙子,摆在盘里,插上牙签。

高父感慨:“大黄你是个勤快的人,心也细。”结果被妻子狠狠地挖了一眼,又蔫了下去,继续去看那****一样手撕鬼子的的抗日神剧。

刚准备好,高巧巧就回来了,后面还跟着油头粉面的邓家明。

“啊,家明你也来了,我还以为你回去了。”高母一反先前对黄叙的冷淡,满面都是笑容:“我还说一家人打麻将没什么意思,来来来,快坐下,陪我打上两圈。”

邓家明:“好的,伯母。黄叙你也在啊。”看到黄叙身上穿着又皱又脏的西服,嘴角顿时泛起挖苦的笑意:“不好意思,方才还差点把你当成上门推销保险的,原来是你。”

高母:“闲话少说,现在都快八点了,来来来,坐下打牌,时间不等人。”

黄叙和他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也不理睬,只看着高巧巧,喊了一声:“巧巧。”

高巧巧也不回答,就坐在桌前,飞快地洗牌:“妈,怎么打?”

高母笑眯眯地说:“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赔家明打牌,家明如今是经理了,打小了传出去叫人看不起,就五十块一个子子吧!”

“啊!”黄叙吓了一跳,低呼声中手一颤,正洗着的一张牌落朝地上落去。

所谓子子就是C市的土话,意思是五十块钱一个筹码。

中国人喜欢打麻将,可各省各市的规则都不尽相同。四个不同地方的人凑在一起打牌,第一件事情就是问怎么个打法。

C市麻将的规则很简单,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无字无花缺一门,下雨,血战到底。

也就是说,没有东南西北风和红中白板,你如果想要胡牌,必须打缺一门。如果打完一盘还没有缺,得以最高番数赔钱给其他三家。

另外,对在下面的对子杠牌以后,其他三家每人要给下杠的人一个筹码。如果原手有一个杠,那就是内杠,推下去之后,其他三家每人要给你两个筹码。这就是所谓的下雨。

至于血战到底,则是说,你胡牌之后可将胡的那张牌拣起来放到一边,暂时休息。但这场牌却没有完,另外三家要继续打下去,直到第二人,第三人胡牌后才算一局结束。

这样的牌打起来很是激烈,碰到你运气不好,一局牌被人杠上几次,又没有胡牌,一个不小心就赔得多了。

五十一个子子的麻将打下来,一晚上输赢五六千块甚至上万都不在话下。

现在正是月底,黄叙腰包里只有一千多块钱现金。这点钱上了桌子,遇到一个下了两杠的对对胡甚至清一色,立即就要爆机。

如果真那样,这个人就丢大发了。

第四章异象

这个时候,一只手伸出来,恰恰抓住半空中那张麻将。

动手的正是邓家明,他眼睛里讽刺的味道更浓:“小心些。”然后夸张地用左手手指擦了擦右手手腕上的那架造型浮夸的金表:“还好没有被砸坏表面,这可是浪琴限量版的名匠,真弄坏了,换起来很麻烦的。”

听到这话,看到他挑衅的模样,黄叙就好象吃了个苍蝇般的恶心。心中冷笑:原来是浪琴,我当是什么不得了的名表,也就一万多块钱的东西。可是……也不是现在的我能买得起的。

想到这里,又觉得晦气。

倒人不能倒架,尤其是当着高巧巧的面。黄叙咬牙对高母道:“伯母,我的意思是五十一个筹码等下找补起来太麻烦,还不如直接打一百。”

高巧巧抽了一口冷气,自己男友的经济情况究竟如何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大黄……”

正在看电视的如同隐形的高父转过头来:“都是一家人,打这么大做什么?”

“看你的电视,多什么嘴?”高母冷哼:“一百也没多大,人家家明可是个经理,不像你,每月两千多快钱退休金。除了你自己抽烟喝酒,也剩不了多少。还好我和巧巧都有收复,若是指望着你,我娘俩早就饿死了。算了,还是打五十算了。”

话虽然说的是自己丈夫,实际上却是冲着黄叙而来,这其中“经理”二字咬得分外的重。

黄叙心中有怒气涌起,一张脸涨得通红,偏偏又发作不了。

高巧巧忙道:“打牌,打牌,两饼。”就将一张牌扔了出来。

牌局开始,黄叙自来就不喜欢打牌,一是觉得这玩意儿实在太花时间,一旦沉迷进去,哪里还有工夫去干别的;二是打麻将要动脑子,上了一天班已经累得不行,下班了听听音乐,追追剧放松放松不好吗?

其实,最主要原因是没钱,输不起。

也因为打得少,手也生,再加上今天情敌在场,而高母态度恶劣,黄叙心气浮躁,十三张麻将牌在手中究竟是怎么回事,看都看不清楚,更别说去打了。

很快,三圈过去,自己竟是一把没胡,盘盘被留到最后,输出去八百块钱。

至于其他三人都小有斩获,各自赢了两三百块钱。

高母来了精神,不住说话,咯咯地笑着。

看着干瘪下去的钱包,黄叙感觉到不妙,再这么发展下去,也许用不了一圈自己就要被打爆。不行,我得先胡上几把,先将这个局面维持下去才行。关键是如果输个精光,到领工资还有十来日,一日三餐可没处着落。

吸了一口气,黄叙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现在是想赢怕输,根本放松不下来。

赌博这种东西,有一句话说得好:钱喜欢朝钱多的地方跑,牌欺弱家。

意思是,你的身上的钱越多,越容易赢。如果带的钱不够,说不好要出鬼。

这一把,黄叙的牌面不错,就张筒子,四张条子,原手缺万。这种牌换成任何一人打,废话不说,直接奔清一色筒子而去。机会难得,怎么也要搏上一把。就算最后没有胡牌,也没有关系。

可这其中却有个麻烦,四张条子中有三张六条,只需再来一张六条。无论是别人打六条点杠,还是自摸六条,那都是现金啊!

一时间,黄叙为难了。他想了想,决定放弃清一色筒子的企图,将一张刚摸上手的四下不靠的一筒扔了出去。

很快,又轮到他摸牌了,伸手一摸,顿时面色大变,竟然又是一张一筒。当下心中懊悔,暗想,判断失误,如果我直接做清一色,现在就有一对一筒了。

等到他第三次摸牌的时候,还是一张一筒。

第四次,依旧是一筒。

也就是说,经他手打出四张一筒,顿时心中懊丧得无以复加。我这可是活生生就一个内杠打了出去,那可是三百块现金。而且,如果不拆一筒,我的清一色筒子已经做成下叫了。

气恼地将牌扔出去:“一筒。”

“胡了。”高母一把将那张牌抢过去,放到自己面前,笑吟吟道:“黄叙,这个一筒我都放你两轮了,你还打,那就不好意思了。”

正在看电视的高父将头伸过来看了一眼,口中啧啧有声:“这牌倒是有趣,黄叙都那么多筒子了,你还能做成清一色。”

高母呵斥:“别人还在打牌呢,你漏什么风?”

“原来妈你是清一色,大黄也是一把筒子,那我也别等了。胡了!”高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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