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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子非鱼-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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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陛下,吐蕃南诏联姻,可固两国疆界,亦利于我边关安定繁荣,是件好事啊!”
  女皇闻言,但缓缓踱出几步,不作回答。
  狄公微微一笑,又进言道:“陛下可是忧心日后两国相交过密,威胁我大周边境?”
  “怎么,没有这种可能吗?所谓‘邻之厚,君之薄’。吐蕃是陇右道侧最大的邦国,这自不用说;南诏虽只是苗疆部族,却大有统一六诏之势。此二者倘一相连,便是垄断了整个西南呐!”
  “陛下所虑不无道理,但微臣以为,此举并非意在我大周。”狄公稍作停顿,又道,“先秦乱世,七雄并立,秦灭六国,盖以用远交近攻之策,而今南诏志在统一六诏,又岂会不懂这个道理?今南诏所思,亦不过欲效仿此法。吐蕃与其同属西南,亦远亦近,正是最佳的联亲之选。吐蕃虽与我邦多有兵戈,然近来情势已趋和缓,而那南诏则一向依顺于我朝,如今两国联姻,臣倒以为是锦上添花。况联姻本是吐诏两国之事,我大周不好横加干涉,既然不能止,那倒不如助,且做个人情。再者吐蕃南诏之间,重峦叠嶂,彼此往来,多要借行剑南道,陛下可效武帝之举,于陇右、剑南二道设置人员监察,倘有异动便直报朝廷,如此外松内紧,便可使边境繁荣,百姓安乐,金鼓不闻。”
  一番话下来,女皇眉心舒展:“狄卿所言深得朕心,朕亦有意做个顺水人情,不如择日迎南诏公主入京,我□□设宴款待,而后遣卫队护送其至吐蕃,一来示我□□交好四方之诚,二来以彰我东道主之意。”
  “陛下英明。”
  “怀英啊,这卫队关系几方利害,责任重大……以你之意,何人堪当领率?”女皇微停片刻,又道。
  “此事既涉邦交来往,自当由礼部安排。”狄公心知女皇在想什么,不动声色,只将问题圆滑地推了回去。
  一时气氛微寂。
  “你这个老狐狸啊!”如此些许时候,女皇终于忍不住嗔笑叹息,“知道朕想和你要人,又不说话了。怎么,舍不得了?也罢,朕便与你直说了吧,朕欲用你的卫队长李元芳。上次使团西行边远,一路上虽变故频发,他却都处理得当,使使团得以安然返回。朕以为这个领率非此人不作他想——狄卿,你也说句话吧!”
  “陛下这么说了,还能让臣怎么说?”狄公闻此亦不由笑道,“李元芳是臣的卫队长,更是大周的将军,凡事自以国家为重,臣岂敢专私?只是,李元芳虽熟稔甘南、陇右二道及周边状况,却不通南诏语言,不知是否有碍?”
  “语言不通虽是个麻烦,不过也非什么大事。”女皇略踱两步,“哦,此事也是朕提的唐突,具体容朕再想想。”
  狄公见状俯身施礼:“陛下,若无他事,臣就先告退了。”
  “去吧!”女皇微颔。
  ……
  秋水乍明,映一片天光流云,携两三点寒香隐隐,悠然呈在天地之间。水畔一丛桂林,横柯疏叶,摇曳着丝缕金线玉珠般的光影。
  狄公从棘门出来,正见林下一人,青霜衣袍,清隽挺立,恰如兰桂,正远远望着天边凝神。狄公不忍打扰,缓步走去,未及临近,那人却已然回头,笑得清澈:“大人,您出来了。”
  狄公微笑颔首,并不上车,但和李元芳沿着墙垣缓缓前行。
  “大人,圣上召您进宫,可是为了吐诏联姻之事?”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洒下一片珍珠翡翠般大小不一的光点,悠游地摇晃着。
  “是啊,吐蕃已经送来了借道书,圣上也有意遣使团护送公主入吐蕃。”狄公应声,“元芳,此事你怎么看?”
  “大人所议,皆是国家大事,卑职不敢擅论。”李元芳正色道。
  “欸,但说无妨。”
  “嗯——”李元芳略一沉吟,“这应当是件好事,但是,倘若处理失当,反倒不美。”
  “这话不假”狄公狡黠一笑,“只是,护送公主此等重任,谁能担负起来呢?”
  半响静默,却不闻回答,狄公顾看李元芳,见他犹自一脸严肃地作思索状,终是忍不住笑道:“圣上可是欲遣你护送南诏公主啊!”
  “啊?”李元芳愕然地抬起头,但见狄公笑脸盈盈地望着自己,一时间竟难辨真假,“大人,这种玩笑可不好开……”
  “你看老夫像是戏言吗?”狄公故作认真地反问。
  李元芳怔怔地回看过去,突然很是想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点头。
  “圣上议事是虚,想要人才是实啊!”狄公仰头长叹,“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老夫哪敢不答应?”
  转头,正迎上李元芳一张苦下的脸:“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卑职跟使团,那简直就是八字不合,就没哪一次不……俗话说,一朝被蛇咬,还十年怕井绳呢……”
  “欸,元芳,我可不是没替你拦着啊!”狄公慌地摆手,一副“我不欠你账”的表情,不由让李元芳一阵无奈。
  “怎么,我的李大将军,这是害怕了,还是连圣上都差不动你了?”
  这一句问得,直让人应哪个都不是,李元芳自知辩论不来,只得绕开话题:“卑职可没这么说。”
  “呵呵”见李元芳不再言语,狄公甚是满意地笑笑,“好了,今日叫上慕水,本阁请你们吃顿好的!”
  “算了大人,卑职出门带的那点银两,全替您交了茶水费,现在可是一点许都不剩了。”
  “呃,呵呵,这顿我请,我请,啊?”
  天边,霞意微蕴,玄空澄澈欲透。极目远眺,似能望断雁字归处……
  ……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武大妈时期北方吃茶素没有这么流行,而且加的东西实在超乎想象……嘤嘤,问题是写的时候不知道这点,于是就想当然的弄出一堆喝茶的场景,一时还没想好用什么替代……以及唐朝应该不会出现狄大人这样的称呼,但是既然电视剧一直就这么叫着……所以先错着吧,捂脸求原谅……
  林慕水是作者自己加的一个人物,当然是在这篇文章之前的文里面引入的,名义上是狄公侄女因为破案有功被女皇封了公主的称号实际上是一个流落在外被捡回来的李氏宗族(苏时期的遗留问题我该怎么破摔桌!)。至于之前的那篇文,咳咳,由于作者本人都已经无法忍受,所以我绝不会说它的名字的!

  ☆、(二)隔岸芷若熏风来

  澄华苑,金桂飘香,十里不散,天光云影交相辉映,一片馨芳繁荣之象。两侧涂林夹道,细密的叶许藏不住一个个被涨得饱饱的果子。清风微拂,那红玛瑙似缀满枝头的硕果便了然现于眼前,在满眼碎金般的秋光里,笑得熠熠生辉。
  女皇漫步苑中,信手撷下一颗熟透的石榴,但见那小家伙含着珠玉宝石似的子许,冲自己笑的正欢,不由笑叹。回头,恰见女官上官婉儿款款走来:“婉儿啊,你说,人们为什么要把石榴看作吉祥的象征?”
  上官婉儿被女皇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一愣,也只得依实而答:“回陛下,石榴艳丽雍容,状若富贵,又多子,民间皆言多子多福,是以取其好彩头。”
  “多子多福”女皇略踱几步,“可是,这其间,倘若有一颗烂子,也能坏了整个果子啊!”
  “陛下——”上官婉儿跟随女皇已有多个年头,女皇性情手段,她见惯也熟识,而今兀听这话头,心下却仍不由微微一凛。
  女皇也不采她,犹自说下去:“想我泱泱天'和谐'朝,子民众多,人才辈出,却也难保不出小人啊!这小人难防,却偏偏又是祸国的根本。秦汉以来,历朝历代,无不因小人亡。婉儿啊,你说这国家,怎样才能真如这涂林,多子多福,欣欣向荣呵!”
  见问此,上官婉儿舒然一笑:“陛下,历代亡国,虽有小人作乱,却也怪那君王听不得劝谏,辨不得忠奸,识错了人。而今陛下圣明,四海承平,岂有小人作乱之处?”
  “你呀,这张嘴比你的笔都巧,也怪不得,你若不在宫中,便是朝中大臣,也做得来。”女皇嗔笑,微微点头道,“虚心纳谏,明辨忠奸,这倒有些道理。”
  “陛下,婉儿有事禀报。”
  “说吧。”女皇回神。
  “南诏公主与吐蕃使节不日将抵神都,礼部郭尚书,就迎接及设宴安排事宜,申寻陛下圣意。”
  ……
  临近黄昏,淡薄的夕阳透过纱窗,洒下一片柔和的光晕。梨花木案上,平铺云漓印花纸,镇纸压边,墨笔挥洒,行云流水般泻下一十二字:不自见,不自是,不自伐,不自矜。
  “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背后忽有人一语道明出处,“娘子在看老庄?”说话女子一身芙蓉杂色罗裙,娇容如花,眼波若流,一面说着,一面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盘。
  “闲来翻翻,不敢做真,但觉这几字颇耐寻味又不生涩,心中甚喜罢了。”案前女子清浅一笑,“小茹可是有些研究?”
  “娘子说笑了,婢子不过是听人谈论,也跟着鹦鹉学舌,胡乱说说。婢子新煮了茶粥,娘子慢用。”廖小茹略微俯身低言,将茶粥敬上,“这几日,府中倒是清闲得紧。”廖小茹是女皇封林慕水汝阳公主时一并赐予的婢女,年纪稍小,却是礼体得当,温婉可人。
  “都说了几次,狄大人素来宽厚,不拘这些礼数的,你我之间就更不必如此。”林慕水笑嗔,“怎么,闲得无趣了?看着吧,等大人来了案子,那可有我们忙的了!”
  气氛微寂,似觉尴尬,林慕水于是随口问道:“小茹,你入宫有几年了?”
  “八年了。”廖小茹依言答道。
  “哦,在哪个殿做事?”
  “采薇殿,不过做些侍弄花草的活计罢了。”
  “那可巧,大人窗边的那几株寒菊正是开得好的时候,可惜我自己不会调弄,哪想这里倒是有现成的人在呢!”林慕水舒然笑道。
  “娘子不劳费心,这点小事就交给小茹好了。”廖小茹应着。
  林慕水还欲再说什么,却闻院外隐约似有响动,侧目,恰与小茹相视,但看廖小茹微微垂首:“婢子去看看。”说罢,轻掩了阁门出去。
  林慕水回身立于窗下,微微凝思,未过片刻,即听外面传来廖小茹的声音:“原来是曾大人,未能远迎甚是失礼,还望大人见谅……快请到正堂吧!”闻此,也连忙出房相迎。
  却说曾泰见林慕水出来,当下正襟而拜:“汝阳公主。”
  “曾大人莫要如此,什么公主,不过是圣上一时兴起罢了,曾大人还是如常称呼便是。”
  “那下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娘子,恩师在吗?”两人本也熟识,见林慕水已经如此开口,曾泰倒也不多客气,直奔主题而去。
  这句反倒问得林慕水一愣:“今日圣上设宴招待南诏公主和吐蕃使节,朝中正三品上的官员具受邀侍席。怎么,曾大人不知?”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曾泰一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不知恩师何时才能回来?。”
  “这可就难说了,只怕入更前都回不得呢。”林慕水摇摇头,见其面露急色,因问道,“曾大人有事么?”
  “确有要事。”曾泰知林慕水不是外人,倒也不避讳于她,“早先下官接到案宗,有渔夫从洛水中打捞出一具男尸,下官本也未觉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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