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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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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轻云出岫,佳人袅娜似弱柳”之态,且又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之姿。

    茱萸不知为何,一时竟看的滴下泪来,许是感慨甄宓红颜薄命,亦或者是想起她与曹子建的有缘无分,映射到自个身上,倒是一分不差。

    有一姑子,奉了杯清茶来,说是请贵人用茶。茱萸便顺道开口,借起香炉来。

    那姑子一听,贵人要借香炉,也不敢怠慢,顷刻便从帘后拿了一微锈的香炉来,里间还有些香灰未扫,又并了一些锡箔香纸予她。

    茱萸道,“我只是想与姑子借个香炉使使,余的,便一概都不要了。多谢姑子。“

    说话间,彩莲直“诶哟“了一声,茱萸忙过去扶住,“好好的,在庵堂里你又要造次了。”

    彩莲撅嘴道,“方才一时走了神,不想便绊倒了。”

    茱萸摇了摇头,不经意间,却撇到这洛神像上有一行小字,别的倒是认不得了,只四字“水月散人”还能认清。这字迹,茱萸太过熟悉,只瞧上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是周筠生的笔锋字迹……

    不曾想,在这小庵堂中,竟也能寻得他的气息,茱萸一时心下又乱了。

    只听着帘后有人在问,“这贵人可走了?”

    “回师太,尚未走呢,此刻还在内殿。”

    茱萸循声望去,见帘后隐约站了一人,虽是看不真切,但也能感知其风姿灼灼。

    “今日是茱萸唐突了,原是想来此借只香炉,不想打扰到了师太清修,还请师太勿怪。”茱萸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

    那人见茱萸知好歹,便掀帘而出。茱萸望去,这师太虽见着年事已高,却是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可见其年轻时候,是何等的风姿。

    “给贵人见礼了,倒是贫尼的不是了。贫尼素日不喜见生人,便想着等贵人走了再出来,不想倒被贵人看穿了。”那师太说话沉稳,茱萸断定她是见过世面的。

    “方才,我在这洛神像上,见着一行小字,又有‘水月散人’留下笔墨,想着此人该是不出世的高人罢。”茱萸试探着问了句,心下一时竟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只是一位施主路过,一时兴起,留的笔墨罢了,说是高人,倒也谈不上。”师太淡淡说了句,也别无他话。

    茱萸想着也不便多加打扰,便问了处这庵堂里的僻静地儿。彩莲、鸳鸯捧着香炉一同来到了庵堂后院。这院中一地的枝叶,倒不似大门口,还有人打扫的迹象。一时想找个干净的地儿,倒是成了难事。

    鸳鸯道,“不如咱们去那井边如何?奴婢瞧着那儿干净。”

    茱萸颔首,又一齐到了井台边,将小香炉仔细着放下。

    彩莲与鸳鸯,站到一侧,茱萸则掏出方才师太给请的香来,闭着眼,一时心中念了什么,又含着泪,施了礼,过了半响,方才舍得让彩莲收拾了去。

    彩莲心下想着,虽然不知道方才我家主子这拜的是什么,求的又是什么,这一时竟也不敢去问了,只怕是触到了主子的伤心事。

    只是既是主子拜了,那必然是这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神灵了,有些话,主子若是没有说,那我便替她说两句。

    我家主子是冰雪聪明的一类,以往也是受的苦太多了,我这做奴婢的也心疼的紧。若是神灵能听的着我的话,但请保佑我家主子,往后少受些磨难,只多些欢乐罢。

    心下念完,彩莲竟也跟着磕了一个响头,方才起了身。

    鸳鸯见她嘴里嘀嘀咕咕的,一时说个没完,撑不住笑道,“主子拜了,你又跟着拜什么,莫不是还不满那沈太医,要神仙再给你个俏郎君么?”

    彩莲啐了一口,“你个小蹄子,几日不与我拌嘴,可就嘴痒了。我瞧着,你是自个少个俏郎君,偏生要说是我。主子,你快给奴婢评评理,奴婢说的是不是?”

    茱萸笑笑,“得得,彩莲姑奶奶说是,那便是了。”说着又与鸳鸯对视了一番,两人又笑了一阵。

    说话间,听着这庵堂前,又有马儿嘶鸣的声响。茱萸是个极为敏感的人儿,这马的嘶鸣声,只听过一次,便必定还能再识得。听这声响,一时心间起了浪花,不由自主地走到后院帘帐外,隐约瞥见一男子身形。

    只从这人背后瞧着,全身黝黑锦缎,配着一双烟色的靴子。袖口处用品蓝银丝边纹束袖收紧,一身干净利落,腰带处有玉色纹理点缀,瞧着便知不是一般人。

    只听着那人开了口,“姨母,又到你生辰了,想着还是该亲自来一趟,若是唐突了,也请勿怪。”

    “这时候,你来这里做什么,可不是在那儿呆的好好的。若是被人瞧见了,少不得又要有闲话。这京师,最怕的便是祸从口出不是?”师太忧虑道。

    只见这男子,骤然转了个身,茱萸一时看的愣了,直将香炉打翻在地。一时又慌了手脚,忙又命彩莲与鸳鸯帮着收拾。

    烟色靴子入了眼睑,茱萸抬起头来,这深眸如海,来者可不是河阳王?

    “可是出了何事?”师太近上前来,见茱萸与周筠生楞在一处,一时心下,便知晓了大概。

    “方才贵人问我,那洛神像上的字是何人所写,我还道,贵人怎突然想起来问这个。原来是旧相识了。”师太说道。

    茱萸低下头来,一时不知眼睛该往何处瞟,只道,“也无旁的意思,只是随口问问,许是师太意会错了。”

2 第一百十一章 旧情 (一)

    师太见状,知是两人有话要说,便道,“想来贵人都还没用饭,姑子这里随意收拾些斋菜素饭来,还请贵人留下勉强吃些再走罢。”师太边说,边将彩莲与鸳鸯往里间推。

    “你怎么来了?”茱萸未料想,竟是自个先开了口。自上次除夕夜宴别过,又是许久未见他,见着倒是清减了一些。

    “我倒以为,你又该寻什么借口,避着我了。”周筠生凝视着茱萸,这眼里满是深情。

    茱萸避开他目光,怯羞道,“我只是想,暂时避开宫里的事儿,便想着横竖在外头清净一天,不想竟还能遇着你。”

    周筠生一把抱住了茱萸,左手死死地扣住。树梢的细柳摇曳,有飞絮飞到眉间,周筠生也不管,仍旧只是紧紧抱着。

    茱萸此刻也不推开他,一时心下五味杂陈,又用手轻触他的右臂,“你的手臂……”

    周筠生笑笑,只在茱萸耳畔吹气道,“自得去了东山,这日子太过闲适,这外出狩猎的时候,不慎伤了右手。你瞧瞧,可不可笑,就这样,我还敢来撩拨贵妃娘娘。”

    茱萸心下一酸,眼睑盖下,泪便流了下来,“事到如今,你还要框我是么?你以为我不知,你是去那关海山中取那白虎的前额血来,故而伤了你的右臂,是不是!”

    周筠生觉着肩上湿热,眼瞧着,是茱萸的泪水,一时有些慌了,忙道,“你可莫要哭了,今儿个,难得我倆能好好说上话,这好好的,怎么就又哭了呢?”

    茱萸一时止不住泪,只红着眼道,“周筠生啊周筠生,你骗得我好苦。我若知晓,你是因着我而废了这右手,我倒宁可死在那关海城中。你可知,你这样反倒叫我心下记挂着,这没有一日是安宁的。”

    周筠生说笑道,“这总好过,你每次见我,便都冷着脸,也叫人说不上话。本王废了一只手臂,倒是能叫贵妃娘娘落个碎玉珍珠来,这交易划算得很。”

    一语毕,茱萸方才破涕为笑,“今日见了你,我倒是当真把什么都抛到脑后了。今日来到这水月庵里,见了这洛神像上的字,我便想着,许是你与这庵堂有什么缘故。听你喊师太姨母,可不是先帝的德妃娘娘?”

    见她提起,周筠生也不掩饰,只说道,“她确是我父皇的德妃,也是我母妃的同族姐妹。父皇去世以后,姨母原也是要殉葬的,可还是我求了太后足足十日,方才勉强找了个由头,将姨母安置在这水月庵里。这处僻静,平日里也鲜少有人来打扰。”

    “方才听你说,是师太的生辰,因而你便冒了险,独自前来是么?”茱萸边说,心下边有些恼怒,她有些气周筠生,不该如此冒险。

    周筠生道,“只要你如今一般,还愿理会我,这便是冒了险,被砍了脑袋,小王也是心甘情愿的。”

    茱萸摇头道,“可贫嘴,想来你那十名美人也还等着你回东山呢,若是你被砍了脑袋,怕是记挂的人还要多。”

    周筠生知晓她是吃味,忽而肃然道,“莫动,且瞧你额上搁浅的是什么?”

    茱萸微微一愣,还以为是什么虫儿,登时跳了脚,一把又扑入周筠生怀中,“是什么?”

    周筠生靠的近了,只用修长指尖轻轻一点,“是本王的心思,搁浅在这儿了。”

    听罢,茱萸面色绯红,不想着他这会还有心思玩笑。听闻里间师太喊着进屋用膳,两人方得前后进了殿内。

    只见着昏暗殿内一角,不知何事摆上了一张小的八仙桌。彩莲又点了一支蜡烛来,茱萸定睛一看,这桌上的是清水豆腐、青菜、以及素肉、青豆等。师太道,“这菜素了些,贵人若是吃不惯,只可说来,贫尼可再去下碗面来。”

    茱萸忙不迭道,“这往日吃荤腥油腻过多,倒还真不如这清汤寡水的素斋来的好。也不是常有这机会吃到师太的手艺,这随便吃些素又何妨。倒还有一事忘了说,师太唤我茱萸便是了,我也不过是个俗人,又哪里敢劳师太称一声贵人呢。”

    师太笑笑,“其实你一来,我便猜着你是宫里的贵妃娘娘了。你身边虽只两个丫鬟,可我却认得鸳鸯,她也曾在贤妃跟前伺候,因而我一见了她,便晓得你是哪位了。方才若是有礼数不周到的地儿,你也莫要见怪。”

    茱萸道,“岂敢岂敢,论起辈分来,倒还应尊称您一声太妃。只是想着,您如今是佛门中人,当是不喜这名号的,因而便不以此相称了。”

    “如此甚好。”师太边说,边瞧了眼周筠生。

    只见着他魂不守舍,只不时瞥着茱萸看,便轻笑了声,“生儿?”

    周筠生方才回过神来,忙道,“姨母,侄儿在。”

    “茱萸脸上,可是生了什么花儿,倒是难得见你,瞧一个人能这样仔细来。”师太打笑道。

    周筠生只得低头吃着碗里的糙米,也不吭声。彩莲禁不住笑出声来,又轻戳了一下鸳鸯,鸳鸯方才也跟着干笑了一声。

    吃完斋饭,茱萸也不急着走,想与周筠生再说些体己的话来,便命着彩莲、鸳鸯,在水月庵中候着。

    茱萸与周筠生各上了马,彩莲有些担心,便在身后喊道,“主子可仔细着,好生骑着马。这马总没主子个儿小,手里可提紧些。”

    眼见着两人策马而去,鸳鸯瞧着两人背影,一时心下闪过一丝失落之情。彩莲瞧见了,只叹了一声,“你说你,可喜欢谁不好,偏生是那河阳王。这河阳王,莫说是心下这会只有咱们主子了。那便是没有咱们主子,你想要侍奉在侧,也怕是难事。”

    鸳鸯撇过脸去,轻声道,“谁不知这些了,哪还要你来提醒。只不过是感念贤妃娘娘旧恩,心下一时又有些感触罢了。”

    彩莲道,“主子对咱们如何,你心下想来比我还清楚。这些时日,主子这赏的,好的,哪样都不曾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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