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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大唐晋阳公主-第296章

小说: 大唐晋阳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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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夫被带走后,又有两个人蠢蠢欲动,随后相继表示也要认错忏悔。
  萧五娘的贴身大侍女清寒气得骂他们混账,竟然卖主。
  “别听她的,人都已经死了,你们就是没主人的,怎么算卖主呢。再说这命是自己的,好死不如赖活着呢,听别人说什么干什么。”田邯缮道。
  次一句后,又有一个人战战兢兢地站出来,也加入了认错的行列。
  “公公说的没错,奴们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一切听从五娘的安排。我们也有家人,也要活命啊!”
  “就是!”
  田邯缮笑着点点头,却失望地发现再没有人过来,看来剩下的十一个人都是公主和世子所言的那种铁打的死忠,这种人就是硬审也没有用。田邯缮摆摆手,打发人就将那些人带走。随即就去督促明镜司的文书们做口供,非常希望这四个人的口里能提供出有用的线索。
  再说李明达和房遗直,到达萧家之后,就直奔萧五娘的房间。期间萧瑀等人递了消息过来,想求见李明达,都被李明达婉拒了回去。
  萧五娘的房间除了发现有吐蕃用的香料和胭脂之外,就两幅绘着吐蕃风景的画。两幅画都是插在画缸里,看起来像是跟其它画一样,但画缸里的其它画的画轴边缘的纸张都是雪白的,唯有这两幅,边缘微微有些发黄,一看就是经常取出翻看摩挲,所以边缘才更容易变黄。
  “萧五娘果然对吐蕃很有‘深情’,我之前的想法没错,她和李大亮很可能真有关系。”李明达对房遗直道。
  房遗直点点头,转头依旧环顾屋内的环境,也顺便瞧了瞧书架后头的墙,确认没有暗格,“为人很谨慎,看来这屋子里不会有什么重要的证据。”
  李明达应承,“如果她另有一处地方,会在哪儿。”
  “这就要看田公公的能耐了。她是深处深闺中的女子,出入并不是很方便,所以身边跑腿的人不会少,只要问出一个来,就会有线索。”房遗直道。
  李明达点点头,“但我还是奇怪,这季望的线索到底是谁透露给她的。萧锴说他没有透露,不像撒谎。”
  “萧锴是萧五娘的兄长,一般的人都会先入为主,觉得是萧锴。公主何不想想,萧五娘最厉害的能耐是什么?”房遗直提示道。
  李明达恍然大悟,“八卦,她认识很多世家贵女,跟所有人关系都算好,不好也过得去,很能从别人的嘴里套消息……对了,她和程处弼的二妹程兰如关系也很好。”
  李明达看向自己的侍女碧云,让她带人立刻把程处弼的妹妹带过来。随后不久,程兰如就到了萧家,规矩地站在李明达跟前等着被问话。
  程处弼一再嘱咐程兰如,不管公主问什么,一定要如实交代。
  “季将军死前一天,我确实和萧五娘一起玩,她问起我二哥来,我就顺便提了提他近日忙什么。季将军的事估计也是她那时候知道的。”程兰如说罢,眼睛里充满了后悔,愧疚地低下头。
  程处弼惊讶:“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季将军的事?”
  程兰如更加内疚的低头,恨不得把头埋进自己的胸里去,“二哥是没有说过,但二哥吩咐属下去将军府看守的话,我在院外听到了。”
  程处弼恍然,随即跪地请罪,又骂自己的妹妹不知分寸,令其和自己一样好生领罪。“贵主如何处罚,处弼都没有怨言。”
  “罢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若有下次,我再加倍罚你。”李明达道。
  程处弼忙领着程兰如再三谢恩。
  程兰如随后被带了下去。
  “萧五娘的奶娘可还在?”李明达问。
  “在。”
  “当初伺候你家夫人生产萧五娘的家仆,也都叫来。”
  萧家的家仆应承,随即就将孙奶娘和其它附和要求的十名婆子都叫了来。
  李明达随即询问那些参与接生的老仆们,在孩子生下来之后,可曾有人单独和孩子在一起过。
  大家都摇头,表示没有。
  “那孩子刚生下的时候,是谁负责洗身?”
  “孙奶娘和接生的产婆。”
  “接生萧五娘的产婆,而今可还在?”李明达问。
  “不在了,早几年就死了。”
  李明达把目光放在了孙奶娘的身上,孙奶娘此刻已经紧张地头冒虚汗,手指轻微的颤抖。问都不用问,这人肯定有问题。
  “押回明镜司审问。”李明达立刻吩咐道。
  “一切都已经理顺了,既然这里没什么重要的线索,撤吧。”房遗直似乎预料到了什么,遂建议道。
  这时候萧家又有人来替萧瑀传话,想要见李明达。这人自然被挡了守卫之外,但因为李明达耳朵敏锐,所以还是听到了。李明达出院后不久,就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随即还有萧瑀催促的说话声。李明达不想被萧瑀绊住了脚,而今案子虽然已经清晰,但还不算板上钉钉,所以她还不能把所有情况都交代给萧瑀。转头就问了后门,和房遗直急匆匆从后门走了。
  萧瑀没想到自己在正门没有拦到公主,觉得晋阳公主是理亏才故意躲避自己,遂又在家人的催促下,萧瑀决定闯出包围,坚持要去太极宫面圣。
  李世民当然没有见他,直接叫人把他拦在了承天门外,押送回府。萧瑀却是个暴脾气,宁肯坐牢,也表示一定要见圣人。于是李世民就满足了他的愿望,让他坐牢了。
  接下来在审问孙奶娘的过程中就很顺利。孙奶娘年纪大了,在审时度势这方面很有一套,很是懂得识时务。
  “当年我家里急用钱,就有人找我,让我帮忙把孩子调包。我知道这个钱拿到手容易,但是未必有命花。得幸我是孩子的奶娘,让孩子一直吃我的奶,所以他们就暂时没有对我动手,后来等五娘稍微大一些,我努力让她依赖我,那些人见我还算忠心,这才信任了,再没有对我起灭口的心思。这些年我在五娘跟前尽心尽力,供奉她比疼自己亲生女儿还厉害,五娘打小就信任惯了我,不过她在外做什么事我确实不知道,她都是吩咐她调教出来的亲信侍女清寒去办。”孙奶娘如实交代道。
  李明达再问:“那你这些年一直都是在家中伺候萧五娘,从没有受他的命令出去过?”
  孙奶娘想了想,“有过一次,当时清寒抽不开身,五娘就让我传个信给李府的大娘。”
  “哪个李府?”李明达问。
  “就是之前被判罪的刑部侍郎,李大亮的府上。”
  “李大亮有女儿?”李明达似乎没有什么印象,她转头看向房遗直,希望这位记性最好的人能给他些提示。
  “李大量是有一个女儿,不过是庶女。因为上不了台面,公主不知她也实属正常。”房遗直道。
  “一个国公府的嫡女给个庶女写信?”李明达皱眉,起了怀疑。
  房遗直附和道:“看来只是个虚晃的借口,信应该是直接送到了李大亮的手上。”
  “样貌相像,互相之间又有了联系,我们似乎可以证实萧五娘娘的身份确实有假。”
  “可惜李大亮死了。”田邯缮感慨,“不然此刻还可能从他嘴里审问到什么。”
  “这种人早点死最好,踏实。”房遗直道。
  田邯缮想想觉得也是,这种祸害留着危险只会更大。
  “公主怀疑萧五娘是李大亮的女儿?”房遗直见李明达点头,接着道,“但李大亮的二子与萧五娘同岁,前后只差了三个月。如果萧五娘真的是李大亮的孩子,绝不会是李大亮的妻子所生。庶出的话,为什么一定是萧五娘,而非别人,李大亮其余的几个庶出的孩子都好好地养在府中,并没有被送出。”
  “萧五娘必然有其特别之处,或许是她的母亲不一般?”李明达凝思片刻,然后琢磨着,“互相帮里头确实有个女子比较厉害,从年龄上来看,只能是互相帮的那个吐蕃女巫师了,也便是石红玉的师傅。”
  房遗直点头赞同。
  田邯缮在旁笑嘻嘻地侍候,等公主和房世子终于把话说完了,田邯缮才赶紧来回禀自己调查的结果,“另外三个婢女没交代什么有用的,倒是这个车夫,说了些很重要的线索,奴都在地图上标出来了。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平康坊这处叫‘鸟语花香’的首饰铺子。”
  “鸟语花香?”这让李明达立刻想起之前破互相帮案子的时候,那间名叫‘四季如春’的香料铺子。
  四季如春,鸟语花香,倒是刚刚好一句。
  李明达立刻让人查封鸟语花香首饰铺。随即在铺子的后院内搜出了大量吐蕃文书册,画作,吐蕃巫师的法术典籍,还有男人的衣裳、假头发、胡子,以及和插在季望胸口同样样式的匕首。令在库房里还搜到了六箱金银珠宝和一叠地契,契书中就有季望低价转让给萧家的万亩良田契。
  看到这些证据,已经足以证实萧五娘是杀害季望的凶手,也是唆使江林、惠宁和安宁三人杀人的幕后主犯。
  “公主看这幅画。”房遗直从画刚里抽出那卷看起来纸张最为泛黄的画来,展开之后,就让李明达来看。
  李明达凑近瞧,发现画中的女子眉眼与萧五娘竟十分相像,唯一不同的是话中的女子略显年长一些,通身有种道骨仙风的气派。看画上的题字,却是吐蕃文。
  “你可能看懂是谁所绘?”李明达问房遗直。
  “应该是李大亮。这画的落款,吐蕃文的意思是‘天明’。天明了,是什么,自然是‘大亮’了。”房遗直解释道。
  李明达赞同点头,再观这幅画,“把人画得跟仙子似得,可见绘画者当初画这幅画的时候,对话中人充满了爱意。我猜这位女巫师实际活得,并没有话中看起来这么道骨仙风,只是个心思凶狠恶毒至极的毒妇罢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房遗直附和的时候,目光一直没有从李明达的身上离开。
  李明达反看房遗直,余光瞟见窗边花瓶里插着的一根已经干掉的树枝,树枝上挂着类似黄豆形状大小的褐色果实。李明达命人择两粒过来,研磨碎了,竟发现与真云观后山衣柜里所发现的衣服内兜里的粉末一致。
  “怎么会这样?”李明达问。
  房遗直:“要问萧锴了,看他怎么解释。”
  萧锴随后看了粉末,茫然摇摇头,整个人还沉浸在‘自己妹妹竟然不是亲妹妹而且还是幕后真凶’的震惊中。萧锴没有气力地回答:“我不知道这东西,没见过。”
  “早前有人看到有小尼姑往真云观后山去,蓄发的,你可曾见过什么尼姑没有?”李明达问。
  萧锴怔了下。
  “端正你的态度,正经好好回答。”房遗直去拍了下萧锴的肩膀,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
  萧锴整个人顿时精神了,忙给李明达行礼致歉,然后认真回忆回答:“那不是什么尼姑,是我妹妹的婢女。啊,我想起来了,我刚在真云观住下的时候,妹妹她就打发婢女来跟我借衣裳,说是出家憋久了嘴馋了,想下山吃点好的,但是女道姑和女子的打扮都不太方便,所以就借了我一件衣裳走。我也理解他,那时候我也刚出家,觉得清苦,所以就给了她一件。后来很久了才还回来,那时候我正长个,衣服小了,我也就再没穿过,就丢在柜子里深处了。这么说来,好像就是这件,我衣服多,当时真没怎么记。”
  “好了,一切都理清楚了。”李明达看向房遗直,“何不这就开堂,审了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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