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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大唐晋阳公主-第288章

小说: 大唐晋阳公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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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锴一听这话,顿时全身都着了怒火。他要说话反驳,但被狄仁杰伸手示意制止了。
  尉迟宝琪见状,也在旁嘟囔着,“喊也没用,何不先听听理由。若这个理由不让人信服,起码我是不会同意,定会为你两肋插刀。”
  萧锴听了这话,才紧闭着嘴,没有吭声。
  狄仁杰忙行礼,请问李明达所谓的‘可能性’到底是指哪一些。
  李明达先说了季望的死亡,“再没有对外的公布的情况下,只有在场的诸位知情。当时我们不过是刚刚怀疑季望,他第二日就死在了家中。这点足以说明,凶手很快知道了我们盯上季望的消息,担心自己暴露,所以急忙先行杀人灭口。”
  “那江林呢,为何留了活口?”狄仁杰看向那边跪着的江林,“如果是萧二郎的话,要杀江林也可以。”
  江林的眼睛还会时不时地看向萧锴,听闻自己被点名后,还是低头伏地。
  “一则在明镜司动手杀江林,暴露的可能太大。二则三四年前在乌头山的时候,他身份有所伪装,并非是真名真姓,所以他暂时不怕江林供出他。再者季望和江林的性格也截然不同,季望是个贵族出身的人,虽然被凶手利用了弱点蛊惑,但他骨子里还是有贵族的傲慢,不会完全屈从于另一人的指挥和命令。江林和惠宁安宁三个尼姑却不同,本身就心里不安定,没人关心爱护。突然来了个人,正好能戳中她们的软肋,真凶自然就轻易地成为她们的主心骨。如此再稍微对她们用心调教,必然个个服贴听话。保不齐在调教她们的过程中,还提前考虑到被审问这一环。那她们供出真正凶手的可能就很小了,所以就没有像季望那样,立刻杀掉江林。”
  李明达讲出了自己的推断后,随即又把他们当时审问江林时,萧锴因腹痛而提前的离开的情况讲明。
  狄仁杰和尉迟宝琪也想起来了。
  萧锴无奈辩解:“我是真的腹痛,不过这事也没法找人证明。就是我去了茅厕,估计也会觉得有可能是装得。”
  众人都认同地沉默了。
  萧锴见状,无奈地失声嗤笑。
  “之后对你的几番试探,你表现的都没什么破绽。没证据是确实,但作案时间可以用排除法,你的无法证实,但其他人不在场证明都可以证实。那么最为可能作案的人,就只可能是你了。一年半的时间,其中最紧要的半年,只有你符合条件。”李明达接着解释道。
  “都查了么,但这案子知情其实不止我们几个,还有当时在场的侍卫。”尉迟宝琪说罢,就看向程处弼等人。
  “都查过了。”房遗直道,“其实这些侍卫是最好查的,都是兵士出身,要么在守城,要么在军营,别说半年了,就是三五天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也对。”尉迟宝琪皱眉点头,随即想想自己三年前在干什么,转而问房遗直,“那我的你们也查了,还有怀英?”
  房遗直点头,“不光是你们,我也一样。”
  尉迟宝琪看眼房遗直,微微点了下头,有些愧疚地看向萧锴,眼神已经不敢放在萧锴身上了,叹了口气。
  萧锴听到这些推断之后,无奈地冷笑,“这么说起来我也理解你们为何怀疑我了。不过我真的没有干这种事情,我教唆他们杀人干什么?闲着无聊么?不能因为我三四年前跟着了无道长出家,现在已经没有人证明我当时的情况,我就是杀人犯。你们排除了一些人的嫌疑,证明大家都没有问题,但也不能说剩下的我,就一定是罪犯。”
  “所以只是怀疑,暂时对你收押而已,也并非定准你的罪。而今只能委屈你,后续的我们会进一步查实。”李明达随即看向江林,“你很聪明,该理解我刚刚为何会有这样的命令。”
  “知道,是因为她的反应不对。”萧锴恨恨地看向江林,极力控制自己的脾气不发那么大,“太怪了,你刚刚说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
  江林浑身发抖,手握拳撑着地面,只是不停地抽鼻子,但一声不吭。
  萧锴见这个反应,狠狠皱眉,无奈地不已,转即认命地叹口气,“希望公主、遗直兄和诸位能好好查清楚这个案子,还我一个清白。我真的是无辜的。”
  萧锴说完这话,表示自己也没必要继续待在这里,干扰查案。
  李明达点了点头,打发程处弼带人去他的房间。随即李明达就吩咐屋里的众人,谁都不许透露今天大堂里发生的事。
  狄仁杰和尉迟宝琪等连忙应承。
  尉迟宝琪转即把气恼就撒在了江林身上,“你刚刚那番话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冤枉萧二郎?”
  “宝琪兄,你好像没弄清楚,公主刚刚已经说明了,江林根本看不到萧二郎的耳后有痣。”狄仁杰纠正完了,随即坐在萧锴刚刚的位置,让尉迟宝琪根据江林刚刚机们的情况,从门口走一遍。
  尉迟宝琪试了一下,还特意歪着头朝狄仁杰所做的位置看,随即他点了头,承认尉迟宝琪说言属实。
  “是不是她以前见过?”尉迟宝琪问。
  “江林的第一次审讯时,萧锴并不在,之后一直关押在明镜司的大牢内,萧锴也不曾出入过明镜司的大牢,江林如何知道萧锴耳后有痣?”房遗直问。
  尉迟宝琪愣了愣,“所以她刚刚说有痣的话,不是在故意诬陷萧锴?”
  “我是故意诬陷的!”江林忽然喊话辩解,急切地看着尉迟宝琪,“我在付家的时候,见过萧锴,知道他耳朵后面长了一颗痣。”
  尉迟宝琪正要信了,忽听房遗直问江林。
  “既然记得这么清楚,刚刚公主问你痣什么形状,你却犹豫再三,答了个错的。”
  江林抿着嘴,垂着眼眸,极力掩饰自己的慌乱,因为不知道怎么反驳回去,所以这一次她无奈地又选择沉默。
  尉迟宝琪再次愣住,他越来越糊涂了,疑惑地看向李明达和尉迟宝琪,“那到底她那句话是不是真?”
  “说耳后有痣,必然不是针对萧锴。她当时被你所言的刑罚吓到了,真的想求速死,所以情急之下,该是说了真话。当然,她也必然是觉得自己把这个真话说出来,我们仅凭着耳后有痣这一点小线索,也抓不到江良。我想她自己也知道,江良这个名字是假的,所以才不介意多透露一点普通的线索给我们。但当田公公说萧锴耳后有痣的时候,她就开始担心萧锴真的是那个人,所以改口了。”李明达道。
  此时江林闻言,身体倏地僵硬了。
  尉迟宝琪也发现江林的反应,是在无声附和了公主刚刚的推断,“可是她不是见过那个神秘凶手么,为何没有立刻认出萧锴?”
  狄仁杰插话道:“你怎知道她没认出来?不然她为何忽然改口,说自己是瞎咬人?”
  尉迟宝琪恍然大悟,接着自然就推出结果了,公主和房遗直之前的怀疑是对的,萧锴真的极有可能就是这名幕后真凶。尉迟宝琪太震惊了,想想自己之前可是坚决认为萧锴是无辜的,而今这些线索说下来,他自己真的没有办法坚持之前所想了。
  狄仁杰这时候已经把思绪冷静了下来,关心另一个线索,“刚刚说这凶手有谋害公主的胆量,是指?”
  房遗直随即把李明达当初坠崖时的石子事件讲给了狄仁杰,又告知他,而今也有人提供证词,说目的到当时萧锴在案发现场附近出现过。
  尉迟宝琪在旁眨了眨眼,更震惊了。
  狄仁杰闭了眼,缓了口气,然后再睁眼,“那这么说,萧锴作案的嫌疑的确很大,公主羁押的决定是理当如此。”
  “但现在缺乏实证,你二人是否还可以参与调查?若是觉得对兄弟下不得手,可以暂且歇一歇。但不许将消息外传,我会派人贴身监视你们。这桩事涉及贵族,一点消息外传很可能令案子的调查举步维艰,希望你们能理解。”李明达不是不信任他们二人,但出于谨慎,完全的保证,就一定要如此。
  狄仁杰和尉迟宝琪都表示理解,但他们都没有选择停下来,而是要继续跟进案子。
  “若是他非无辜,我就要亲手把他送进牢里。毕竟这个杀人狂他已经害了很多人命。但萧锴若是无辜,那我也要查,要亲手证明他清白。”尉迟宝琪铿锵道。
  狄仁杰点头附和,表示他也这么想。
  “好,既然如此,那你们二人就负责调查真云观回来这批年轻的道士,筛查萧锴的不在场证明,看看是否能从这些人的口中证明萧锴当年真的一直在真云观后山修行。”
  狄仁杰和尉迟宝琪应承。
  “务必小心查证,不要大张旗鼓,这件事暂时还不能让萧公知道,其他的贵族也不行。他妹妹萧五娘是个收集消息最厉害的人。”李明达提醒狄仁杰和尉迟宝琪,一定要管住嘴,对任何他们相信的人都不可以说。
  二人应承,随即就去了。
  李明达恍然了下,又看向程处弼,“咱们最近办得案子,你和你妹妹讲过没有?”
  程处弼摇头,“她知道我们在查明镜司池塘的尸骨案,但具体的我都没跟她说过。再说她这几日忙着和她小姐妹们热闹,也没什么工夫顾我。”
  李明达笑,“我听说房世子的二妹,萧五娘,还有我妹妹,都和她关系很要好。你妹妹的性子爽朗,但为人憨厚,也没什么攀比之心,这样的女孩子在京城的贵女们之中最受欢迎了。”
  “贵主谬赞了,她们不嫌兰如聒噪,我就很欣慰了,真怕她蠢笨,惹了什么麻烦。”程处弼谦虚道。
  “不会,她乖巧得很,我也很喜欢她。”李明达闲聊说罢,就跟田邯缮道,“我坠崖的这个目击证人可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田邯缮摇头,“仔细询问了当时随侍的宫人们,没什么特别的,当时公主不见了,所有人都在半山腰断崖附近寻找公主,场面很乱。但可以确定,宫人们没有看见的。”
  “那就是那天参与的宫外的人了。”李明达琢磨了下,“和我一起登山的都是女眷。如公主县主之类,随行人员必然多,这种消息也必定瞒不住。应该是贵女,当时未免踏青登山的人太多,每名贵女身边,能跟着一名婢女。若是主仆见着了,都闭嘴不说,也就容易。”
  房遗直脑子里随即就忆起当时在场的贵女名单,“共有七十二名。”
  “挺多的,会是哪个?现在问还会承认么?再说贸然问这么多人,公主若还想密查案件,似乎就不大可能了。”田邯缮犯愁地感慨道。
  房遗直看向李明达,“这并不难排查,能让前太子缄口不提姓名的人。”
  “那她当时在么?”李明达恍然打个激灵,看向房遗直。
  房遗直点头,肯定道:“在名单之中。”
  “立刻备马,去郑国公府。”李明达吩咐道。
  田邯缮也恍然反应过来了,难道说公主和房世子所言的这个目击者是魏婉淑?
  田邯缮随即在跟着公主前往郑国公府的时候,仔细琢磨了几遍,发现这个人的确只能是魏婉淑。除了她,应该没有人能让前太子在给亲妹妹的信中,提供了线索,又故意去隐瞒掉关键目击者的名字。缘由很简单,因为他心中对此人有所避讳,所以自然的反应就是不提名字。如果换成无关的人,前太子既然想提供线索,那也就没必要故意把目击者的姓名隐藏掉。毕竟这是关乎到他亲妹妹的坠崖真相。
  一炷香后,一行人骑快马到了郑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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