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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一日为妃-第74章

小说: 一日为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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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张白纸上的每一个名字,都在清晰地印在脑海中。
    她已经为这些人编好顺序了!让他们一个一个,下黄泉!
    去陪她的小黎。
    门无声而开,一道长影被月色从门口拉长,投射到屋中,锦月冷目盯去。
    “事到而今,你还来干什么。”
    门口出的男人浴着露气和月光,双手在袖下收紧:“锦儿。”
    “别这样叫我,我恶心。”锦月冷声打断,撇开视线,似一个眼神也不想再在他身上停留了。
    弘凌低声沉沉道:“小黎的事是我考虑不周,你要恨我怨我,我都没有怨言。但这次婚事,我希望你再考虑清楚,弘允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锦月猛地回头看来,眼神是弘凌从未看过的陌生和冷厉。
    “他给不了,难道你就能给吗!”
    “是,我可以给。”
    锦月止不住冷笑连连,“秦弘凌你脑子是不是疯了?那个爱你的孩子已经为了你东宫的安宁和宏图死了,我已经没有理由再呆在你身边了,你以为我还会在乎你吗?”
    疯了,听见这两个字的时候弘凌不住眼睛有些闪烁,手指微微蜷缩的动作泄露了些许忐忑。
    他疯了吗。
    有时,他也不确定自己脑子是不是清楚。
    锦月:“别忘了,你也是害死小黎的凶手之一!”
    “是……我也是,凶手之一……我作为父亲,没有保护好小黎。是我的错……”弘凌只觉胸口堵得难以呼吸,脑子又开始天旋地转起来。“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能补偿你……”
    锦月不想再看他一眼,背过身去只拿个冷冷的背影给他看,齿缝里迸出几个字——
    “滚!”
    随着这个字,弘凌的呼吸突然乱了几拍,面色却还保持着平静:“你可以恨我,也可以从此与我恩断义绝。但你入尚阳宫是跳入火坑。”
    他顿了顿,“弘允迟早会败在我手里,你跟着他必定性命难全,我可以,现在送你出宫。”
    “太子好大的口气,你便这么有把握将我打倒?”门外突然传来弘允的声音。
    竟是弘允突然来了,锦月很是意外,也有些歉疚,虽不是她故意,但确实又和弘凌见面了,只怕他会误会。
    思及此处,锦月又对弘凌远离了几步。弘凌看在眼里,眸光有些闪烁,他看锦月的目光被弘允一挡,两人站在一处,和他对立着。
    “五皇弟不信,便走着瞧吧。”
    弘凌说罢转身,又顿了顿回眸,余光朝锦月投来。“虽圣旨赐婚,但婚期还有一个月,你若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送你出宫去安全的地方。”
    “呵!”锦月冷笑了声,挽住弘允的胳膊,勾起笑意斜睨弘凌:“谁说我后悔?我此生从未后悔过任何事,除了当年瞎了眼、认识你!”
    弘凌渐渐脸色雪白转青,紧咬得牙齿咯咯作响,半晌,才用极低的声音说:
    “你……后悔?”
    “我恨不能此生都未遇见过你!”
    “……”弘凌目光不住闪烁,沉得如寒潭。站在一起、亲昵挽手的两人仿佛一根刺扎在心口。
    沉着步子,弘凌大步走远。
    弘凌消失不见了好一会儿,锦月还紧咬着牙、目光如炬,沉静在痛恨之中,弘允不由放柔了声音:“你预备将我的手臂掐到什么时候?”
    锦月蓦地从沉思中回神,却也未反应过来。
    弘允轻拍了拍她手:“虽然我手臂肌肉多不怕痛,但硌坏了你手指头我会自责。”
    锦月才忙放开。“抱歉,我……我一时走神没注意。”
    弘允的目光突然有些热起来,瞧得锦月有些不自在地低首。
    “你刚才说不后悔嫁给我,可是认真的?”
    锦月心中微微有些心虚,而后一想,却也放了平和,抬眸来:
    “是,我不后悔。你对我这么许多的照顾,我只怕这辈子也报答不完。连动物都知道报恩,我又怎能出尔反尔让你难堪。”
    “但比起难堪,我更不想让你难受。所以你不用顾忌我,后悔了也可以告诉我。”
    一个十年如一日、无条件对你好的人,如何让你不感动、不感激,如何能忍心伤害他。
    锦月抬眸来:“谢谢你,给我找个身份。我现在只想为萧家爹娘和娘亲、小黎报仇。只不过你明明可以娶更好的女子,我却为了报仇而耽误了你……我实在亏欠了你太多。”
    “我从十二岁初次懂得男女之事开始,就想娶你,所以我甘之如饴。”弘允轻轻一笑。“再说,等你报了仇还不想当这个皇子妃,咱们和离便是。到时你若有看得上的好男子,我便再给你找个好人家,把你嫁过去。若没有看得上的,便在长安城找一处宅子,安定地住下来。”
    他目光落在锦月还平坦的小腹上。“虽然小黎被上天收了回去,但上天又赐予了你新的生命。”他蹲下身轻轻贴在锦月腰带上闭上眼睛:“好期待,好期待当爹爹的感觉……”
    他抬起清俊的脸:“一定和你一样,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锦月越发不能接口,心中无比歉疚。“我实在欠你太多对不住。”
    弘允仰视锦月瘦削的尖下巴,将她愧疚之色尽收眼底,道:“我不是弘凌,不会钻牛角尖。到时你与我和离之后,我可以再纳妃子良娣,你耽误不了我。”
    闻言,锦月才稍微释然了些,皇子娶妃纳妾确实容易。
    “好,那我便借你这个尚阳宫,为虎作伥一阵子。”
    弘允:“任你‘作’,只要你高兴……”
    弘允说罢,不由想起方才弘凌离开时的痛苦模样,勾了勾唇角——真是矛盾的男人,明明该是个狠辣冷酷的人,却偏偏生了个敏感的心,这就注定他一辈子痛苦。
    **
    皇帝赐婚尉迟家新找回的“大小姐”尉迟锦月的第二日,东宫便有了动作。不过却不是冲入尚阳宫抢人,而是将东宫所有姬妾都打入了东宫思过殿。
    一个不剩!
    八个姬妾全数居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不过倒是各自都不再勾心斗角了,拧成了股绳,关着门在屋子里说东说西讨论。
    不过,唯有一人,不在里头——映玉。
    映玉与姜雉主仆二人,在门外走过听见里头说——
    “说来说去都怪那尉迟锦月母子,她自己运气不好、养不大孩子,关我们什么事啊!”
    “可不是嘛,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太子皇孙没了,尉迟锦月责怪太子,太子心灰意冷更不想再看咱们了,才将咱们打入冷宫。”
    “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会跑到掖庭宫旁的冷宫去,还给掉井里了,我看……说不定有人在背后……”
    这声音低下去。
    门外,映玉听到此处倒抽凉气,脸色惨白得没有血色,忙要走,可不小心竟踩了裙子、眼看要摔倒,姜雉忙扶住她,却还是不小心碰到了门。
    虚掩着的门立时吱嘎一声开了个大缝隙,将里头说小话的姬妾吓了一跳,见是映玉,个个都白了白脸,没有好脸色。李良娣被映玉主仆指正推太子皇孙之事在她们之中说道了好多次,是以,映玉已经被她们集体排挤在外。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萧昭训。怎么,你陷害死了李良娣不够,现在又来偷听我们说话,又想和太子殿下想告谁的状呢!”
    说话的是周良媛,这个是刚才怀疑孩子如何掉井里去的女子,映玉匆匆瞥了她眼没有回击。姜雉回道:“李良娣居心叵测,谋害皇孙,她的下场与我们夫人可没有关系!”
    说罢,姜雉便扶白着脸的映玉离开。
    离开时还听见里头有人说“我怎么看小萧昭训有些心虚的样子”,映玉更是紧张。
    直到回到房中,映玉才捂着大口的喘息,秀白孱弱的巴掌脸上,满目焦急的眼泪:
    “姜姑姑,这可怎么办呀。她们……”
    “二小姐不必在意,她们也就是胡说八道罢了。”姜雉道。
    “可我这几日总是梦见小黎爬到床前来指着我说,‘映玉姨姨,你为什么要害死我’,我这心里,好慌……”
    姜雉却拍拍她手:“不怕,动手的又不是咱们,咱们也不过是和六皇子妃通了个信儿,事儿都是她利用尉迟府干的,可不关咱们的事。”
    映玉才稍微冷静了些:“你说得是,咱们也不过匿名送信儿给杨曼云提了提这主意罢了。不过,没想到杨曼云竟然和尉迟府的人这样要好。凶手是尉迟府的人,这倒是令我十分意外!”
    快意地一声冷笑,姜雉说不出的舒坦:“可不是吗?姓尉迟的都没几个好东西,让他们窝里反、狗咬狗,才最好!咱们这回可算是为萧家报了一大仇。等一日二小姐地位再高些,咱们再利用这把柄,把这事儿捅出来,尉迟府谋害皇孙,够他们抄家灭门的!”
    映玉心中却不安,手紧紧绞着手绢儿:“可是姐姐……”
    她抿了抿微微发白的唇,“我是说尉迟锦月,她若知道,定不会放过我的。没想到她都和太子生了孩子了,五皇子还要娶她。”
    “这些男人怎么就为了这么个女人脑子发热。我冰清玉洁,太子却对我……”
    映玉看屋中简陋、青灯照壁,不禁心中泛酸,“却对我如此不屑一顾。”
    说罢,映玉拿了白绢伤心拭泪。她本长相柔美、孱弱,而下哭得更是我见犹怜。
    姜雉轻轻抚慰:“二小姐不着急,太子难不成还能一辈子当鳏夫了?尉迟锦月母子已经不在了,他迟早会接纳二小姐的……”
    映玉白瘦的手指紧攥手帕,咬着贝齿眼中也多了些坚定,温柔的声音决绝道:
    “姑姑说得对!左右现在我已经不可能和姐姐走到一起,迟早都得当敌人,我也不必顾着她,而对太子畏手畏脚……”
    姜雉听闻映玉不再顾忌锦月,一喜:“那便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二小姐温柔貌美,男人最喜欢温柔如水的女子……”
    **
    皇帝赐婚的圣旨虽然下了,但婚期还得一个月,毕竟弘允是皇后的唯一嫡皇子,若不是十里红妆、普天同庆的架势,那便是扫了皇家威严。
    所以这一月用来准备婚礼。
    在这一月期间,按祖制规矩,锦月应住在自己府邸,毕竟还未嫁入尚阳宫,而下长久呆在那处既让人笑话又惹非议。
    是以,今日一早,锦月便粗略收拾了一番,乘着马车出宫。
    马车得得得地行起来,踏在青石铺就的路上,一侧是高高的巍峨宫墙,宫墙尽头是越来越近的厚重宫门,亮光从宫门里透过来,那处拿着红缨银枪的守卫兵,被亮光晕得有些模糊。
    锦月手中紧紧捧着装有儿子衣裳和鞋子的布囊,紧咬着牙盯着那宫门,泪水将燃着仇恨的黑眸洗得越发明亮。
    又是这条细长的甬道,她走了无数次,可是这一次的心情却不同了。沉重,决绝,从未有过的力量在身体里躁动恨不能找个口喷薄出来!
    锦月紧紧攥着孩子的小鞋,咬碎了一口贝齿。尉迟府,上官氏,你们等着吧……
    宫门移近了。
    锦月正恨恨出神,忽地看见宫门口那抹浅绿色,仿佛是这枯槁的深秋中唯一让她感受到生命的颜色。
    “香璇。”锦月吃惊。
    香璇正背着包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闻言欣喜地抬起眼睛,上前。
    “锦月姐姐,我等你好久了。”
    “你……”锦月看了眼她肩上背着的行囊,严肃道,“你可想好了?若跟着我,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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