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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一日为妃-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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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亲,以后我叫秦小黎,不叫徐小黎了吗?”
    清晨,锦月正给小团子穿衣裳,小团子仰头认真问。小家伙显然也感受到自己的生活,开始发生变化了。
    锦月给小黎系好蓝缎子绣苍松的锦缎小腰带:“是啊,因为爹爹姓秦,所以小黎也要改姓了。”
    光是早膳就又多出十道菜来,一旁侍立的奴才除了阿竹和彩香,还有两个侍女和两个太监。
    孩子吃了早膳,和澹台大儒在偏殿学了两个时辰的《诗经》,才自由了。似脱笼的麻雀飞腾出来,拉香璇在殿外的广场上玩投壶。
    把壶颈长七寸、高一尺二寸的陶壶摆在一丈远的地方,把箭投入壶中就算赢。
    阳光洒在广场地上,一片浓白,小黎和香璇在那儿嬉闹,很是开心。
    锦月在一旁看着,眉间微微有隐忧。孩子是安定在此走不了了,可自己,又将何去何从。东宫所有人都看着她,这样无名无分地住在这里,她脸皮再厚也难免尴尬。
    正思量着,阿竹从殿外疾走来禀告,说太子让太监送信儿来,她等的人进宫了,片刻就过来。
    锦月一怔,风吹来,她脑子从方才的沉思中一惊醒,立刻站起来,心中忍不住狂喜。
    是青枫,一定是青枫入宫了!
    这时殿外忽然快步来了道淡蓝的人影,眨眼就到眼前,他瘦高、白皙,长发如墨,用蓝玉带高高束着,发尾像马尾一样蓬松垂直随风而荡。
    容貌和映玉又六七分相似,清秀得很,些许女气。此时正俯视锦月满眼红丝。
    锦月有些不确定了,眼前这个高挑秀气的少年郎,就是记忆里的小弟弟。“青……枫?”
    萧青枫低声一答,紧紧抱住锦月。“阿姐,青枫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这一抱,可把一旁阿竹、彩香、香璇都吓坏了。
    “放开我娘亲!”
    萧青枫置若罔闻。锦月擦了眼泪,见小团子一撸袖管儿,白白的婴儿肥小短胳膊举着白羽箭,对着青枫凶神恶煞,“再不放开我娘亲,我扎你哦!”
    萧青枫一听“娘亲”二字,不由惊诧,而后见锦月慈爱地神色立刻明白过来,秀气的脸对小黎微微一笑。
    小黎凶神恶煞的小团脸立刻一愣,锦月收缴了小家伙的“武器”:“不许胡闹,乖。”
    然后小家伙就真的乖了,不过他当然不是因为锦月让他乖,才乖,而是……
    小黎缩在锦月退后,打量青枫,看眉毛看鼻子看下巴,然后拉拉拉拉锦月的袖子,小声问:“娘亲,这个漂亮的姐姐是谁?”
    锦月:“……”
    萧青枫闻言不由笑露一排皓齿:“是叔叔,不是姐姐。”
    小黎失望地“啊”了一声,诺诺藏到锦月双腿后,不理会了。
    映玉比锦月小半岁,所以青枫比锦月和映玉都小四岁,而今才十六七。正是芳华年少的时候。
    锦月笑着咬牙拍拍团子的小脑袋,可恶的小子。然后吩咐阿竹:“去灵犀殿通知江昭训,说青枫来了。”
    “诺。”
    阿竹办事利落,很快映玉就来了,姐弟相见也是抽噎得几乎不能自已。
    青枫:“当年阿姐带着我和二姐北上,刚出了长安不久便遇到追捕,我失足坠入渭河,幸好我会凫水,不知被冲到了哪儿,最后被户农家救了。三年前,太子殿下让人来寻,一直将我照顾着。”
    锦月倒是很意外,弘凌竟然早已找到了青枫,并照顾着,可是他却从来没告诉她过。转念一想也是,若是彼时她知道青枫还活着,断然是要去找他的,难免被人查到身份。
    而下萧家满门,也就剩下他们姐弟三人。
    劫后余生、沉冤昭雪,其中的生离死别、辛酸怨恨,只有姐弟三人能体会。当年的贵女、贵公子,而下却九族具无、无亲无故,天差地别得仿佛两世为人。
    晚上,姐弟三人和随青枫来的女医姜雉,一起在漪澜殿用了晚膳。姜女医是个五十许的花发老姑姑,中等身量,一身褐衣,眉目间布着一层不深不浅的皱纹,总垂着眼帘显得有些深沉。
    席间,姐弟几人说起了案子真凶,锦月略作沉思,还是没有说出关于尉迟太尉的怀疑,免得青枫和映玉冲动行事。
    果然,便听青枫——
    “若查到那幕后黑手,我定不能轻饶于他!阿姐可有线索了?”
    “线索……暂时还没有,大概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锦月说完,小团子从锦月和青枫挤进来,认真脸举手。“还有我、还有我呢,娘亲我和你们一起计。”
    惹得锦月和青枫都噗嗤笑,席上香璇也在,小黎非拉她坐在一旁,这会儿也拉上香璇:“还有香姨姨,香姨姨也一起抓坏蛋!。”
    锦月、青枫、香璇都忍俊不禁,映玉脸色有些发白,见几人呵呵笑,而完全忘记了自己,盯了香璇一眼,又微微气愤地含泪看了眼小黎,心中难过。
    女医姜雉坐在映玉之侧,见映玉神色戚戚,给她添了块雪参鹿肉:“二小姐多吃些,别亏了身子。”
    映玉听几人热闹,看锦月目光也在青枫、香璇、小黎身上转,难得看自己一眼,她垂首默默吃着鹿肉,渐渐喉头发酸。而后鼓起勇气,端酒杯插话——
    “幸好……幸好青枫回来了,往后咱们姐弟三人互相有个照应,爹娘在九泉之下也总算可安心。”
    映玉拿起小玉杯打算让姐弟三人一起喝,却听青枫凝眉道:“是啊,不过二姐竟然成了太子的姬妾,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他目光含冷,直视映玉,映玉心头一虚,杯中酒也一颤洒了出来。
    青枫当然知道锦月拒绝五皇子弘允除了不确定是否爱他之外,便是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而今映玉却成了太子的姬妾,锦月生了孩子却无名分,如何不让他深思?
    气氛骤然冷凝,锦月抿了抿唇,垂眸默了默,而后给映玉、青枫各夹了片火腿,道:
    “吃饭吧,菜都凉了。”
    青枫知道锦月的意思是不想让他们起冲突,这才缓和了笑容,说了句“二姐吃。”
    映玉却哪还吃得下。
    青枫说罢,便端着酒杯朝香璇说:“香璇姑娘,你陪着阿姐风里来雨里去,当真多谢了,青枫敬你一杯。你家在幽州,千里之外。往后也别把自己当外人。”
    香璇脸微微酡红,羞涩低头客气。
    映玉饭噎在喉咙,越发觉得如铁渣一样难以下咽,自觉如空气一般,却又如坐针毡,半晌压下心酸,柔声说:
    “姐姐,青枫,我有些不适,先回去了。”
    锦月关切:“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传药藏局的侍医?”
    映玉:“不必了,姐姐。”
    姜女医自觉向锦月请缨跟去灵犀殿。现在萧家败亡,双亲不在,只有锦月的辈分最大,自然是主人。
    姜雉和萧恭是故友,是以并不是完全的奴才身份,姜雉一直在萧家生活、照拂姐弟几人身体,锦月也自小得她照顾,视如奶娘一般,很是尊重她。
    锦月:“也好,映玉自小由您照顾,您最了解她的情况,将她交给您我也放心,映玉就劳烦您了。”
    姜雉含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老辣和深邃,飞快扫了眼锦月:“老爷夫人与我年少相识,照顾他们血脉,都是姜雉应该做的。”
    锦月眸光动了动,疑惑,她仿佛从姜雉的眼睛里读出些许敌意。
    锦月又让猜想准备了些夜宵,和姜雉一道送去灵犀殿。
    姜雉到灵犀殿事,映玉正卧在床塌上难过拭泪。
    姜雉对着锦月的老辣和城府都无踪无影,真心实意的心疼起映玉,忙上前去:“二小姐莫难过,哪怕他们都不理会你,你还有我。”
    映玉双眸泛红轻轻依靠在姜雉肩膀上,梨花带雨,不胜哀戚:“看着他们几个有说有笑,我就就像个局外人,不受人喜欢,不受人重视,明明是亲姐弟、亲小姨,却还抵不上个异姓的外人……”
    姜雉老眼微微发红,轻轻抚摸映玉的背:“大小姐是老爷收养的女儿,就算了,没想到三公子也……”
    “姜姑姑你不是不知道,青枫向来与我就不亲,他只是喜欢姐姐而已。今晚他那般质问我,我……”
    “终究你们不是一母同胞,还是有些隔阂。三公子确实更亲近大小姐。”
    映玉含泪看窗外明月:“我的世界里现在只有姐姐了,我视姐姐为最重要的人。可是,姐姐却有那么多对她重要的人,太子,小黎,现在还有青枫,或许……那个蔡香璇在姐姐心里的位置,也比我重要。”
    映玉来到窗前,清冷的月光洒在她凄清含泪的脸上,她平静、低沉说:“会不会有一天,姐姐为了这些对她‘重要’的人,而放弃我呢……”
    姜雉见映玉白纱裙裹着瘦弱的身子,心中心疼不已,她自小照顾映玉,对映玉的苦楚和不安最是了解,知道她有多么不容易:“二小姐,你可不能这么一心一意地听大小姐的话了,她是……”
    姜雉顿了顿,没继续说下去,转而道:“总之,她做什么都是欠你的,若不是你她连个体面的姓都没有,更别说当萧家嫡女千金了。”
    映玉垂泪。“自小爹娘姊妹都厌弃我、怕我,只有姐姐不嫌弃我。可是而今我在这昭训的位置上,恐怕姐姐也不会再如从前那般对我了。”
    姜雉环顾殿中,冷清、破败,只有一盏孤零零的油灯:“可怜二小姐,在此吃苦,大小姐住那金镶玉的殿中也不管你。”
    姜雉取了披风搭在映玉瘦削一握的肩膀上,“夫人就生了你一个女儿,你才是萧家最金贵的嫡女千金,洛阳首富的亲外孙女,却落到这样青灯照壁、孤苦无依的地步。往后,二小姐必须自己靠自己,不能再依赖大小姐。”
    映玉握住姜雉的手,如溺水者惶恐地求助:“可是姐姐和太子殿下感情深厚,太子是不会喜欢我的,我除了在这儿清清冷冷地了此残生,还有什么办法……”
    “说来说去问题还是出在那娃娃身上,若是大小姐那娃娃不在了,她与太子也就不可能在一起了。”姜雉阴冷道。
    映玉吓了一跳,立着站起来怒视姜雉:“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小黎是姐姐的亲骨肉,我就是不要自己的性命也不能让孩子有事,姜姑姑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姜雉叹息:“萧家因大小姐而亡,可怜二小姐一片真心错付了人啊。”
    映玉一怔:“你……你说什么,什么因为姐姐而亡?”
    姜雉附耳,窸窸窣窣说了起来。映玉听完,如当头挨了个晴天霹雳,跌坐在地上,许久才如窒息的人突然得了氧气,捂着胸口大口的呼吸起来,颤声问:
    “你……你,你说的,都当真?”
    “大小姐也是我一直看着长大的,我又怎会胡编乱造,冤枉她?”
    映玉捂着胸口,闭目心痛如绞,这一辈子的信念、依赖,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姐姐……姐姐她怎么会……不……不会的……”
    “她如何不会?若她真的心向着萧家向着你,就不会隐瞒害了萧家的凶手是尉迟云山的事实了。”
    映玉呜呜哭起来,从未有过的声嘶力竭、凄凉哀伤,哭了小半个时辰直到眼泪流干了,才渐渐安静下来,靠墙坐在地上面无表情,许久才抬起眼睛,眸中已经是一片冷漠。
    “姜姑姑,你曾在宫中侍奉,你帮我出个主意吧……”
    “二小姐是老爷夫人唯一的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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