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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美人芜姜-第23章

小说: 美人芜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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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上我以后难以自拔。项子肃,你敢不敢说是与不是……唔,你干嘛?”
  该死。那红红小嘴儿一张一合,字字珠玑,只叫萧孑顿生一股被洞穿的窘迫与愤怒。他时至今日二十三岁,还没有哪个人敢将他心思这样赤摞摞地刺透。
  那精致薄唇对着芜姜的口儿猛地便啄下去,心里头恨不得把她一口吞吃掉,顶好从这个世界上从此消失。许久了,才抬起头来发狠道:“你说是与不是?……再敢多说半句,别怪我继续对你不客气!”
  那忽然一触而来的凉薄与温软,间掺着尘土的涩苦与清甘……一种陌生却叫人染瘾的男儿味道。
  芜姜半张着嘴儿怔愕着,眼目濯濯地说不出口话。她对酒后的那一次可分毫没有印象,这会儿只觉得窘得不行了。好吧,她承认刚才确实有那么一丝想要回味的情愫。却原来被男人亲是这样的,缠缠腻腻,叫人心慌慌、气都喘不上来,麻得不行了。
  “无耻梁人,你刚才做了什么龌龊?”芜姜擦着嘴,拳头一发狠捶过去。
  萧孑却把她小拳儿用力一擒,龌龊?呵,天晓得那天晚上到底是谁主动?倘若不是她忽然袭他,他又怎会知道世间还有那样一种叫人魂飞魄散的味道,并在之后夜夜贪渴而不得。
  只觉得那梦中无数次欺负她的痛感瞬间回还,二人滞滞对视了一眼,趁她咬唇发怒之际,他又蓦地俯下薄唇噙住她。
  这个女人,真让他有一种无处遁逃的沉迷,明明知道不可以,明明是假戏,她却一定要他真做。她就是喜欢黏他缠他,也不管他对她的冷漠,频频主动挑衅着。天晓得他承受着多大的煎熬,时时刻刻记着自己是她的仇人,却又无力抗拒。那煎熬便化作齿间的缠磨,叫她在他的惩罚下渐渐化成了一滩水儿。
  其实他也不晓得自己为甚么一定又要回来这一趟,或者是为了那串把玩了快二十年的佛珠,又或者是别的。但没想到他回来了,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哄她。他这一辈子对女人的耐心都提前被她消耗了,将来他的妻子都不剩下多少。
  “唔……”芜姜被萧孑箍着腰动不了,只得踮起脚尖。
  “满意了嚒?想了一下午嚒?我现在后悔没把你杀了!”他揽过她,想把她抵在身后的马背上,但马背不稳,干脆蓦地把她轧倒在河边。两个人都是生疏,那唇齿间凌乱,她抵挡、他探索,气喘吁吁,像山崩地裂前的危兆。忽然把她咬住一缠,她整个身子都瞬间颤了一颤,他便晓得了正法,开始霸道起来。
  一种男人与女人的体验叫人陌生,芜姜早先还推挡着萧孑硬朗的胸膛,待到后来被他覆住,便只是顺着他的攻略任由着他欺负。但她竟发现自己并不抗拒这样的旖旎,反倒有些想要继续,那腻腻缠缠,像丝缕分不开,让芜姜想起了父皇与母妃遥远的爱情。
  “……子肃,你干嘛?”她听见自己叫他的名字,声音像猫儿一样,陌生极了,娇娇咛咛的。
  “今后还说不说了?”他竟然还发狠地恐吓她。一定是被她说穿了心境抓狂了。
  她发现他特别喜欢吻她眉尖的红痣,那略带凉茧的手指将她发丝拨开,痴痴看着。忽然便像一朵阴魂不散地带毒之花,叫他毫不客气地吻了下去。
  她的声音像是很痛,他才发现他的手去处不对……刚刚还说过她太平,这会儿却舍不得松开。发现她正在看他,那般安静,目光水潋潋的,竟然没有畏惧。她若畏惧他反倒恨不得更加欺负,但她这样勇敢,他却忽然清醒了。
  想起拓烈下午说过的,她想要一个男人带自己去中原。或许她以为这种方式能拴住自己的心——但确实是。她与她的母妃一样全是毒药,只是她还小,尚不自知——这让他一下子冷却下来,然后气喘吁吁地把刚才揉开的小衣掂好:“你若是不恨我,那就等着,等到我可以给你的时候。”
  说完努力移开视线,抬头去看夜色。
  却一瞬间愣住,看见不远处的河边,那只死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肩头上挂着一小串佛珠,破袈裟里却兜着一大块肉干,有油汁渗透布面,晕开一滩。一看这样子就知是要跑路。
  连忙把芜姜在怀里一捂,清隽容颜上阴沉而窘迫——该死,从前那般冷酷,现如今总是被撞破。
  “戒食,你来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收起来!”萧孑喑哑着嗓子,目中杀气凛凛。
  戒食只得龇着牙,不甘不愿地收将起来:“啊,没,没,还不是怕你跑喽!师哥,师哥你继续,我这就去后边看马!只好你不跑就成,你要敢跑喽,我就敢把这些事儿全捅给老爷!”
  心里却想,都差点生米做成熟饭了,还怕别人知道你身份吗?带回京城把府上大门一关,看她不做你女人也得做女人,哭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敢情是准备吃了跑,不负责,怕人家找上门。
  芜姜把脸埋在萧孑胸口不敢动,萧孑只得替她把方才不知不觉间被自己挣开的衣带理好。
  “回去吧。”语气竟难得的温柔,这会儿对她有些奇怪的呵宠。这感觉真叫人陌生且不自在。
  “嗯。”芜姜站起来,她不敢看他,她身下全是他的味道,像已经做了他的女人。向后瞄了眼戒食——猜这模样儿就是想跑路,那小脸上的娇羞便又多了层愤懑。一个人抱着只小白狐,闷闷地在前边走路。
  戒食看着小芜姜婷婷婉婉的腰儿裙儿,咋着舌道:“师哥,这妞我猜着你是甩不掉了。要换在从前,今晚上你绝对头也不回。我都做好带她去中原的准备了,不信你看!”
  说着在那破袈裟里一扯,扯出来一件芜姜的小裙裳。新做的,荷色镶花,这会儿被肉干浸得油光盈盈,毫无穿着的裕望。
  该死,那妞可是个小气鬼,这下可怎么赔她?萧孑顿地踹了戒食一脚:滚回去!
  抬眼凝看芜姜爱理不理人的小模样,那白皙小脸儿这会娇娇荭荭的。但见怀里那只小白狐,隔着衣裳在她小梨儿上舔,心里头怎生竟有些嫉妒。便走上去拎过狐狸,那垂下的另一手与她碰了一碰,后来怎么两个人就牵了起来。
  “那你准备怎么办嘛?”听见回神过来的她气横横地说。
  斤斤计较的女人儿,一定是叫他吃过要负责了。便淡漠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帐包里阿耶阿娘正在用晚饭,看见姑娘抱着只小狐狸回来,嘴儿红娇娇的,侧着个脸躲着不看人。那年轻参将与她手挂着手,脖子上还有胭脂唇印忘了擦。
  阿耶便肃着脸道:“既然都已经到这份上,那就不要让姑娘不明不白。我们小户人家没有许多规矩,扯两块布,定个吉日,把事情办了吧。”
  猎鹰般的眼睛盯住萧孑:“就这几天。”
  萧孑俊颜上的表情在黄灯下看不清,只恭然应了一声:“是。”
  戒食在桌子底下踢他一脚:“师哥,你良心过得去吗?”
  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第二四回』窃门

  第二天阿娘便去榷场上扯回来两匹新布,一块儿蓝,一块儿红。寨子里的人们都知道芜姜要和项参军成喜事了。姑娘家的身子也是奇怪,什么都不懂的时候,看上去还是青青涩涩,等到一点一点儿懂了,那女人的媚便日渐一日地散发出来。芜姜反倒不敢再去看萧孑操练了,青年们一看见她,不晓得要把她问得多么面红耳赤。
  听说拓烈重新又振作了起来,和萧孑的关系竟也好像忽然之间变得融洽,每日跟着萧孑在寨子里查防设局,萧孑在解说兵法策略时他也在一旁默默地站着听。芜姜听了心里便替拓烈高兴,希望拓烈能多学点儿本领,将来把她阿耶阿娘留在这里也放心。
  “秦白起灭魏、韩联军二十四万,魏、韩被迫献地求和。后齐约韩、魏合纵攻秦,经三年奋战攻入秦函谷关,迫使秦割地请和。弱者遭遇大敌,若无全胜之计,切不可犯莽夫之勇。对待匈奴亦如是,不妨可与周边部落联盟对抗。”寨子西北处,萧孑一边叫骑兵们利用铁蒺藜与地洞设障,一边与拓烈传教着典故。
  拓烈听得一懂半懂,却听得十分认真。
  一旁弟兄看过来:“等项参军成了我们郝邬族的女婿,不怕周边部落不主动巴结。咱们只管多生儿育女,壮大族群便是!”
  另一个闻言忙附和:“我看下一个要添丁的就是邬德家!那天在河边打水,第一次看到我们的小美人鱼上了岸,吓得兄弟我就没敢过去。项参军真是好身手,把恁个小辣椒摆布得服服帖帖!”
  “哈哈哈~~”大漠上的男儿对情事可不遮掩,那天晚上偶然撞见的一幕早已传得众人皆知。 
  萧孑掷一颗石子过去,扬声叱道:“都给老子闭嘴。体力足够的话,干完活再去沿寨子跑两圈!”
  拓烈脸上掠过一丝痛楚,但顷刻又复了平常。自心结纾解后,他也希望萧孑能够不走,继续留在寨子里与自己共事,便压低声音问道:“你当年为什么要灭她亲族?”
  “她的亲族我一个没动手,我去到那座城里时,杀戮已经接近尾声。但既是战争,就免不了沾上血光,沾一丝也是沾。”萧孑蹙着眉宇,隽颜冷肃肃的。
  拓烈眼中掖藏一缕祈望:“既然已众叛亲离,继续留在这里未必不好?……你都已经把她动了!”
  “你忘记了慕容煜嚒?自身难保,何必再拖累其余人等一起死。我对她自有分寸。”萧孑把一面铁蒺藜扔进陷阱,凤眸望芜姜家的小院方向眺去。
  ——那个小妞最近一看到自己便脸儿红羞、目光水濯濯的,他晓得少女尝了新、不知深浅,喂不饱呢。都不敢正眼看她眼睛,怕再多看几眼走不掉了。
  拓烈死心叹了口气:“那么你准备何时动身?”
  “这个你不用问,该走的时候我自然离开。记得你许诺过我的。”萧孑仰头看了看苍茫天空,估摸着时辰已到,便扔下手中物件:“借你的马一用!” 
  那首领送给未来女婿的阿克哈马跑得飞快,顷刻便往雁门关方向疾驰而去。
  拓烈望着马背上的潇潇英姿,纠结而痛苦地攥紧手心,久久忘了收回眼神。
  芜姜叫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反应过来。芜姜发现最近拓烈总是躲闪自己的眼神,像是藏着甚么欲言又止,但他不说,她也不好究问,怕与从前的情愫有关。
  便用小木棍戳戳他:“拓烈,你可看见子肃了吗?”
  她今日穿一抹霜花斜襟小衫,底下搭着淡樱色百褶裙儿,清岧岧的。怎生得风一吹,却把那身段儿吹出来妩媚。
  大家看着芜姜越发娇起来的胸脯,那天晚上有弟兄路过,看见项参军的手隔着小褂把她瑈着,小辣椒芜姜乖乖地躺在河边像只猫儿一样叫。不由目光灼灼,逮着她一个人在时开玩笑:“我们的小美人鱼,你可是又上岸来寻你的军哥哥?”
  最近走到哪儿,连小孩儿都对自己暧昧挤眼睛。其实芜姜过后想起来也后怕,怎么被他亲着亲着,便对他身上那抹清甘又奇妙苦涩的味道制服了呢……明明满肚子还在生他的气,竟然就任他摆布,忘记姑娘家的羞耻了。
  芜姜捡起地上的小枯枝,忿忿然扔过去:“欸,你们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呐?我来找他是有正事。”
  拓烈自然也听说了传闻,他想起之前在河边亲过芜姜的额头,就那么短短一瞬即离,她也许已经忘了,他却暗自铭记一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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