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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蛮后-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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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国公与三老爷早去了朝堂点卯,而威武侯专门请了兵部右侍郎之妻凌悦前来说和,提亲对象正是那二侄女苏令蛮!
  蓼氏脚步错了一错,好险搭住容嬷嬷手; 声音都变了调:“你说给谁提的亲?”
  “威武侯!”
  容嬷嬷面上的横纹绽开; 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凌悦算是难得的全福太太,高堂建在; 膝下儿女双全方,夫妻和美; 挑这么个人选,威武侯亦是用心良苦。何况就在大军回来的第二日一大早; 足见其心之切、之诚!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正妻?”
  蓼氏仿佛做梦一般; 原来与老爷亦曾暗中讨论过; 只大家都不敢深想; 还说许要鄂国公府推一推,没料到……连推都不用推,竟然直接就提亲了?
  “正是。”
  “这真是……”蓼氏舌头打结,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说道。不过如今苏令蛮并未记入国公府名下,提亲的话按照规矩,该是向她亲身父母提才是; 她作为大伯母,是没资格应了的。
  但便宜事自有便宜处理。
  定州千里迢迢,若阿蛮口头应了,她这边做个过继,手续上慢一步,事实大差不差地倒也过去了。
  蓼氏心里匆匆过了个遍,一边忙不迭吩咐丫鬟们前去花厅布置务必不怠慢了客人,一边捋捋鬓角,照了照西洋镜,发觉这身端庄不失体面,便扶着容嬷嬷出去了。
  “去与阿蛮那边说一声。”
  玉笛脆生生应了,哪料小八这人嘴甜会来事,早就得了消息,苏令蛮已经匆匆赶来,候在花厅外,见蓼氏满脸喜气,当先便道:“大伯母,阿蛮有个不情之请。”
  蓼氏一诧,面上不禁绽了抹笑:“阿蛮来的正好,大伯母正巧有桩喜事与你分说。”
  苏令蛮盈盈便拜了下去,露水沾衣,初秋的清晨地面湿冷,蓼氏这些日子来与阿蛮颇处了出了些情谊,忙俯身欲扶:“阿蛮,你这是干什么?地上冷,起来说话!”
  苏令蛮犟,“阿蛮有个不情之请。”
  蓼氏见她摆出这般大的阵仗,心下揣测起这所谓的“不情之请”来,嘴里已经一叠声地应了。苏令蛮这才道:“阿蛮想请大伯母帮我拒了这婚事。”
  蓼氏第一反应莫不是二侄女疯了?这般大的喜饼从天上砸下来,寻常小娘子哪个不欢欢喜喜地接了,哪还一个劲儿地往外推?
  再说嫁过去便另开一府,直接当家做主,上头虽说有个继婆婆,可也管不到自家来,关起门来完全便可以过自在的小日子,府中既没小妾又没通房,威武侯又是这般出众的人才,疯了才不要。
  她强硬地将苏令蛮扶起身,嘴里将这些好处掰开来翻来覆去地讲,奈何苏令蛮主意硬,说来说去也还是原来那句话:推了。
  蓼氏无奈,她是当真为了苏令蛮好,不说威武侯前程如何,天下女儿家,有几个嫁了人就能自在随心的?
  夫婿好,未必婆婆好,婆婆好,未必夫婿好,看威武侯这般急切心诚,可见当真是欢喜极了阿蛮,嫁过去不说旁的,头先几年总还是好的,趁势生个儿子巩固了地位,往后再来香的臭的,也都不怕了。
  “罢罢罢,”见苏令蛮这犟头不开窍,蓼氏点了点她额头,也不强求,“大伯母这便帮你回了去,日后后悔也莫怪你大伯母。”
  苏令蛮点点头,这下又乖巧极了。
  经苏馨月一事,纵然还未到亲女儿的地步,可亦是当真在心里当子侄辈疼的。蓼氏叹了口气,心中想着措辞,打发了苏令蛮去,人已经往花厅去了。
  凌夫人本揣着十拿九稳的打算来的,莫说威武侯人才,对方不过一个边疆小地方的小官之女,纵然颜色好才情佳,可到底是高攀,谁会将送上门来的如意姻缘往外推?何况鄂国公府的做派吃相京中都是传遍了的,将老家来的娘家侄女嫁人来笼络人心,既不是头一回,更不可能是最后一回。
  这简直是毫无悬念的一桩顺水人情。
  孰料蓼氏带进来这么一个消息,虽然措辞客气婉约,不会让人下不来台,凌夫人却还是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她日子顺遂惯了,自然不会为难人,心里反倒对这反其道而行之的苏二娘子起了一丝好奇之心。
  ——当真是不同流俗啊。
  想到家中那整日里嚷嚷要嫁给威武侯的小女儿,她掩了掩嘴笑道:“怪道威武侯回京第二日,便着急忙慌地将我差遣来,现下可晓得了,人家不买他的帐!”
  蓼氏讪讪笑道。
  这么一桩婚事往外推,她也肉疼地不行:“这不是抹不开面,只是得劳烦夫人好好与侯爷说道,莫恼了我等无知妇人才是!”
  凌悦一脸奇特地带着冰人出了鄂国公府,刘侍郎今日去工部点了个卯便急急回来,见夫人回来忙迎了上来:
  “夫人,事情办得如何了?”
  凌悦好笑地摇头:“没成。”
  “没成?”刘侍郎想到一大早便在工部瞎晃荡的威武侯,脸都绿了:“怎么就没成了?”
  “还不是人小丫头不乐意。”
  “不乐意?”纵然刘侍郎满脑门官司,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幸灾乐祸起来:“该!”
  一忽儿又愁眉苦脸道:“侯爷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这般看来,还不知还如何折腾人。”
  那边厢威武侯已经得了消息,心塞得像堵了快大棉花,越来越膨胀,心火燎得唇上起了燎泡,怎么就给拒了?
  忙招了幕僚聚起来,先是囫囵摸着报了几桩事,最近京中太平,除了几个纨绔斗殴,没甚大事。甚至宫里头那位也安静得出了奇,杨廷翘了翘桌子,先吸引了旁人注意,又开始扯起话题:
  “我那友人最近又遇上一桩难事。”
  李褚焕心中好笑,面上摆出一副正经样子道:“主公不妨说说。”
  “按着先生的提示,他冷了小情人许久,谁料这小情人身边左一个爱慕者,右一个倾慕者地冒出来,这便罢了,小情人见着他非但没个好脸色,还拒……拒了我那友人的提亲。你说……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杨廷还不知道这“友人”暴露了。
  一双俊目半拢着,露出点为难困苦之色,黑脸穆琛道:“不能啊?上回属下用了先生的计策,府中后院可……”把他当了个香馍馍,亲香着呢。
  另一幕僚已蹙起了眉:“确实是个糟糕主意。如今属下夫人在家中见了属下,都冷言冷语的,昨日好不容易才哄回来了。”
  小妾那些个不过是个玩意,哪里能跟当家主母比。
  杨廷脸垮了,心有戚戚焉,很想说一声确然如此,天下女子不可以常理推,更不能以兵法论。
  却听李褚焕道:“那左一个爱慕者右一个爱慕者,可不是让主公您那友人吃味才做出来的?主公,您可千万不能软了,否则……将来夫纲不振啊。”
  杨廷摇摇头,昨日他回府加紧打听了,那姓杜的小白脸已经在家中跟老母亲闹上了,若他不抢先一步提亲,恐怕到时候只能看到看着佳人别抱了。
  哪里是做出来的假事?
  如今威武侯提亲之事已经散了出去,杜家的想要提亲,恐怕也得掂量着来。至于那大黑炭……老镇国公为人审慎,自不会去趟这浑水,只是,宫里那位……
  何况那姓杜的都能有四十无子不可纳妾的规矩,他威武侯原就没有纳妾的心思,如何做不得?本就是从心罢了,跟阿蛮有甚关系?
  李褚焕见杨廷面色一变再变,生怕这主公软了心智,沉了温柔乡,忙道:“主公,天底下哪有大丈夫让女子翻到头上的道理?现下不压服了,往后可如何?”
  杨廷狐疑地看着他,见周围人一脸戚戚然,心下那丝反对又咽了下去。
  威武侯不得不承认,他如今是情长气短,……有些扛不住了。可属下皆一脸期盼地看着他,又转念一想,反正是托辞友人,与他本身无碍,若当真要服软,这些人也不知情。
  心下一想通,面色登时舒畅了许多,郑重点头:“先生说的是。”
  李褚焕当主公采纳了,捋了捋胡子,这才颔首赞道:“主公友人需与主公学学,方晓得这何为男儿铮铮气概。”
  杨廷俊面微红,到底功夫还未修炼到家,只讷讷应了声,将后边之事通了气,便赶忙将幕僚们都散了。
  “郎君?您有事找我?”
  莫旌听声进来,却见主公难得展颜,一张俊脸更是神采飞扬,顾盼神飞,待听威武侯道:“昨日退回之物给本侯拿来。”
  莫旌转身去了隔壁将东西一样样码好重新包起,这些可是郎君一样样亲自挑了的,昨夜绿萝退回时,郎君的脸仿佛要吃人一般,硬声吩咐要扔了,还是他莫旌坚持留下来——
  谁料郎君竟然也知道自己没扔?
  莫旌自是不知道自家主公已经心安理得地给自己找了个屈服的理由,拎着一堆礼物,屁颠屁颠地亲自上鄂国公府去了。
  

第161章 威逼利诱
  鄂国公府自清晨开门伊始,便在不断受惊吓。
  先是兵部右侍郎的夫人带着冰人上门为威武侯提亲——被拒; 且不提此事在旁人看来如何不可思议;紧接着被拒的威武侯丝衣冠楚楚地站在国公府大门外; 恭恭敬敬地求见国公夫人; 其态度之诚之切,让从前见过那倨傲如冰雪的岫云杨郎好险没跌断门牙——
  大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位爷,可是连权倾朝野的杨宰辅都敢当面怼的。
  此时着一身玄紫锦缎直缀,袖口、襟口以玄色竹叶滚边,腰悬墨龙佩; 头戴羊脂玉冠; 通身贵气逼人,偏平日冷冽的眉目微微舒展开; 眸似寒星,负手昂藏立于鄂国公府待客花厅时; 连丫鬟添茶水都比平日勤快了许多。
  蓼氏一进门,心下便忍不住喝一声彩: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她心下可惜; 脸上盛意拳拳; 做足了热情的姿态:“侯爷; 坐!坐!”
  威武侯见一脸容凄苦两颊法令纹颇深的中年妇人进来; 便知必是国公夫人到了,前些日子她在庆国公府闹的那一出,他亦是有所听闻,原先的恭谨更添了佩服之态:
  “夫人。”
  蓼氏颔首,“添茶。”
  “侯爷……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蓼氏话虽这般说; 心里却是门儿清,到底还是少年热忱,若要换了她那风流散漫的阿湛,恐怕直接便歇了,面色不由更软了些。
  威武侯摸了摸鼻子:“夫人叫我阿廷便是。”
  他极少与人套近乎,说这话时不免带出些涩来,蓼氏心中好笑,从善如流地唤了声“阿廷”。两人你来我往,各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活了会稀泥,才听杨廷进入正题:
  “二娘子可在府内?”
  蓼氏一脸遗憾:“阿蛮方才与阿瑶几个一道去了书院。”
  今日可不是沐休日。
  杨廷压下险些冲到心头的一口热血,心道这丫头果真心大,或是当真不在意了?不然如何还能欢欢喜喜地上学堂?
  仿佛刮过一阵冷风,凭空萧瑟了许多,杨廷面上便有些沉郁:“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他转头示意林木将礼物奉上,里边一个锦盒中,盛了三支百年老参,极之名贵。出府前特让人从库房里挑了些绸缎并这三支老参,算得上极有诚意了。
  蓼氏却不敢接。
  只收了绸缎,原样按着价值回送了东西,才端茶送客。
  及至威武侯走出国公府大门时,脸沉得似乎能滴出浓墨来,一双漂亮的凤眸蕴满风雨欲来的凛冽。
  林木小心翼翼地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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