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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蛮后-第135章

小说: 蛮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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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仅是七步散,还有那绝子药!”
  “原来鄂国公嫡长女竟是被天长日久地下了药,才怀不了胎!再由着麇谷居士教出来的苏二娘子,与济仁堂另一个德高望重的凌大夫一同为那嫡长女坐诊,竟然坐实了这一事实,廖夫人气急,着人要打,却被那宋世子跑出来阻了去,言自肯和离。”
  “廖夫人这河东狮哪肯罢休,乒乒乓乓着人将庆国公府从里到外拆了个遍,庆国公府不占理啊,只能任这么个彪妇人拆,一个字都不敢往外丢。这一拆,又拆出了问题。原来宋世子的书房里,放了不少人表姑娘的肚兜、小衣,还有许多……”情趣之物。
  说书的嘿嘿一笑,露出个你懂我懂的猥琐笑容,台下登时嘘声一片。
  “推推搡搡间,这表姑娘跌倒,流了一地血,苏二娘子菩萨心肠,好心诊脉,没想到竟诊出了个两月的胎儿,只这胎儿倒霉,没保住。蓼氏大怒,拖了表姑娘身边的丫鬟去审,这一串的阴私,全当着所有宾客的面都给审出来了。什么婆婆不作为,看着娇客欺辱儿媳啊;什么世子明知道情人儿下药害人,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
  庆国公府在京畿丢了这么大个脸面,从此只得缩着尾巴做人。
  连宋观希的内个侍读的差事都保不住了,表姑娘因害人一事被一把枷锁锁去了京畿衙门,小月子没坐好,眼看着要坐上几年牢,恐怕将来……也不大好。
  倒是鄂国公夫人,横冲直撞,打着耍横的气性,不仅逼着人和离,将嫁妆全数要回,还将整个庆国公府在外良好的名声给撕了。
  对于这等靠祖荫的勋贵,名声虽然不如世家看中,可到底也是影响后代官身的。
  只可惜,鄂国公夫人在外的名声却是大大地坏了,连带着苏家小娘子的婚嫁,也难了许多。但凡是家中复杂些的人家,都不敢娶,万一苏家娘子受了委屈,回娘家哭一哭,有这么个彪悍的国公夫人在,自家被拆了也嫌不够。
  苏蜜儿与苏珮岚为着此事,嘴角一连挂了许多天的油瓶。三夫人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了好几回,可老国公夫人却对这大儿媳另眼相看,终于不是那黏黏糊糊的性子,有了点血性,
  苏令蛮捏着瓜子问苏玉瑶:“那你娘亲那日搜出来的七步散是真的?”
  苏玉瑶神秘笑笑,朝旁努了努嘴,苏馨月经此一役,脸凭空瘦削了许多,端丽的脸上多了丝凌厉,可说话时,仍是柔柔的:
  “自然是真的。”
  苏馨月低眉给自己斟了杯茶,才慢悠悠道:“这药,确实是那人的,只是她没打算生辰宴上下。”
  不是今日,总会是明日。
  七日散,药下七日,便会在睡梦中无声无息死去,大夫诊脉,只能诊出因突发心悸而死。
  自打回府,暗中留意,方发现了此药。
  每逢觉得人性至坏到了顶,可下一回,总能发现还有更坏的在等你。苏馨月摇摇头,不欲再想过去那些糟心事,问苏玉瑶:
  “阿瑶,那你呢?”
  “我?”
  “你上回不是织了个香囊给谢大郎,可有得着回应?”
  苏玉瑶肩膀有点垮,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她眨了眨眼:“那呆子回了,给阿瑶回了十页纸。”
  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归根究底是:你太小,我太老——
  拒绝。
  苏玉瑶这人,历来是个不撞南墙不死心之人,怎么可能会因此认输?她这些日子每偷着个空,便会等在谢大郎回府的必经之路上,说道两句,打声招呼,而后回家。
  苏令蛮突然羡慕起她的一往无前。
  她手中捏了一把剥好的瓜子刚刚仿佛嘴里,却听苏馨月道:
  “听闻平滇大军明日便至,大姐姐提前便在望月楼三楼包了一个包间,届时叫上自家姐妹都去看一看这大军风采。”
  瓜子呛入喉中,苏令蛮猛地咳嗽起来。
  半月僵持,两人互相之间不闻不问,乍一听名字,她竟难得失了态。
  可苏令蛮那颗心,却在僵持的寒冬里,冻得越发严实,越发坚硬了。


第158章 惊鸿一瞥
  望月楼。
  临街的几个大包间儿有几个算几个的被贵人包下,从二楼到三楼; 这价够得上寻常百姓家吃上一年的白米饭了。
  阿平在望月楼里; 是数得上资历的“老跑堂”了; 他拿肩上的巾帕子擦了擦汗,正欲歇歇脚,门前台阶又停了辆两驱的马车,虽然只得两驱,可马车两旁的三叉戟标志却让阿平一眼认出来——正是最近京畿中谈资最盛的鄂国公府。
  虽然京畿往来平头百姓多; 贵人更多; 可阿平还是不敢怠慢,一溜小跑地跑了过去。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圆眼丫头率先从后面一辆车跳了下来; 她小碎步上前,左右看看车流; 稀奇道:“大娘子、二娘子、四娘子,外边可真热闹。”
  一边已经掀了帘子; 先是一个杏眼微黑的红衣小娘子下了车; 随后一个身着素淡青衣的端丽妇人亦随之下了; 阿平下意识打了个千; 正欲转身领着人进门,却先下车的红衣娘子朝里喊:
  “阿蛮姐姐,你到都到了,还别扭什么,快些下来!”
  阿平心里打了个突,立时意识到里面便是近来盛传的京畿第一美人——
  哪个男人心里没点想头; 纵然他只是个低下到不能在再低下的跑堂,看两眼总是不亏的。下意识便期待起里边即将下车的第一美人来。
  待见一双手先扶着帘,露了出来。
  光光只是一双手,如顶级白瓷,薄胎清透,十指纤长,在光下照得仿若透明冰玉一般。而后一张笔墨难描的脸露了出来。
  阿平心下一窒,不敢多看忙低下头来。他读书少,会的词不多,却知道这世上若当真有九天玄女,大约便是这般。
  如春日枝头最嫩最艳的一朵粉桃,小娘子一袭软糯糯的粉缎齐胸襦裙,品红缎带,品红披帛松松懒懒挂在身后,身段高挑袅娜,不过堪堪站着,便跟鹤立鸡群似的。
  尤其那张脸,眼如秋波,唇如朱丹,不笑亦喜,让人见之忘俗。
  阿平哪里见过这般绝色?只觉得自己气都快喘不匀了,悄悄深呼了口气,见周围那些个行人和客栈中人都不约而同地大喘气,才心下平静了些:仙女么,见了总是要大吃一惊的。
  后边一辆马车陆续下了三人的侍婢,一行人由阿平领着往三楼走。
  阿平竖着耳朵听后边小娘子们嬉笑谈论,却半天没听到第一美人开口,心下正诧异其性格冷淡,却听那年纪最小的红衣娘子道:
  “阿蛮姐姐,今日这般喜庆,你怎么看起来不大高兴?”
  苏令蛮心里的滋味哪里是能用高兴还是不高兴解释的,复杂得便跟打翻了厨娘的调味篮似的。
  女子在初涉情爱之时,总会有些不合时宜的期待,即便现实向左,可总希望凭着那一点不同的情感左右对方。
  苏令蛮亦然不能免俗,甚至因着早年的经历,她要的更干脆更纯粹,若不能给足所有,那干脆便一点不要。她既清醒,又不清醒。
  清醒时想着一刀两断,日子总不至过不下去;不清醒时又想着那人熬煮的红糖水、买来的月事带,抱着哄时的轻柔蜜意。
  情爱这东西,沾了,即便是仙女,又如何能淡然得起来?
  除了向“它”俯首称臣,又有何他法?
  何况苏令蛮这素来是泥土堆里打着转的俗人,才尝到一点甜头,又立刻斩断了,那心里更是柔肠百结,复杂难辨。
  长长的羽睫收敛起眼中的所有情绪,再抬起时,便只剩下古井无波:“无事,只是想着一道方子罢了。”
  苏馨月虽然和离归家,但依然梳着发髻,这些日子显见要开朗些,点了点她额头:“……你啊,呆子。”
  呆子笑笑,立时又看呆了一片人。
  苏令蛮被看习惯了,不论是胖时的“嫌弃”,还是如今瘦时的“惊艳”,对她来说并无分别,被苏玉瑶扯着、苏馨月领着便去了早先定好的包间。到得二楼,甚至还见到段艿几个书院结拜而来的熟人,各自打过招呼,去到三楼,熟人便更多了。
  罗意可跳着过来,“阿月姐姐、阿蛮姐姐、阿月,你们可来了。”
  望月楼的包厢临街有五间,此时早就被炒得价格翻了翻,几位长安城里数得着的爷干脆在厅内,见这一行人上来,目光齐刷刷地便扫来,甚或几个郡主、十二诗社的成员亦陆陆续续在外小话,罗意可朝角落努了努嘴:
  “阿蛮姐姐,你看,那人也来了。”
  她一向不惮于表现出对王文窈的不喜,苏令蛮一眼过去,便见人几乎是同样鹤立鸡群的王二娘。看着王二娘目光闪烁,暗藏的一缕嫉恨一下子便被苏令蛮瞅见了,她淡淡地笑了笑,若让莫旌来看,必定要大惊小怪地道“苏二娘子怎么被主公上身了”之类的傻话。
  “蝇营狗苟,谈什么光风霁月,还不如我等俗人。”
  这一笑,同样透着股“杨廷式”的冷淡疏离,拒人于千里,高傲又……欠揍。
  王二娘朝她比了个手势,已经挥开姜十娘几人,走了上来:“听闻苏二娘子前些日子身体不适,最近可好些了?”
  苏令蛮素来是喜欢直来直去的性子,偏生这王二娘绵里藏针、口蜜腹剑,她不喜极了,奈何没有直接怼回去的资本以免拖累了鄂国公府,只得应付地浅笑了下:
  “不及王二娘子身康体健,”苏令蛮转了个话头:“前些日子做梦,总有个漂亮的小丫头在梦里乱窜,奈何断了头,将阿蛮魇着了。”
  她装腔作势地扶了扶额头,见王文窈一瞬间瞳孔紧缩,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笑。
  苏玉瑶在旁已经渗得缩了缩肩膀:“阿蛮姐姐,大白天光的,说这些作甚?”
  “许是死得冤,找我诉苦来着?”
  苏令蛮状似不经意地道,这回王文窈面上却滴水不漏了,她遗憾地叹了口气,苏馨月作为和离之妇,一直乖巧地在旁站着不多话,几人假模假式地说了番话,苏令蛮一行人便径直去了定好的包间。
  姜十娘偷偷觑了一眼王二娘子,她阿爹在王右相手上做事,嘱咐她必须捧着这王二娘子,可时间久了,姜十娘便有些怕她。
  这人人前都是一副笑模样,端庄大方,可有一回被她撞破王二娘折腾下人,当时被那阴鹜的眼神给吓着了,险做了好多天的噩梦。
  姜十娘自己一个不顺,也会折腾下人、摔摔打打,可也没有拿着有倒刺的皮鞭专门抽人腰间那块软肉的,一鞭子下去,血肉横飞。
  那边罗意可丢下族中姐妹,溜溜达达地跟着苏玉瑶进了包间,见苏令蛮一直懒洋洋的,不由肘击了下:“哎,阿瑶,怎么你家阿蛮姐姐心不在焉的?”
  苏玉瑶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
  苏馨月是过来人,早就看出了点苗头,只她不是会背后说人的,见方才领路的小二取了花笺来点,便按着众例给人上了壶玫瑰花茶,点了什锦糕、茉莉花糕等五六样糕点,正说着小话,包厢外便传来一阵喧哗。
  “小二,外边出了什么事?”
  苏文湛敞亮的声音道:“妹妹们,大兄几个没订着包厢,不如拼一拼?”
  苏玉瑶已经嘴快地应下了,于是哗啦啦跟赶鹅似的进了一群人,苏文湛、苏和安,并几个在京畿的苏家旁支,还有几个面生的青年郎君,俱是风流潇洒公子哥儿,身上穿戴俱是上好的。
  几乎进来的每一个人都先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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