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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败军神-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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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程选杰答应,那边文廷式已经质疑道:“难道你没看到他们穿的巡警服装?”

吴畏看着他呲牙一笑,“要是穿上制服就能算警察,那我们早换上俄国人的衣服打到莫斯科去了。”

文廷式接触的都是饱学之士,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无赖,顿时气了个倒仰。身边的王健林眼观鼻鼻观口,也不看他,只在心里问候文廷式的家人,心说你不开口总不会被人当哑巴。

其实这倒是错怪老文了,他这样的清流全靠一张嘴过口子,可以不吃饭,那是绝对不能不开口的。

康南海看看不是路,按这个路子下去,多半吴畏还能闹个见义勇为。他另有信息来源,向吴畏说道:“你昨晚在牢里把查牢的马牢头打伤可是有的?”

“没有。”吴畏立刻又否认。

康南海大怒,问道:“马大炮现在还在医院,你还能混过去不成?”

吴畏立刻辩称当时马大炮并没有自称牢头,而且穿的是便服,开牢门的是狱警,他当时只以为马大炮是新捉来的犯人要欺负自己,为了国防军的荣誉这才奋起反抗。

吴畏的口才便利,说起经过来口沫横飞,手舞足蹈,将各人神情话语模仿得惟妙惟肖,仿佛身临其境,至于其中有多少水分,那就得另外商量了。

几句话一说,康南海就知道大势已去,这个武夫与自己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样,不但狡猾怠懒,而且头脑清楚,除非主审官要认真治罪,否则根本别想拿他有什么办法。

程选杰初时倒是打算秉公直断,被吴畏一顿胡搅,也觉得头昏脑涨,而且一边的胡光还不断给自己眼色,想起临来时梁实的叮嘱,干脆胡乱判了几句,就把吴畏无罪释放了。

听到程选杰的判词,堂下的学生们顿时欢呼起来,倒似是他们打赢了官司一样,至于本来打算告的勒索案那也都成了浮云,不提也罢。

看到吴畏被学生们簇拥着出去,康文二人丢不起这个脸,站起身来拂袖而去。陆溢光和文官们没话,伸手摸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向副官低声说道:“明天你找找他的档案,把人调到军法局来。”

副官一愣,低声问道:“您要用他?”

“现在看我们国防军不顺眼的人多了,以后类似的事情少不了,这家伙用来正好。”陆溢光简单说道,其实他倒的确是看中了吴畏流氓律师的潜质。

看着陆溢光带着副官离去,剩下的三个人相对苦笑,程选杰叹道:“这不就是活脱脱的葫芦僧判断葫芦案吗?可怜我的一世英名啊。”

因为今天程选杰呛了康南海一把,王健林看他顺眼,笑道:“我辈又非清流,但求做事,要名声何用?二位不如一起用过午饭再走?”

胡光犹豫了一下,拱手道:“还要回去复命,不如改日。”

王健林也不拦阻,起身送二人离开。

送胡光和程选杰来的汽车早已经回去了,两个人也不叫黄包车,沿着街道慢慢往政务院走,程选杰苦笑道:“若是院子里的诸公不能满意,还要胡公援手。”

胡光大笑起来,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至少逸之总理是不会有问题的。”

程选杰大奇,心说难道胡光得了萧逸之的叮嘱?这倒是没看出来。胡光知道他不解其意,这时倒是有意结交,低声说道:“你知道那位秋卫卿是何许人?”

程选杰一愣,心说这我哪知道啊?总不会是萧总理的老婆?胡光也不为难他,低声说道:“她父亲的确与我有过一面之缘,却并无深交,她的夫家你我却是旧识。”

他四下看了看,这才神秘的对程选杰说道:“她嫁的人就是王廷钧。”

程选杰先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然后就猛然想了起来,脱口道:“是逸之总理身边的王秘书?”

胡光连忙摆手,低声说道:“此事你知我知,不可再与人知。”

程选杰这才明白过来,心说这个吴畏运气是真好,居然同时有府院两边的人助力,这人品也算逆天了。

第59章小试牛刀

几位官员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暂时不提,吴畏被学生们簇拥着出了巡警局的大门,就看到舒声和溥觉正站在门前伸着脖子等消息,看到吴畏大摇大摆的出来,两个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纷纷上前道贺。

吴畏自然也要承大家的情,很是客气了一番,按照他从前的脾气,那自然是要请酒的,不过如今吴畏自己两手空空,要钱那是没有的,这个时候怎么也不好意思先说借钱。

又是钟笛替他解了围,说要宴请众人,替吴畏做个东道。

舒声当然是不能去的,他为了掩护昨天警卫营进城的事,骗了一道公文,如今后患是没了,却要算是公务在身,必须先收队回营。所以直接向吴畏告辞,正好陆溢光出来,就跟着陆溢光的汽车走了。

溥觉自己干惯了有面子没钱的勾当,知道自己手下这几十号人要是跟着去了恐怕哪里都摆不开,和吴畏约了时间也带人走了,最后只有十几个和钟笛交好的学生簇拥着吴畏进了一家酒楼。

等到在桌子边上坐下来,吴畏这才发现众学生中居然混进了一个女生,这女生身材高挑,皮肤白净,满头秀发在脑后松松挽了个发髻,显得精明干练,与其他男生们言谈之间也进退有度、游刃有余,并不像这时代女人与男人相处时的拘谨。

吴畏在pla的时候就没多少机会接触年青女性,到了这个时代,更是天天和一帮大头兵打交道。时间久了,吴畏已经快忘了怎么和女人打交道,突然身边坐了一个年青女孩,而且还是对他最有杀伤力的英姿飒爽型,顿时就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钟笛虽然聪慧,毕竟少年心性,不识男女之情,看吴畏注意秋卫卿,以为他是奇怪这里怎么混进个女人来,连忙帮他介绍。

秋卫卿家学渊源,才学是连钟笛都要佩服的,所以言辞间极尽推崇。吴畏有待不信,又看其他学生们并无异议,心里称奇,对秋卫卿好感更深。他根本不知道这年头女子挽个头发还有说道,只觉得秋卫卿的发型比起女学生常见的齐耳短发来别有一番风情,还以为是秋卫卿别出机杼,更是越看越顺眼。

众人喧闹了一会,各种菜肴就流水般送了上来,吴畏倒了一杯酒,先谢过众人援手,然后自己一饮而尽。

他的身体素质好,酒量自然也不差,有从前的经历,在酒桌上也算挥洒自如,很快几杯酒下肚,就已经和大家打成一片,总算找到一个机会和秋卫卿搭上了话。

秋卫卿的官话说得不错,不过仔细听还是有一种江南软语的声音,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听吴畏问她出来求学,家中是否支持之后,微微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我曾作过一首海棠诗,借其中两句咏志。”说完漫声吟道:“平生不借春光力,几度开来斗晚风?”

要说国学水平,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落吴畏几条街,顿时都拍手叫好。吴畏却觉得这句话似乎听着耳熟,只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想了想也许是秋卫卿从哪位大诗人的名句中翻而用之,文化人的事,只要用得好,最多只能说是借鉴,也算一栋雅事,便置之不理。

秋卫卿生性豁达,身子为女人,却不自苦,曾经做诗云“休言女子非英物”,所以待人接物之间,并不在乎对方性别。但是她到底出身名门,又值新婚,与丈夫正是情浓之时,猜也猜得到暗中的流言,平日里并不和男生们厮混,今天也实在是听钟笛说认识了一个人品出众的国防军官才跟着出来见识一下英雄人物。

秋卫卿自幼尚武,父亲在那个时候的读书人里也算是个奇人,对这件事不但不反对,反而还很是支持,所以她也认识一些武术名家,自然知道习武之人中也有谦谦君子或者饱学之士,只是还没见过沙场归来的百战勇士,席间很自然的向吴畏打听中俄之战的情况。

吴畏在这个时代没听说过有什么保密条例,估计是军方并不重视,不过他毕竟有从前pla时的底子,避实就虚的和大家说了一些故事,倒是尽量少说战场的血腥,反而极力熏染战士们苦中作乐的情绪。

学生中大有被吴畏话语感染的人,席间气氛一直很是热烈,秋卫卿却听说吴畏话中不尽不实,试探道:“不知吴兄可有何战绩?”

这倒是给吴畏出了个难题,要说自己最大的功劳,那当然是破袭赤塔车站,可是要说这个,势必涉及人员组织和火力编成,估计俄国人现在也正在琢磨这件事呢,吴畏可不指望这帮学生能给他保密。想了一下,就把和王大锤一起渡河侦察,顺手炸了俄国人的火炮拿出来说了。

这段故事正适合学生们的英雄情节,顿时听得如醉如痴,又是秋卫卿问道:“听吴兄所述炸炮之计,果然精微。非熟悉其原理不可为。”

钟笛对这位师姐一向很是尊敬,不过也听出秋卫卿一直在试探吴畏,心中不悦,插嘴道:“吴兄久在军中,当然熟悉火炮。”

吴畏笑了一下,给学生们讲解各种炮弹的构成方式,算是变相为自己辩解了一下,只不过他对这时代的炮弹其实并不熟悉,话里提到的很多东西不知不觉的已经超越了时代,好在学生们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吴畏所说的东西设计精妙,令人叹为观止。

燕京大学很重视格物致之的能力,分文理工法四系,常有各国醉心于科学技术的传教士们来授课,在座的就有不少研究机械的,听吴畏说得有趣,忍不住插话辩论。

这个就算是吴畏的本行了,他大四参军,之前一直在工大学机械制造,以二十一世纪工科学生的积累,回到二十世纪初已经足够给世界上大多数名家指点迷津了。

吴畏一一解答众学生们的问题,说到高兴的时候,干脆用筷子沾了酒水在桌子上画草图,几个工科生最后都站到了他的身边听讲,倒是很有从前吴畏的指导老师带学生时的感觉。

钟笛在燕京大学里是学社会科学的,对这种纯工科的理论那是一通也不通,不过看吴畏的才学能得同学们承认,心里也很是高兴,多喝了几杯酒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来,拍手说道:“你们还记得这酒店的老板有一口坏掉的西洋钟吗?何不请吴兄一试身手?”

秋卫卿涉猎很广,已经确认吴畏在工学方面很有造诣,她也没有到男生堆里凑热闹,只是坐在座位上微笑着看吴畏和大家讨论问题,这时听到钟笛高声提议,心中忍不住摇头,心想钟笛这年少轻狂的性子的确害人,那老板的西洋钟寻遍了北京城也没人能修,这不是难为吴畏吗?

第60章西洋钟

酒店老板的西洋自鸣钟很大,差不多有一米高,装饰得非常华丽,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吴畏对这玩意没什么研究,只看出是最古老的钟摆式机械钟。

按照老板的说话,这座钟从前走时还是很准的,每到整点的时候,都会有一个身穿宫廷服饰的小人从里面走出来撞响一个铜钟,是几点就会敲响几下。

这是老板花了重金从一个破落的西洋商人手里买来的,从前就放在店里当做招牌,那时候有很多食客慕名而来看这个新鲜。但是在半年前,这口钟突然出了问题,走时仍然准确,但是那个敲钟的小人脑子似乎出了毛病,再不肯按照时间来敲钟,每次应该出场的时候倒是不差,只是敲几下没准,还不如不敲。

老板请了不少匠人,都没能解决得了这个问题,只好把钟藏了起来。他倒是听说上海十里洋场有人能修这种钟,但是这座钟的块头实在太大,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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