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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大明漕事-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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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前去拉蓝浦,“三姐,你说甚么呢?”
  蓝浦眼泪尽数流在顾惟玉的黑色大氅上,若是用手去摸,一片潮湿。
  缓过气来的范明瑰瞪着蓝烟与蓝河,“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家乱七八糟,全家都乱七八糟!”然后拉了霍青棠的手,“我们走!”
  范明瑰头发也乱了,脖颈间的衣裳也乱了,青棠伸手替她整理好斗篷,看了她一眼,笑一笑,说:“我们走。”
  伊龄贺此刻才从一旁走过来,他抚上青棠的脸,“疼吗?”
  “啪!”蓝河脸上又被再刮一巴掌。
  伊龄贺冷眼瞥她,“撩人者贱,自己都不干净,还说别人?”
  范明瑰打人没甚么力气,伊龄贺这一巴掌下来就很重了,蓝河被扇得耳边嗡嗡作响,她捂着嘴角,唇边有温热的湿意,放下手来一看,指尖上带着猩红的血迹。
  每个人都知道蓝河不干净,每个人都要提起蓝河不干净,在场者,唯有蓝浦不知。
  蓝浦哭的七零八落,她回头去看蓝河,“二姐,是。。。。。。是真的吗?”
  蓝河并不回答她,只是抬头去看孟微冬,脸上带着凄凉的笑,“你不帮我?”
  你不帮我?
  女人问男人,“你为甚么不帮我?”
  孟微冬低头看她,眼神晦暗不明,“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蓝河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恨意,孟微冬一手抬起蓝河有些红肿的脸,“你想要什么?想和你亲妹共侍一夫?”
  “那好,如你所愿,我成全你。”
  孟微冬将手中匣子放在手边的桌子上,看了霍青棠一眼,转身走了。
  

  ☆、情定秦淮河

  
  大戏唱够了,曲终了,人也该散了。
  蓝浦抚平了心绪,终于不再哭哭啼啼,看见宝卷在那头,自动站到宝卷那头去,不再与姐妹们站在一处。她不知道自己最爱的二姐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幺妹蓝溪,此刻的她,最本能的想法就是逃避,逃的远远的,不再遇见这些折磨人心的事情。
  蓝河回头去捉蓝溪的手,“蓝溪,你。。。。。。你听二姐解。。。。。。解释。。。。。。”
  这样的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可解释的,蓝溪垂着头,声音细细的,“二姐,你别说了,我省得的,你和大都督。。。。。。你们。。。。。。你们好好的。我。。。。。。我回去就请大都督休了我。。。。。。”
  蓝溪几句话说得畏畏缩缩,细细一听,又似绵里藏针。
  蓝河原先脸色灰败,惨白着一张脸,此刻听了蓝溪的话,又“吃吃”笑起来,“好啊,蓝溪,你长大了,你长大了啊!如今都学会激二姐了,呵,呵呵。。。。。。”
  蓝溪往后头缩,她人影子小小的,“二姐,我不明白你说甚么,我回去了。。。。。。”
  孟微冬穿着暗紫色的大氅消失在雪地里,蓝溪垂着头,不肯与蓝河接着说话,她头一摆,径自追着孟微冬的身影跑了。
  小小的姑娘追着男人的身影而去,蓝家四姐妹中唯有蓝烟是没动的,她从瞧见顾惟玉起,就不曾开口说话。
  蓝烟过来搀着蓝河手臂,两姐妹要走,蓝烟又回头看顾惟玉,说一句:“照顾好她。”
  蓝浦自己也险些崩溃,她先是担心蓝烟瞧见顾惟玉和霍青棠在一起会不高兴,后头又听说蓝河和孟微冬有私,事情一桩连着一桩,最后又扑在顾惟玉怀里嚎啕大哭。此刻蓝烟还关心她,叫顾惟玉照顾好她家的老三,蓝浦心念微动,却又甚么都说不出口。
  蓝河觊觎蓝溪的丈夫孟微冬,那自己呢?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虚伪,明明知道大姐喜欢顾惟玉,为什么自己看见顾惟玉和霍青棠在一处,心中就似被摧肝裂肺一般心痛?
  不是为大姐心痛,是自己心痛,为自己实实在在的心痛,还夹着不可言喻的酸楚。蓝烟最后的回头叮嘱,蓝浦也听见了,却不敢回头去看蓝烟,不敢看她的大姐。
  情之一事,就是如此伤人。若不是伤了自己,就会伤了别人。
  蓝浦此刻觉得自己像个卑鄙的小偷,偷偷摸摸爱上了大姐的心上人,还要装作大大方方跟着人家在一处,形影不离。
  自己为什么还要跟着顾惟玉,是不是因为舍不得,是不是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是不是自己动心了?
  因为动心了,所以自私。
  此刻的蓝浦就很自私,她和宝卷站在一处,同宝卷道:“我们走吧。”
  霍青棠扶着被蓝浦掐过脖子的范明瑰,她回头去看蓝浦,用眼神询问顾惟玉,顾惟玉这样回答:“故人之女,暂居顾家,无妨的。”
  这一句“无妨”所含的信息太多,有说蓝浦只是暂居的意思,也有让霍青棠安心的意思,更重要的一层意思 ,我不会爱她。
  “我不会爱她。”
  这话也不用说出口,在场的都不是傻子,蓝浦扑在顾惟玉怀里哭的那种哀恸劲儿,就已经很能看出名堂来。
  蓝浦自以为不显山不露水,其实顾惟玉已经一次性回答了两个问题。
  他回答霍青棠,“不会爱她。”
  其实也是回答蓝浦,“不会爱你。”
  宝卷侧目看了蓝浦一眼,说一句:“走吧,少爷还有话要和霍姑娘说,咱们去那边等他。”
  范明瑰也松开霍青棠的手,“青棠,我在那头等你。”
  在场几人都散开了,唯有伊龄贺不动。他实在是烦死了姓顾的这个娘娘腔,每次见他都没好事,青棠见他一次,不仅生病不说,上次还差不多消沉了小半年。
  林媚春戳伊龄贺手臂,“少主,咱们去那头看看吧。”
  伊龄贺石头桩子一般,非要戳在那处,青棠也不避忌他,只对顾惟玉道:“惟玉哥哥,记着你说过的话,我也记着我说过的话,我等你来娶我。”
  顾惟玉一直冷冰冰的眸子晕染出一抹浅淡的笑意,他说:“好,我们一言为定。”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好听,听起来当真让人悦耳得很。他说好,我们一言为定。
  这是许诺,是誓言,是婚约。
  星河璀璨,月光皎皎,十里秦淮,才子与佳人互相许下承诺,许下对彼此一生的婚约。
  伊龄贺皱起浓眉,不期插一句,“你要和他私定终身?”
  青棠得了顾惟玉的许诺,当即不再多说话,她拿起孟微冬放在小摊桌上的匣子,转身就走。伊龄贺还在后头问她:“你考虑清楚了吗?”
  顾惟玉一行三人走远,霍青棠捏着小匣子,微不可觉地叹了口气,她一抬眼,就对上闵梦余同样叹息的眼神,她说:“闵家哥哥,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闵梦余瞧她手中的匣子,“为着这一着,值得吗?”
  值不值得实在是太难辨别的问题,青棠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云娘父亲等着孔雀胆入药救命,孟微冬给了她孔雀胆,大家却说,你错了。
  范明瑰也瞧那装着孔雀胆的匣子,“孟微冬那老匹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蓝家那两姐妹就够他忙一阵的了。青棠,你赶紧嫁人,你嫁了人,他就不会再惦记你了。”
  才说完,范明瑰就自己察觉不对劲,“哦,将才那人。。。。。。那人是。。。。。。?”
  霍青棠说得平平常常,眉头都不皱一下,“他是漕运总兵官陈瑄的女婿,他姓顾。”
  明瑰已被惊得呆在当初,“他,他。。。。。。他是陈瑄家的女婿?”
  闵梦余向来舒展的眼眸浮起一阵忧色,这种忧色让人不安,霍青棠一个官家女子,难道去给人做妾?
  青棠说:“陈家的小姐过世了,他娶了陈七小姐的牌位。”
  范明瑰目瞪口呆,“那。。。。。。那他和一个死人冥婚?”
  青棠笑一笑,笑意里又掺着轻轻的苦涩,“是啊,陈七小姐就该是他顾家的人,生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闵梦余双手去捧青袍女子的手掌,他说:“青棠,我娶你好吗?”
  霍青棠抬起头,闵梦余握着她双手,“青棠,顾家那位公子已经成亲了,你们不合适,侍郎大人不会容许你去别人家里做妾的,继室也不行。再者,就算那位顾公子同样心悦你,可他是自由的吗?他不是。他既然娶了陈七姑娘的牌位,那他后半辈子就都是陈家的女婿,陈总兵肯定会对他的婚事另有安排,你们一路走下去,太难了。青棠,我虽不才,但家中亦有几亩薄田、几分薄产,单护你一世衣食无忧,让你儿女双全绕膝左右,都是可以的。你若是不喜欢现在的日子,我便脱了这身官衣,带你回青州可好?”
  再也没有能比这更诚恳贴心的剖白,闵梦余目光一直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目光清明,待闵梦余说完,她才轻轻摇头,她说:“闵家哥哥,多谢你待我好,但我不能答应你。”
  范明瑰盯着闵梦余,她撇过头去,将目光中一点水雾憋回去,青棠拒绝他了。范明瑰觉得自己有点高兴,又有点失落。
  高兴甚么呢,高兴闵梦余还是那个闵家哥哥,是她和青棠两个人的闵家哥哥,谁也抢不走。她又在失落甚么呢,自己已经有婚约,没机会了。
  青棠和那顾公子总之是绝无可能的,闵家哥哥就很好,青棠若是跟了他,会享福的。
  范姑娘的心思几番辗转,那头伊龄贺哼一句,“唧唧歪歪,她又不喜欢你。”范明瑰此刻反应奇快,她回一句:“也不喜欢你。”
  是啊,霍青棠喜欢的人不在这里。
  伊龄贺将霍青棠拉到自己身边,“我可以等她,我还有很多时间。”
  闵梦余也不同这位蒙古青年多加纠缠,只同青棠道:“你若是改主意了,就告诉我,好吗?”
  伊龄贺回一句:“你别等了,她不会喜欢你的。”
  两个男人面面相觑,青棠看了他们一眼,蓦然一笑,“好了,你们都不要等我,我自有去处。都别站着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明天就回去了,一人来一碗馄饨好吗?”
  秦淮风光夜,河上飘来几艘画舫,隐约有丝竹管乐之声飘上岸来,范明瑰伸头去看,“诶,那个弹琵琶的姑娘,快看,快看,她美吗?”
  烟笼寒水月笼沙,隔着船上丝帘,根本瞧不见什么,范明瑰却兴致颇高,“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武陵少年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那江上琵琶女,会不会年老色衰,最后老大嫁作商人妇?”
  伊龄贺瞥她,“你要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人家保准见了就跑。”
  “为什么?”范明瑰中了圈套。
  “哧哧”,媚春都笑了出来。
  伊龄贺哼一声,“长得太丑,绝不会有人为你一掷千金争缠头,人家给你五两银子都嫌多。。。。。。”
  河上言笑晏晏,岸边笑语纷纷,青棠目光随着悠长河水,荡荡远去。
作者有话要说:  南京篇暂时揭过,下面即将开启扬州篇章。。。。。。

  ☆、烟雨唱扬州

  
  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冬日里昼短夜长,范明瑰窝在房间里,翘着腿儿哼小曲,范夫人冲进来,对着女儿的脑门就是一拍,“做甚么,快将腿放下来,让你出去几天,越发野了。。。。。。”
  腊月进了尾声,眼见就要过年了,范明瑰从南京城回来后,成日里心不在焉的,范夫人骂她:“过了年就要出嫁了,哪家的姑娘似你一般,坐没坐相,还有方才那曲子,谁教你唱的,看我不撕了她的嘴!”
  “遇见他爱恨情交连,
  你怎心狠情谊冷?
  把往日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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