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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醉卧伊人怀-第67章

小说: 醉卧伊人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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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山庄的最后一晚,凤灵夜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凤锦绣,提着灯笼,沿着小路一起去了瀑布。
    白日里总有人过往,不太方便,但夜里,将灯笼一熄,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水中畅游,这可是在京城想想都觉得奢侈的事。
    二人悄悄地来到了河岸边,凤锦绣不会游泳,于是就在水浅的岸边游玩,凤灵夜看着这汪清澈的河水,早就按耐不住了,也不顾凤锦绣的劝告,一纵身就跳入水中,像条鱼儿般,瞬间潜入了河面之下。
    当她游到瀑布下,靠在一块巨石下换气,里衣紧紧贴着身子,胸口微微起伏,迷离皎白的月色下,在脸上投下了一层柔白。
    凤锦绣站在浅水中,一见没了影,于是将手放到唇边,压低了声音喊道:“二妹?二妹你在哪儿?”
    凤灵夜恰好被巨石挡住了身影,听见她的呼唤,转过头去正欲回应,不料黑暗中,一双手忽然捂住了她的唇。
    她双眸一惊,当即回头一看。
    皎白的月色下,他站在水中,面容冷俊,半截身子暴露在水面之上,胸膛结实有力,线条匀称,臂膀处还有一条深深的刀疤。
    一头黑如绸缎的长发泛着幽光,紧紧贴着他的棱角分明的脸颊,他薄唇紧抿,声色黯哑,“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他轻轻松开了手。
    她眉头微蹙,紧紧凝视着他,“王。。。。。。王爷?”
    段君墨怎么也在这儿?
    她靠在石头上,由于脚站不到底,为防她呛水,他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攀在石上,二人身子紧紧贴在一起,姿势十分暧昧,在这幽暗的瀑布下,孤男寡女,气氛异常迤逦。
    她喉咙动了动,沾着水珠的红唇愈发娇艳了,要命的是嗓子这时候还有些低沉沙哑,“我。。。。。。我先回去了。”
    他看着她脸颊上的绯色,亦神情不自然,薄唇微启,说了一个“好”。
    见脱离了他的束缚,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过身,立刻蹚水离去,可她刚游没多远,手臂突然一紧,一阵天旋地转之间,身子竟又被拉了回来。
    她看着凤眸深邃的段君墨,内心突然升起一股不安,胸口也开始起伏,她避开眼,双手紧紧抵在他的胸口,喉咙微紧,“王爷。。。。。。”
    “灵儿。。。。。。”
    一声轻如羽毛的嗓音,淡淡地在耳边化开,宛如幻听。
    她诧异地睁开眼,对上他灼热的视线,陡然一怔,只见他凤眸深沉如海,仿佛有诉说不尽的相思和压抑,在这一瞬统统爆发,眼中那波涛汹涌的暗流,仿佛要将她吞入腹中。
    她意识到不妙,正要挣扎离开,又岂是段君墨的对手,他一手按住她挣扎的双手,顷刻便吻了上去,带着疯狂和执着,忘却一切,只想将这个令他烦恼令他忧愁的女子占为己有。
    他的唇,火热而霸道,不顾一切,极致情痴,双手紧紧抱着她的腰,两个人顺势滑入水中。
    水面之下,她长发散开,唯美而绮丽,双眸微睁,带着一丝慌乱和不知所措。
    他从容而平静,痴痴地看着她惊乱的杏眸,脑海中突然闪过烟花璀璨的那一夜,她蓦然回首,一眼万年,他便再也忘不掉了。
    清澈的河水中,幽蓝而迷离,朦胧而绝美。
    他仿佛忘记了身上的血海深仇,步步为营,屈辱和绝望,只想陪着她一起沦陷,一起死亡。
    他捧着她的脸,冰冷的唇角竟浮起了一丝淡笑,带着满足和向往,如美丽的流星,稍纵即逝。
    他的手游走到她的小腹,慢慢上移,她忽然惊醒,猛地一把推开他,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她双眸微紧,拼命朝着岸边游去。
    狼狈地上了岸,她也顾不得河对岸阿姐的呼唤,心跳如雷,跌跌撞撞地朝着林子跑去,因为行动剧烈,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裂开,渗出了一丝鲜红的血。
    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只觉心中复杂而混乱,一不小心,竟然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她惊愕地抬起头,想要后退道歉,却被他紧紧地抱入了怀中,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身子微微颤抖。
    闻着这股熟悉的龙涎香,她目光微微一怔。
    他都看到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目色茫然。
    他抱着她,一言不发,清澈的双眸淬了一层薄雾,冷冷清清的,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她眉头微紧,仿佛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愁绪和无奈,杏眸含了一丝叹息,伸出手,搂住他颀长的身影,轻轻拍了拍。
    不远处,凤锦绣站在林子外,看着站在一起的二人,月光透过树叶照下来,清淡而柔和,又平添了一抹忧伤。
    过了许久,段懿轩才放开了凤灵夜,他嘴角重新浮起了熟悉的温柔笑意,脱下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同时蹲下身,细心地擦掉她腿上的血,包扎伤口。
    整理好了以后,这才起了身,微笑着看向她,平静淡雅的脸上,仿佛适才什么也没有过一样。
    “我。。。。。。”她开了开口,声音黯哑而充满了犹豫。
    修长白皙的食指放到她唇边,他摇了摇头,笑容澄澈,“回去吧。”
    她微微一怔,顺从地点了点头,正要往回走,身子忽然一轻,竟被他抱了起来。
    “你。。。。。。”她张了张嘴,表示想要下来,可看着他柔美却微冷的侧脸,只得将话咽了下去。
    他一定是生气了。
    她这么想着,垂着头,一脸做错事的样子,可想来想去,自己都是受害者,要怪不都得怪段君墨吗?
    明明说好放手的,却又隔三差五地来招惹她。
    他这人,怎么能这么言而无信。
    明亮的月色下,凤锦绣不远不近地跟着,看着抱着二妹的段懿轩,她嘴角不禁撅起了一丝微笑,继而又有些惆怅。
    二妹性格一向要强,这个太子虽然看似温柔,想必骨子里却比王爷还要强,二妹这是遇到对手了。
    只不过,这一段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到头来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第二天,在夏莲山庄住了小五日以后,大家终于决定启程回京了。
    商璃站在对面,与皇上和皇后等人话别,凤灵夜看着商璃身后的花姨娘,朝着她微微一笑,并点了点头。
    花姨娘目色微红,亦泪光点点与她道了别。
    其实这样的结局,凤灵夜是真心为她感到开心,王府终究是一个不太平的地方,一旦失败,便就是席雪瑶的结局。
    而她如今势力也已稳固,少牵连一人,也就多一人的安全。
    话别以后,大部队开始往山下走去,经过昨夜的大瀑布时,凤灵夜心思复杂。
    段君墨神色平常,仿佛昨夜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回京,便又成为了那个权倾朝野的风云战王,继续他的朝堂厮杀,皇位之争。
    返程的路上,没有了来时的愉悦和轻松,众人各怀心思,队伍不知不觉便回到了京城,仿佛在夏莲山庄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美丽而不真实的梦。
    午夜。
    二皇子府的后门忽然被人敲响,守卫探出头一看,对方亮出身份,他立刻恭敬地将之迎了进来,飞快地进去通知席绾和段询。
    此时,段询和席绾穿着白色里衣准备就寝,一听下人来传内阁首辅求见,顿时一惊。
    席绾面露喜色,赶紧回道:“快快有请!”
    段询亦是受宠若惊,虽然席年成明里暗里都帮了自己不少,但这样深夜求见,还是第一次,可见席雪瑶一死,他便断了扶持段君墨的心思,改而准备扶持他了。
    席绾走到他身边,一把握住他的手,“夫君,咱们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爹爹说什么,你都答应他,只要爹爹站在你这边,日后登基为帝便是指日可待了!”
    段询一听,心中更是万分激动,连连披上衣服,快步走向大厅,准备接见席年成。
    一家欢喜一家愁。
    席年成改而支持段询,只是迟早的事,他心高气傲,开始不服于段君墨的权威,认为他刚愎自用,如今被凤灵夜迷得神魂颠倒,日后也成不了大器,不如早日放弃,趁着皇帝年轻,他慢慢培养段询还是来得及的。
    殊不知,他的所有动向,都在段君墨的监视当中。
    他秘密抵达二皇子府的这一刻,冷鸢便从屋檐上飞到了段君墨身边。
    “主子,席年成叛变了。”他冷声禀报道。
    段君墨负手而立,望着窗外的月色,神色莫测。
    冷鸢看着他的背影,“主子,需要联系映天阁铲除叛党吗?”
    他缓缓摇头,凤眸漆黑幽暗。
    翌日。
    皇宫中出了一件大事,一向身子坚朗的太上皇,突然一病不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席年成得知以后,立刻联合大臣上书,极力推荐凤灵夜前去看诊。
    太上皇如今九十有余,本就是归天的年纪了,让凤灵夜过去诊治,若能助太上皇挺过这一关还好,若是太上皇就此驾崩,那凤灵夜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可要是皇上不允,那便成了不忠不孝。
    这个罪名,皇上自然担不得,于是看向底下群臣,“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站在下首的段懿轩,首先站了出来,禀道:“儿臣觉得不妥,王妃虽医术高明,但年轻气盛,经验终究不及太医院中的太医,不可用太上皇来冒险。”
    席年成闻言,亦站了出来,沉着脸道:“如今太上皇危在旦夕,若再故步自封,让太医院的御医诊治,恐怕只会耽误了病症,何况王妃成功为皇后治愈顽疾,经验尚浅,可医术精湛,放眼大理国无人能及!”
    “皇后之病,乃疑难杂症,而太上皇之症,却是关乎性命的大病,首辅不懂医理,怎可将两者病症相提并论?”段懿轩寸步不让,维护之心明显。
    席年成冷哼一声,神态傲慢,“太子殿下读了两本医书,就在此大放厥词,枉顾太上皇性命攸关!”
    “放肆!”
    皇上猛地一拍龙案,怒目瞪向嚣张跋扈的席年成。
    席年成意识到自己失态,这才不慌不忙地跪在了地上,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老臣该死,老臣一心为太上皇病情担忧,言语间多有得罪,还望皇上见谅。”
    紧接着,跟随席年成多年的官员,纷纷走了出来,跪在地上,齐声高呼,“请皇上让王妃替太上皇看诊!”
    “你们这是逼宫吗?!”皇上气得站了起来,愤愤地瞪着这群忤逆自己的臣子,龙颜震怒。
    席年成等朝廷官员,跪在地上,高呼一声,“臣等不敢,还请皇上息怒。”
    看着这群黑压压的朝臣,皇上突感无力,不过十年,他身边的官员就悉数换了不少,而段君墨也只用了十年,就将权利牢牢地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说来可悲,他看似是一个九五之尊,其实不过是一个空有虚壳的傀儡皇帝。
    罢了,罢了。
    他无力地坐回龙椅,难以置信地看向沉默不语的段君墨,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他使然,“她可是你的王妃,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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