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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三国九-第185章

小说: 三国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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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方知世上任侠仗义之乐也。国家之事,自有父兄当之,吾此生唯求快意,岂敢再累吾妹一生郁郁,今朝请随我去,吾当面见孟起、还珠,详叙吾等之情,休再逃避,抱憾终生!”

脱脱公主道:“你不再害怕神威天将军之势,不怕辜负还珠之情?”逐流道:“纵天下人一齐唾弃,吾不敢再弃三妹也!唯还珠……还珠,或许,可能,也罢,吾若再瞒还珠,只与共争沙场,其罪更深。”脱脱公主颤声道:“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放弃世间万事?”逐流道:“吾以铜铃为誓,此生绝不负你!脱脱,我这便带你去见孟起如何?”脱脱公主听得逐流称呼,不觉一时愣住,千头万绪,涌上心来,啪的一下,佩剑落地。

其时明月西降,红霞漫天,半道朝阳露于山后,逐流抱起脱脱公主,坐绝影马上,提起霸王戟,一提缰绳,圈马面对朝阳便回。帅旗下大苏儿把旗一晃,喝令诸军上前擒拿。逐流更不屑一顾,沉声喝道:“身前军士听者,吾视汝区区数千军马,有如草芥。今吾欲去,休得阻拦!”回戟轻击,骏马飞驰,所到之处,乌孙兵士尽皆让路。

此时马超已击退小苏儿,回入山中,忽见逐流、脱脱共坐一骑,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飘然而至,心下大恼道:“吾与殿下并肩驰骋数年,今何欺我太甚!”手中银枪不觉紧了一紧。铜铃死士亦皆知另生变故,不觉心下捏了一把汗,各按刀柄,望着万点金光,洒在二人一骑之上,渐渐靠近。这正是:只为当年一语约,难堪今日两将情。毕竟后事如何,还是下回分解。

第一百七十七回太子计陷镇西王君皇痛迁龙虎将

上回说到中华军西征,抵达乌孙边境,归尘召诸将商议兵机已定,便令逐流、马超进袭乌孙之后,曹彰、周循以疑兵牵制乌孙余兵,自与安宁率大部迂回而出龟兹,却日夜遣人不断探听逐流、曹彰两路音讯。西疆二秀大苏儿、小苏儿计议之下,以逐流、马超深入国境,粮道不通,容易击退,故使各处关隘谨守以当归尘、安宁、曹彰、周循,自以白虎文为先锋,引精骑五万,来退逐流之军,不想铜铃死士行军之速,当今无匹,以致图谋不成,反被逐流困大苏儿于谷中。更未想脱脱公主误入峡谷,逐流单骑来救,暗悔昔年以莫须有之心,妄忖宫廷之事,竟不察父爱兄怜,生生白费了心计,枉枉空做了小人,几至遗恨终生,于是迸出了少年意气,激扬起勇士柔情,顿将世间难事,视作天外浮云,哪顾得什么豪情壮志,怎念他什么荣耀功名,但见那:乱剑丛中,片语诉心扉,三千铁马成观众,雕翎缝里,豪言承过错,十万雄师作证人。

时下逐流扶脱脱公主上马,荡开乱军,撞出重围,二人一骑,飞上山来,正遇马超击退小苏儿,引西凉军回返,忽见脱脱公主靠在逐流怀中,不知何故,当即拍马相迎,但见逐流驰到身前,翻身下马,欠身道:“君侯在上,逐流失礼,昔穷奔漠北之日,飘荡荒原之时,某曾与脱脱出生入死,相濡以沫,心摇神曳,实难自禁,今某既与脱脱结下私情,行当天下皆知,不敢再瞒,愿孟起成全。”此言一出,兵士大哗,千万对眼光一齐盯在马超身上。

马超神色陡变,怒发冲冠,喝道:“既是如此,何欺我之久哉!”逐流道:“自误误人,不敢一错再错!”旁有赵薇惊呼道:“逐流哥哥,你好!”飞马而到,骇迷之际,更不细想,重陡当年雌威,顺手直搠过去,竟忘了手中银枪尚在,枪尖已及逐流胸前,逐流忽将瞳目一睁,精光迭现。赵薇陡地神智清明,银枪落地,颤声道:“逐流哥哥,你真的……真的要离我而去了?”逐流道:“吾既入迷途,不敢再陷,本愿与君谐死沙场,奈何今见脱脱,自疚前非,深叹某昔懦弱,心怀不轨,误种孽因,无颜再与还珠相见。”

旁有马超大喝道:“够了!”煞眉竖起,森森道:“汝自叹昔日懦弱,莫非自恃今朝贵为藩王,又曾威震华夏,便敢藐视我辈?”逐流道:“我今不负脱脱,则负二君,不负二君,则负脱脱,左右皆罪,虽死无恨,何惜镇西一王?君侯若有怨恨,但请下手。”旁有马岱道:“殿下,昔成婚之前,何不言明,吾兄海内英雄,岂敢以一女子而与殿下相争?今已三载,又生反悔,反复如此,岂是丈夫之行?”逐流道:“当初僭越,但恐尽失军心,以致误累多人,今日思之,何多悔切!”

马岱道:“家有长子,国有储君,殿下虽得军心何用?岂非有谋反篡逆之心!”左右大惊,齐望逐流。王基忙道:“王兄但欲建功名而报天下,生恐萧墙内乱,举国不宁,故昔日愿忘私情,得与孟起并立报国耳,安有谋反之意?今偶伤往事,必非存心,谅三年前之事,早时过境迁,何足为怀?君侯切勿在意,倘伤和气,唯教番邦笑话。”

逐流忽道:“公援,我心已定,漠北解袍赠怀之情,安肯有忘?使脱脱为我昔日一己之私而伤一世,此非吾愿也。公援不必善言开脱,吾非太子,位仅藩王,恐他日被害,昔大结军心,虽未致篡逆之意,却已有僭越之行,不忠是实,不孝亦真。后见父皇爱护,兄长垂怜,方悟己过,终已难免昔日之非!”此言一出,万军丛里,骚动声中,各有惊呼、叹息、怜悯、鄙夷、同情之意。王基急道:“王兄,一时之失,如何自承谋反?此言一出,王兄虽有盖世奇功,亦难保自身周全。愿王兄尽告孟起君侯,数年来吾铜铃死士虽欲纵横沙场,寥表快意,并无异心,安有反意?此心天地可鉴,日月可知。”铜铃死士一齐伏地告道:“殿下谨言,万勿自死!”

逐流道:“众兄弟之心,逐流永世铭感于怀,唯吾有负诸位厚望,昔已行此事,文过饰非,我所不为。孟起君侯,吾当年惧兄为帝,不容某等,又漠北引还之日,恐父皇见责吾与脱脱之事,不敢道明,故种孽端,致生祸患。君侯明德,伏唯照鉴。”马超呀的一声大喝,喝道:“你反你的,牵扯吾等何干!”掣起银枪,直取逐流而来。旁有脱脱转过,拦在逐流之前道:“孟起,当初是我先与你订约,后又反悔,皆我之过,全不干我二哥之事!”

旁边马岱亦道:“兄长,勿为女流而误国家之事!”马超一字一句道:“夺妻可恕,欺我难容!”逐流推开脱脱,翻身上马,叫道:“何谓夺妻可恕,欺汝难容?”马超冷笑道:“我马超纵横天下,一世英雄,岂能为汝等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惹天下耻笑乎!”

逐流道:“此何言也,君侯颜面与脱脱孰轻孰重!”马超道:“叶逐流,我昔应约投降陛下,寄人篱下,郁郁一生,亦非男儿之行也!今日取你性命,非因争风吃醋鼠辈之事,乃告天下藐视马超之流,唯有一死!”逐流大怒,竖起霸王戟来道:“重气轻人,吾岂惧汝!”

马超呼左右道:“将我素银甲来!”就戴上白云盔、素银甲,飞上马背,直奔逐流而来。逐流拍马相迎,枪戟相交,绕过马头。逐流信马奔出人群,投山外而去。马超喝道:“休走!”随后赶来,穿越重岭,奔出山峡,逐流回马道:“吾本自谓有过,不敢强横,今知脱脱原非尔所重,惶恐之心顿去,今当与汝决一死战!”马超道:“汝可放马!”两将各把双腿一夹,各自趋近,八个马蹄踏得沙土满天,但见尘土圈中,银袍银枪白龙马,似白云翻滚,金盔金甲绝影驹,若金凤回旋,中夹铜铃乱振,只向塞外传声。两将交马,方及三合,铜铃死士已到,王基呼道:“王兄速止,有话好说!”

两骑从中分开,马超道:“吾杀汝不得,誓不姓马!”银枪飞舞,长戟奔腾,两将靠近,堪堪又战三合,未分胜负,西凉子弟涌来,马岱唤道:“兄长速回,莫动干戈!”两将错镫而过,逐流道:“吾敌汝不过,甘死当场!”稚尾飘摇,盔缨晃荡,两将复回,不觉又已三合,不见高低。忽有大苏儿引乌孙军自谷内冲出,二赵、二司马随后赶来。铜铃军见走脱了大苏儿,各拔钢刀,便欲拦截。

有西凉子弟,见铜铃军动起兵刃,鼓噪言曰:“殿下君侯相争,余人焉敢干涉?”长矛在手,标枪纷出。王基急令铜铃死士成圈向外,不得攻击,马岱亦束住诸军,因此大苏儿得出重围。场中大乱,忽然远处一团黄沙涌起,推出一军,遮云蔽日而来,却是安清,高唤道:“太子令到,殿下、君侯暂住!”逐流、马超分开,问道:“太子何事?”安清道:“特传太子之令。”马超道:“太子可知镇西王伤风败俗之事?”安清道:“未知也!”

马超道:“既是未知,某先擒之。”逐流怒道:“汝何等人哉!”两将复战,又一军赶到,却是张苞,高叫道:“太子有令,身在敌境,不可自相残杀!”马超、逐流回马,问道:“兴华何事?”张苞道:“特来为二君解和!”马超道:“太子可察镇西王僭越谋反之行?”张苞道:“这却不知。”

马超道:“太子不知,某先捉之。”逐流怒道:“昔错看汝矣!”拍马又上,忽一军赶到,正是归尘,军中金锣鸣响,归尘唤道:“吾弟且住,君侯休怒!”场中二人见太子亲到,收军之令又响,不敢酣战,并骑来见。归尘问道:“何事相争?”这边马超道:“殿下虽尊,欺我太甚!”那边逐流曰:“君侯虽健,敢轻妻乎!”王基、马岱各述缘由。

归尘听得分明,谓马超道:“孟起若信吾言,暂歇雷霆之怒,谅父皇自有公断也。”马超道:“彼行僭越,却来示好,以超为何人也!”归尘道:“大敌当前,宜从长计议。父皇法制严明,必有交代。”唤过逐流、脱脱、赵薇道:“尔等且随我来。”

四人上了高岗,归尘道:“弟既与郡主情投意合,便该早告父皇,想父皇有海内之量,君侯亦世之英雄,岂能不成人之美乎?”逐流道:“弟知罪重,虽死不忍脱脱郁郁终生。”归尘道:“天下无不可行之事,无不可解之争,但求公道二字也。弟与公主日后当欲如何?”逐流伏地道:“吾一念之差,坏人无数。兄长素来关爱,若得成全,犹能与脱脱共处,虽百死而无悔。镇西王印绶,愿兄长转回父皇,逐流贼臣逆子,与脱脱同死一处可也,无颜再返京都。”旁有脱脱公主道:“愿共穴而死,虽名节尽毁,声誉全消,亦无所恨。”归尘道:“你是胡女,不知汉礼,却不想逐流吾弟亦遭万世唾骂,千夫指责,若何?”脱脱笑道:“吾虽胡女,亦知肝胆相照一辞,因知逐流哥哥亦所甘愿,故不多问。”

赵薇垂首于侧,不发一言,归尘教逐流、脱脱且退,问赵薇道:“还珠已明吾弟与公主心迹,复有何言?”赵薇冷冷道:“吾随殿下名虽其妇,份属其臣,三年来转战天下,纵横沙场足矣,不敢复有奢望,常山赵云之后,尚记得事由己定,不必求人!”归尘低声道:“吾固知还珠乃世之巾帼,安肯低下于人,只是心下虽恼,不必自误,汝婚姻乃父皇亲指,不可违旨,可返长安,父皇必为还珠作主。吾有家书在此,亦烦还珠转送汝安清妹妹。”赵薇大是感激,拜别下山,引本部五百护卫返长安而去。

归尘复召逐流、脱脱上山,道:“还珠深爱吾弟,忽遭此变,一时难耐,恐伤吾弟,故先遣回,吾弟万勿见怪。”逐流泣道:“还珠不负我,我负还珠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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