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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调教大明-第4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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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割朝臣的做法当然不是常态,到大明时算是三权分立,勋贵掌军权,文官掌政权,太监居中制衡,现在勋臣完蛋,只剩下太监抗衡文臣势力,是皇帝信的过的家奴不说,还是权力轮子中的一极,这样的话,稍有智识的皇帝都不会自废武功。

司礼监和东厂,算是内廷权力的最重要两极,派出去的镇守太监,算是内廷权力的外延,但外派太监的普遍问题就是胡乱干涉军政,自身能力又十分有限,这样招致了比在京城干预内阁和部务,监视百官更强烈的反弹,这几十年来,很多镇守太监被召回,比如辽东镇守太监早就被召回几十年了,大本堂里议论军政只剩下巡抚和总兵,镇守太监的角色不复存在。

现在皇帝又重新派出太监,大练内操,实在是叫朝官无语啊。【】

关键不是皇帝信用太监什么的,是皇帝愚蠢的破坏平衡,打破现有体制……不过文官们又不能直说,只能做隐晦的反对,只能说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实在也是太辛苦了。

万历没有理会这些事,他的心情很好。

虽然各地灾异频繁,年初还有大规模的要出动南京禁军的中等规模的战乱,但这并不影响皇帝的心情。

事实上潞王之国,皇长子降生,这两件事都是叫皇帝心情十分愉快的大好事,这足以压制住任何叫他心情不快的灾异和战乱。

况且比起嘉靖年间的情形来,现在的情形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哩。

这日天气晴好,三月的天已经颇有暖意,最少风吹在人身上是暖洋洋的,不是那种酷烈的吹入人骨子里的寒风。

出得宫禁,抬头看看万岁山时,山上的柳树已经普遍抽出绿芽,绿意朦胧,看着赏心悦目。

今日内操,就是在万岁山下的广场举行,在万岁山上,有几座修好的大殿,趴在台城上可以对整个紫禁城和参加校阅的内操官兵都是一览无余,是一个观操的好地方。

万历一路攀爬上山,没有叫人抬上去,对他来说是难得的体育运动,不高的缓坡他爬了小半个时辰才上去,沿途还看看那些歪脖子柳树……宫禁之中为了防盗是不种树的,黄瓦红墙的宫殿虽然巍峨气派,住在里头久了人是要抑郁的,大明的皇帝又不象清季的兔帝一样可以没事就去北方避暑打猎,去南方巡幸,万历只能在大内和南宫加一个万岁山和西苑,这四个地方来回的转悠,好在万岁山和西苑风景都很不错,可以消解一下烦闷的心情。

等满脖子大汗的皇帝攀上高坡,底下已经擂起鼓来。

几十面牛皮大鼓被拼命敲响着,数百面军旗如蝴蝶一般上下翻飞,三千余内操官兵全部穿着锦衣和银制锁甲,加上饰带和身边的旗帜,真是灿若云霞,所有人都象是脚踩在云端里的黄巾力士,看起来就象是天兵天将,当万历看到这样的情形时,不觉心怀大畅,笑逐颜开。

这三千内操,有七成是由太监担当,底层的小军官和中层军官由锦衣卫派员充实其中,上层指挥又是太监来当,这样彼此制衡,皇帝才会感觉十分的放心。

锦衣卫的军官也是世家相袭,最少都有二百年的清白家底可查才会被充实在内操之中,有这些家伙的调教,内操果然看起来很象个样子了。

鼓声之中,三千多内操兵开始展现几个超难的阵式。

什么鸳鸯八门金锁阵是最难的,三千多人,分成一个超大阵列,再分几十个小阵列,然后彼此影响,转动,调派,就看那些手持长槊铁矛红缨长枪和刀盾的内操兵,在一面面小旗的调动下不停地转动着,圆的,方的,长的,花团锦簇,几乎叫万历看花了眼。

这种阵形,确实是很费功夫,而且在万历这种毫不知兵的上位者眼中,能做出这么多稀奇花样的军队自然是十分了不起!

“放赏,每校尉并内使操兵各赏银五两。”

“皇上放赏喽,各人跪下谢赏!”

万岁山上传来悠扬的传旨声,底下三千多内操兵听了都是喜不自胜,包括锦衣卫校尉在内,所有人都跪下谢赏。

这样的赏格是明的,上头也不好扣下太多,打个二八扣就足顶了,到手仍然不少,太监说来也怪,越是没卵子,贪婪程度还越高,有银子来,各人感觉身上的锁子甲都没有以前那么沉重了。

“皇上,”张惟贤微笑躬身,对万历道:“赏格一下,三军振奋,练兵不可无饷银,果不其然。”

“嗯,朕已经下旨,着户部再进银十万,断不会短了内操的。”

这几个月,万历分别从户部和太仆寺光禄寺弄了四五十万银子,只给了张惟贤不到十万,这一次再要的这十万,万历打算一次给五万过来,免得内操这块心头肉出什么纰漏。

东厂提督太监张诚在一边笑道:“皇爷,听说辽镇再次有警,这一次是插汉部派了小股游骑在广宁四周窥视,估计一两个月后,会有大股虏骑寇边,现在辽镇已经戒严,随时迎战。要奴婢说,要是辽镇兵马有咱们内操兵这样雄壮,北虏早就完了。”

万历听的心花怒放,他从未看过真正的边兵是何模样,当然也无从体悟真正的边境战争的残酷,他只觉得张诚的话非常入耳中听,只是万历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张诚不要再说下去。

李成梁镇辽仍然是不易的人选,尽管在张居正在时,李成梁一样要巴结张居正,不过和戚继光那样的死党不同,李家又有大量家丁,所以贬低辽镇的话,能不说还是不说的好。

“皇爷,”一个司礼监的奉御匆忙赶至,手中捧着的当然是大捧的奏折,他对万历跪了一跪,说道:“今日奏折事关要紧者在此,请皇爷御览。”

第610章 并骑

“捡重要的说一下。”

“是,皇爷……直隶巡按御史王国检奏劾故首辅大学士张居正之子张敬修,张敬修万历八年时,曾送黄金三万两,白银十万两,夜明珠九颗,名琴七张,珍珠帘九挂予冯保,以贿赂冯保授意考官,予其兄弟一并中进士,并在一甲与二甲前列。”

“御史杨四知说张居正家有银火盆三百个,诸公子每年打碎玉碗玉盆数百个,价值都在数十万金以上。”

“又云,当日居正返乡归丧,沿途每五里凿一井,十里盖一庐,用以队伍饮水居住,豪奢浪费,莫以为甚。”

“御史丁此吕奏说居正在日,曾有不臣之心……”

司礼监的人奏说的时候,万历只是静静听着,待这内使最后奏说完了,万历才微微一笑,摊手笑道:“这真奇了,怎么一股脑的全是这事?”

张惟贤道:“巨奸大恶,一朝暴露,并不奇怪。”

“所说极是。”万历面色转冷,脑海中想起自万历六年之后的种种情形。

对自己多次加以呵斥,不准练字,日日视朝无有一词夸赞,动辄对自己呵斥如对小童,然后就是废立风波,张居正态度看似不偏不倚,其实还是在潞王那边多些……如此种种,虽然说是此人有功于国,但在万历心中,哪怕是将国家仓储再增加十倍,亦不抵当日张居正对自己呵斥教训之仇!

“传旨,剥去故大学士张居正上柱国、太师、太子少师各职,追夺所有前赐物件并圣旨,其子张简修锦衣卫指挥亦追回,钦此!”

“奴婢这便去传职!”

这个旨意一出,必定会有朝野之间的巨大震动,但在这里没有一个外臣,只有张惟贤这个锦衣卫使,余者全部是内监,皇帝的话一说出来便是旨意,众内监只有凛遵,绝不会劝谏,于是那个司礼监的内使就这么带着这样的旨意,匆忙而出。

“你们说,张居正是不是真有饶有家财?”

万历的眼光看向张诚。

张诚是在两年前就开始侦刺张居正和冯保的人,算是皇帝心腹中的心腹,此时赶紧躬身道:“冯保家资在百万以上,张居正秉国十余年,相府之中门庭若市,不知道多少人持宝物白金干谒求官,张居正又不是什么清廉自诩的人,岂能少了家财?”

“哼,当日亏他那副嘴脸!”

万历心中一阵愤然,自己从小被教导要节俭,要为天下人省着用度开销,当时他都是信以为真,因为不论是张居正还是申时行,或是许国,都是这样正气凛然地教导着他。

现在看来,除了张居正不干不净,叫他失望和愤怒之外,申时许在江南的家财难道少了?许国难道又一清如水?

这些士大夫,说一套,做一套!

万历心中,是一种十分疲惫和厌恶之感,他已经很久不见朝臣,自此之后,愈发不想见了!

“看看罢,”万历意兴阑珊的道:“再有人弹劾说话,虽然张居正曾任帝师,教导过朕,但朕亦回护不得,该怎样,便怎样,张诚,到时候可能叫你主持去查抄。”

“奴婢绝不敢怠慢,一定用心去做。”

“张惟贤,你职守要紧,锦衣卫里派个能干的指挥使同去。”

“是,臣举荐指挥使曹应魁,此人精明干练,操守亦信的过。”

“那便这样吧。”

万历指指下头的内操,命道:“着人开始演练骑射,其中的佼佼者,武官并内操兵,一律叫上来叫朕问话。”

“是!”

四周的人,一律躬身,大声地答应着。

……

……

内操到午后结束,万历召见了十来个锦衣卫的武官和数十个内操中骑射俱佳的青年太监,亲自褒奖,每人赐银若干,皇帝兴致尽后,摆驾返回乾清宫,内操才得以散去,大家各自回营去歇息,这一天,实在折腾的够呛。

“公公,今日得蒙搪塞了差事,实在多谢了。”

“呵呵,都督客气了,咱家和你还说这些生份话做什么?”

“哈哈,是极,是极。”

张惟贤和张诚一起行走,他们从万岁山的另外一侧下山,绕过紫禁城,可以从西安门出宫门,张诚也有外宅在西城的坊市之中,平时他这样身份的大太监,也不需要在乾清宫轮值,除非是有特殊的事情,否则就是住在自己的宅子里头。

他们两人骑马并肩说话,四周随员过百人将两人护在当中,沿途的小太监和驻守禁军见了,要么赶上来行礼,要么远远躲开。

现在的宫禁之中,论权力,他们两人还在温太和张鲸等大太监之上,加在一起,算是有当年冯保一半的权势了,这已经很了不起,足够叫他们在宫里横着走了。

今日之事,当然是他们俩人配合。

张诚对张居正家的财富有兴趣,颇想走上一趟江陵,最不济也要主持此事,张惟贤投其所好,曹应魁这个锦衣卫指挥是张诚的外甥,这么一举荐,张诚当然很见情,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的,气氛更加友好了。

而张诚帮着张惟贤的,就是遮掩锦衣卫身份的事……锦衣卫里,论侦辑和当特务打探消息,家传的好手还有几个,论练兵骑射,可是真一个挑不出来。

现在的这些锦衣卫,说是锦衣卫,其实都是张惟贤打京营里挑出来的英国公府一脉的正经的京卫武官,也是精中选精,挑出一些还能骑马射箭的,要不然,这内操的差事早就黄了,不要说文官攻讦,就算文官不说话,下头一片乱糟糟的,也没几个能骑射的,皇帝看一脑子糟心,哪里还有兴趣再搞下去?

张诚这个忙,当然是帮大了。

“最近,你家那个五弟十分消停啊。”

“呵呵,不消停能如何?我那大伯离世之后,皇上借口边境有警讯,连回来出丧都不准,他要当总兵,好的很,可惜总兵位高权重不假,责任亦重。这一下,三五年内他连京师的边都别想沾,算是打击惨重了。”

“贵府的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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