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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调教大明-第24章

小说: 调教大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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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来着。

惟功打量人家的同时,这些禁军也是用好奇的眼神打量着惟功。

一般来说文武官员入宫是朝会,打午门的左右掖门进出。宫中人等自己出入是从西华门,皇帝殡天出宫安葬也是西华门,掏粪的粪车每月出入三次,是从玄武门,勋贵外戚入宫,是从东华门进来。

眼前这小子,身着五品武官袍服,胸前并没有做僭越的狮子补,蓝袍之上,老老实实的是黑熊补子,官服浆洗烫平过,没有一丝皱褶,惟功的脸上也是一脸沉静,种种细节,足够叫人夸目相看了。

“智字二百一十,府军前卫千户官,哈哈,老马,老刘,老杨,看看,这是咱们的上官是不是?”

验看金牌后,一个满脸虬须,五短身材,身上肌肉似乎要从铁甲里头暴出来的军官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穿着铁甲,看样子是一个百户官或是总旗,在他招呼过后,几个品级相差不多的军官都是好奇心大起,一起凑过来看着金牌,待验看无虞之后,一个瘦长脸汉子阴沉沉道:“朝廷名爵可真是不值钱了,屁大的吃奶娃娃也是散骑常待了……好歹得冠服之后吧?”

“算了算了,这是朝廷的事,咱们干活拿饷,管这么多做甚!”

眼前这几个,确实都是百户官,夜夜巡逻,在城头上风餐露宿,早晨得交了班才能下值回家休息,猛然出来一个七岁大的娃娃,不仅是千户官大他们几级,还是散骑常侍,这种官职,只能勋旧子弟,做事的身居下僚,小娃娃反而高居他们之上,有些态度和怪话,也是人之常情了。

姓刘的百户点了点头,道:“嗯,老杨说的是,咱们也是府军前卫,好歹有点香火情,不要耽搁了人家的事情。”

马百户颇不情愿,他们知道宫中尚在举行早课,皇帝一时半会见不了人,在递牌的一瞬间,看到惟功静静瞧着自己,心里一动,将惟功的金牌握在手中,露出一角,呵呵一笑,说道:“小哥儿,你必是哪家大府里出来的,俺们不敢怎么为难你,这金牌俺单手握着,随你上两手还是两脚一起,只要能拔出来,就放你进去,不成的话,给俺们几个几两碎银吃顿酒,也不枉相遇这一场缘份。”

众武官听他捣鬼,都是微笑起来,就算想省事的刘百户也是一笑摇头,不打算干涉。

这小童是散骑常侍府军千户,按说还是各人上官,请下属喝场酒也是该当的,再者说这些大府的公子,哪里能在乎几两碎银子,老马这么一刁难,今儿个晌午闹一顿酒喝倒也不错。

“马百户是吧?”惟功没有犹豫,嘴上一边说着,人也是一个弓箭步,迅速冲上前去。

他动作之快,令得几个武官都为之变色,马百户心知不对,刚想缩手,已经发觉有一只手搭在自己的手腕处。

“松开吧!”

惟功简简单单的一个动手,也是用一只手,但却撰着马百户的手腕原地拧了一圈。

“哎哟……”

猝不及防之下,壮实如野牛的百户官手腕被拧了个麻花,为了保住自己的手腕,马百户立下壮下断腕的决心,将五指松开,手掌心的小小金牌,立刻落下。

惟功将手一抄,轻轻松松的,将金牌抄在手中。

“好家伙,好大的手劲!”

马百户瞪大了牛眼,一边甩着手,一边在脸上露出骇异之色。就刚刚这一下,惟功显示的步伐,手劲,还有果决的模样,都是叫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其余几个百户官,还有一群跑上来看热闹的守备宫城的禁军们,都是瞪大双眼,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惟功。

这么一个小孩,居然有这样的身法和手力!

要知道,马百户是个鞑官,祖上是朵颜三卫的蒙古人,归顺大明虽然已经过百年,但是从长相到饮食方式,当然还有练武的习惯都是与汉人不大相同,这厮壮实如牛,矮壮的身躯里头蕴藏着十分可怕的力量……这厮居然被一个小童,轻轻巧巧的拧翻了胳膊手腕!

如果不是眼前的人熟知老马的脾气秉性,看刚那模样也不是作伪,只怕在场的人,都是要叫喊起老马使诈了。

“列位,将来大家都是同事了,原说请客是该当的,不过小弟虽然出自大府,却真的是囊中羞涩呢,还是等过一阵子,手头宽裕了再说吧。”

惟功露了极漂亮的一手,再说上一通漂亮话,不管眼前这几个武官信或不信,这道宫门,他都是进的潇洒漂亮!

第031章 讲官

看到惟功刚刚露的那一手,魏朝脸上的神情再次转变。到这时,他才隐隐明白过来,自己带进来的这位小爷,怕是有真本事,将来在宫里不大可能是打酱油的角色,而是会留下深深的印记呢。

从西华门进去,先是沿着宽阔的广场道路往东,路过咸安门,断虹桥,十八槐等地方,沿途有不少出入宫禁的勋贵和内臣,见惟功进来,自是都为之瞩目。

再直过会极门,在汉白玉雕成的金水桥南扬长而过,至此文官才多一些,六科廊的科臣和内阁的中书舍人们都经由此前往内廷入值的地方,见到张惟功这小童身着朝服路过,也是相顾愕然。

再入协和门,便是看到文华殿的殿门在望了。

“张千户请稍待,奴婢去禀报大人已至。”

入宫之后,魏朝的表情明显凝重和小心很多,和张惟功说话时,也是以正式的官称相称呼,不敢有丝毫大意。

惟功点了点头,也不愿多说话。

沿途从这么多宫禁大门入内,到处都是穿着各色官服的官员们,每个人都是神色匆匆,如临大宾,到处都是身着各色甲胄的禁军,每个人都是手持兵器,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所有人。

到处都是红墙黄瓦,高大的宫殿,檐瓦上都雕刻着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汉白玉雕成的石阶,石桥,大块方砖铺成的平滑如镜的路面和广场,高达人头的各色石雕,大的令人感觉不可思议的铜缸……所有的一切,都是极尽心显在做一件事,那就是鄣显着帝王的尊严和叫凡人不可触及的高贵之感!

所有的一切,皆是为此!

惟功在后世时曾经几次进入故宫,但现在这座宫殿却是叫他十分的陌生。并不是宫殿一直精心维护而显的金碧辉煌,也不是彩绘经常描绘填补而显的一片崭新,叫他心态发生变化的并不是这些外在的东西,而是支撑这些外在的无比凌厉的皇权。

高高在上,漠视众生,一切尽在掌握,无人能平等视之的皇权!

一道诏旨,自己就得奉命前来……说错一句话可能就是影响全族的大事,哪怕是一向不喜欢自己的那个深居后宅的老头子,此时此刻,心里也未必不是一点儿不担心吧?

至于好处……好处肯定是有的,不过比起惟功此时这种压抑和胆战心惊的心情,皇家能给的好处又算个什么?

和那些生来就有奴性的人不同,此时此刻,张惟功心底里头的灵魂是纯净的,它没有丝毫的奴性在里头,和身边那些将皇帝理所当然的看成自己的君上或是天子的人们不同,在惟功心中,万历皇帝,也就是一个平常人而已!

在以前,惟功没有把自己曾经是一个后世人的身份看得太重,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那是一笔多么宝贵的财富。

在文华门外等候的人并不多,皇帝每天都有早课,由翰林学士替他讲授儒家典籍,学习经义,在其中领悟治国的道理,在惟功的耳边,很清楚的能听到皇帝背诵儒家典籍的声音。

他很庆幸,好在自己不用学这劳什子……

在前两年,皇帝还只能看帝鉴图说,那是现今的首辅张阁老和次辅吕调阳在隆庆年间编著的,以图画和解说的形式,讲述教导帝王心术和治国之道。

先皇崩逝之后,小皇帝就是凭着这本图书入门,一晃近三年下来,皇帝在典籍经义上的功力已经足够听的懂翰林们的讲课,进步不可谓不快了。

每天从辰时左右开始,没有朝会的话,就一直讲到晌午,下午皇帝自己看书或写文章,晚间交上,由张居正和专责此事的官员负责评价,最后视评判结果,或是夸赞,或是劝谏,甚至禀报太后,由太后来管教小皇帝。

这几年来,小皇帝因为功课不好被罚跪的次数很是不少,这也使得他被逼用功,在精修圣学的道路上,一路飞驰。

足足候了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几个戴着乌纱帽,穿着六品或七品文官补服的官员一脸满足的出来,见到惟功时,这些文官和他们的同伴一样的表现,都是一征。但紧接着,他们的眼神之中,都是露出十分犀利的目光出来。

“这孺子是何人?”

一个三十余岁的穿六品补服的文官颐指气使的用手指指过来,在指着惟功的同时,他的目光是高高在上的,似乎张惟功在他面前,就是一团可有可无的空气。

带惟功进来的小内使魏朝一直躬身站在殿门的石阶上,见这个文官问话,便低声答道:“李先生,这是英国公府过来伴皇爷练骑马的小哥儿。”

“怪不得,小小年纪还穿着五品补服,想来还是散骑常侍。”

李先生的语气十分不善,样子也十分可恶,鼻孔朝天的模样,怎么看都是别扭。说出来的话就更加可恶:“这么小年纪,英国公府硬塞进来做什么?他们府里大哥不是叫张惟贤,年纪比皇上还大两三岁,由他进来不是更何适更知道进退?无知孺子,黄口小儿也进来,实在是不成体统啊。”

“正是,再说骑马之事,随意叫一些会骑马的内臣教授便可以了。”

“皇上与内臣过多接近也总不好,听说现在宠一个姓栗的,咱们得空打听清楚了,再来劝谏皇上不迟。”

这几个官员,全部是翰林讲官,其实和小皇帝也是有师徒之谊,他们的身份,只要这一辈子不涉及到谋反大逆诸事,总归是一生平安无事,步步高升。

翰林身份,原本就是玉堂华选,是进士官员中的佼佼者,本朝规矩,非进士不得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翰林庶吉士又称为储相,进士及第之后能入选其中,未来最少也是尚书和九卿一级的身份。

这几位翰林官,原本就是天子骄子,现在又充任皇帝的讲官,只要皇帝不生病不朝会,每日相见,讲解经书,天生日久的相处下去,纵是天子也会有感情。

本朝故事,凡任皇太子讲官的翰林官,未来无不是大富大贵……眼前有现成的例子,张居正就是当年裕王,也就是后来隆庆皇帝在王府时的讲官!

有这双重身份,当然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眼前的张惟功虽然是勋戚之后,不过五品武官的身份在这些翰林讲官面前……大约和街边的乞丐也差不多的感觉吧。

惟功是面无表情,他心中已经怒极,但大明现在确实是文贵武贱,漫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千户和都指挥的儿子,就算张元功认了他,他是大明未来的英国公,这些文官还是不会鸟他的……文武殊途,文在武上,这道理说不清楚的。

“算了,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我想,皇上身边无小事,阁老会关注的。”

一群杀气腾腾的讲官之中,倒也不乏理性者,说话的是一个中等个头的中年人,大约四十不到,长相平常,但眉宇间书卷气甚深,说话南人口音甚重,神态举止则是彬彬有礼,先前说话的众讲官和他一比,简直都是屠夫一般的粗鄙感觉。

“申大人说的极是。”

“我等静候消息最好。”

这申大人一说话,众官都是赞同,刚刚盛气凌人的李先生也是点头称是,但仍然是横了张惟功一眼之后才拂袖离开。

只有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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