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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侯爷你咋不上天-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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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小胖子是茶楼里那说书先生转行来的吗?竟如此喜欢探听辛秘!
  苏梨腹诽,偏头却见楚怀安也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俨然已经搬好小板凳,做好吃瓜群众的准备。
  “……离家这些年,在外难免委屈,也不是郁结这一日两日了,应该不会因此影响病情的。”
  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高太医一张胖脸皱成包子,还要再问,被楚怀安不耐烦的打断:“你一会儿不是还要回曦宁宫吗?还不抓紧时间开药?”
  “不是侯爷你派人火急火燎的把我请来的吗?我这连口热茶都还没喝上你就要赶我走?”高大海壮着胆子顶撞,楚怀安一记眼刀子飞过去:“本侯现在让你走,你有意见?”
  “……”
  有意见!但不敢说!
  某胖子翻着绿豆大的白眼气哼哼的写下药方带着医女走了。
  两人走后,屋里又安静下来。
  按理,苏梨如今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入宫被太医诊治的,就算她是替楚怀安中的毒,进了宫,也应该有宫女照顾,哪有两人独处一室,由他亲自照顾的道理?
  “侯爷可查出是何人下的毒?”
  苏梨没话找话,楚怀安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饯:“从狱卒到厨子,前后已经抓了好几十人,都在大理寺审着,揪出幕后真凶并非难事。”
  看他这样子似乎对下毒之人不感兴趣,苏梨点点头也不再多问,大概是余毒未清,脑子晕乎乎的,咽下嘴里的东西就要躺下继续休息,下颚忽的被钳制,男人的手指滑了进来。
  “侯爷?”
  苏梨震惊,含着手指说话有些含糊,楚怀安不理她,勾着她的舌头翻来搅去,这举动很是让人误解,苏梨的脸‘腾’的烧起来。
  瞥见她脸上的红晕,楚怀安挑眉:“你倒真会演,在牢里咬舌装吐血,这会儿又装羞涩纯情,真当爷是什么都不懂的脓包呢?”
  他的语气带着讥诮,刺得人浑身不舒服,苏梨不知道他又误会了什么,垂眸不语。
  查看够了,楚怀安收回手,拿了一旁的丝帕细细的擦试:“你是如何知道那饭菜里有毒的?”
  “我先前并不知晓。”苏梨坦白,见楚怀安一脸不信,继续解释:“那毒发作很快,我吃了没几口肚子就开始疼了,于是斗胆揣测圣意,演了这一场戏。”
  从在大理寺外见到楚凌昭苏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她累极了,一时没琢磨出楚凌昭的用意,后来肚子疼起来,她才恍悟,楚凌昭不是闲得无聊到大理寺外面来散步的,也不是真的要她去给楚怀安解闷儿。
  如今苏家圣眷正浓,有人用如此拙劣的手法想要一箭双雕,楚凌昭不瞎,自然看得出来,他抓了楚怀安和那些侍卫,也许是想引蛇出洞,也许是想将计就计。
  楚凌昭的计划里原本可能是没有苏梨的,她却误打误撞将自己送到他面前,于是楚凌昭将她送入牢中,替楚怀安受了这次罪。
  毕竟,逍遥侯若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牢中,天下必有非议,可若是苏梨死在牢中,便只是死了个无足轻重的玩意儿罢了。
  “演戏?”
  楚怀安复述,苏梨点头,楚怀安凉凉的看着她,语气肃然起来:“你可知那饭菜里下的毒是断肠草?那毒可在半个时辰内要人性命,你竟还能忍着腹痛吃下那么多,你演得再逼真一点,本侯就能上城西去给你订棺材了!”
  楚怀安厉声质问,表情凶狠,眼眶却泛着一丝红,藏在衣袖中的手也控制不住的发抖。
  只差一点,若是他再晚到一刻钟,苏梨恐怕已经死在他怀里了!
  苏梨被楚怀安吼得晃了下神,舔舔唇道:“若此番我真的不幸死了,侯爷能记着之前给我的承诺,帮我完成遗愿,这一死倒也不亏。”
  “自己想做的事自己做,本侯可不记得曾答应过你什么!”
  楚怀安冷冷的说,不待苏梨说话,拂袖而去。
  出了门,冷风挟裹着雪花扑面而来,冷得人一个激灵,却扑不灭心头熊熊的怒火。
  先前楚凌昭还说苏梨聪慧过人,楚怀安这会儿却只觉得她蠢笨到了极点,哪有聪明人会为了一个整天在刀口舔血的人只身犯险?有哪有聪明人会明知饭菜有剧毒还面不改色的吃下去?
  “侯爷!”
  太监尖利的声音打断楚怀安的思绪,回头,大内总管张德拿着拂尘毕恭毕敬的站着:“方才听闻苏三小姐醒了,陛下请侯爷去太辰宫偏殿议事!”
  “何事?”
  “侯爷去了便知。”张德把球又踢了回来,他是伺奉过先帝的人,口风严实,圆滑得很,楚怀安大概也猜到要干什么,便没再多问,提步要走,又听张德道:“陛下口谕,请苏三小姐一同前往。”
  “她不过醒了片刻又昏睡了过去,有什么话,问本侯便是!”
  楚怀安冷着脸,语气强硬起来,张德跪下,朝楚怀安行了个大礼:“侯爷请息怒,陛下体恤苏三小姐身体不适,已派了御驾轿撵,特许将三小姐抬过去!”
  这便是非去不可了!
  楚怀安握紧拳头,心中虽有怒气,面上却丝毫未显,只沉声道:“不必,本侯亲自带她过去!”
  说完转身回到房间,苏梨此时已睡得迷迷糊糊,察觉到有人靠近,瑟缩了一下,楚怀安揉了揉她的脑袋:“别怕,是我。”
  “怎么了?”
  苏梨软着声问,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软软的靠在楚怀安怀里,莫名的像依赖着他的孩子。
  “无事,睡吧。”
  楚怀安安慰,拿了被子将苏梨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将她抱着走出房间。
  外面风雪正盛,张德很有眼力见的让人上前撑伞,将两人挡得严严实实。
  一路行至偏殿,刚到门口,便听见一道低柔的哭诉:“陛下,臣妾的三妹这五年在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如今好不容易回京,又遭此毒手,陛下定要为臣妾的妹妹做主啊!”
  那声音一如记忆中那般清润动听,带着哭腔,越发叫人怜惜心疼。
  可不知道是抱着人走了一路累着了,还是被怀里人清浅的呼吸分了神,这会儿听见魂牵梦萦的声音,心有波澜,却不至发狂。
  “逍遥侯到!”
  张德立在殿门口高声喊道,殿内的哭声戛然而止,楚怀安抱着苏梨跨进殿中。
  殿内烧了地暖,即便殿门大开着,屋里也是暖洋洋的一片,年轻的帝王高坐在首位,左右两侧皆是佳人陪侍,下方还坐着一群环肥燕瘦的美人,明明是寒冬,却好似春日百花争艳,空气中都弥漫着腻人的胭脂香。
  殿内没有设置屏风纱帐,乍走进来像闯入了盘丝洞一般,楚怀安垂眸,并未左顾右盼,只抱紧怀中人,步履坚定的走到殿中。
  “臣弟拜见陛下!”
  “免礼,赐座!”
  尚未完全跪下,楚凌昭便免了礼,宫人也应声涌入,竟是抬了一张美人榻进来。
  天子尊前,能被赐座已是隆恩,更遑论在楚凌昭面前躺着?
  这事若落在旁人头上,恐怕会受宠若惊,三跪九叩的跪谢隆恩,可楚怀安别说谢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就抱着苏梨坐到榻上,理所当然至极。
  “朕方才听高太医说阿梨醒了,如今可还好?”
  楚凌昭没有开门见山,先客套的关怀了一下,楚怀安帮苏梨拢紧被子,撩开一缕散落的碎发:“余毒未清,尚未脱离危险!”
  柔软的发丝绕过指尖乖顺的垂在一侧,楚怀安捻了捻手指,回味了下方才的触感。
  “朕本是感念阿梨对谨之倾心一片,不忍她担心受怕,特允她到牢中陪你解闷,不想却害她遭此大罪,不过若非有她,这中毒的,便是谨之了!”
  楚凌昭半解释半感慨的说,说到后面,语气已有几分严肃,殿中的气氛凝滞起来,往日凑到一起便吵闹不休的后宫佳丽俱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尚书府老夫人大寿,贵妃奉旨省亲,本是普天同庆的喜事,却有人栽赃逍遥侯轻薄贵妃,其后更是买通狱卒,欲图谋害皇室血亲,其罪当诛!”
  楚凌昭大怒,凌厉的眸光扫过一众妃嫔,在场的佳人立刻吓得跪下,连伺奉在主位左右的两位也都跪伏在他脚下,颤巍巍的求饶:“陛下息怒,求陛下息怒!”
  佳人软语声声在耳,便是再铁血无情的人也会软了耳根,向来怜香惜玉的逍遥侯适时开口:“皇表哥所言既是诬蔑,想必已然查出了真凶,不妨说来让小侯听听,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竟敢谋害小爷!”
  楚怀安这一句话说得轻飘飘的,像被风卷进屋里的雪花,轻飘飘的尚未落地,便被屋里的暖气烘成了水雾。
  “谨之莫要着急,朕今日请你来,便是要为你讨一个公道!”
  楚凌昭说着冲站在门口的张德递了个眼色,张德挥了挥拂尘,便又宫人拖了两个血淋淋的人进来。
  这两人受了酷刑,已是面无全非,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画面的妃嫔吓得尖叫连连,原本柔婉的嗓子个个劈了岔,刺耳得紧,楚怀安皱眉,偏头果然见苏梨被吵得皱眉要醒过来,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侯爷?”
  眼前一片漆黑,苏梨不确定的低唤了一声,脑子浑浑噩噩,还不知自己身处何地,覆在她眼睑上的手没有松开,只低声回应:“无事,睡吧。”
  “……”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惨叫,谁听着这个睡得着?
  苏梨腹诽,却因为身体虚乏无力并未推开楚怀安的手,黑暗中却听见帝王威严的声音:“大理寺的牢饭向来由城中名唤捞月阁的酒楼供应,这两个是今日负责饭菜的厨子和伙计,饭菜从他们手里出来,便由大理寺的狱卒提回送入牢中,这两人已经招供,在饭菜里下毒!”
  “草……草民罪该万死,求……求侯爷给个痛快!”
  眼睛被挡着,那人求饶时,沙哑绝望至极的声音便如钝刀一般一寸寸插进苏梨耳中,生生在她脑海里勾勒出一幅血淋淋的画面。
  自古流传下来的酷刑极多,入了大理寺,便是被剐下一层皮来,寺中的人也有的是法子保人不死。
  活着只剩下黑暗和无止尽的折磨,才是最叫人恐惧的。
  苏梨打了个冷颤,想到自己回京的目的,若是她未能将贪污军饷之人揪出来,先被人揭发,只盼能少受些痛苦,万莫像今日这人一般痛苦至极的活着。
  察觉到她的异常,楚怀安松手,俯身关切的看着她:“可是哪里不适?”
  “没有。”苏梨摇头,余光不出意料看见殿中那两个面目全非的血人,和一众吓得花容失色的妃嫔。
  目光再往上,一红一蓝两抹倩影便映入眼帘。
  两人都跪趴在地上,厚重的冬装却掩不住她们身上华贵的气质和妖娆地身姿。
  两人身形相似,穿戴的首饰也多相近,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苏梨却一眼认出穿靛蓝宫装的那位,是她喊了十五年的长姐苏挽月。
  多年前,那人曾用软糯稚嫩的童音承诺,一日为长姐,终生以护姐妹周全。
  数年后,那人身居高位,独得万千恩宠,昔日诺言随风散,美人皮之下不知多少冤魂难安……
  苏梨安静的看着,尚不知发生了何事,一个穿着桃红色宫装的美人便哆哆嗦嗦的爬了出来。
  她生得清丽,肌肤胜雪,两颊有些婴儿肥,甚是可爱,此刻却是面无血色,整个人抖如筛糠,不停地磕头:“陛下,都……都是臣妾糊涂!苏贵妃近日喜得龙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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