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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侯爷你咋不上天-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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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寺,那也是正正经经的牢狱,你若是果真要劫狱,就算有老侯爷留下来的帝王鞭护着,也会被治个重罪吧?”
  “安大人无故从国公府拿人,以本侯的性子的确做得出劫狱这种事,但今日本侯是以昭冤使的身份来的,本使前来是要捉拿谋害皇亲国戚的案犯!”楚怀安敛了表情,轮廓紧绷成冷锐的弧度,眼神凌厉的看向安珏。
  “谋害皇亲国戚的案犯?案犯如今身在何处?”安珏沉着脸问,看着周围的御林军,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楚怀安抬手,修长如竹的指尖直指安珏眉心:“案犯在此!”
  “荒唐!侯爷莫不是为了给国公府开罪,不惜构陷朝廷命官?”
  安珏说着不动声色的往后挪了两步,没料到会有这一出,他身上没带佩刀,身无一物,下一刻楚怀安亮出御赐的昭冤令。
  “陛下赐昭冤令让本使彻查本侯被构陷与贵妃有染一事,凡是涉案之人,本使便可凭此令捉拿甚至先斩后奏,安主蔚先买通守卫,让人偷拿贵妃贴身之物,构陷本使,后又在大理寺牢饭之中下毒意欲谋害本使,其罪当诛!”
  这个案子过去好几个月了,楚怀安拿到昭冤令以后一直插科打诨没有行动,安珏还以为这事已经掀过去了,没想到楚怀安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扯出来揪着不放!
  “侯爷说这话可有证据?”
  “若无证据,安大人以为本使是如何调动御林军的?”楚怀安反问,安珏暗叫不好,心底一狠,抢先一步对手下人道:“逍遥侯假传圣旨欲图劫狱,给我拿下!”
  这些人都是听见楚怀安和安珏方才那一番对话的,全都犹犹豫豫不敢上前,楚怀安轻巧的挽了挽袖子,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安大人,你这是打算拒捕?”
  问这话时,楚怀安唇角上扬,眼角眉梢也都带着笑,像是终于等到什么好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做点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安珏自知与楚怀安的梁子结得很深,今日若是赵寒灼来拿人,他说不定就乖乖跟赵寒灼走了,可来的人是楚怀安,他就算束手就擒落到楚怀安手里也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想通这一点,安珏咬牙大喊:“给我上!谁拿下逍遥侯的首级,我就给谁升副蔚!”
  这一句话落下,便有那没脑子拎不清的人被升官发财的诱惑吸引,大喊着拿着刀朝楚怀安冲去。
  楚怀安早就等着这一遭,也不着急,从身边的御林军手上抢过一把长戟,只用手柄一扫,便将冲过来那人扫飞。
  那人飞了好几米远才落到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没了声音。
  楚怀安单手拿着长戟,将碍事的衣摆撩起扎进腰带,负手而立,还很得意的摆了个极好看的姿势。
  “本使看见你早就手痒到不行,既然你这么上道,本使就满足你,也免得你进宫面圣的时候还是这副欠揍的样子,扰了圣驾!”
  楚怀安说着,长戟往下戳进地砖缝中,轻轻一挑,地砖被挑起直击安珏面门。
  安珏侧身避开,知道躲不了,从最近那人手里抢了一把刀正面迎敌。
  大刀与长戟相击,迸溅出火花,楚怀安用力一压,安珏的腿弯了弯,楚怀安面色不改,一脸嘲笑:“安大人第三条腿不行了,这体力也不行了啊,怎么软绵绵的跟女人似的?”
  楚怀安故意戳安珏痛处,安珏恼怒,心中怒火与杀意交织,理智一点点崩塌。
  他想起之前市面流传的那些画册上嘲讽抹黑自己的话,想起宫宴那日楚怀安为了苏梨给自己的羞辱,怒到极致,安无忧之前对他说的要平心静气有城府的交待他全忘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他!
  安珏发了狠,身形极灵活的躲着长戟,寻找机会想和楚怀安近身搏斗。
  看出他的意图,楚怀安唇角勾起冷笑,忽用长戟卡住刀身,将安珏连人带刀一起压到地上,他用了全力,地砖被砍出一刀裂痕,安珏果断弃了刀,腿在地上跺了一脚,借力站起来,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
  匕首折射出寒光,安珏一脚踩在长戟棍身,不让楚怀安拔起来,身体飞速前倾,匕首银光一闪,直逼楚怀安喉咙。
  楚怀安后仰着避开,鬓发被割掉一缕,唇角笑意更深,他抬脚在长戟手柄处踢了一下,安珏一个后空翻迅速后撤,楚怀安趁势抽出长戟。
  安珏问问落地,还要继续进攻,长戟已袭至面门,他侧身想避开,楚怀安却早就算到了他的动作,在他躲开的同时,长戟偏了半寸,噗嗤一声没入他的右臂。
  “唔!”
  安珏痛得闷哼一声,楚怀安却还没停,抓着长戟拧了一圈用力震开。
  噗!
  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安珏的右臂断裂掉在地上,一时血流如注。
  安珏呆呆的站在那里,痛到极致反而麻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在场的人都被这一幕震慑得说不出话来,他们没想到楚怀安会亲手挑了安珏一条手臂。
  “啊啊啊!!!”
  过了一会儿,安珏捂着断臂嘶吼出声,军情处的人连忙扒了衣服帮他堵住伤口。
  楚怀安把长戟丢还给那个御林军,慢条斯理的放下袖子和衣摆,他的动作做得利落极了,安珏流了那么多血,却没有一滴溅到他身上。
  “把案犯带走!”楚怀安命令,不再理会安珏,提步朝军情处大牢走去,边走边高声道:“安珏构陷逍遥侯与苏贵妃有染,证据确凿,即日起革除军情处主蔚一职,所有案件移交大理寺,牢中案犯一并转押大理寺!”
  说话间楚怀安已走到大牢门口,方才帮着安珏施刑的狱卒跪在地上惊恐的开口:“启禀侯爷,案犯……案犯认罪伏诛以后自尽了!”
  “认罪伏诛?”楚怀安停下低头看向狱卒:“他们认的是什么罪伏的又是什么诛?”
  “他……他们承认国公大人窝藏朝廷重犯,唆……唆使刁奴纵火烧昭安楼……”狱卒说得越多,楚怀安的眼神越冷,浑身的杀气越重,狱卒很快说不下去,跪在地上想了一会儿福至灵犀道:“证……证词就在安大人身上!”
  “来人,把牢里那两具尸体抬上,随本使一同进宫面圣!”
  “是!”
  与此同时,太后寝宫一片灯火通明。
  楚凌昭还穿着上朝那身龙袍不曾换下,太后躺在床上,太医院的御医在屋里跪成一片,安若澜正在一勺一勺给太后喂药。
  因为安珏突然被揪出来欲图谋害逍遥侯一事,太后气得病倒了,楚凌昭寸步不离守在太后榻前,可让楚怀安去捉拿安珏的旨意却并未收回。
  “姑母,您可好受些了?”
  安若澜柔声问,喂了几勺药以后又用帕子帮她擦嘴,太后心里正不畅快,抬手打翻那碗药。
  药汁和瓷碗碎片在地上四溅开来,有些溅到明黄色的龙袍上,将龙袍染上点点污迹,原本就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宫人将身子伏得更低。
  “哀家不吃!安家出了逆臣贼子,哀家无颜活在这世上,更喝不下药!”太后气恼的说,楚凌昭瞧着地上的药汁,面上表情未改,平静开口:“再去给太后熬一碗药来。”
  “是!”
  这会儿楚凌昭的态度越是平和,太后心中的火气便越是汹涌,她坐起来怒不可遏的看着楚凌昭:“哀家是妇人,不该管朝中政事,可钦天监的警钟响了,堂堂镇边大将军斩杀朝廷命官不知所踪,皇帝不急着派人将他捉回,目光却局限于后宫妃嫔身上,也不怕叫天下人贻笑大方!”
  “此事朕自会督促赵爱卿早日处理好,并不妨碍朕查清楚谨之被害一事。”楚凌昭不疾不徐的说,底下的人都乱成一锅粥了,他却还是一副万事尽在掌握的模样。
  太后被他噎得咳嗽起来,安若澜忙拍着太后的背帮她顺气,同时帮着太后说话:“陛下,逍遥侯被害一事尚有许多蹊跷之处,您这么快就给安珏定罪,会不会太过草率?镇边将军失踪一事证据确凿,也没见陛下拿他如何呢!”
  这话提醒了太后,她喘过气来立刻不依不饶道:“澜儿说得没错,皇帝你如此袒护陆国公,怕是对安家不公,安家子嗣如今为何会凋零至此,你难道都忘记了?”
  “安家为远昭国付出的一切,朕自然一直谨记在心,可谨之为何年幼丧父,母后难道就忘了吗?”
  楚凌昭突然提起老逍遥侯,太后的气势一下子削减大半,她眼底闪过一丝心虚,楚凌昭并未在这件事上揪着不放,回到刚刚的话题:“母后,安家之功朕一直记着,可谨之受了委屈,朕也不能不给他一个交代!”
  这话说的,安家和楚怀安就像皇家的一只手,手心手背都是肉,亏着谁都不行。
  太后闷着声不再说话,宫人很快又端了一碗药来,这一次,楚凌昭亲自给太后喂。
  “人人都想做皇帝,觉得这个位置能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旁人就算不知,母后难道还不了解吗?儿子十岁就被立了太子,父皇要求儿子的学业骑射样样要比别人出色,儿子那时最羡慕谨之,羡慕他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想,继位以后,常常处理朝政到深夜,母后觉得儿子在这个位置坐得容易吗?”
  太后本来还想摆一摆架子不喝药,听见楚凌昭这样一番话,顿时不落忍起来,到底是从她身上掉下去的一块肉,哪里能不心疼??
  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太后给面子的让楚凌昭喂完了一整碗药。
  屋里一时没人说话,竟难得生出两分母子温情来。
  喂完药,楚凌昭把药碗放到一边,拿了一颗蜜饯喂给太后。
  “母后,今日之事,朕会妥善处理,母后好好将养身子,别让儿子担忧。”楚凌昭这一番举动很是孝顺了,毕竟如今国事已经叫他焦头烂额,他贵为九五之尊还能陪护在床前,实属不易,太后心中没有震动是假的。
  “母后也不想为难你,只是安家子嗣本就凋零,皇帝如何也不能……”太后的语气松软了些,然而话还没说完,门口的宫人忽的高声禀告:“启禀陛下,昭冤使回宫复命了!”
  听惯了逍遥侯,太后一时没反应过来昭冤使是谁。
  楚凌昭抓着太后的手拍了拍:“母后,儿子要去忙了,您身子不适,好生歇着。”说完起身,往外走了一步又冲安若澜道:“爱妃也别在这儿叨扰母后了,随朕一起走吧。”
  “是!”安若澜柔声应着提步跟上楚凌昭的步伐。
  出了太后寝殿,楚凌昭的步子加快,安若澜不得不提着裙摆小跑着跟上。
  深宫之中女子平日走动都是慢吞吞的,安若澜跑了一会儿就喘了起来,却不敢开口叫楚凌昭慢些,经过御花园差点摔倒,楚凌昭早有预料一般折身扶了她一把。
  “爱妃都跟不上朕的步子了,怎么不告诉朕?”楚凌昭扶着安若澜问,并未急着松手,燥热的掌心灼烧着她腕部的肌肤,安若澜垂眸露出羞怯:“陛下忙于国事,臣妾不敢给陛下添乱。”
  “哦?那方才在母后寝殿,爱妃怎么敢用国公之事暗指朕有失公允?”
  楚凌昭反问,刚刚若不是安若澜提那一句,太后也不会想到这两件事的联系。
  安若澜眼底闪过惶恐,连忙跪下:“请陛下恕罪,安珏构陷逍遥侯一事尚有诸多蹊跷,族中男丁凋零,臣妾身为安珏的姐姐,一时担忧过甚才会失言!”
  地砖很硬,方才她没有摔倒,跪下去膝盖在这上面磕得也不轻,这一次楚凌昭没有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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