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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五云深处帝王家-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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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走几步,对身子骨有好处。”赵顽顽目送他离去。
  等到一群人跟着他走远了,这偌大宫殿外冷飕飕地。冯熙道:“帝姬得偿所愿了罢?”
  赵顽顽蹙眉:“怎么我却不痛快呢?”
  冯熙的脸上亦没什么今日得事后兴奋的表情,一切按着早已拟定的计划,将宫内重重包围一网打尽,而韫王及其党羽、包括朝中重臣,现如今深夜就正在崇政殿前觐见新皇呢。今夜或是属于太子赵煦的一夜,这改天换了地,冯熙心里安慰了些,父兄之冤总算可以洗清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走过来将她抱住,在她额头一啄,低声道,“宫里暂还出不去,你想怎么痛快?”
  赵顽顽一抬头,看他嘴角促狭,脸猛地一红,“这是宫里,又不是你家,你要什么痛快!”冯熙却越发将她抱紧了。“我即将重新恢复帝姬之身,你这样成何体统!”
  冯熙遂望望身后,见侍卫们正瞪着大眼在后边站着,便道,“全都背过身去!”
  “是!”说罢还真都转了过去,随后他便搂得更紧,又猛啄一下她嘴唇,低头在她耳边吹风,“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在哪儿,想亲你就亲你了。”这回说完更是不管她挣不挣扎,压下去破开嘴唇将舌头在里面漫搅,她当着一群人的面,紧张地死命推他,却一动一动,就被他搅得更厉害,反倒心里痒痒地管不住喉咙发声。一发声,知道侍卫们都听见了,更局促,却反而整个身体都热了。
  “难不成你还想在宫里?”
  “以往不是也有过?”
  “你胡说什么……”
  今夜可是谋朝篡位的大戏,前方赵煦还在崇政殿唱着呢,时不时能听到那处山呼万岁,还有钧容和乐人击鼓奏响,震天彻地的。但这宣和殿前头却不是那光景。赵顽顽心里忐忑不安,总觉得这事好像太过顺利,一切都还没尘埃落定,可眼前的冯熙却是淡定自若,好像这逼宫的把戏不是他布置的似的。眼下这一切禁卫都听他号令,她忽然想起那殿前红人高殿帅来,问说,“侍卫亲军的高太尉也成了你们的人了?”
  冯熙吸一口气,“这是男人的事,你管好你自己。”
  她对今晚许多事都还好奇得很,“刚才我大哥是怎么逼迫我爹爹的?”
  “你胆子太大了!”
  “什么?”
  “光脚给谁看,不怕我打你么?”
  “你敢打帝姬?”赵顽顽仰头直视冯熙,冯熙正怒目低头盯着她,她那裙子长,也不知怎么被他瞧见了——兴许是没穿鞋子矮了些?脚这个时候才发觉了愣,她赶紧地跳一跳,踩在裙子上。
  “你在这里站着别动!”
  冯熙转头进入殿中去,过了一会儿拿着她的绣鞋和一堆袜走出来。
  赵顽顽咽口唾沫,因为在掖庭里太冷,她这两日都没有洗脚和袜,不知道那袜与鞋有没味道,她贵为帝姬,若给外面侍卫们闻到,还颜面何存呢。自然,脚更是不能被人瞧见。
  她站在那处,傻傻地用裙把自己裹严实了,冯熙此时已经走回她面前,她仰头道:“这会儿怎么穿……”
  冯熙已经屈膝蹲下了,将袜伸进她裙子里去,让她伸脚套上,再给她穿鞋。赵顽顽脸红到脖子根里,心想他可越发不像话了,如此若要御史看见,还不将他往死里弹劾,不过……既做了驸马,俯身低头给帝姬穿鞋……又没有什么不妥。当下还是享受着。
  冯熙起身,撩一撩她头发,“咱们还有个去处,眼下十万火急地要去一下。”这时候已经有人牵了一匹马过来,他就不回她,先说,“你上去吧。”
  “在宫中策马,你胆子也太大了!”
  “黑灯瞎火的,我胆子大又怎么样?”冯熙朝那牵马侍卫瞧一眼,正是儒风,儒风低头:“黑灯瞎火的,小的什么也看不见。”
  “是睁着眼说瞎话么。”话音还没落,赵顽顽就被冯熙托举高了上去了。冯熙一个健步攀上马,牵绳转头间吩咐道:“我去哪儿了?”
  侍卫们大声答:“巡视去了!”
  “记得就好!”说罢一踢马腹,蹬了出去,摸黑往垦岳去了。赵顽顽看他方向,呼呼燥风从耳边过,只得道:“今夜我没心情,我想着母弟。”
  “我也想着父兄,我们很公平。”到了地方,黑乎乎的只听见假山间的流水,还没下马,冯熙就把她打横了一抱,然后从马上就这么迅速跨开腿跳下来,这猛的动作吓了她一跳。
  这冯熙脚上也不停,大步流星抱着她奔进假山底下去,将她放着仰躺在上面。赵顽顽只觉得里边草叶盖着,躺上去舒适得很,但见他就这么压下来,还是将头偏开。
  “你母弟和我父兄,一直都在期待着这一天,而我们替他们做到了,他们更乐得见我们高兴,那我们更得奖励自己。”
  “你是奖励自己来欺辱我么?!”赵顽顽伸手胡乱拍打不让他靠近,他也不急,就撑着身体看她在下面扑腾,反正也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此时他正是不怀好意地笑。眼下把这女人压在身下才赶紧今日有些成果了,因为压的是以前在此调戏他乱他心智的那家伙,崇德帝姬赵顽顽!
  “就是这点儿不好,你不记得你对我可这么用过强,现在我对你用强你又不乐意了。”
  “我哪是那样人!”赵顽顽据理力争,“我过去恪守身份,讲礼守规矩……”
  “嗯,嗯,你犟。”
  冯熙俯身下去,用舌头舔她脖颈,她一激动狠命地蹬腿反抗,这四肢跟驴蹄子似的摆动不已,动得燥热不说,还将脖颈衣裳自己都给撑开了。一撑开露出锁骨,他便又往下舔去,再来便给她解了扣。这一身厚重的大袖,要想脱掉还真是烦得很,冯熙遂伸了一只手去她裙下,憋着脸通红想给她解开裤子。
  越急越是不行,解了半天赵顽顽都得了空,立时就爬起来要跑,结果冯熙也迅速站起,从后面把她抱住,将她抵在假山上。
  然后裤绳可是解开了,亵裤从里头呼啦掉下去,露出里边精光圆滑的……
  冯熙大捏一把,紧贴上去。
  ……
  赵顽顽在掖庭里,还有件小事没做完。
  

  ☆、陪葬

  
  刘仙鹤与其他内侍已经得知了前头崇政殿被围的动静了; 这个时候都躲在房里桌子下面一动也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侍卫来敲门; 敲门的声音急如鼓,震得内里桌凳都一颤一颤。
  刘仙鹤看不少人藏得死死的,尤其那些之前谄媚过韫王及其党羽的; 眼下都抖筛似的窝在他身后; 想将他推出去。
  他虽然害怕,但想到太子坐镇之后,那崇德帝姬给他的许诺便能兑现。虽然他眼下也同其他人一样发抖,却内里是一种兴奋的抖法。
  在宫里; 老内侍们都知道,要想自己活得长,投靠明主很重要; 他算是当年一个觊觎帝姬的小心思还动对了……若是当初真的和崇德帝姬对食了,说不定早就因此命丧黄泉,还亏得崇德帝姬把他打得满地打滚才没成行,算得是保住了他一条狗命; 还给了他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美哉。
  过了半晌; 侍卫们开始上腿踹门,有的人已经开始哭了。很快那门被踹开; 一众侍卫蜂拥进来开始逮人,各个都逮了出来,在外边排开。
  东宫原先跟在太子身边的程子海,如今已经成了大都监,位高权重; 这时候过来扫视一圈,就伸出手指头尖声点到:“你,你,你,出来。”出来之后,一帮子跟在程子海后头的人开始将他们压着,“宫里头每个人都要查,先是他们,你们也跑不了。”随后跟侍卫们说,“这些人先带去掖庭狱里头去。”
  那刘仙鹤大气也不敢出,他仔细思索以往有没有得罪过这程子海,想两人也没什么交集。看程子海一排一排地挑人,显见了当初跟他有嫌隙地都逃不了。等到程子海挑到他跟前,皱眉瞪了瞪,略过了,他才松一口气。
  但他心里还是怕,因为在掖庭里边当事,他是个执行者,许多不可告人的东西经过他的手,就怕这一波不查他,但是被别人招出来,那也得不了好。
  尤其是崔妃那酒是他送的,而后面还有一个细节……
  程子海搜了一通人,便让人押送着走了,剩下一堆战栗的内侍们,庆幸躲过一劫。侍卫排开守在周围防止有人逃跑。
  远远地看见有人簇拥崇德帝姬往那处崔妃住过的冷宫去,他心思一阵激动,跑到侍卫驾着的长枪前就叫:“帝姬救我!我是刘仙鹤!帝姬救我!”
  赵顽顽今晚被安排回蕊珠阁住,那处空了许久了,因为过两日太子登基大典,也要宣读诏书重新恢复她帝姬名号,顺便里她就能在掖庭狱那边搜集些故事。
  刘仙鹤叫的她听见了,也果然有用,她让人把刘仙鹤放过来,随她去了蕊珠阁,递给他一颗珠子表扬他说,“你替我做的这几件事,都做得很不错。”
  “帝姬吩咐的不敢有半分懈怠。”
  “眼下有个话,你得帮我传一传。”说着赵顽顽跟他附耳过去跟他说了。这刘仙鹤听完点点头,笑说,“这小事小的一定给帝姬办妥了。”
  赵顽顽点点头,“你办了这事,就去帮我从前头宫门西间茅厕那树底下,把我的珠子包袱拿回来罢,里边还剩下几颗我也搞不清了。过几日等开府的事定了,我便将你名字报上去。”
  刘仙鹤大喜答应下来,眉开眼笑地去了。
  赵顽顽将他打发了,这才在蕊珠阁里细细地转了起来。她已经在纸上画了无数次这个地方,石榴树,高檐顶,她母亲常日打瞌睡的地方,乳母抱着她弟弟喂奶的地方,宫女内监洒扫擦抹的神态。那厨房里,她母亲站在边儿上指挥下人,给官家做可口的饭菜,时而会发了火嫌他们做得不仔细,还有自己常跪着被罚的那块地板。
  只是想起来,都没什么感情。唯有一样情绪饱满,那就是……每一个在这阁中出现的人,或对她笑过或对她哭过的人,即便想不起来,也要一一在内侍省查明名单,她一定要弄清他们是怎么死的!
  皇城司里有内侍官专负责掖庭狱审问,这一责现在就暂时给了东宫的程子海。程子海在东宫时便与冯熙交好,这个时候已经让人专门送卷宗过来给赵顽顽,并带来冯熙的话:“冯提举说今夜先让帝姬看这些,小心气大伤身,可……可……”
  赵顽顽接过来,“可什么?”
  “可不好生儿子。”
  赵顽顽随手翻卷宗,“女儿不好么?”
  “这冯提举没说啊。帝姬别为难小的。”程子海送了卷宗,倒补充说,“今晚上送的是您急要的有关那刘仙鹤的,这小子在宫里干了不少恶事,他专是帮明节皇后那宫里干打手的,已经死了的明节皇后身边的蓝怀吉,以往直接和他勾连,下药、打死人、勒脖子等的事,大多由他动手。他算是明节皇后宫里的自己人罢。”
  赵顽顽点了点头,请他喝了点水,这程子海又着人帮她准备官家禅让和太子登基大典上她的衣饰礼仪等等,交代半晌才离去了。
  派给她的婢女内监少说也有二十来人,她刚从冷宫出来,待遇陡然变化,她却觉得一点兴味也没有。
  读完程子海给他的那刘仙鹤的卷宗,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当时她母亲崔妃喝酒后尚未毙命时,往出一边爬一边叫,是他用绳子勒死了事,卷了草席扔掉,导致尸骨无存的。
  刘仙鹤此时正好回来了,舔着笑脸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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