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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宫檐-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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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玉儿“不闹”,海兰珠一切安好,新生的小阿哥们嗷嗷待哺,还有最心爱的八阿哥茁壮长大。
  皇太极偶尔站在凤凰楼上看着内宫光景,心里便是欢喜,才知道汉人说的“家和万事兴”有多贵重。
  然而后宫女人的安好,凭一个“情”字一颗心足矣,他不在乎的女人,大可不必放在眼里,他所在乎的人,自然也把他放在心上。
  朝政便大不相同,他不能有任何不在乎的官员,一兵一卒一草一木都要放在眼睛里,统治一个日益强大的国家,皇太极渐渐感觉到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如何保持住八旗军队的气势,不在入关前被岁月消磨掉军队的实力,他费尽心血。
  这一年秋天,皇太极设立了都察院,给他们稽察一切官员的大权,处理蒙古事务曾设蒙古衙门,那些散在八旗中的有识之士文功武将,都在朝中找到一席之地,唯一难以服众的是,他对汉人的重用。
  汉臣之中,如今最为皇太极器重的,便是内秘书院大学士范文程,而皇太极知道大玉儿最喜欢听范文程讲学,时不时会命他去书房请安,给庄妃娘娘讲述外面的新鲜事。
  大玉儿自然知道,这都是皇太极对她的好。
  这一日,又在书房见到范文程,但他告诉自己,皇上正在筹备明年对明朝的攻略,他很快要离京办差,恐怕再见大玉儿,要等来年。那时候,庄妃娘娘应该已经顺利分娩,他请大玉儿允许他,提前恭贺娘娘喜获麟儿。
  生子生女一事,大玉儿不以为然,而是道:“一年一年,攻打明朝的脚步越来越紧,我也盼着我的孩子,将来能在北京的皇宫里长大。范大人,你在外奔波,千万要保重性命,咱们可是约好的。”
  范文程躬身道:“与娘娘的约定,臣不敢忘,不论如何也要留着性命,去看看太和殿上的光景。”
  “大清江山啊……”大玉儿感慨,“一定要亲眼看看。”
  说着这些话,大玉儿想到近日来盛京城里议论纷纷的事,便问:“皇上启用了很多汉臣是吗?我听十四福晋说,你们挺麻烦。”
  范文程奉命编制八旗汉军,自然最清楚这里头的事,言笑道:“可话说回来,臣前几日与汉军正蓝旗都统佟图赖吃酒,听他说一番话,他虽是个武将粗人,可却讲出了天下的大道理。”
  大玉儿兴致盎然:“佟大人说什么?”
  范文程便解释,佟图赖一族本是祖居辽东的女真人,出生佟佳,以地域为姓,后因明朝统治,改佟姓,充汉人。如今大清得天下,他倒是想改回祖姓,可人人都把他当汉人,他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满人还是汉人。
  大玉儿笑道:“可见满人汉人,并没什么要紧的,但凡忠君之事,能为皇上所用,能为天下所忧,民族之间,何来的高低贵贱。我们所要拥护传承的,仅仅是各族之间的文化信仰,之于政治经济和皇权,不该分彼此才是。”
  范文程欣喜而崇敬地看着大玉儿,但轻声道:“娘娘,皇权自然要分彼此,皇权是至高无上的权威。”
  大玉儿颔首:“我知道。”她想了想,对范文程说,“如今你还在正白旗麾下,皇上虽重用你,但不便为你抬旗,唯恐伤了兄弟和气。你且等一等,来日入关后,皇上会将你抬入镶黄旗,到时候,你就不必再忌惮多尔衮和多铎。”
  范文程抱拳谢恩,却淡然地说:“事到如今,臣对那两位,敬而不畏,跟随皇上得以谋天下事,臣的心胸开阔了许多。”
  大玉儿欣然:“这是好事,只是你依然要摆正自己的身份,在他们眼中,奴才就是奴才。”
  “臣明白。”范文程知道,庄妃娘娘并非有意贬低他,而是想给他一道保命符。
  他只能在心里把自己当做皇太极的臣工,而面上,永远只能是奴才,不论是对多尔衮多铎,还是对皇太极,正如他方才对大玉儿说的,皇权是至高无上的。
  这样的提醒,本就时时刻刻在大玉儿的心里,而她区区一个女子,可以在皇权之下,做这么多的事,冷静下来想一想,皇太极待她,何曾不是真心真意。只不过他将最炙热而珍贵的爱恋,都给了姐姐,而那恰恰是大玉儿曾经最想要的。
  范文程告辞后,大玉儿教雅图念了一段书,日落前,母女俩手牵着手往回走,大老远就看见皇太极带人走过,雅图飞奔而去,喊着:“皇阿玛。”
  皇太极命大臣先离开,驻足等候女儿奔来,昔日圆滚滚的小闺女,如今抽条长高亭亭玉立,感慨孩子们渐渐长大,而他也在老去。
  抬眸见大玉儿缓缓走来,微微隆起的肚子里,正孕育着小生命,他又觉得心中充满希望,顿时年轻了十几岁,不由自主地迎上来,问道:“天冷了,你在外头走,要多加衣裳才是。”
  雅图晃着皇太极的手问:“皇阿玛,今年我们不去打猎了吗?”


第203 听话的好儿子

  皇太极问:“雅图想去打猎了?”
  小女儿甜甜地笑着:“每天都想,一到秋天就盼着,阿玛,我现在骑马骑得可好了,比叶布舒还强。”
  “叶布舒若是输给你,真该挨鞭子了。”皇太极微微有怒色。
  “那也不至于啊,凭什么女孩子就非要比男孩子弱,额娘说了,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叶布舒的汉字就学得比我好,额娘总夸他。”雅图傲然道,“但是骑马,我一定比他强。”
  “看看你教的女儿。”皇太极看向大玉儿,“一个个都像你了。”
  大玉儿笑着:“还是像皇上多一些,我哪儿敢这么傲的?”
  “阿玛,阿玛,去不去打猎,阿玛……”雅图痴缠着,撒娇着,大眼睛忽闪忽闪楚楚可怜,叫人怎么忍心拒绝。
  “去,大后天,我们一早去,在外头住两天。你们这群小野马,在宫里关不住了。”皇太极拍拍女儿的屁股,宠溺地说,“去告诉哥哥妹妹们,大后天去打猎,叫他们这几天别吃坏肚子,回头没得跟出门。”
  雅图欢喜极了,蹦蹦跳跳地去找妹妹们,乳母嬷嬷跟了一大群,生怕小格格摔了,皇太极亦嗔道:“你总是不管她们这样跑跑跳跳,叫哲哲看见,连你一道责备。”
  大玉儿望着女儿远去,说:“还能有几年,长大了,她们再也不会这样了,又不是什么伤风败俗离经叛道的事。”
  皇太极摸了摸她的手,是暖的,便安心地说:“找太医来问问,看你能不能出门,一起去吧。”
  大玉儿反问:“难不成皇上不打算带我去?”
  皇太极搀扶她回永福宫,两人说笑着到了门前,大玉儿却道:“上回和皇上说的事儿,皇上还记得吗?”
  “什么事?”皇太极搜肠刮肚地想,他别又把什么忘了。
  “秋天过去后,农忙结束,外出务工的人也回家了,老百姓闲下来,就会赶集,一年里盛京最热闹的时候。”大玉儿道,“皇上别忘了,带姐姐去逛逛,就你们两个人。”
  皇太极浓眉轻轻一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大玉儿,她却鄙夷地打量皇帝:“又忘了吧?皇上能记住什么事儿?”
  皇太极失笑:“你不去吗,一起去。”
  大玉儿撑着腰,笃悠悠转身:“我要去赶北京城的大集,不过范文程说,人家那不叫集,叫庙会什么的……”
  她念念叨叨地,独自回了永福宫,皇太极心头松快,转身来关雎宫,海兰珠正在给孩子换尿布,这些活儿她都不愿宫女乳母来做,但凡闲着,都是亲手照顾儿子。
  见皇太极来了,笑道:“皇阿玛怎么跑来了,我们小阿哥正尿裤子呢,光着屁股多害羞。”
  小家伙咿呀着看向父亲,一脸喜色,皇太极一凑近,挺巧的小鸡儿就给了阿玛一份大礼,呲溜得皇太极满脸都是,叫海兰珠又惊又好笑,招呼宝清赶紧打热水来给皇上洗漱。
  皇太极也是哭笑不得,伸手轻轻拍儿子的屁股:“臭东西。”
  海兰珠给儿子裹好了,将乐呵的小家伙抱起来,帮着儿子说:“我们八阿哥生气呢,阿玛不给起名字。”
  皇太极洗着脸说:“礼部也在催了,朕打算明年周岁时,给咱们儿子办个起名字的典礼,你看这不还有日子吗?让朕再想想。”
  海兰珠微微皱眉,觉得这样太张扬,可是皇帝喜欢怎么办呢,若非自己拦着,怕是满月就要给立太子。罢了,总该顺着他的心意一些,她便按下自己的心思:“那可说好了,要是到了周岁还想不出好的名儿,咱们就叫八牛,大名也叫这个。”
  皇太极嗔道:“怎么又提八牛,你也跟着玉儿捣蛋?”
  海兰珠哄着儿子:“我觉得好听,盼着儿子像牛那样结实强壮。”
  皇太极收拾好了,要来抱抱儿子,八阿哥嫌弃地打量了一下阿玛,扭头拒绝。
  皇太极追着他到另一边,小家伙就把头转向这一边,啊啊地叫着拒绝父亲的拥抱,把海兰珠乐坏了。
  等皇帝强行把儿子抱过去,八阿哥哭了几声,很快就对阿玛下巴上的胡子感兴趣,揪得皇太极生疼,他也只能忍着。
  “阿玛给你举高些,将来长得又高又大!”皇太极双手托着儿子,站在窗下举得老高,八阿哥起初有些惊恐,上下两回,就来劲儿了,皇太极一放下,他就嗷嗷地教,非要给举起来才乐呵。
  海兰珠在一旁,折叠孩子的尿布,看着看着便呆住了,心里头满满的幸福溢出来,她这一生,竟然还能再过上这样的日子,而她的丈夫,还是个帝王。
  “皇上,别让小阿哥太疯了,夜里睡觉不踏实,爱做梦。”乳母怯怯地来劝阻。
  “是吗,你们抱去吧。”皇太极道,“朕也累了,他又长胖了是不是?”
  “又长胖了,八阿哥可结实了。”乳母小心翼翼地将小阿哥抱走,到了屏风的另一边,皇太极跟过去看了眼,才回到海兰珠身边说,“这屋子不大宽敞,将来去了北京的皇宫,儿子跟着你还能有自己的屋子,等他长大了,在宫里也能有自己殿阁。”
  “我听玉儿说了。”海兰珠将东西收拾好,洗了手给皇太极端茶,“玉儿说往后在宫里散步,是要迷路的。”
  皇太极想到大玉儿说的话,本想开口问海兰珠,想不想去盛京城里赶集,可又想着,该给她一个惊喜。于是按下不提,之后找了尼满,让他去城里打听几时是大集。
  三日后,皇帝带着女眷孩子,和八旗子弟去行围狩猎,难得大玉儿有身孕不能骑马,就光在一旁看着别人热闹,又或是在姐姐跟着皇帝去骑马的时候,帮忙照顾八阿哥。
  齐齐格自然从不骑马,和大玉儿作伴,倒还能给她解解闷。
  在围场住了两天,大部队要打道回府时,各处都忙着收拾东西,皇帝和大臣们在议事,一时没到女眷这边来。
  海兰珠抱着儿子站在帐篷外,望着昔年枫树林的方向,内务府的人来帮宸妃娘娘搬东西,难免巴结讨好,海兰珠顺口问:“你们知不知道,那一片枫树林,移栽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几人却道:“那里的枫树林,前年就死了,那年赶在皇上来打猎前都清理了,不然有碍观瞻,怕扫了皇上的兴致。”
  前年?海兰珠抱着儿子,心里不禁一沉,她记得皇太极对她说,树是挪走了。
  偏那几个奴才,并不知皇帝风花雪月哄女人的心,实话实说:“宸妃娘娘,这儿地薄,树不能活,也不知是谁兴起种的,只勉强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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