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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4章

谋尽帝王宠-第5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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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夜彻底颓废了,他无力的松开手中的瓶子:“我不去,她一定会因为愧疚难过而承受不住,她会熬不住,我去,她也死,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丧钟(5)(贺红尘一笑升盟)
  夏晚枫又冷笑着拍了拍祈夜的胸前的衣襟,像是在给他拍灰,一边拍,一边悠闲的说道:“祈夜,你是最聪明的人,你最懂得身在宫廷的人必须时时未雨绸缪,中宫的薨逝逃不出你的算计,所以,在你进宫之前,你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你一定做了足够的准备!”
  死神应该是怎么样的态度?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世人,用微笑的眼神做最残忍的事情,心不动,情不乱。
  他想,他真的成为了死神,比祈夜更可怕的死神!
  他淡定的伸出自己的手,就悬在祈夜的头顶,道:“你还想骗我吗?这几天你每天都在药房中炼药,你敢说不是给燕云倾的药?!炼成了,对不对,拿出来!”
  祈夜还是无力,眸底一片死灰,淡淡的说道:“不能给她吃,有什么用?”
  夏晚枫又笑了,他低低的说道:“其实,老天待你不薄,他赐了一个忠诚又听话的徒弟给你,原本是打算给你养老送终的,可你却不要,你也知道自己那样伤了人家的心啊?东西拿出来!”
  祈夜伸手到怀里摸了摸,是一个有图案的白色瓶子。
  夏晚枫伸手接过,只一眼,便阴测测的笑了:“呵呵……哼哼……哈哈……哈哈哈……”
  祈夜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能不能快点?”
  夏晚枫道:“你不会绘画,这图不是你画的吧?你在哪里寻来的,这东西,不管是由谁送到魏子修手上都不会和你联系在一起,可是魏子修只用看一眼就知道是你给他的!这世上,能看懂这图的人,只怕只有我和子修了吧!”
  夏晚枫起身,将瓶子收好,走到梳妆台前,将案上的一个脂粉盒子丢到祈夜身边,悠闲的说道:“真好,我突然发现女人的寝殿还是有一丝用处的,皇后用的脂粉绝对是上佳的,能盖住皇后脸上的皱纹,也能盖住你脸上的红印子,自己对着镜子涂吧!”
  说完,就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襟,镇定的朝外面走去。
  “等一下!”
  夏晚枫站定,转身,疑惑的等待着下文。
  祈夜从地上爬起来,夏晚枫你真的不是你爹亲生的,居然力气这么大,疼死我了!
  祈夜取下曦泽手中的那封信,递向夏晚枫,说道:“这时辰,王守星应该已经快到了,你一定要亲自把这封信交到他手上,这是皇后的绝笔信,我刚才站在大门口的时候,听到皇后说王守星看了这信,就一定不会反!”
  有激烈的电流穿过夏晚枫的身体,下一瞬,他风驰电掣的接过信,然后转身潇洒的离去。
  ——祈夜,不愧为举世无双的神医,不仅有常人难以匹敌的视力和嗅觉,就连听觉也好得出类拔萃!皇后的声音该有多微弱,你关着门还能听清!
  祈夜目送他离去,下一刻,毫不犹豫的捡起地上的胭脂盒,生平第一次用这种东西,看起来很难,可是,若是将它当成药来用,其实也很简单!
  承光殿中所发生的一切,云倾自然是不知道的!
  消息瞒的密不透风,曦泽知道,如果云倾知晓真相,他们断没有白头偕老的,他是伤心,他是恨云倾,可是,他改不了二十年来的痴情和执着!
  未央宫里一片沉寂。
  云倾呆呆的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三十许的面容,竟宛若十八岁的少女,那些细小的皱纹都被淡去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丧钟(6)
  云倾疑惑的伸手拿过,看了半晌,又闻了闻,其实,她不懂医理,哪里能分辨出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云倾觉得人呆呆的坐久了,反应就会便迟钝,是真的迟钝。
  就在她要吃的时候,忽然传来敲门声。
  云倾的手重重一顿,手中的药丸掉落,茫然间听到浅紫的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娘娘……”
  云倾一听声音不对,不自觉的起身,只见浅紫已经推开门,捂着双唇皱着秀眉望着自己。
  正要说话,浅紫的双眸却对上魏子修寒得如剑的目光!那话便哽在喉头,再也说不出!
  浅紫全身都发抖,止不住的颤抖,就仿佛回到了那一夜,魏子修从酒瓶堆中起身,以她想象不到的速度窜到他的面前,紧紧地掐着她的手臂质问她大叔在哪里?!
  浅紫害怕的思绪中感受到了来自丈夫的浓重的杀意,那一瞬,她是懵的,就好想已经感觉不到了曾经让她甜蜜的醉去的“爱意”!
  她再次感受到魏子修的陌生!
  空气凝结了好一会儿,云倾这才迟钝的发现,浅紫不说话是因为魏子修!
  抬眸,只见魏子修又伸出了自己的手,那里重新躺着一粒白色的药丸,他的神色极其镇定,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用平淡如水的声音,说道:“娘娘,您该吃药!别耽搁了时辰!”
  云倾知道,这药不能吃!
  她谨慎的退后,满是戒备的说道:“你……”
  魏子修仿佛怒了,拔高音调说道:“娘娘是觉得微臣手中的是毒药?!”
  云倾第一次见到魏子修发怒,仿佛也害怕,她不敢再后退,她真的害怕,她愣愣的看了半晌,还是害怕,所以,终于伸手去拿!
  如此一来,已然磨蹭了好一会儿,云倾拿过那个药丸,犹犹豫豫的放到唇边,正要吃的时候,就在那一瞬间,外面传来沉重的声音。
  云倾手中的药丸再次不受控制的掉落:“这是什么声音?”
  就这样,原本可以规避的一切,再也来不及了!
  愤怒和痛苦漫过心头,最后,被担忧彻底冲刷干净!
  他的面容憔悴而痛苦,就仿佛,他已然白发垂髫,该如何掩盖这来不及的声音:“娘娘,什么也没有,宫人弄错了!您别听了,您该吃药了……”
  他又要倒药,云倾克制不住的捂住双唇,从她手中抢过瓶子愤怒的扔在地上,哭着说道:“这是丧钟的声音,这是丧钟的声音,这是丧钟的声音……”
  云倾不敢相信,还是不得不问:“按照晋宫的宫规,丧钟只会在三种情况下响起,一是皇上驾崩,二是太后仙逝,还有一种就是……中宫薨逝!”
  云倾说得哽咽,而魏子修却不知道怎么回,只是紧紧蹙眉望着云倾,无意识的抽动着双唇,仿佛有极大的痛苦哽在喉咙口!
  云倾的眼泪快要控制不住:“太后早已仙逝,如今,再次响起丧钟,是皇上没了,还是中宫没了?”
  魏子修垂首:“微臣不知!微臣……”
  话未说完,云倾便忽然不受控制的扑上来,死死的掐住魏子修,发疯一样的喊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还想骗本宫!你分明是知道的,不然,你为什么突然给本宫吃药?那白色的药丸是让本宫昏睡的药对不对?难道,本宫睡着了,这一切就可以从来,就可以当做都没有发生过吗?还是,本宫睡着了,就再也不会醒来,再也不会知道这痛彻骨髓的消息!你说啊,是谁?!是皇上还是皇后?!说话啊——”
  望着面前哭得崩溃,歇斯底里的云倾,魏子修心口撕扯得疼痛,他是医者,却口齿笨拙。
  “说话啊——”
  魏子修悲伤的说道:“是中宫……”
  云倾闻言,彻底愣住,仿佛连哭都不会哭了!
  是皇后?是皇后!这比丈夫离世更让她痛彻心扉!
  云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腿脚剧烈的软去,魏子修伸手来接,还是晚了,深邃的眸底看见云倾惨然跌倒与地,目光僵硬茫然,仿佛变成了活死人!
  又有人推门而入,那推门声像一道魔靥传来,魏子修愤愤的转身,只见浅紫和薛灵已经被放出来的春意站在大门口。
  “滚啊——”
  他从不说粗话,也从不吼人,可是,这一吼却让呆若木鸡的宫人纷纷作鸟兽散!
  这一刻,他们真的害怕,就仿佛吼他们的那个人不是魏子修,而是祈夜!
  最后的理智让薛灵将大门关上!
  魏子修的情绪缓了缓,转身跪在地上,没有人看见,他可以伸手扶住云倾摇摇欲坠的身子,低声唤道:“娘娘……这不关您的事……你不要自责!”
  云倾茫然的止住眼泪,仿佛看到了希望:“皇后怎么死的?有人下毒?有人拿刀杀她?皇上下旨处死的……”
  魏子修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半晌不语。
  所以,都不是!
  下一瞬,云倾忽然发疯一样的拍掉他的手,吼道:“那你怎么还说不关本宫的事?!怎么不关本宫的事?!你是医者,怎么可以满口谎言?!谁教你的?!”
  云倾无力的抱住自己的膝盖,哭得撕心裂肺!
  她无力的双唇伴着哭声,发出模糊字句:“怎么不怪本宫?!怎么不怪?皇后是被我害死的……她从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从我与皇上相识开始,从我住进恭王府开始,就一直是皇后在照拂我,进宫之后,这后宫唯一真心照拂我的人只有皇后,可是,我却昧着良心把她害死了……沈绿衣死的时候,神医就来问我,是谁把真相告诉本宫的,本宫为了自己的私心,说了谎……本宫不是故意的……本宫不想杀人,不想造孽……”
  魏子修悲伤而沉痛的望着云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倾无力的抬首,断断续续的说道:“本宫知道,他爱沈绿衣,他要为沈绿衣报仇,他已经无人能敌,谁碰上他都会死,本宫知道,北宸渊不是他的对手,所以……”


第一百六十章 丧钟(7)
  那些日日夜夜撕扯着她的灵魂的话语,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她的愧疚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我不是故意说皇后的……”
  云倾拼命的摇头,合着眼泪说道:“我知道,神医的心中充满了仇恨,这世上,只有皇上才可以制住他,可是,他与皇上的利益是一样的,他们都想为沈绿衣报仇!我知道,我说出任何一人的名字,只要不是皇后,那个人都必死无疑,所以,我不想杀人,中宫毕竟身份尊贵,她是皇上的原配,皇上一直敬重皇后,再加上王将军的缘故,断不至赐死中宫,我想,只要,皇上不杀皇后,神医断不敢对中宫怎么样!”
  魏子修深深的望着云倾,望着她一起一伏的怯恸。
  云倾接着说道:“中宫以前也被禁足过,皇上不气了,就会放皇后回来,所以,我想,等到皇上气过了,也会将皇后放出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皇后的命,也从来没有想过要中宫的凤座,我恨的是沈绿衣,因为她是我的杀母仇人,从不是皇后!曦泽禁足皇后之后,就再也没有颁下任何旨意,为什么会这样?魏御医,为什么?”她的情绪再次高涨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为什么会这样?皇后是病逝的对不对?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魏子修深邃的瞳孔仿佛有森冷的冰冷林立,像起伏的山丘,他低低说道:“娘娘,其实……在今日之前,微臣也像您想的一样,认为单纯的禁足不会对中宫的性命造成威胁,可是,那是因为,微臣觉得皇后罪有应得,她不会因为静妃的薨逝而心伤,娘娘,您可知,让中宫缠绵病榻的,在很大程度上不是皇上的禁足,是……”他忽然打住,才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
  云倾明白了,是沈绿衣之死!
  云倾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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