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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一世将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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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王八蛋!钟意回以的,是猛地抬脚去踹拓跋洛渊,却被他身边的护卫扯了回去,用力在肩上一压,身子一个踉跄险些没给跪下去。
    “拓跋洛渊!”宁祁见状,面上的神色一颤,满目冰霜冷然,竖起手中□□直指,然后唇角溢出一抹冷嘲。
    “拓跋洛渊,你所说的不过是你心中肖想的罢了,本将的阿意岂是会别旁人所染指的?即便身在你手,可是你敢吗?”
    钟意是如何的性子,他知道,拓跋洛渊也知道,他不敢的事情,拓跋洛渊也不敢。
    枝头的枯叶飘零落下,冷风瑟瑟从拓跋洛渊的耳边吹过,拓跋洛渊唇角的笑意阴冷,却是没有说话。
    是,他是不敢。从小在军营放样的野丫头,敢在杀手的大刀下边救了他的野丫头一旦激出了她心中耍横的狠劲儿,那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他玩儿不起的。
    宁祁的眼神是坚毅冷酷的,却只一碰上钟意的身影便透出一种细微却又显眼的柔软,“本将的阿意冰清玉洁,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本将都相信她,她在本将的心中永远是最好的那一个。拓跋洛渊,只凭这一项,你不配同本将争。”
    他永远不会伤害她,哪怕以任何一种方式。不管她做了什么。
    宁祁……
    钟意的心中好像被狠狠撞了一下,明明早已听多了宁祁的甜言蜜语,可这回却是忍不住想红了眼眶。
    钟意知道在这样的情境之下不合适,只狠狠的吸气,忍住已经涌上了心间的颤抖。
    剑拔弩张之际,景阳又是一拳重重揍在了手上肉票的身上,惊起一阵尖叫:“啊!”
    景阳单手拎了肉票的后领,道:“拓跋洛渊,你到底想不想救人?”
    拓跋洛渊唇角的弧度冰冷而讥讽,听着耳边杀猪似的凄厉嚎声心中并不为所动,略顿了一会儿,方冷诮地看向宁祁,道:“你我同时放人如何?”
    宁祁冷然对着拓跋洛渊的眸子,沉声道:“好。”
    拓跋洛渊抬了抬手,示意手下将钟意带到前头,“本王数三声,一,二,三。”
    三声落下,擒着钟意和肉票肩膀的桎梏同时松开,钟意抬眸看着宁祁,一步一步往宁祁的方向走去,在离近宁祁两步的时候猛地跑起来往宁祁的怀中扑去,宁祁伸手揽住钟意的身子,带着往旁旋去,利箭带着杀气贴着耳边呼啸而过,一支往宁祁处来,一支往拓跋洛渊处去,不是针对人质,而是针对两方主将。
    “阿意。”宁祁单手揽住钟意的手上很用力很用力,仿佛害怕消失再次突如其来。

  ☆、第46章 使臣

“唔……”钟意的下颌靠在宁祁的肩膀上,低头在宁祁的肩膀上头蹭掉了嘴里的破布,把额头抵在宁祁的肩膀上眼眶微热。
    “弓箭手准备!”
    人质交换,两方暗箭齐发而过,形势刹那间紧张,景阳一声令下,身背箭囊的两排弓箭手便从后头疾步而上在宁祁身前列开阵型,拉弓搭箭蓄势待发,埋伏在隐蔽处的龙甲卫包围而上,将拓跋洛渊围了一个严严实实。
    景阳的手执长剑直指,扬声道:“南翎贼子,还不速速束手就擒,否则便叫你们尸骨无存!”
    隔着两方的剑拔弩张,拓跋洛渊避开了弓箭手的暗箭,站在重重护卫之后远远看着扑进了宁祁怀中的钟意,眸底幽沉,然后转开了眸子,看着那牢牢合围住自己的龙甲卫,勾起的薄唇透出一丝不屑,面上一派淡定,对上宁祁的眸中透出一种明显的挑衅。
    宁祁单手揽着钟意的身子,看着拓跋洛渊那一派有恃无恐的模样,眸底微微一黯。
    景阳在一旁看着拓跋洛渊那挑衅的模样便是心中光火,斥道:“拓跋洛渊,这是我朝的地界,你既然你坚持反抗,那便受死吧!”
    “弓箭手!”景阳的手臂高高扬起,重重往下挥去,“放……”
    “住手!”一阵疾疾的马蹄声忽然窜出了林子,飞快由远及近,“宁将军住手!”
    景阳转头看去,只见疾驰而来的马队上有金黄色的旌旗猎猎,乃是皇室之人,再看为首的一人近了,景阳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
    “将军,是恪王殿下。”
    拓跋洛渊唇边的笑意渐渐高扬,宁祁的眸底黑沉与他的挑衅不为所动,抬脚伸手从靴子中取出的匕首,解开了钟意身上的绳索。
    “宁将军。”马蹄声在龙甲卫的包围圈外停下,恪王疾步往前,合围的龙甲卫自动让开一条路来。
    “宁将军,”恪王行至宁祁身前,一身的风尘仆仆,显然也是匆忙赶来,“宁将军且住手,那南翎的三皇子乃是南翎来朝的使臣,南翎的使团今日一早方至京城,国书在路上耽搁了,父皇也是刚收到手没多久,这……”
    恪王原本想说宁祁领龙甲卫一副要围剿拓跋洛渊是误会了,可转眼却是瞧见了宁祁身边有些狼狈的钟意还有地上散下的绳索,心中不由波了一下,再转眸去看宁祁一脸沉沉的神色,顿了一下道:“拓跋洛渊是南翎的三皇子,两国边境才方议和不久,如今也是不宜开战,请将军以大局为重。”
    宁祁的面上是瞧不出喜怒的沉然,听着恪王的话默了一会儿,然后后退一步,拱手朝恪王行了一礼,“王爷请。”
    恪王的眸中划过一丝感激与敬重,同宁祁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往拓跋洛渊处走去。
    “逸王。”恪王一路行至拓跋洛渊身前,“逸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逸王见谅。”
    拓跋洛渊噙着淡淡讥讽笑意的眼神从宁祁身上收回,轻巧地在恪王的面上划了一眼,悠悠道:“哪里。是本王没有等国书传达便进了京城,给你们添了麻烦才是,也劳烦了宁将军白跑了一趟。”
    拓跋洛渊的语意间是毫不掩饰的轻佻挑衅,恪王的面上丝毫未变,道:“逸王客气了,贵国使团已达京中鸿胪寺驿馆,正等着逸王汇合好入宫面见父皇,车舆已经备好,逸王请。”
    拓跋洛渊又是轻轻一笑,然后大步往前走去,经过宁祁的身旁停了一停,眸光在宁祁旁的钟意身上轻轻扫过,最后继续大步往前。
    恪王跟在逸王的身后,对着宁祁点了一下下颌,同逸王一同穿过龙甲卫的合围,翻身上马。
    “将军。”景阳看着绝尘而去的拓跋洛渊,满脸不甘。
    宁祁伸手拉住钟意的手臂,沉声道:“收兵。”
    语毕,带着钟意一道往外走去。
    ☆☆☆☆☆
    林中本有阵法,是以宁祁的马都停在林外,宁祁扶着钟意上了自己的马背,转身吩咐道:“景阳,你带兵回军营,本将等明日再回军营。”
    “是。”景阳拱手领命,然后抬起头看向坐在马背上的钟意呲牙笑了,“将军的战马可是从来没让别人碰过,将军对夫人果真是与旁人很是不同。”
    “呃……”钟意低眸看着一眼正替自己牵牢了马缰的宁祁,一时没说出话来。
    宁祁翻身上了马,不愠不火地瞥了景阳一眼,“还不带兵回去。”
    景阳低头,仍旧笑得灿烂,“是,末将这就带兵回去。”
    宁祁没有再搭理景阳,手上的缰绳一抖,带着钟意先行离去。

  ☆、第47章 此处开始甜甜甜

回程的路漫漫,只有一条官道,宁祁和钟意的马在前,却走得并不是很快,后头乌压压的龙甲卫略略隔了一小段的距离,慢吞吞地跟着。
    雨后的秋风寒气瑟瑟,偶尔裹挟着一两滴雨点吹到钟意的面上,钟意看着前方的长路漫漫,身后是宁祁穿着甲胄的胸膛。
    一路的静默,只有身后跟着的那一群龙甲卫身上的铁甲发出的泠泠声响,钟意的眼睫微垂,顿了一顿,然后低低开了口。
    “宁祁,”钟意唤了一声,嗓音平静无波,“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同我说?”
    宁祁的沉沉的眸光微微颤了一下,握着缰绳的手掌紧了紧,嗓音有些喑哑,“阿意,我对不住你。”
    “对不住?”钟意的唇角浅浅勾了一下,带着一丝讥诮,“哦?那将军可否说说,是哪里对不住我?”
    身前娇软的身躯温暖,即便是隔着甲胄仿佛依然能够清晰地感觉的到,那样美好。
    宁祁默了一下,环绕着钟意的双臂缓缓发僵,“我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我也没有说你爹的事,我隐瞒了你。”
    钟意听着宁祁的声音,唇角冷诮地弧度透出的嘲讽愈加浓郁,凉凉道:“还有呢?”
    宁祁罩着甲胄的身子终也僵硬,由内透出了一种萧瑟的寒意,宁祁深吸了一口秋风的寒气,很用力很用力地才压下了心中升起的苦涩与惶然,明知钟意看不见却还是微微扬了一下唇角,“我……我不该强娶你进门。”
    隐瞒是为罪一,而利用圣旨强娶,是为罪二。
    钟意放在身前的手掌不由紧握成拳,指节发白泛青。
    “所以,将军便想休了我?”
    宁祁眸中划过一抹惊色,连忙就要解释:“我……”
    却是被钟意的话语冷冷截断。
    “当初瞒着一切娶我进门的是你,如今依旧试图瞒着一切休弃我的依然是你?宁祁,难道至始至终在你的眼里都是一样没有知觉不知痛痒的物件吗?”
    “始乱终弃。宁祁,你娶我到底是为了报答我爹的救命之恩,还是故意来报复我的?”
    钟意的嗓音冰冰凉凉,可到底在最后的时候没有控制住心中的波动,尾音高高扬起,厉声质问。
    “我没有!”
    听着钟意的话,宁祁的心中只一阵急切,“我从没有过想要休你的念头,你在我的心中也不是不知痛痒的物件,我娶你,是因为我真心想娶你!”
    钟意的眸子依旧垂着,毫不退让咄咄逼人地质问道:“那我在你书房捡到的休书又作何解释,难道府里还有旁人需要宁大将军来写休书么?”
    “那……那是我……”宁祁的眉心紧蹙,当时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写下那两个字纯属鬼使神差,他该怎么解释?
    “那时拓跋洛渊拿我隐瞒于你的事来讥讽于我,我叫他扰乱了心神,才不知觉地写了这两个字,可我对天发誓,从未真心起过这个念头,再者你我乃是圣旨赐婚,我怎么可能给你写休书。”
    钟意又接着问:“那你为何始终要把一切瞒着我?让我知道你是谁有这么难受吗?”
    “我……”宁祁的喉咙一梗,为什么要隐瞒?因为他不想让她想起当年那个蠢得连字都认不全的蠢将军,不想让她疑心他的求娶是别有用心,不想让她知道其实那个蠢将军已经偷偷关注了她很久很久了。
    宁祁答不出话来,是自尊心作祟,也是心虚作祟。
    钟意也不再那问题上多做纠缠,这个如今并不重要,只换了一个问题继续往下问,“那你娶我,可是为了报我爹的救命之恩?”
    宁祁正是为钟意的上一个问题心中纠结到死结,乍一听了下一个问题,心中凛了一下,仿佛准备了很久,又仿佛早已期待着这一日,答得干脆而肯定,“不是。”
    他知道钟意的戒心重,学多了阴阳谋通了心窍也是九曲百折的绕绕心思从来想得多。开始的时候,他不说是因为钟意会碍着这一层的原因不肯接纳他,远离他,这样根本难以下手,便想着今后再说。可后来的时候他更怕说出来钟意会疑心他的真心而不敢提起,只因他这一点点的恐惧之心,便让自己陷入了一个死的循环永远不敢说。
    钟意勾着讥讽笑意的唇角慢慢退去了冷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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