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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世将宠-第31章

小说: 一世将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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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什么?她原本是觉着这擦伤的地方太显眼,容易遭别人的疑心,这会儿倒是好,这红痕耀武扬威的,挂在脖子上明晃晃的。
    这半夜遭采花贼有关女子名节,事关重大,怎样说都是惹人遐想,是绝不能轻易说出口的。
    钟意还未来得及对宁大将军的后续伟大计划进行询问,宁祁已是掀了车帘出去,“你在车里好好歇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
    “嗯。”
    ☆☆☆☆☆
    宁祁亲自赶车,马车走的不急不缓,车中放置了软垫,钟意一个人在车内坐着,不过一会儿便抱着软垫睡了过去,直到到了寺前,宁祁方叫醒了钟意,略略整了整妆容,下了马车。
    宁祁扶了扶钟意髻上的簪子,“一会儿你不用多开口,我说什么,你跟着点头就是了。”
    “嗯。”钟意点了点头。
    宁祁笑了笑,伸手揽住钟意的肩膀,“好了,咱们进去吧。”
    进了寺中,早有人往里头通报钟意同宁祁回来的事情,进了偏殿休憩的大禅房中,老太君与各房的人挤了一个屋子,瞧见宁祁同钟意一道进来,各人的眼神不由得都有些惊讶。
    “祁儿你怎么同你媳妇儿在一起,不是军中尚有要事吗?怎么回来了?还有祁儿媳妇儿,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不见了踪影,问你房里的丫鬟也是一个字都不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上蒙蒙亮的时候就要起来要做早课,各房的人都聚在大殿里头,这谁来没来一眼就能看清楚,遣人往钟意住的禅房里去一看,就只剩下了两个贴身丫鬟在房里,主子不知去向。钟意莫名失踪,这一早上的时光可都是让这一件事情给闹腾了去,差点都要报官了。
    开口问话的是老太君,好好的照例上山祭祖祈福,差点儿就要搅和成了一锅粥,心中怎能不怒不急,原是该好好质问钟意的,却是不想本该在军营里头的宁祁陪着一起回来了。
    宁祁唇角的弧度淡淡,道:“老太君暂且莫急,这一切都是孙儿的错。”
    二夫人惊疑问道:“怎么都成了你的错,你昨儿个不是在军营么?”
    宁祁不急不缓道:“军营里头的事情昨日下午便完了,我便直接从军营过来了。”
    “那你的媳妇儿又是怎么回事,怎么大晚上的人忽然就不见了呢?”
    宁祁的下颌微低,笑了笑,“这还是我的错,昨日我到了寺中,一时兴起想看日出,便带连夜带着小意出了寺中,往山上看日出去了,一时未有留下口信,让祖母担心了。”
    宁祁说着,揽在钟意肩上的手紧了紧,钟意忙露出了一个赧然的神色,羞羞答答地低下了头,仿佛下意识一般,抚了抚颈上的红痕,将众人的眸光往自己的脖颈上带。
    一屋子的妇人眸底都划过一丝了然。
    老太君眼中的疑惑虽然解了,可转而却是端了端面上的神色,有些嗔怪道:“你们成亲也是有些日子了,这般深夜出去,还是祭祖祈福的时候,也未免有些出格。”
    “是孙儿知错。”宁祁的错认得很大方,也带着丝谦虚的味道,态度勉强诚恳。
    老太君不在往深了追究,道:“行了,先下去梳洗吧。”
    “是,孙儿告退。”宁祁揽着钟意,施施然往外出了去。
    ☆☆☆☆☆
    钟意窃以为,宁大将军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乃是一流的。偷眼瞥见众人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红痕时眼神都叫烫了一般别开的时候,终于知道为什么宁祁要在自己的脖子上啃一口,谁都不会好意思再往下问去探究她和宁祁闺房之间的小乐趣,逼得宁祁说了出来,大家都尬尴。
    宁大将军的这一手,真是下的极好。
    一路状似羞赧甜蜜地回了自己的禅房里头,钟意总算是松下了一口气去,小荑和绿媛围将上来,忍了一个晚上加一个早上的眼眶终于忍不住红了。
    昨日半夜里头忽然被将军给弄醒,然后就发现应该睡在里头的主子没了,将军也未说什么,只是神色冷凝地让她们明日一早不许跟人说夫人的事情,这担心了一夜真是什么可能都从脑子里过了一遍。
    “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吓死奴婢了。”
    “少奶奶,你可总算平安回来了,奴婢都担心死了!”
    “我这不是没事儿了吗,你们不必担心。”钟意笑了笑,可让小荑激动的一把抓住了手臂上擦伤的地方,不由就是龇牙咧嘴。
    宁祁面上的神色也不如外头的轻松,沉声道:“你们夫人的身上伤了好几处,快去拿药膏过来。”
    小荑又是一惊,“夫人受伤了,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钟意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没事,都是小伤,不用担心。”
    宁祁睇了钟意一眼,拉着钟意在桌边坐下,“不用担心什么,是没摔成内伤么?”
    钟意呵呵干笑了两声,没有顶嘴。
    宁祁撸起了钟意的袖子,看着那手臂上都快紫的青的斑斓的模样眉心紧拧,下意识就想知道钟意身上到底伤成什么样子了,抬起手就想去解钟意的衣裳,却是半空顿住。
    宁祁神色如常的收了手,垂了垂眸光没有去看钟意,“让绿媛和小荑帮你上药,我先出去。”
    说着,站起身来便往外头去了。
    钟意也觉着有些小尬尴,这成亲都好几个月了,夫妻之间最多就能做到撸个袖子看个小手的地步,还真是好像挺奇怪的感觉哈……
    钟意的心中暗自干笑,然后让小荑和绿媛给身上的伤处上了药。
    ☆☆☆☆☆
    上了药膏,揉了药酒,包扎了伤口,又在屋里好好地睡上了一觉,钟意觉得浑身的力量都已经回到饱满状态,一有了精力,便开始想昨日那个采花贼的事情。
    她分明听的清楚,在她那说自己的身份是宁祁的妻子来威吓的时候,那个采花贼说当然知道她是谁,今晚的生意就是她。
    既然有生意,便有雇主,这一句话,便是泄露了他乃是受人指使,不是无意间摸进了她的屋子,也不是见色起意,而是有目的的行动。
    那么那个雇主是谁?
    宁祁如今树大招风,在战场上这么多年,仇敌肯定不会是没有的,会是宁祁的仇人上门寻仇想要给宁祁难堪报复宁祁?
    可这样买通采花贼淫□□子的手段,怎么样都像是个女人做出来的行为,宁祁就算有仇人,是个女人的可能性应当不大。
    那么,这个雇主会不会就是冲着她来的无关宁祁,她就是想让她失掉名节?
    想毁掉她的清白这样的深仇大恨,钟意一时还真是想不起来是谁。云氏?今日在禅房之中也没能仔细看她的反应,再者,她也还真是没有证据是能直接指向她的。
    这到底会是谁呢?钟意忧愁了,宁大将军主动揽过了那讨厌的活计,表示不必担心,万事交给他去完成。
    钟意欣然交付,在懒洋洋里度过了半日安逸的小时光,然后等着的是晚上在大殿的晚课。
    钟意去了一回,晚上回来的时候表示晚课好累人,一直诵经念佛真的是要撑不住。
    宁大将军闻言,表示那些讨厌的事情不想做就不要做了,万事还是交给他。
    于是第二日早课之前,宁大将军派人先去传了话,大少奶奶不慎感染了风寒,要下山看大夫,祭祖祈福的活儿没法儿干了,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然后便带着钟意径直下山回了府。
    ……
    敢不敢再婉转一点?
    钟意觉得,宁大将军做事的风格果然很简单很粗暴。
    ☆☆☆☆☆
    下山回府的日子是美好的,并且府里的人都还在山上,都没有人要她每天过去请安了。
    钟意的感觉非常良好,但没敢和宁祁提起,免得宁大将军顺手就派人出去用一个简单粗暴地理由替她回绝了老太君每日请安的事情,那她的感觉就尬尴了。
    回了府里头,钟意首先关心了一下自家脂粉铺子的事情,计划进行地有条不紊,反正在各府的丫鬟之间苏旋的香粉传播的情况非常良好,东西一走俏,东西的需求就上来了。
    苏旋那里赶工地有些紧了,该寻思着找一两个学徒了。
    钟意简单一合计,便传信给了钟文,在永平巷里帮忙物色了人选,聘到了铺子里头,对外,钟文钟大人便是这脂粉铺子背后出钱的大老板。
    铺子的事情要操心的少了,钟意便又开始修身养性练书法了,不过此事任重而道远,还真不是一日之功,钟意每一次看到自己练完的字,都好想索性装成文盲拉到了。
    不是说字特丑,而是比起字帖里的字真的很一般,她越是仔细地照着练,越练出一种邯郸学步的感觉来。
    钟意觉得,她或许天生就只能做她自己,旁人的还真是不会学呀……
    钟意把桌上的纸一揉,甩手往旁边烦躁地一丢。
    “怎么,可是又有何事惹得娘子心烦了?”宁祁踏进屋门,就让钟意的纸团子飞到了脚跟前,抬眼瞧见了那满地的废纸团子,还有钟意紧蹙的眉头。
    钟意自然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手太笨练不好字,只说:“没事。”
    宁祁走上前来,看着钟意桌上铺的字帖,笑了笑,伸手为钟意铺了新的纸,执起了叫钟意扔在一边的笔,递到钟意的面前。
    钟意看了一眼宁祁,伸手接过笔。
    宁祁走到钟意的身后,手覆上了钟意执笔的手,嗓音低沉,“这练字之时,讲究一个凝神静气,娘子的心首先要静,切不可急于求成。”
    宁祁握着钟意的手,一笔一划,铁画银钩,照着字帖上的字写下了一个字。
    钟意一直都知道,宁祁的字很好,让人忍不住会去想一个成日拿着刀枪在战场上的将军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字,如今宁祁认真握着她的手在纸上写下的这一字,钟意觉得比字帖上的字写得还好看。
    “将军的字真好。”钟意由衷地赞了一句。
    宁祁闻言,唇角不禁便往上翘起,垂眸看着身前钟意的发顶,想起了当年那个天天嘲笑他字丑像是螃蟹爬出来的女孩。
    他曾经连自己的名字都要缺点少划,是你一个一个教会了他认字写字。
    “这字在写折写勾的时候,不要用力过猛,这样反倒显得刻意,便看着别扭。落笔的时候也不要犹豫,这样笔就歪了。”
    宁祁握着钟意的手,一字一字,一笔一笔,耐心地教授,直到一起练完了一页字帖,翻页的时候,宁祁想着这些日子钟意这般认真的模样,随口问道:“娘子这些日子突然开始练字是为何?”
    舞刀弄枪或许还有点兴趣,练字这样修身养性的事情可不是钟意喜欢的事情。
    钟意答地也是随口,“琴棋书画,妾身总归是要学会一样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出去才不会太丢人呀。”
    所以,她日□□着自己在屋里练字,做自己原本不喜欢的事情是因为他。
    宁祁的眸光倏然一顿,然后黯然,松开了握在钟意手上的手。
    “将军?”钟意翻好了字帖等着宁祁再教自己,转过头去期待又疑惑地看向宁祁。
    宁祁后退一步,却是撞着了摆在身后的椅子,身子微微踉跄了一下。
    “将军。”
    钟意下意识伸手想要去扶,宁祁的手一挥,挡开了钟意想要伸过来的手,狼狈往旁撤了开去。
    “这屋里的墨香味道太重,我出去透透气,你……你也不要练太久了。”
    语毕,转身便大步出了屋子,仿佛逃也似的。
    钟意看着宁祁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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