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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宠喵记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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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玉珠红了脸,想想最近祁瑜确实一门心思都扑在她身上,他身体也不好,每日却还要照顾她……
    思及此处,宋玉珠更加愧疚难当,晚上睡觉时,便趴在祁瑜胸口上,发红的小脸滚烫滚烫的,祁瑜摸摸她的头,“今天是怎么了?”
    宋玉珠搂着祁瑜的腰,“没……”
    祁瑜也不问了,过了一会儿,宋玉珠闷声道,“我只喜欢你的。”
    祁瑜笑了,知道这丫头准是又胡思乱想什么。
    “懂得不多,想的不少。”他翻了个身,把宋玉珠搂在怀里。
    宋玉珠叹口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啊?”
    还没等祁瑜说话,她便又自言自语,“哎,是有一点。”
    祁瑜静了一会儿,忽然道,“侯府的事,我已经听说了。”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和二姐打架的……可是……”她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会导致玉彤受罚,还会导致林姨娘禁足。
    “玉珠,你的心太纯净,很多事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林姨娘会有今日,都是咎由自取,至于你二姐,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既然自己做了选择,是福是祸,都与旁人无关了。”
    宋玉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人类的世界本就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她要做的就是好好守护祁瑜就好,这次还幸亏小黄猫偷听到别人的话向她告密,否则还不知道她这牛角尖要钻到几时,让祁瑜哥哥误会那就不好了。
    “乖。”祁瑜把下巴抵在她头顶上,“你二姐出嫁的贺礼我已经派人准备了,你就不必在为此事操心了,出嫁那日回府走一遭就可,倒是墨菊的事,你倒可以好好想想。”
    宋玉珠一听,愣了几秒,“墨菊?”
    祁瑜笑了,“你怎么那么迟钝,墨菊整日在你眼皮底下,你都没发现么?”
    宋玉珠还真的没有察觉,祁瑜只好道,“墨菊跟了我不少年,虽然不算机敏,但忠心安分,年纪到了,我原想让金蟾帮她相看个好人家,但没想到,她自己已经心有所属了,我看少欺对墨菊也不是无意,选个日子便好好操办吧。”
    宋玉珠佩服祁瑜的洞察力,同时也感到万分诧异,成日围着自己转的莫少欺和墨菊竟然彼此暗生情愫,而她毫无所觉,第二天再见到这俩人时,她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两个人,墨菊傻乎乎的,眼睛都长在莫少欺身上,但莫少欺还算淡定,自顾自的磨药,但长久被宋玉珠这么看着,也不耐烦了,瞥了宋玉珠一眼。
    宋玉珠尴尬的咳嗽两声,莫少欺磨好了药,便告退去熬药了。
    莫少欺一走,宋玉珠当即拉着墨菊的手,问长问短,墨菊低着头羞红了脸。
    “真喜欢他啊?”
    墨菊笑了笑,点点头。喜欢莫少欺很久了呢。
    宋玉珠也笑了,“真好,下午咱们出去逛逛吧,我给你买衣裳首饰,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奴婢怎么敢要呢。”墨菊觉得自己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奴婢了,跟了祁瑜这么好的主子,主子又娶了个这么没有架子的夫人,待自己就像亲姐妹一样。
    宋玉珠一扫连日阴霾,像是终于找到事情做了一样,“为什么不敢要啊,你穿上好看的衣裳,少欺就会更喜欢你的。”
    真不敢想象莫少欺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她认识莫少欺很久了,这个人脾气古怪的很,嘴巴还特别毒,她可真怕她的墨菊被欺负了。
    所以,宋玉珠丝毫没拿墨菊当个丫鬟,挑首饰挑料子都选的是好东西,墨菊虽然本就不是个古板的奴婢,但也不敢穿的花枝招展在府里招摇,被长公主看见也太没规矩了。
    宋玉珠对墨菊眨眨眼,“没关系,过些日子,祁瑜哥哥说带我去爬山,咱们一起去,没人认识咱们,到时候你再打扮给少欺看。”
    墨菊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以,两个姑娘买了好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日暮西山才打算打道回府,可马车行进一半却停了下来,宋玉珠侧耳倾听,前方似乎发生了打斗。
    好奇心使然,她掀开车帘子,只见前面三个壮汉在殴打一个乞丐,那乞丐抱着头,身子躬成了个虾米,被人狠狠一脚一脚踹在身上,嘴里却一声不吭。
    车夫转过脸对宋玉珠说,“夫人,我下去看看,这就把挡路的人都赶走。”
    那几个打人的壮汉也不敢挡国公府马车的路,和车夫交谈了几句,又最后踹了那乞丐一脚,总算愤然离去了。
    那乞丐缩在路中央,似乎疼的全身发抖,车夫蹲下来,想把那乞丐拉到路边去,却没想到宋玉珠和墨菊已经下了车,宋玉珠蹲下来,车夫忙问,“夫人怎么下车了,事情马上就解决了……”
    宋玉珠仿佛没在听似的,只是盯着那乞丐看,好久问了一句,“疼不疼?”
    那乞丐咳嗽了两声,挣扎着站起来,他的脸黑黢黢的,泥土和血迹沾在脸上,几乎辨认不出样貌,但他看见宋玉珠时,明显有几分愕然,但这愕然只是一瞬,他很快转过脸,一瘸一拐的往道路边上走。
    按理说这段插曲应该结束了才是,但宋玉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墨菊拉拉宋玉珠的袖子,“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宋玉珠任墨菊拉着,正要上马车,可就在这一刻,宋玉珠忽然意识到什么,朝那乞丐奔过去,那乞丐见宋玉珠来了,拖着瘸腿就往小巷子跑,宋玉珠就在后面追,车夫和墨菊完全没料到宋玉珠会追过去,傻了一瞬,也跟着追过去。
    那瘸子跑得很快,看得出以前身体素质也是不错的,但毕竟是身有残疾,宋玉珠还是很快就追上了那瘸子,她拉住那瘸子的袖子,难以置信的看着那瘸子,而那瘸子似乎忍耐到了极限,狠狠一甩胳膊,挣脱了宋玉珠的手,宋玉珠没站稳,身子往后倒了好几步。
    那瘸子还想跑,谁知这时,从天而降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一下子把瘸子扑倒在地。
    别说那瘸子愣住了,就连宋玉珠也愣住了。
    “你……站住!你别跑——”宋玉珠追了上去,但那黑猫可不是瘸子,别说宋玉珠如今是人身,就算是猫身,她也是追不上黑猫的,几年前,她可还是跟在黑猫屁股后面躲着的奶猫呢。
    宋玉珠眼睁睁的看着那黑猫离去,却也无力追上去,只好放弃了,那瘸子这一下被黑猫扑在地上,摔的不轻,她走过去要扶那瘸子起来,那瘸子想躲,宋玉珠一把抓住那瘸子的手。
    那瘸子黑黢黢的脸上只有一双盈着泪光的眼睛,他看着宋玉珠,从最初的凶狠、愤怒、到了悲伤、痛苦。
    他眼睛红的,像是要充血一样。
    墨菊和车夫追了上来,楞楞地站在不远处。
    只见宋玉珠握住了那瘸子的手,那瘸子眼泪掉下来,宋玉珠掏出手帕,要给他擦眼泪,那瘸子别过头去,宋玉珠只好尴尬的把手帕塞到瘸子手里。
    “东篱,我们找了你好多年了。”她看着东篱道,“祁瑜哥哥,派人找了你好多年了。”
    而下一刻,寂静而幽深的小巷爆发出痛彻心扉的悲鸣。

  ☆、第96章

偌大的房间正中是一张檀木桌,桌上是各种各样的菜品,鸡鸭鱼肉兼而有之,浓重的香味混在一起,令人口水直流,墨菊侍立在一旁,望着一桌的山珍海味,狠狠的咽了一下口水,而站在她一旁的莫少欺见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皱皱眉头,偷偷掐了她一下,墨菊这才尽力撇开视线,努力恢复正常。
    而这整个一个屋子里,一共有六个人,除了墨菊,谁也没有吃饭的心情。
    就连宋玉珠这样贪吃的,此时此刻也拿不起筷子,只是悲悯的望着站在门口的少年。
    少年洗了澡,换了衣服,黢黑的面庞恢复了白净,然而这白净也不可同日而语,曾经的东篱是个意气风发的小白脸,细皮嫩肉的,若不是整日为祁瑜跑前跑后,别人还以为这是哪个殷实之家的小公子呢,可如今,他的脸色却有些蜡黄,一看就是饮食不佳,饥一顿饱一顿,人都瘦的没了形,脸颊深深凹陷下去,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
    一边的金蟾默默垂泪,屋子里只有她的抽泣声。
    以前她还是厨房最低等的下人,是二少爷和东篱抬举她,她才有了今天,她本就为人良善,年纪又大东篱好几轮,在心理上,早就拿东篱当作自己的儿子,如今看他落得如此境地,一阵阵酸涩直冲鼻尖。
    宋玉珠看见金蟾哭了,自己眼圈也红了,“东篱,你过来,坐下来啊。”
    东篱面无表情,两只眼睛只是看着地面,丝毫不为所动。
    自从把他强行带回府上,他就一直是这副样子,不说话,也不看人,仿佛并不想被宋玉珠带回来。
    宋玉珠转过头,看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夫君。
    祁瑜也是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站在下首的东篱,脸色苍白。
    宋玉珠能感应到,祁瑜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看着自己最信任的人变成了这个样子,没有人比他更痛心,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祁瑜这么阴郁了。
    宋玉珠站起来,走到东篱面前,毫无架子的握住东篱的胳膊,“东篱,金蟾做的都是你最爱吃的菜,快坐下来吃一点吧。”
    她拽了两下,东篱还是没有动身的意思,因为考虑到东篱的一条腿已经残废了,宋玉珠也不敢使大力气拉扯他,只好僵持在原地,而这个时候,祁瑜忽然站起来,拿了一个小瓷碗,一勺一勺的盛汤。
    汤是鸡肉枸杞汤,祁瑜细心的把枸杞挑了出去,盛了一些没有骨头的肉丁,盛好后,亲自端到东篱面前。
    东篱还是没抬头看祁瑜一眼,可是视线却已经从地面转到了那汤里,他不伸手接,祁瑜就一直举着,直到祁瑜看见那汤里似乎落了什么东西。
    是东篱的眼泪。
    宋玉珠掏出手绢想给东篱擦眼泪,东篱却忽然接过碗,将那汤一饮而尽,汤里有需要咀嚼的肉丁,他也那么生灌下去,一下子卡了喉咙,猛的咳嗽起来。
    宋玉珠帮东篱顺气,再一抬首却看见祁瑜的眼圈红了,兴许是被妻子发现了脆弱之处,祁瑜转过了头去,仰着头便从他们身边走过,宋玉珠担忧的看着祁瑜,给莫少欺他们使了个眼色,自己便追了出去。
    她从后面拉住祁瑜的手,祁瑜忽然转身,便把宋玉珠拥入怀里。
    他的手固定在宋玉珠的肩胛骨处,紧紧按在宋玉珠的皮肤上,手指都要嵌进去似的,宋玉珠有些疼,但忍着没叫出声。
    她轻轻拍了拍祁瑜的背,她能理解祁瑜的心情,因为连她都为东篱感到难过,更不要说祁瑜了。
    祁瑜就这么抱了她一会儿,力道也渐渐松了,情绪也缓了过来,沉沉的叹了口气,“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宋玉珠便把遇到东篱的经过说了一遍,其实,如今的东篱和当年的东篱无论是身形还是样貌都有了变化,而且当时衣衫褴褛,和以前大有不同,能把东篱认出来并不是件容易事,但曾经宋玉珠是被东篱抱在过怀里的,所以对东篱的气味很是熟悉。
    对于动物而言,他们辨认人的方式往往不是样貌,而是气味,宋玉珠虽然是人身,但对气味还是比寻常人敏感一些的。
    祁瑜松开宋玉珠,摸了摸她的头,“难为你记得他。”
    宋玉珠安慰祁瑜,“我们回去么?”
    “不必了,那小子的性子我最清楚,有我在,他会更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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