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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血药世家-第75章

小说: 血药世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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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慕安主动问起,白芷不想隐瞒,她放下帕子,端正地跪了下来,恳求道,“太子殿下如此看得起我,实在是白芷三生有幸。可是,我出身微贱,实在不配进宫侍奉,还望太子爷收回成命。”
    慕安暗沉下眸色,他起身扶起了白芷,“出身贫寒是为贫寒,断不能拿微贱二字来形容自己,除非你是什么鸡鸣狗盗之人。”
    慕安又道,“此事我已向父皇请示过,父皇也已经下旨,让你入殿侍奉。天子之命,绝无收回的可能。”慕安见白芷的眼中似乎蓄了泪水,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虽然,我暂时不能给你什么位分,但日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白芷摇了摇头,她含着泪,直言问道,“殿下,您喜欢我吗?您是因为喜欢我才想要留下我,还是因为您缺少一个身边伺候的人,才想留下我?”
    慕安被她问的愣住,他有些微怒:“你怎么能这么问?”
    “殿下说的不错,人不能将自己看的微贱。我就是因为不懂这个道理,才进了赵府被人欺负。这几天,我想了很久,也决定了将来我要为自己而活。然而,殿下突然出现,却是来告诉我,我未来的人生已经被别人写定,这叫我如何接受?”白芷一口气说完,她毫不畏惧地正视着慕安的目光。
    殊不知,得不到的更让人心动。此刻,不卑不亢甚至有些倔强的白芷,恰恰就给了慕安这样的感受。他原本以为她是个柔弱顺从的女子,想不到她竟这般有主见。
    长久以来,他在宫里见多了趋炎附势。尤其是近段时间,他与慕封的夺嫡之争告一段落,宫中那些朝臣见风使舵的行为,越来越多。众臣都对他毕恭毕敬,他就像被捧上了天一般。如今,白芷的一番话,恰像一盆凉水,毫不留情地泼醒了他。他并没有迁怒,反倒觉得思路清明了不少。
    就像猎奇一般,慕安觉得,他的身边需要白芷这样的女人。
    慕安站起身来,指着白芷,“三天后,我会派人来接你,你做好准备,入宫侍奉吧。”
    “殿下…………”白芷追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慕安的袖口,她跪了下来,哭喊着乞求道,“殿下,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求求你了。”倘若她真的进宫去,那她该如何面对赵子懿。虽然他们绝无可能在一起,可是她若是自由之身,至少可以将他惦记在心里。更何况,她已并非完璧,一旦入宫后被发现…………她完全不敢继续往下想。不可以,不可以,她不能入宫。
    慕安见白芷如此悲伤,他停下了脚步,回身问道,“白芷,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还是说你有了心上人?”
    白芷刚想点头坦白,可是再一想,她并不清楚慕安的为人,如果慕安知道了她和赵子懿的事情,或许会对赵子懿不利。踟蹰之间,她没有办法,什么都说不出。
    “你的亲人在哪里?你入宫后,本殿可以为他们加官进爵。”
    白芷再一次哽咽,她不能说,她不能把她的亲人说出去。她*的秘密一旦泄露,势必会招来杀身之祸,她自己悲惨也就罢了,她不能将自己的悲惨带给一直守护她的家人。她狠下心,摇了摇头,“我没有亲人。”
    慕安怜香惜玉起来,他叹了口气,道,“我原以为你会愿意进宫,所以才直接向父皇求了旨意。此事已经不可更改,白芷,你还是顺从圣意罢。”说罢,慕安就抽袖离开了。
    门被砰然合上,白芷终于撑不住双腿的虚软,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
    就如慕安所说,此事已定,绝无转圜的可能了。。。。。。
    面颊深深埋在了双手之中,白芷不可抑制地痛哭了出来。这些天,因为赵子懿的一句话,她一直等在客栈里。她还贪恋着想和他在一起,她在等待着和赵子懿之间那一丝丝的可能。然而,终究是她太贪婪了么,她不该对赵子懿抱有幻想。如果她断然离开,回去戊庸,今日之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到难以呼吸。
    她知道,进宫的女人所经历的第一关,就是验身。只有处子之身的女人,才能入宫侍奉各殿。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无力感淹没了她,白芷绝望地趴在地上,根本直不起身。
    她好恨啊,她好恨当初玷污了她的那个混蛋。如果没有遇到那件事,她的人生会全然扭转。她不会遇到赵子懿,也不会贸然离家来到京城,她不会被赵家人欺负,也不会面对入宫之事进退两难。她或许会失去和赵子懿之间刻骨铭心的感情,但她会收获一个平静安宁的人生。她会一辈子留在小城戊庸,帮父亲守着药堂,到了年龄再嫁给一户人家,从此相夫教子,平淡此生。她的亲人都会陪在她身边,父亲,母亲,大哥,妹妹。
    她好委屈,好委屈,她的哭声从嘶喊渐渐转为低泣,最后化作了无力的抽泣。
    次日,赵子懿就听说了白芷即将入宫的消息。他发疯一般地跑来客栈,却找不到她的身影。她曾经住过的客房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已经有别的客人在等待入住。
    她消失了。。。。。。她去哪了。。。。。。是不是因为不想进宫,所以她暂时躲了起来?她一定在等着自己,她已经等了这些天,她一定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等着自己!赵子懿越来越肯定,他心急如焚,想尽快找到白芷。这些天,他一直在准备着不留痕迹带她离开的办法,他要带她去一个赵家人根本找不到的地方。既然他劝不动自己的家人接纳白芷,那就只有带她一起消失。
    可是,芷儿,现在我该去哪里找你。。。。。。
    正在他惶然无知的时候,客栈的掌柜认出了他,这掌柜连忙叫住了正欲离开的他。
    “欸,公子!”
    赵子懿回过头来,那掌柜立刻肯定道,“果然是你!白姑娘已经不住这儿了,她走之前托我给你带张字条。”
    一簇火光霎时点亮了赵子懿的心房,他欣喜若狂地接过字条,太好了,他就要找到她了。
    然而,待他摊开字条后,上面简单的话语让他浑身一抖。
    寥寥三字,如一把尖刀,锋利地插|进了他的心。他强忍着心脉割裂的痛楚,定定地看着上面无比熟悉的字迹。
    …………盼来生。

  ☆、第90章 白璟归来

半敞着的木窗内;纱帘翻动,一下下拂过白芷的面庞。她看着外面看得实在出神;根本无心理会灌注满室的寒凉。她并没有走远,她怎么舍得走远。她就住在之前客栈的旁边,一直在等待赵子懿出现。
    她看到他飞奔进客栈;最终又丢魂失魄般地踉跄了出来。
    她的目光一直追着他的背影;直到风迷了眼睛,许多泪流了下来,他的身影才渐渐消失在长街的尽头。拥挤的人潮吞没了他,也吞没了他们之间最后的一丝可能。
    白芷腾地撂下窗骨;回身望着桌上摆好的毒酒。
    她想做个了结了。
    如果现在不死,进宫验身之时;她并非完璧的事情一旦暴露;等待她的也是死亡。
    五根手指已经覆上了杯耳,白芷艰难地抬起酒杯,仿佛其中盛着的不是酒水,而是千斤重的铁块。她颤抖着递到了口前,迟疑了片刻之后,又猛地放回了桌上。
    不,她不能暴殄轻生。上一次,她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赵子懿制止住了她。
    她记得他说,永远不要轻生,轻生是弱者的选择。
    手指松了松,一念之下,她咬牙推开了酒杯。
    不,不要,她不要再做弱者。这一次,她不需要别人拯救,她可以自救。就算日后免不了一死,那也是日后的事情。如果现在就放弃,那就真的连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就让毒酒杀死软弱的那个她吧,她决定要为自己争一个未来,如果可能,她也要为白家争一个未来。
    白芷站起身来,扬手将毒酒泼了出去,她凝视着地上的一滩水渍,静静攥紧了绣拳。
    进宫,她要进宫,她也要活下去。
    ……
    一个阴霾的午后,白璟回到了戊庸。
    马车停在白家药堂跟前,他看着熟悉的门楣,异样激动。京城里发生的一切都如梦一般,远远抛在了身后。他知道,这里才是他的家。
    还未进家门,就有三三两两的路人认出了他,大家看到白老爷回来了,都热情地凑上来嘘寒问暖。
    白璟感受着家乡人的热忱,心底的情绪更加翻涌,他淡淡的笑了出来,回身扶住了孙兰芝。
    然而,有两个路人不经意地提到了前些日子白苏擅离职守的事情,害得病人昏迷了几个时辰。白璟听了,不禁皱起眉头,反复询问此事当真。路人们闲聊了几句后,也都不再耽误白老爷进屋,很快,他们就散去了。
    “爹!”
    白苏飞奔出来,听闻白璟回来后,她一直在强忍着泪水。然而,当她看到父亲冰块一般严肃的面孔时,她彻底怔住了。
    她顿下脚步,不敢上前,浓浓的陌生在父女之间蔓延着。
    “爹…………”
    白璟依旧怒目注视着白苏,严厉劲儿上来,“苏儿,你为什么招呼都不打就弃病人而去?如果病人有了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责任吗?我不止一次的教导过你,擅离职守,是从医之人的大忌!而且,你还是为了慕云华一个病人。”
    白苏愣住,她终于明白过来父亲如此生气的原因了。铺天盖地的委屈湮没了她,她摇了摇头,退后一步,“爹,这就是你回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吗?为什么你不问问这段时间我过的怎么样?!为什么你不问问我娘过得怎么样?!”她无法遏制的歇斯底里起来,泪水汹涌中,她几欲晕厥。
    “从医的原则不能废,何况,此事与我关心你们母女并不冲突。”白璟着实被白苏突如其来的嚎啕吓住了,在他印象中,白苏虽然性子倔强,却根本不冲动。
    白敛赶紧上前扶住了白苏,他宽慰道,“好了,妹妹,我先扶你进去。”
    白苏猛地甩开白敛,她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为什么你们没有一个人问我,我娘去了哪里?!爹,夫人,大哥,难道你们看不出吗?我娘她不在,我娘她已经不在了!!”她指着屋内的方向,柔弱的身子因为用力而前倾着。
    “什么?”白璟只觉得胸腔一阵紧缩,他不敢相信地握住了白苏的双肩,“苏儿,你娘她…………”
    白苏又退了一步,推开了父亲的双手,她冷冷地望着父亲,“是的,她死了。”
    她细小的瞳孔里像是烧着火焰,白璟还是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这么说,她一个人独自承受了这一切?他慌乱苍老的双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孙兰芝也震惊了,事实来的太突然,她到底该对白苏这个孩子说什么好。如玉毕竟和大家一起生活了许多年,听闻她离去,孙兰芝的心也揪揪地痛。
    “难道从医就注定了必须要将陌生人置于至亲人之上?娘中毒而亡的时候,爹又在哪里?爹对娘履行了您所秉持的原则了吗?慕云华是白家的恩人,我救治恩人有错吗?!”
    “这如何同日而语?如若你娘陷入危险,我必定会倾尽一切救治她!白苏,就算你愤怒,也不能如此对长辈放肆无礼!”白璟在气头上,不过他并不是气白苏,而是气他自己,气他没能见到如玉最后一面。
    “娘已经走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如果,为了不相干的人而放任自己在乎的人就是爹所谓的医德,对不起,爹,我做不到。”
    白璟心疼白苏。如玉的事情,他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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