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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夫君别进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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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禁有些气馁:“要等多久?”
“三个月吧。”韩五不假思索地道。
“你知道得倒是清楚。”小皇帝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韩五站起身来,沉思地望着窗外,许久才道:“皇上若嫌宫中无趣,明日我再叫人送几个丫头过去。今日之事于皇上圣名有碍,可一而不可再,皇上以后还是少来这里为妙。”
小皇帝似乎很知道事情轻重,听韩五如此说,也便不再坚持,只嘱咐了一句:“三个月之后,可别忘了尽早把姐姐送过来!”
韩五面无表情地应了,随即端茶送客,完全没把这个主儿当皇帝看待。
葛馨宁从头至尾像跟柱子一样杵在那儿,连一句话也没插上。
等韩五送了小皇帝回来,她依然在原地站着,呆呆的。
韩五看见她,便觉得心口发堵,忍不住冷笑:“怎么,是因为我不答应送你进宫,所以要等我回来算账?”
葛馨宁愣了许久,怔怔地道:“不是。”
韩五本以为她会像平时一样跳起来跟他吵,谁知等来的只是淡淡的两个字,惹得他的怒火更盛了几分:“不是?那你站在这儿做什么?示威?我吩咐的话,你全当耳旁风,是不是?”
“五爷何时吩咐过什么?”葛馨宁仰起头来,倔强地与他对视。
“你……”韩五一时气结,竟而无言以对。
葛馨宁见状微微冷笑,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畅快。
僵持许久,葛馨宁觉得有些无趣,也不告退,转身便走。
刚走到门口,却听见韩五突兀地开了口:“秦彦那边,我已经教训他了。这件事……是我不好。但是……”
葛馨宁没有听下去,抬脚走了。
秦彦?是说秦相公吧?真是可笑,他若没有那样的打算,秦相公又怎么敢自作主张?现在的局面本来就是他计划之中的,他又凭什么立场来责怪她?
难道他想要她抵死不从,帮他挣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回来么?
葛馨宁越想越觉得无趣,回房之后干脆又关上了门,躲进帐中去蒙头大睡,将厨房前来送午膳的小丫头挡在了门外。
书房中,一沓光洁如玉的海月纸被一张张攥成团,狼藉地丢了满地。窗子打开着,窗前的人神情落寞,怔怔地看着廊下的竹影。
许久之后,他缓缓松开手掌,将一个捏扁了的纸团丢在地上,冷声向闻声蹭进来的小厮吩咐:“今后每隔两三日,便往汝阳王那里递一张帖子过去,就说韩五问候王爷他老人家安好。”















  

第34章。五爷的“心意”?



日落时分,有人在外面敲窗。
葛馨宁本不愿起身,无奈那人竟是极有耐性,“哒哒哒哒”敲了好久,扰得人心烦意乱。
无奈之下,葛馨宁只得起身开门。
原来是厨房的小丫头元哥儿,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摇摇晃晃的。
“拿回去吧,我不想吃饭。”葛馨宁堵在门口,没有放她进门的意思。
元哥儿闻言,整张脸都皱了起来:“姑娘,您就当心疼我们下面的奴才们吧!这都一整天了,您什么都没吃,若是被五爷知道了……”
“放心,五爷没工夫管我这里的闲事。”葛馨宁不耐地打断了她。
元哥儿到底还是从门缝里挤了进来,一边往桌上摆饭菜,一边笑道:“五爷没工夫管闲事是不假,可是您这儿的事,怎么能叫‘闲事’?您说五爷不肯管,难道是我们厨房里的大娘们好心给您备下的补汤么?”
葛馨宁看那桌上时,果见比平日多了一道汤,看着颇为精致,却不知里面煮的是什么。
这是五爷嘱咐人备下的?
这算什么?
犒劳她伴驾辛苦吗?
这世上的事,真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
摆好饭菜,元哥儿取出竹筷塞到葛馨宁的手里,笑道:“五爷特地嘱咐了,叫咱们看着姑娘吃呢,您别叫我们为难,多少吃一点吧!”
葛馨宁看着满桌饭菜,只觉哪一道都难以下咽,举着筷子僵了半晌,还是只好可怜巴巴地向小丫头讨饶。
“不行!这是五爷吩咐的!”元哥儿的态度十分强硬。
葛馨宁闻言干脆把筷子拍在桌上,冷笑道:“这个主子管得也太宽了吧?我既没有误他的差事,又没有招祸惹灾,做奴才的本分我已尽了,他还要怎样?难道吃饭也是做奴才的差事不成?”
元哥儿不知是得了什么吩咐,见葛馨宁不吃,竟急得鼻尖冒汗:“我的大小姐,您多少吃一口吧!您这儿耍脾气糟蹋自己身子,我们下面的人可也要跟着受罪!”
葛馨宁索性站起身来,冷笑着离开了饭桌:“我吃不吃,旁人又不会知道,你只管回报说我吃过就是了!难道有人在汤里面下了毒,吩咐你等着看我七窍流血死在这里再回去交差吗?”
元哥儿是个单纯的小丫头,闻言委屈得直抽鼻子,闹得葛馨宁十分愧疚,只得放软了语气:“五爷在哪里?我自己去跟他说。”
小丫头忙道:“五爷不在家,听说是回宫当差去了。”
“那就好办。”葛馨宁端起饭碗,将大半碗饭扒拉进了火盆里,顿时满屋子都是焦糊的米香味。
元哥儿未料到这一着,一时看得愣住了。葛馨宁没有丝毫迟疑,又把那碗汤端了过来,一股脑儿倒进墙角那只一人高的大瓷瓶里,拍手笑道:“我吃完了。”
“姑娘……”元哥儿扁着嘴巴,几乎要哭。
葛馨宁利索地帮她将那几盘动都没动过的菜装回食盒里去,笑道:“你现在可以交差了,还委屈什么?”
元哥儿哭丧着脸,朝葛馨宁狠狠地瞪了一眼,拎起食盒便走了。
葛馨宁被她瞪得莫名其妙,却也没有多想,看她走远,便关上了门。
满屋子焦糊的味道还没有散去,葛馨宁往火盆里添了些炭,又抓了两把苏合香丢进香炉里,糊味儿才渐渐淡了。
葛馨宁怔怔地在桌前坐了许久,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拔掉塞子,将里面的白色粉末尽数倒进了火盆里。
这一次,算是莫丢丢鼓捣出来的这些怪东西救了她。但那小皇帝未必是真傻,这种东西,绝不可能再用第二回。
至于以后……走一步算一步吧,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那也是无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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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他快要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葛馨宁过得分外清闲。
绣完了两架纱帐、十六扇锦屏和数十块手帕之后,葛馨宁终于意识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这宅子的主人了。
书房的门每天都关着,好像从未开过一样。这一处来往洒扫的奴仆倒是不少,却个个装聋作哑,竟没有一个人肯过来跟她说句话。
正月里的时候,葛馨宁还能勉强稳住心神;如今眼看二月已经过去了大半,她是再也坐不住了。
她开始每天到书房门口去张望,有几次甚至想找个借口到上房去打听一番,但每次走到甬道尽头的时候,她总是没有勇气再往前走。
她该用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去打听他的事呢?他不到书房来,未必就是为了躲他,也许是因为太忙呢?
万一到时候闹了笑话,他一定会更加看不起她的。
已经闹得那么僵了,她又有什么脸面到他的面前去……
葛馨宁思虑再三,总不敢走出去,宁可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煎熬着。于是她手上的帕子,也开始绣得越发粗糙了。
这一日天气晴好,灿烂的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竟有些微微的暖意。
残冬将尽了。
葛馨宁推开窗子,看到书房门前依旧寂无人声,不禁叹了口气,发起呆来。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哐啷”一声被人撞开,葛馨宁吃了一惊,手中的针线笸箩打翻了,百色丝线散了一地。
“姐姐,你有没有想我!”小皇帝欢呼一声,连蹦带跳地闯了进来。
葛馨宁看见是他,还没来得及雀跃的心立刻沉了下去,却不得不堆起笑容,屈膝行礼:“皇上。”
小皇帝忙拉她起身,抓着她手臂便不撒手:“这些日子,朕天天想你,只是母后管得严,师傅又多事不许朕出宫,可急死人了!姐姐,三个月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葛馨宁满心酸涩,实在说不出话来,索性便不理他,只管蹲下身子捡拾那些针头线脑。
小皇帝跟着蹲了下来,饶有兴致地捡起一缕彩线:“姐姐,这是做什么用的?”
“刺绣用的。”葛馨宁勉强答道。
“姐姐会刺绣?我也要学!姐姐教我好不好?”小皇帝拉着葛馨宁一起在软榻上坐下,笑嘻嘻地问。
葛馨宁忙应了声“好”,暗自松了一口气,取过绷子来,将那些戳纱、撒线、挑花、纳锦的针法细细地说给他听,小皇帝竟听得津津有味,穿针引线学得不亦乐乎。
葛馨宁放下心来,装着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不是说太后管得严,今儿怎么有空出来的?”
小皇帝头也不抬地道:“这不是韩五病得厉害吗?我就说来看看他,母后不但准了,还夸我是个仁君呢……”
葛馨宁全没听到他后面在说什么,只急切地追问:“你说韩……他病了?什么时候的事?”
小皇帝搔了搔头皮,皱眉道:“出了正月,他就病倒了啊!大夫说虽然只是风寒,但外感内滞撞在一起,病得很凶险呢!母后还偷偷地抹了两回眼泪,说是我们母子在朝中受尽欺凌,多亏有他帮衬着,如果他伸腿去了,我们今后还不知道怎样艰难呢……”
葛馨宁没等听完,脸色早已变得煞白,连针尖刺到了手指都没有发现。
“姐姐?姐姐,怎么了?”小皇帝被葛馨宁的表情吓到了,一边用力摇她的肩,一边大叫起来。
葛馨宁勉强说了声“没事”,心却像是被架到了火上烤着,再也没法子装作若无其事了。















  

第36章。探病



好容易找借口打发走了缠人的小皇帝,时间已经近午。
葛馨宁在屋子里团团转了很久,始终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安心坐下来。
如果她肯用心想想,就会发现小皇帝今天来得蹊跷,举止也大异寻常。可惜的是,从听说韩五病倒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方寸大乱了。
犹豫多时之后,葛馨宁认命地叹了口气,起身出门。
富贵人家的宅邸布局大致相似,葛馨宁虽没有逛过,却还是凭着直觉找到了正房所在的方向,只不知道那人如今住在什么地方。
春雪已经融尽,园子里有不少杂役在收拾枯枝败叶,一派忙碌景象。
葛馨宁略一迟疑,拉住了一个低头侍弄花木的杂役:“请问……”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年轻俊俏的脸。
葛馨宁愣了一下:“秦相公?”
“别叫我秦相公,”秦彦怒容满面,“拜你所赐,我现在是在府里打杂的,担水扫地、铡草喂马,什么都干!怎么,葛小姐有什么吩咐?”
葛馨宁心中本来烦闷,闻言也不由得动了气,冷笑道:“拜我所赐?那么我如今这样又是拜谁所赐?”
秦彦愣了一下,半晌才道:“罢了罢了,这事不怪你,也不怪我,都是韩五那个混蛋!还好他现在快死了,等他咽了气,咱俩也就算是苦尽甘来了……”
葛馨宁霎时面如土色。
“怎么,他对你那么坏,你还不想他死?”秦彦凑过来,笑嘻嘻地问。
葛馨宁没心思与他打趣,急问:“他在哪里?”
秦彦抬手指了个方向:“那边,穿过月亮门进去,正房往西转过屏风就是了。”
葛馨宁没等他说完,已拔腿奔了出去,秦彦咧嘴一笑,扔掉扫把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这一处的丫鬟婆子果然多些。葛馨宁一路奔了过来,引得无数人侧目,她却浑然不觉,照着秦相公的指点,一路奔进正房。
房中果然摆了一架八扇的大屏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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