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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长亭-第7章

小说: 长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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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便到了守卫松懈的地方,长亭左右看了看,得意地笑了笑,翻身一跃。
  焦衡骑在马上,眼角扫到一人以极快的速度从王府后园掠出,焦衡心中一惊,不禁勒马而停,踌躇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追过去。
  赵权坐在马车中,忽感车队停了下来,在车中问道:“何事惊扰?”
  焦衡并未下马,凑近车帘,以一贯淡漠地声音回道:“禀王爷,方才似是江姑娘从后园出了府。”
  车中之人并未说话,片刻后,只见一只文雅修长的手掀开了帘子,赵权脸色沉沉,隐有怒气地说道:“胡闹!你可看清她往哪边走了?”
  焦衡指了指长亭离开的方向,回道:“回王爷,江姑娘似是往那边去了。”
  赵权看了看长亭离开的方向,似是心烦,猛然摔了帘子,坐回了车中,片刻后,焦衡以为晋王似是不想理会这事时,只听车中之人说道:“跟上去,本王倒想看看,这女子到底要如何胡作非为!让后面侍卫先回府中,此事不必声张。”
  焦衡领命,撤去大部分侍卫,只留了几个心腹和他跟在赵权身边,拍马往长亭离开的方向追去,没多久,就看见独自一人走在街边的长亭。
  长亭似是心情极好,对街上的一切也很新奇,东看看西看看,却没有停下脚步,不一会儿,只见她停了下来,走进了一家成衣铺子。
  焦衡命人将马车停在了街角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然后请示赵权,赵权示意人撩开车帘,他侧了侧头,遥遥地看着那家成衣铺子,心道这女子也是爱美的,只是一个山野丫头,如何妆扮也是不像的。
  没多久,却见到一个锦衣华服的俊美公子昂首挺胸地走了出来,赵权一愣,差点没认出来。
  长亭身材在女子中算是修长挺拔,行动间也没有女子身上的娇柔,一身男装倒衬得她雌雄莫辨,英气凛然。
  只见她倨然往四周看了看,“唰”地打开了自己手中的折扇,下巴一抬,傲然离开了成衣铺,倒是将京城附庸风雅的贵公子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赵权皱着的眉似是有些缓解,看着长亭大摇大摆离开的背影,不禁想起她带着侍女空中飞舞,肆意妄为的模样,口中轻斥道:“成何体统!”
  随从俱不敢答话,赵权放下帘子,片刻后语气平淡地说道:“跟上去,不要让她发现了。”
  众人小声应诺,跟了上去。
  长亭方才在成衣铺跟老板打听了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所在,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就站在了酒楼门口。
  长亭打量了一下这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果然门庭若市,车来车往,长亭用折扇在手上敲了敲,清了清喉咙,理了理衣襟,昂然走了进去。
  刚进大堂,就有伶俐的跑堂迎了上来,长亭依旧用折扇缓缓敲着自己的手,随意往四周看了看,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跑堂的见多识广,一看长亭衣着华贵,又生的面白无须,一副纨绔公子的模样,再看她一脸不耐,不禁更高看了她一眼,忙陪笑道:“公子可是一人?”
  长亭斜眼看了他一眼,似是好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耐烦地朗声道:“小爷我就是一个人,听说你们这儿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可有包间?”说完皱眉似是嫌弃地看了看大堂里的吃饭的人。
  跑堂的乖觉,忙笑道:“楼上有雅座,公子您往楼上请!”说完跑到前方为长亭引路,长亭看也不看他,径直往楼上走去。
  这座酒楼之所以这么有名,主要是由于它的风光,京城地处偏北,几朝以来君王都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修建拓宽人工运河,京城前朝便建有人工河渠,用于水运,这座酒楼便坐落在河渠转弯最宽阔处,食客可在楼上一览运河风光,酒楼因此而久负盛名。
  长亭被带上了二楼,说是雅间,却并未如房间一般隔死,只是用竹做屏风置于其中,楼层四周全用柱子支撑,全无隔挡,倒显得整个二楼格局通透,与楼外的运河美景连为一致。
  清风徐徐吹来,长亭坐在靠窗的桌边,转头看了看外间,的确名不虚传!
  跑堂的见长亭似是很满意,心中自然有些得意,笑嘻嘻地道:“公子可满意这里?不是本店自夸,本店夏可观渠水奔流,冬可围炉赏雪,整个京城就没有比这里景色更好的酒楼了!”
  长亭哑然失笑,“唰”地一声打开折扇,挥了两下,笑道:“景色嘛,倒也罢了,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
  说着眼睛在跑堂的身上打了个突,警告道:“可别随便拿些东西来糊弄小爷我!”
  赵权刚在长亭背后的隔间坐下,就听到长亭颐指气使的话语,脑中不禁勾勒出她神色飞扬,骄矜自得的公子模样,心中莫名失笑。
  两人背对着对方,本是很近,却隔着一道竹子屏风,赵权不禁侧过头,却什么也看不到。
  跑堂的连连点头,笑道:“公子说笑了,本店可是有名的童叟无欺,本店大厨来自全国各地,只要您想吃,不管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本店都能给您弄来,这味道啊,不是小人吹嘘,恐怕宫廷御厨也未见得比得上!您哪,可算是有口福了!”
  长亭哑然失笑,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往桌上“砰”地一放,傲然道:“少废话,去!赶紧给小爷我把你们店最好的菜上上来,还有!来一壶最好的女儿红,这酒嘛,要是差了味道,或是敢用花雕来浑水摸鱼,小心小爷我砸了你的店!”
  跑堂的听她口气很大,出手又阔绰,不知她底细,当然不敢怠慢,伸手拿了桌上的银子,连忙称是,正要离开,长亭似是不经意地喊住他,“等等!”
  跑堂的忙笑着侯在她身边,陪笑道:“公子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长亭看着外间皱了皱眉,似是不耐烦道:“京城也就这样,这运河看看也就罢了,久了也没什么意思……”
  跑堂的内心惴惴,不知道这个挑剔的小爷到底要怎么样,却见长亭探手入怀,又摸出一锭银子,握在手上把玩了一下,这才斜着眼看向跑堂,见跑堂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长亭手上的银子。
  长亭随意把银子往跑堂的身上一抛,跑堂的手忙脚乱地接住了银子,在手上捏了捏,喜不自胜道:“公子还又什么吩咐?您尽管说!”
  长亭满意地笑了笑,想了想,随口说道:“这样吧,听说京城多贵公子,哼,不知道怎么个贵法……”
  说着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又摇起自己的折扇,继续道:“你就跟小爷我说说京城这些公子闺秀,再捡些有趣儿的事说说,说得小爷我满意,这锭银子就是你的了!”
  跑堂捏着银子,手上一掂,足足有七八两,这可真是个纨绔子弟,又听她语气似有轻浮,忙喜滋滋地笑道:“公子这可问对人了,本店来往多是有头有脸的人,小人也听了不少趣闻。”
  “若说这京城的公子们,那可得好好数数,王公贵族虽多,可称得上风流倜傥,翩翩公子的也不甚多,公子看起来像是刚来京城不久?”
  长亭轻哼了口气,算是答复,跑堂的继续说道:“您虽不在京城,想来也听过当朝几位皇子的事吧?”
  长亭脑中闪出晋王赵权森冷阴沉的脸,没好气道:“没听过!”


第9章 喝酒
  赵权端着茶杯,嘴角逸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低头喝了一口茶,眉头皱起,看了看茶杯,放在了桌上。
  旁边的跑堂的站在一旁,隐隐有些惧意,方才这几人只让他带他们到前面公子的旁坐,又示意他不得出声。
  与他说话的人手持长剑,一身武人打扮,气质冷冽,隐隐有杀伐之感,其余看似护卫之人人人手持武器,神色冷然,警觉地观察着周围。
  为首一人他虽只看了几眼,却在心中惊叹不已,这人生得也太好了!
  只是表情森严冷凝,虽然从未说过话,可只见其他人对他毕恭毕敬的模样,也知道他身份不一般,见他目光似是嫌弃,不敢擅动,偷偷侧眼看了看为首的侍卫,焦衡上前问道:“王……”
  却见赵权手一抬,示意他不要说话,两个隔间离得很近,又并未真正隔断,长亭若是稍微注意,就知道他们在旁边,赵权不知怎么的,竟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又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低头不语。
  焦衡明白他的意思,禁声往一旁退下。
  长亭这边的跑堂没看出长亭脸上的异样,笑着道:“公子竟没听过?!当今皇上几个儿子都是人中龙凤,人人风姿俊秀,又能文能武,不知道是京城多少女子的梦中檀郎,啧啧……”
  长亭心不在焉地说道:“是吗?”
  跑堂的说得兴起,又有心引出长亭的兴致,眉飞色舞地说道:“那是自然,尤其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晋王!生得是貌赛潘安,羞死卫玠,又写得一手好字,连隐世的大儒都夸他字如其人,俊秀非凡!偏偏还擅武,当今圣上夸他,若是上阵杀敌,当如兰陵王复生!”
  长亭猛然想起那晚赵权遇刺,发冠被削落,披头散发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口中的茶水都差点喷了出来,口中道:“他擅武?”
  “公子您不信?那是您没见过晋王真人,若见了,虽说您是男子,恐怕啊,也移不开眼,自然是打不过他的了。”跑堂的兴致盎然地夸到。
  只听“砰”一声,似是隔壁的什么东西落地,长亭和跑堂的俱不在意,跑堂见长亭笑了起来,似乎行至昂让,更加卖力道:“当然皇家公子那是天人一般远,再说说这些世家公子……”
  长亭喝了一口茶,引他说道:“世家公子怎么了?”
  “若说世家公子,就不得不提关中第一世家,聂家,只是这聂家人丁不旺,聂家二公子素来有贤名,文章极好,以他的身份本可以不参加科举,可人家楞是三元及第,被皇上亲点为状元,为人又极为谦和守礼,圣上极喜欢这些青年才俊,听过往的大人们说,聂家二公子这可是青云直上了!皇帝还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呢!”
  长亭似在思索,随口问道:“只听你说聂家二公子,那聂家大公子呢?”
  这可问到跑堂的了,抓了抓头,满肚搜索道:“聂家大公子,倒是听说过,身世也可怜,父母双亲早早就去了,这也罢了,以前仿佛说是他身体羸弱,久病难医?也不知道是送哪里去了,反正这么些年没听过他的消息……”
  见长亭一副惋惜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但是头一阵听人说起,好像又回来了什么的?聂家这种大族的事,我等小民也不清楚的。”
  长亭见问不出什么了,又道:“朝廷近来可有战事?”
  跑堂的笑了起来,说道:“公子说笑了,我朝素来边疆稳固,哪里来的战事?”
  长亭笑了笑,道:“好了,这锭银子就赏你了,去吧!”
  跑堂的满眼喜色,连连躬身点头,“好嘞,您先坐坐,酒菜马上就上来!”说完小跑着下了楼。
  长亭站了起来,走到栏杆边上,双手撑着扶栏,眺望远方,眉头微皱,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师兄,你究竟去哪儿了……”
  说完轻轻呼出一口气,神色莫名地望向远处。
  赵权起身,缓步走到了扶栏边,借着屏风的遮掩,侧头往长亭这边看了看,河风很大,吹得长亭的衣角不断飞扬,长亭神色似是有些惘然,脸上再不复得意飞扬的笑容,眼神飘得很远,竟连他在一旁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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