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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首席外交官-第1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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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政府更替之交的时候,出兵就形成了一定的困难,按照他通常的程序,他会拉着他不打不成亲戚的英吉利来挑大梁,自己殿后,或是高点儿后勤工作,但是此时的英吉利似乎才想起来要和他们计较百年战争的世仇,不管他们怎么暗示,甚至是把话都挑得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人家就是装聋作哑,不闻不问,看着英国在远东的势力尤其是在华势力与日俱增,日益嚣张,甚至是英吉利的好儿子美利坚也在华尝到了不少法兰西可望而不可即的甜头的时候,法兰西一方才终于懵懵懂懂地发现自己的阵营似乎已经是少了不至于一位盟友。

英吉利想要利用对清政府的扶持而独吞远东利益的野心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曾经是欧洲第一强国的法兰西不能说是不甘示弱,但怎么找也不会傻到坐以待毙,但是有不能真刀真枪地在远东和英吉利明抢,自然也要在亚洲扶植起来一方势力,以便与之抗衡,但是远东这个地方因为历史原因,一直是一方独大,因此国力差距悬殊,要找到和清国同等的国家又怎会是一件易事,只能退而求其次,观察来,观察去,这个“其次”似乎也只有新兴崛起的日本能够担当这个重任。

此时的法兰西胃口还没有辛丑条约的时候那么大,俄国也是秉承着不挑不拣,能捞一点儿是一点儿的豁达心态。

因此,日本国虽然比起大清国是小得不值一提,但是比之远东除开清国意外的其他国家来说,也算是一个大国,无论从开化的程度,国家的实力来说,都算得上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佼佼者,而且毗邻着亚非洲地区唯一的一块处女地——朝鲜,这个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足矣弥补法兰西的心理落差。再加上,日本与他们的另一个盟友俄罗斯也是邻国,自然在控制上就有更大的优势。

只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英吉利虽然没有再和他们站在同一个阵营的打算,但在很大层面上也是因为舍弃不下清政府源源不断给予的优厚待遇,并非是真的就和大清国结成了稳固的政治同盟,更别说是军事同盟,毕竟清国这样一个国家,根底硬,跟欧洲的血债,也不只是两次鸦片战争这两笔这么简单,更是曾经扮演了“上帝之鞭”的角色,托蒙古铁骑的福,带去的黑死病让欧洲稀里糊涂的就损失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况且一个像“China”这样的国家,它本身就拥有充裕的资源,广大的市场,和源源不断地劳动力,它不依靠别人,也好好地活了好几千年,但是欧洲的国家,它不依靠别的国家,就难以生存下去,而且,一旦这个“China”实现了复兴,就不是那个国家可以降得住他的问题,而是哪个国家可以不被他降住得问题。

因此,在此时的西方人眼里,在亚洲地区,是扶植谁也不应该扶植大庆,正如拿破仑所说的那样,是一头沉睡的狮子,就这么一直睡着自然无妨,但是如果有一天他突然醒了,反咬一口绝对不是闹着玩儿的,因此就英吉利的角度来看,自然想把这头沉睡的狮子好好哄着,一直睡着,动不动就大动兵戈也没有意思,至少他们大英帝国得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好处,但是一旦这只“雄狮”有觉醒的迹象,英吉利也绝对会联合法兰西,德意志,美利坚包括俄罗斯这一系列的盟友,将这只“雄狮”在半睡半醒之际彻底屠杀,绝不手软。

但是如果法兰西和俄罗斯决定要好好喂养日本这一只远东的“小狼”,并且让他从一只有点儿野性,但还算听话的“小狼”,变成了一只“狼妖”。

为了保障自己在远东的显得利益,和将来会得到的更大的利益,他自然也不惜让一只危险的“睡狮”保持一定的战斗力。

而这一切,恰恰正是沈哲他一直以来就期望达到的结果,也算是为了这个结果一直持续努力,也算是他的付出都有了相应的回报。

第四十四章 东瀛之石3)

“老实说,这次日本来犯,其军力的确是比瑄瑜想象的要强大很多。但是瑄瑜不认为日本此次来犯的目的是台湾,当年瑄瑜在欧洲的时候,曾经与日本使节团有过一面之缘,和其中几位也有一些不冷不热的交情,在瑄瑜看来,日本这个国家,虽然疯狂,但是好歹现在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的,至少在目前,他虽然有侵犯大清得心思,但绝对可以清楚地知道自己暂时还没有这个力量,法兰西和俄国虽然可以成为他的靠山,但是却不会为他出生入死,更加不值得他为了他们去出生入死,如果日本真出了事,法兰西和俄罗斯这两个国家别说是舍命相救,只要不落井下石,趁火打劫那都是客气的。这么浅显的道理,瑄瑜日本当局也不会不明白。更何况如今的日本看似是蒸蒸日上的气象,更多的,却也是粉饰太平,太平下的事实上被剥夺了财富和特权的贵族,被剥夺了身份和尊崇的武士,又怎么可能所有人都对新政府心存感念,听之任之,并不是说他们就不爱国,只是就像是大清的“清流们”不相信洋务可以挽救国家于危亡,甚至是中兴此朝一样,这些人同样不相信新政府可以挽救日本,同样认为,新政府是崇洋媚外,毫无骨气,心甘情愿的当洋人的鹰犬被洋人呼来喝去,对于他们来说,与其这样尊严扫里,国格不存,还不如切腹自尽来的痛快清白。日本新政府之中的高官,像是大久保利通,伊藤博文,井上馨等人哪个又没有被暗杀过几回的事情,日本的改革太快了,别说在幕府时代身居高位的人大多都对于新政府心怀怨气,即便是新政府的内部,在很多事物上也未必就能够完全达成一致,像是当初和大久保利通,以及已故的小松带刀一起在京都向日本天皇提出“版籍奉还”的西乡隆盛,听说在不久前因为与大久保利通等人意见不合而离开了日本朝野,回到萨摩藩鹿儿岛隐居,但是,这虽说是隐居,自然也有不满新政府政策的武士贵族会与其走动,正所谓是积毁销骨,就算是本来西乡隆盛对于大久保利通等人没有什么个人意见,经过这些没落武士的煽动也未必不会萌生反意,如此一来,如今日本西南的局势也不能说能让日本新政府高枕无忧,总之,日本现在可以说是内忧外患,因此,日本此次侵犯台湾,看似是做了许多前期工作,但是他绝对不会让这一仗伤及到自己的元气。”

章云平边听边点头,又问道:“那依瑄瑜贤弟来看,日本此次发动对台湾的侵犯又是为何?”

沈哲颇为自负地笑了一笑,答道:“依照瑄瑜的愚见,日本此举的目的无非只是为了两件事,其一,日本当今最不安的一个因素,无非是幕府时代遗留下来的没落武士,这批武士虽然不满意新政府,但是不可否认他们都有一颗拳拳爱国之心,以及对于天皇的绝对忠诚,这种时候,要消除这些武士对于新政府的敌意不外乎再给他们找一个更加值得他们仇恨的敌人,而这个敌人非但要是他们自己的敌人,更加是日本国的敌人,而发动一场战争,战争的另一方自然就是这样的一个敌人,说白了无非就是用一个更大的民族矛盾来掩盖自己的国内矛盾而已。而这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目的,就是日本在‘投石问路’,我泱泱中华独霸远东数千年,虽然这几十年在西方人那里碰过钉子,但是远东有哪个国家没有在西方人那里碰到过钉子,大清的几次战败,虽然足矣给日本敲响警钟,但应该还是不至于能够动摇得了大清在远东地区的地位,即便是两三年前,瑄瑜途径东瀛之时,东瀛之人,仍然将我大清称之为‘天朝上国’,礼遇无变,足以见得,单单是‘中华’的名头,在远东地区,仍然是具有不容忽视的威慑力,对于我大清国,日本想要招惹,却又不敢轻易招惹,只能投块石头先探探路,目的无非是想看看皇上,太后,还有这满朝的文武百官究竟会是个什么反应。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次‘探路’居然要探这么久的时间。”

章云平没有说话,等着沈哲继续解释,为何湘淮军拖延战况,只是他的眼底不知为何泛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像是马上就有一笔大生意要谈成了一般的神色。

只不过,此时精神亢奋的沈哲并没有注意到。

沈哲接着说道:“虽然是探路,但是东瀛明显也是为这次战争花了很大的心思,本来想着的八成应该是速战速决,缓解内部矛盾便可,但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大清国里也有人想要借助这场战争达成一些目的,这才最终让整个战局陷入了胶着,他们想打个全军覆没这边也不给他们机会,想要趁机吞并台湾更加是想想都罪过的天方夜谭,而如果此时撤兵的话,无疑是对日本新政府之名誉的一次严重打击,所以,他们现在恐怕是进也不行,退也不行,比朝廷还要心急哩。”

“瑄瑜说的想要借助这场战争来达成一些目的的难道是此时台湾的守将?”章云平小声问道。

沈哲点了下头,颇为神秘地说道:“可以这么说,但是更加可以说是整个湘淮党。”

章云平发现,沈哲说着“湘淮党”三个字的时候情绪似乎没有任何波动,像先前评价日本的新政府一样,轻描淡写,将这一个“延误军机”的大罪加在这个集团的身上,仿佛自己完全置身事外,如果说这是一场棋局,那么沈哲给人的感觉,似乎是所有人都是当局者,唯有他是一个旁观者,根本就不去理会,自己在外界传言中早就成为了湘淮党中最有前景的后继之人。

“湘淮党的重要任务虽然现在仍然是位居高位,但是身份地位随着皇上的亲政和恭亲王的复出肯定会受到这样那样的影响,虽然这影响现在还不是很明显,不过居安思危,防微杜渐,要等到影响显现出来恐怕就已经晚了,在这个时候,湘淮党内部必然要找一个机会让朝廷重新对他们有所重视,就像是唐朝天宝年间的安史之乱,分明用两年时间就可以解决的战争,偏偏被哥舒翰拖延了整整八年,为什么,就是因为如果没有战争,他们戍边数年,士兵只能是士兵,可是一旦有了战争,很有可能今天还是士兵,明天就已经成为了天子也要筑台拜之的汉初三杰之一——韩信那样的一代大将,因此,对于军人来说,只有战争才能带给他们出人头地的希望,这也是为什么剿灭安史之乱之后,哥舒翰还有保留最终酿成唐王朝灭亡的河北三镇的原因所在,湘淮军也是同样的道理,湘淮军说到底仍然是行伍出身,想要占风头,只有找仗来打,湘军可以平定回乱,而日本此次侵犯则是淮军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上位’的机会,怎么能轻易就把这个机会给错过呢,而且是非但要利用还是要好好的来利用,而打得越久,朝廷自然就会越重视,更何况,现在朝廷之内,正有海防和塞防之争,如果朝廷能够重视到海防的一面,自然就得要组建新的海军,这不否又会成为一枝新的淮军势力,而此刻,在台湾战场上的拖延,也正是给‘海防与塞防’之争的‘海防’增加另了相应的筹码而已。”

章云平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么说,按照瑄瑜贤弟的意思是台湾之战,实际上并不足以为患。”

“没有错。”沈哲点了点头,“这场战争不过就是日本的一个‘探路石’罢了,所以真正的胜负之较量,并不是在战场上,而是在战争结束以后的谈判上,这场战争的输赢,不是战争可以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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