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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心魔-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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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厮冷冷看他一眼,道:“小少爷,我如何不知你们两兄弟长什么模样啊,那是化了灰都认得的。以前你走得潇洒,这些年也从来不曾回来看看你哥,现在又何必三番五次跑到秦府来闹?”
    芩书仲全身僵硬,一时被刺得不知如何作答。
    谢应君轻轻拍了拍芩书仲的肩膀,转头递给小厮一锭银子,笑容可掬:“那请问你家主人呢,我们想要见他。”
    小厮收了银子,脸色好看了不少,道:“爷在三年前就已经过世了,秦飞琼也是那个时候一起去的,如今秦家是在旁系的族人中挑选了一个人过来接管的。你们若想见新主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不清楚秦家的事,见了也没用。”
    谢应君抿了抿唇,低声道:“那不知你旧主人如今葬在何处?”
    小厮先是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摸了摸怀中那一大锭雪花白银,想了半晌,才道:“就葬在秦家族地,小少爷应该知道在哪儿的啊……”
    谢应君与芩书仲对视一眼,芩书仲点了点头,谢应君便拱了拱手,客客气气的跟小厮道谢告别。他穿着清心派高阶弟子服,气度涵养样样出众。
    穆长亭走过去,站在谢应君旁边,看着他的侧脸微微笑起来。
    他自然而然是相信师尊的人品的,所以他带着芩书仲离开的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让他们时隔多年才回来寻找秦飞琼?
    想到幻境不知何时会结束,师尊也许下一刻就会不见。
    穆长亭当即跪下朝谢应君行了一个跪拜礼,仰头看向谢应君的目光之中充满着崇拜、思念、悲伤、自责等等复杂的情绪。
    身旁掠过一阵清风,鼻尖冷梅的香气若隐若现。
    邢玉笙居然也一声不吭地跪到了他身旁,朝谢应君跪拜起来,穆长亭猛地转头看他,有些不可置信瞪大眼睛。
    先不论身为魔尊的邢玉笙如今竟然还会对人行跪拜之礼,就是他跪拜的意义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在他心中,他还是清心派弟子,还认谢应君为师吗?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谢应君推着芩书仲的轮椅离开秦家宅府,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穆长亭刚想站起来追上去,忽然只觉脑袋一片晕眩,闭了闭眼,再睁开之时,幻境消失,他和邢玉笙又重新回到了现实之中。
    穆长亭有些怅然若失,他退后两步,靠在大厅之中的柱子上,久久没有吭声。
    眼前一道阴影移过来,遮住了外头大半的光线,穆长亭抬眸相看,这才发现邢玉笙不知何时站到了他的面前,正静静看着他。
    两人离得极近,整个秦家宅府又十分安静。
    这样近距离的相处让穆长亭瞬间有些抗拒,看到师尊就会不由自主想到过去发生过的事,想到小师弟的惨死,继而对邢玉笙也生出一种难以压制的愤怒与恨意。
    仿佛当初邢玉笙不坠魔,师尊就不会离开清心派下落不明,小师弟就不会死,所有他所珍视的一切都会如从前一般,不会有任何更改。
    可是斗转星移,时移世易,这世间哪里会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穆长亭闪身想要走开,刑玉笙却侧身一步挡在了他面前,穆长亭皱了皱眉,想从另外一边绕开,刑玉笙却直接拽住了他的手臂。
    穆长亭瞪向他,双目喷火:“你干什么!有完没完?”
    随着他这声厉喝,之前两人和平相处的假象终于撕开了一道裂缝。
    刑玉笙眸光深处有压抑的痛楚,声音低哑:“我知道你恨我……这么多年,我也恨我自己。”
    穆长亭像是被他这句话扎了一下,猛地将他用力推开,冷笑道:“你恨你自己?你还记得你当年说过什么吗?你说你杀小师弟是因为初入魔道,要找人祭血!”
    字字句句声犹在耳,他今时今日这般作态又是为了什么?
    穆长亭在他脸上看到的痛楚,在长思城所看到的一切,几乎都快让人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邢玉笙闭了闭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
    说当时故意那么说,只是不想拖累他?不想让他为了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还是说自己那个时候根本无法控制体内的魔气,如果跟他回去会担心再次让历史重演,伤害其他师兄弟,伤害他?
    时至今日,还能说这些么?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事实上,小师弟就是死于自己剑下,是否受魔气控制又有何区别?
    成魔以后的生命漫长无期,也许他将永世活在这样的愧疚下,饱受煎熬。
    穆长亭深吸一口气,再也不想看他一眼,转身正要走出门去,那人清冷低沉的声音却在身后轻轻响起:“你永远不会原谅我,对么?”
    穆长亭短促地笑了下,低声道:“能够有资格原谅你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我的原谅还重要吗?”
    穆长亭在日光之下大步迈步门去,似乎再也不会回头看他一眼。
    那一瞬间,邢玉笙只觉心头剧痛,一口腥甜涌了上来,让他软软跪倒在地,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气……
    之后,两人的相处多以沉默居多。
    穆长亭除了跟他分析案情,也很少再说其他话。
    很显然,这个时候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回到清心派去调查,要了解事实的真相,从芩书仲身上着手是最快的。
    邢玉笙隐藏了身上的魔气,神不知鬼不觉地掳来了两个清心派弟子。
    他吃下易容丹,变幻成了其中一人的容貌,虽然看着没有那么打眼了,但长相却依旧出挑。
    穆长亭蹲在地上,看着另外一个昏倒在地的弟子,有些无语。
    那着实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属于混入人堆就找不到的类型,比他之前易容的那张人皮脸还要长得逊色些。
    穆长亭看看邢玉笙如今的容貌,又看看躺在地上等待穆长亭变幻成一模一样的弟子的容貌,他很有理由相信邢玉笙绝对是经过挑选,才捉了这两个人过来。
    可是他之前不是嫌弃自己易容易得丑吗?
    ……如今找了个更不耐看的过来是怎么回事?
    要换在往常,穆长亭说不定会吐槽他两句,可是撕破脸皮之后他们两人关系僵冷,穆长亭便歇了跟他说话的心思,默默吃下了易容丹。

☆、第44章 醋意

长夜漫漫,熏香冉冉。
    付息烽慵懒地坐在软塌之上,一手半撑着脑袋闭目沉思,一手轻轻在木桌上叩动。
    “笃笃笃”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敲得人心里头发慌。
    有一人端着茶杯施施然从珠帘之后走出来,单手捂住耳朵,抱怨道:“难听死了,怎么你的小情人回来了,你反而不高兴?”
    付息烽缓缓睁开眼睛,淡淡道:“我觉得他有些古怪,虽然他能连贯的想起之前发生的事,但是他的性格变化很大。”
    那人走到他对面坐下,喝了一口热茶,笑道:“你在怀疑什么?”
    付息烽沉吟道:“子澜从狼蛛手中逃脱之后,我曾经到他房中看过他,但是那时候他对我的态度非常奇怪,不愿意让我亲近不说,就连言谈之间,也感觉他似乎非常尴尬。当时我心中隐隐有些猜想,于是就故意透露信息给他,让他知道长亭诈尸的消息,没想到他很快就消失不见,下山追踪长亭的尸体去了……”
    金色面具之下的眼睛闪烁着算计诡谲的光,男人微微勾唇:“你是怀疑穆长亭魂附到了顾子澜身上?”
    付息烽眯了眯眼:“是有这么想过,可是……”
    男人笑了笑,接口道:“可是顾子澜这次回来,他的性格又好像变回来了,而且他的记忆也没有出现任何差错,甚至他在说起魔域发生的事之时,也条理分明脉络清晰,包括他如何潜入魔域,如何被胁迫假扮穆长亭、又如何催动长生剑救他一命之事,都交代得清清楚楚,完全没有疏漏。”
    付息烽颔首道:“不错,如此缜密,实在不像他的为人。”
    男人拿起一颗棋子捻在指尖把玩,漫不经心地说:“想要知道穆长亭是否真的还魂归来,其实很简单。”
    付息烽猛地抬眸看向他。
    捉来的两个弟子被邢玉笙安放在和淮那里,穆长亭原想嘱咐和淮好生照顾,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不要让他们跑了。
    可后来他想了想和淮单纯的性子,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两个小弟子若是逃脱了,对他们两个影响可是很大的。
    穆长亭找来两条绳子,施了法术以后,确保绳子更加结实,他便将两人捆绑起来。
    和淮在身后不安道:“你……你真的是穆掌门么?为什么要绑架他们?”
    穆长亭和刑玉笙登门之时,就已易容成这两个清心派弟子的样子,若不是刑玉笙一说话,和淮就认出了他的声音,只怕不会那么容易放他们进门。
    况且眼前这人,真的之前见到的那个不会说话,呆若木鸡的穆掌门么?
    怎么给人的感觉那么像子澜哥?
    和淮忍不住睁大眼睛细细打量他。
    绑架这个词用得真妙,穆长亭笑出声,故意诱惑道:“因为……我们要去打坏人啊,所以需要他们帮忙。”
    和淮小孩子心性,一听打坏人就来劲了,转身跑到刑玉笙身边,兴奋道:“刑大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刑玉笙默默看了穆长亭一眼,对和淮说道:“只是去办点事,需要掩人耳目罢了。”
    和淮知道邢玉笙不会说谎,不开心地撅起嘴,满脸失落。
    穆长亭走过去揉了下他的脑袋,好笑道:“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家伙,难道还要学人家做大侠?”
    和淮扬起下巴,理所当然地说:“那有何不可?要不是邢大哥不许我舞刀弄剑,我说不定早就拜个师父学艺去了。”
    穆长亭讶异地看向邢玉笙,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片刻,穆长亭就先行错开目光。
    从和淮处离开,他们二人凭着出神入化的易容丹,顺利混入了清心派。
    那两个小弟子原住在浴兰宫,两人正好同住在一间房,这或许也是邢玉笙选择他们的原因之一。一来浴兰宫在清心派十二宫当中,地位不算太低,能够有资格参与许多事,但地位也不会太高,因此混入其中也算得上低调。二来,他们两人同住一间房,其实更方便行事。
    穆长亭躺在床上,双手叠交撑在脑袋后面,盯着天花板梳理最近发现的线索。
    邢玉笙则是在对面认真地在铺他的床,穆长亭知道他有洁癖,但不知道他现在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连个临时住所都要重新更换新床单。
    穆长亭瞥他一眼,翻了个身正对他,问道:“你为何不让和淮习武?我看他是这方面的好苗子,值得栽培一下。”
    邢玉笙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低声道:“我希望他有一个平平淡淡,一辈子都不会经历太多波澜的人生。舞刀弄枪的日子有什么好,平凡本身就是一种幸福。”
    穆长亭怔忪片刻,笑了一下:“是啊,他如今这样就挺好的。”
    若是小师弟还在世,能够像和淮那样轻松惬意的活着就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悠扬的钟声由远及近的传来,急促地接连敲了三下。
    穆长亭脸色一变,猛地翻坐起来,随着钟声落地,外头也渐渐传来弟子们凌乱的脚步声和忽然打破寂静的人声喧嚣。
    邢玉笙皱眉道:“发生何事了?”
    他过去毕竟在清心派待的时间不长,对许多事情又不是很上心,此刻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钟声蕴含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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