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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妃常烦恼-第44章

小说: 妃常烦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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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圣隆帝的身体还能坚持更久呢?也许他会改变主意?

    也许只是也许,仅存在于幻想中。

    一日早朝,圣隆帝忽然昏倒,此后就再未睁开眼。华音读完了夷族留下来的所有皇室典籍,只找到了关于周公散为数不多的记载。先人也曾将虫子引出体外,不过两年时间,服用了周公散的人仍然陷入昏睡中。要是依照典籍上记载的话来看,既然服食了周公散,人就是在周公那里露了脸,录了姓名的,跑不了,迟早得回去找周公。

    因圣隆帝一睡不醒,国不可一日无君,三月后秦容继位为新帝,尊圣隆帝为太上皇,尊闵棠为皇太后,封韩九为皇后,执掌后宫。

    做了太后,闵棠并没有多少感觉。她虽不说全身心扑在圣隆帝身上,每日也打起了精神照顾圣隆帝。那份让她随葬的圣旨已经由卫忠良随传位诏书一并交到了秦容手中。因此,秦容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张贴皇榜,广招名医,为圣隆帝看诊。

    为了替昏迷不醒的圣隆帝祈福,祈求他长寿不死,秦容不但将宫中一部分宫人放出宫去,还将那些未曾被圣隆帝召幸的宫妃也都放出去嫁人了。他甚至下旨取消了五年一度的选秀,直言皇后为他诞下两女一儿,如今又有了身孕,无须其他女子为他诞下子嗣。选秀不过为他一人享乐,何必劳民伤财?秦容决心已定,众臣无力说服他,唯有遵从。

    父子父子,虎父焉能有犬子?圣隆帝对外,从不兴求和那一套,到了秦容在位,只要邻国有异动,他必定御驾亲征。早年,秦曜尚小,秦容登基后初次出征,让太子秦曜监国,大臣们还反对。到后来,整个大梁都习惯了他们有一个喜欢御驾亲征的君王。

    昭武帝秦容在位四十余年,率大梁铁骑征战四方,使大梁版图扩大了几倍。他破西秦,灭南楚,征北姜,伏东临,一统天下,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大梁王朝。不过,因他征战四方,大梁百姓的日子过得并不如圣隆帝在位时舒坦,更别说被秦容灭掉的那些国家的老百姓。

    在大梁百姓的印象中,昭武帝秦容这一生就消停了三年。元和十六年,太上皇于梦中仙逝,太后不舍,追随太上皇脚步而去。

    闵棠没能活到花甲之年,稍有遗憾。不过闭眼前的那一刻,秦容还在外征战。她想,她或许明白了,她的乱命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正文完

    

 97。君心



    “卫忠良; 你说说; 朕是不是不该留下这一道旨意。”圣隆帝放下手中狼毫,拿起大印,往印泥中压了压; 复又拿起来。

    卫忠良低着头; 心中巨浪滔天。他伺候圣隆帝笔墨; 正好看见了圣隆帝在这道尚未加印的圣旨上写了什么……贤妃殉葬。

    贤妃闵棠可是太子秦容的生身母亲,圣隆帝为何要下这样一道圣旨?若说贤妃嚣张跋扈,圣隆帝担心他百年之后贤妃凭借身份仗势欺人到也可。可贤妃循规蹈矩; 平日里连宫女都少有训斥的; 圣隆帝怎么就要做到这份上了呢?

    “不敢妄自揣测圣心。”

    圣隆帝轻笑一声; 卫忠良几乎忍不住想要往额头上抹一把汗。

    “找个合适的时间; 把这份圣旨上的内容让贤妃知道了。”圣隆帝拿起大印,轻轻放在圣旨上,重重一压。大印落下,旨意成。

    “是。”卫忠良不敢多言,从圣隆帝手上接过这份圣旨,收到一早准备好的锦盒中; 心里琢磨着,该用什么方法不着痕迹让贤妃知道这件事。

    伴君如伴虎; 卫忠良从一开始就知道; 不过今日越发觉得这句话意味深长。含元殿里; 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半个时辰后; 闵棠煎好了汤药; 亲自端了送到含元殿来。这两年来,圣隆帝的生活起居一直是闵棠在照料,风雨无阻,不曾间断。重华宫和含元殿隔着距离,闵棠却从未迟过。

    听见动静,圣隆帝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闵棠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仿佛回到了很多年以前,他第一次在含元殿见到闵棠时的场景。那时的闵棠跪迎他,颔首低眉,只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纳闵棠为妃之前,他刚挨了闵太傅一顿训,看着闵太傅左右不顺眼,便动了将闵太傅独女纳进宫中为妃的念头。他知道闵太傅会拒绝,也没真想将闵棠纳进宫中来。小时候的一瞥,让圣隆帝知道,那个圆滚滚的闵棠除非脱胎换骨,否则绝对不可能长成倾国倾城的模样。他并不喜欢姿色平平的女子,动这个念头,不过是想叫闵太傅服软,别动不动就在他面前和他对着来。可当闵太傅百般拒绝,直言闵棠相貌平平,配不上他,他反而与闵太傅拗上了。闵太傅不想让独女入宫,甚至连闵棠命格不好的谎话都能编出来,他偏偏要让闵棠入宫。

    他想做的事,真没几件失败了的。就是安王那条腿,所有人都以为是母后弄瘸的,却不知母后不过是替他背了黑锅。他看不惯安王嚣张的样子,更不想未来活在安王之下,因此把他弄瘸了,不伤他性命,父皇那里也能交代过去。而今他主意既定,又岂是闵太傅拒绝就能更改的,闵棠最终还是入宫封为贤妃,入住重华宫。

    在含元殿里见闵棠之前,他就知道闵棠不是他喜欢的那种柔弱多娇媚的女子。真的见到闵棠的脸,的确平凡无奇,不过那一双眼睛里灵气逼人,叫人忍不住多看两眼。依照惯例,他本该在闵棠入宫之初就留宿重华宫或者宣闵棠侍寝,要不是崔贵妃生事,他也不会拖到闵棠入宫数月之后,才临幸她。

    或许是那一夜真的很糟糕,所以时隔多年,他依然能记起闵棠的僵硬与抗拒,要不是他的身份,他很有可能被闵棠一脚踹下床来。因此当时他下手可没收敛,反而多鲁莽。结束以后,闵棠松了一口气,他却觉得莫名其妙。此后,便很少招闵棠侍寝。一年也不过几回,还是她得了皇后的青眼,又或者闵太傅在朝堂上将他气狠了,他转头就来寻闵棠的晦气。不过这父女二人都是硬骨头,每回召闵棠侍寝,他就没见她欢喜过,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这一切直到秦容出生,才一点一点变了。秦容出生后,重华宫过来送信,他抬脚要去看闵棠母子,刚刚站起来,又坐下了。最后不过说了声“知道了”,就吩咐罗德海去给皇后送口信,让皇后好生照料闵棠母子。不去,不过是想看闵棠会不会向他低头。若她还是和从前一样,往后她便守着秦容过吧。可她居然开窍了,秦容满月后,她带着秦容上翊坤宫给皇后请安,见到他时,竟然学会了讨好逢迎,他只觉得有趣。秦容的名字,在他刚出生时,礼部就拟定了不少,最终他弃了礼部挑选的名字,自己挑了一个“容”字。正如他对闵棠说的那样“有容乃大”,他希望这个孩子胸襟宽广。

    在翊坤宫中初见秦容时,皇后说秦容像母后,他瞧着似乎真有那么点相似,在秦容身上放的心便多了一些。加之闵棠软下身段来,他也愿意多去重华宫走动几回。然硬骨头不可能真的变软,闵棠便是给自己的骨头上包上了一层软软的丝绸,里头也是硬的。久而久之,他习惯了闵棠软中带硬,却没想到,她还是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秦容天生眼疾,为了不叫秦容一出生就背着个瞎子的名声,她竟敢偷偷瞒下来,叫一名老宫人为秦容治眼睛。

    事后,虽然在重华宫挖出了那名宫人的尸体,他却难以相信,那样一张方子真的是一个默默无名的老宫人开出来的。不过秦容的眼疾能痊愈,她又因中毒失去了再次孕育后代的能力,他便断了继续追究的心思。

    后来沈适进京,他才知道,闵棠曾在天行山上生活了十年时光,所以他在闵太傅家中念书的那段时日里,太傅府上才没有她的身影。沈适与闵棠在含元殿见面的那一回,若不是他出言点破,他敢肯定,闵棠不会主动承认她与沈适是师兄妹关系。他到不是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不过他很好奇,沈适为何会在他的面前主动提起他与闵棠的师兄妹关系。沈适,不是一个多嘴的人,甚至如非必要,他不会多说废话。

    直到七公主死前,他在罗德海的提醒下挖出了那个属于他的祈福人偶,他才知道,他能出生乃是端夫人用了夷族禁术,以大梁五十年气运为代价换来的。夷族擅用禁术,所以招来了灭族之祸,端夫人愧疚万分,选择自尽。将遗书留在祈福人偶中,却是想拜托他日后照料她的后人。端夫人说,她还有一女,名唤阿茹,乃是她在夷族时所生的女儿,夷族祸乱发生时,阿茹逃了出来,若他日阿茹有难,希望他能照料一二。倘使阿茹有后代,又失去了父母,三岁之时,那孩子必定有一劫,请他务必相助,按照她留下来的法子助孩子度过一劫。

    儿时,端夫人待他极好,照料端夫人的血脉不难。是以,当他发现华音和端夫人长相相似时,便将这两人联系起来。果然,华音是端夫人的外孙女。后来养华音两年,也是因为端夫人所托。谁曾想,当初让华音昏睡两年的东西,竟会是将来导致他一步一步走向虚弱的东西。

    端夫人在信中说,他的降生是以大梁五十年气运为代价换来的。气运这东西,本就是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他半信半疑。然而,沈适一次一次预言准了后,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端夫人所说的另一件事,借运而生之人,身边必定会出现败运之星。乱星伴君生,天下必乱。

    不知怎么的,他忽的记起了幼时即被送到天行山的闵棠,想到了闵棠入宫前闵太傅说闵棠命格不好,以及沈适在他面前问起了闵棠。

    乱星,莫非是闵棠?

    心中有所怀疑,他立刻招来沈适和闵太傅。果然,两人吐露事情真相,闵棠身负乱命。

    杀闵棠,是最保险的做法。

    这时,在他面前硬气了一辈子的闵太傅却弯下了腰背,低下了头,跪着请求他留闵棠一命,哪怕终身幽禁她也可。

    沈适也称,闵棠的命数因为闵夫人和闵太傅所做种种,有所更改,变数产生了。与其横加干扰,不若顺其自然。他日,闵棠若生乱心,再杀不迟。

    他应该当机立断杀了闵棠的,可听了闵太傅和沈适的劝说,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隐隐松了一口气。哪怕日后他看闵棠时,总带着一份怀疑和审视。

    他一直都知道,他不喜欢闵棠。她不够漂亮,性子不够软和,还身负乱命。可他就是不想杀她。或许,将一个人放在心里久了,都会生出奇怪的情愫。纵然如他对闵棠这种。

    那一次,闵棠被安王下毒,被她敲晕后,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心中竟然生出后怕之意,他不但不想杀她,他还想让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至少他活着,她就得活着。等他要死时,再让闵棠陪葬吧。

    “圣上,您该喝药了。”闵棠的声音唤回了圣隆帝的遐思。他看着眼前人乌黑的发,以及身上那越来越让人移不开眼的气度,不由得用余光扫了一眼卫忠良,隐隐生出几分不确定来。

    那份殉葬的旨意,他写错了吗?

    

 98。一念【番外】



    大雪纷飞; 往天行山上盖了一层又一层。天上的雪花好像不知疲倦; 纷纷扬扬落不停。天行山每年都会下雪,但不是每一年的雪都像今冬这么大。其实,很多年前也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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