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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不要和奸臣谈恋爱-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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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吃?”
  “血鲵那样的灵物,难道吃死物?”
  唐糖急急画了幅草图:“可是这样的鱼池?血鲵吃光之后,用鱼嘴触击球形闸门,水流递送过去,便会有活人……自动从滑道中传送……”
  曹四渠摇头又点头,提炭枝改了几笔:“说你笨罢,居然被你画得还差不多,可见你是听皇上讲过。不过上头是这个样子……坡度也须得更陡些,这里还有……”
  “这么大?”
  “你真没见过?”
  唐糖一愣,糊弄道:“皇上不让我等去。”
  曹四渠点头:“皇上不让你们去是对的,我当年尚且差点掉进去。血鲵凶猛,掉进去吃它不成,还死无葬身之地……”
  唐糖心里一个咯噔,出狱门时,只觉得那天的秋阳亦特别冰凉。
  她心情有些郁闷,便想找到裘宝旸说两句开心话化解化解。
  孰料裘宝旸居然正在喝斥什么人,那人手上捏一个纸包,颤巍巍在认错:“裘大人,这真的是那边送来的。”
  “再编!”
  “小的不敢啊小的也不希望这是真的。”
  唐糖心一紧,再望那个纸包,裘宝旸显然是已经看过,难道是……
  “我看看……”她抢身一夺,动作厉如疾风,裘宝旸反应都不及,她已然将那个纸包捏在了手上。
  “糖糖你不能看!”
  “宝二哥别拦了,你愈拦我愈想看。”
  唐糖才开一个角,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来,她早已过了孕吐的阶段,这会儿却差点吐出来。
  裘宝旸趁势再欲抢回,唐糖闪身一躲,忍着恶心去看……
  狗啃般的针脚已然为血所浸透、干结,惟有她用红线绣上的署名,如今尚可灰乎乎地可辨认。
  这正是纪陶走时系在领子上那块黑帕子。
  作者有话要说:  纪陶:我没事!
  糖糖:才怪!


第103章 世间债
  裘宝旸已然急的泪花飞溅:“糖糖这事咱们可不能信啊,纪陶那家伙命大福大,什么难事都趟不过去?没道理这一回……”
  唐糖强撑着稳了稳身子,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哪怕是万中之一,她难道就能当作无事?
  此时切忌急躁,纪陶若真的凶多吉少,自己这一刻就更当镇定。
  她认得出那送信人,哪里是什么小的,分明是镇远军的一名小校尉,姓郭,便问:“此物可是齐王殿下亲自命郭校尉送来的?”
  不想那郭校尉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三爷打的是先锋,殿下还守在雪域口,尚未入内。殿下见了东西,亦很焦急,又派了一支人马入内查探。他本不教末将送来的,但是又过了几日……自三爷进去的那个垭口处,出来一个人,他跑来劝服殿下……”
  “何人!”
  郭校尉深呼吸一口:“此人您是认得的。殿下同意我将他带到凉州,那人这会儿就在西城门边的望江楼上等您,那人他……有话对您说。”
  裘宝旸怒捶一记拳头,恨不能就去揍人家:“娘诶,你这个时候倒是卖得什么关子,那个混蛋究竟是谁?”
  唐糖一把给他挡了,郭校尉这会儿也就是让着宝二,人家要真还了手,还不将他给打残了?
  “殿下私下让我告诉您,齐王府有镇远军守卫,就有如铁桶一般,任何人不能迫着您走,您若是不去,便要我打发了那人离开凉州;殿下又说,您若是打算上路,便让大将军调了秦骁虎将军过来一路护送您过去,绝不容那人伤您一根汗毛。一切全都由得您。”
  这倒的确像是赵思危的性子。
  他说的上路,当然并非说的望江楼,却是指的昆仑旧城,至于那个不速之客……
  唐糖心中已然猜到大半,亦凉了大半。
  **
  裘宝旸受过重托,自然坚不肯让唐糖去那劳什子望江楼:“哥不管那里等着个什么鬼,哥只知道兄弟托妻寄子,三爷要哥严密看守他的媳妇和未出生的孩儿。你知道你入一个大理狱,纪陶如今私底下是怎么怨我的么?”
  唐糖笑:“您别往心里去,他要是真的记恨您,便也不摆在口上说道了。”
  “你别故意岔开话题,纪陶是做大事情的,哥替他打杂哥认了,看孩子哥都认了,兄弟么!可要是连这点小事情都办不好,兄弟将来当面怪罪起我来,哥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宝二哥,我现在不过就是去见个人,您也用不着要生要死的罢。”
  “那人究竟是谁?”
  “我……怎么知道,故而要去见,见了才清楚。”
  “哥替你去见那人。”
  “宝二哥别混闹,纪陶生死攸关,不可以儿戏。”
  裘宝旸也不是吃素的:“你就同我明说罢,那个人是不是纪二?”
  “呃,不是罢……”
  “不是……罢?你看看你这眼神,三爷可是很小的时候就告诉过我,他媳妇一撒谎,眼神就往左瞟,哥也不是傻子。那人肯定是纪二!”
  “郭校尉也没明说,我就是猜……”
  裘宝旸根本不理:“弟弟生死攸关,他好意思见死不救,却拿弟弟的性命来要挟你,这个就叫亲兄弟?这个连牲口都不能算啊!”
  “有什么法子?我若是不去,就连纪陶的消息都得不来。”
  “……”
  “宝二哥放心,我去过那望江楼就回。”
  裘宝旸双眼怒瞪,以身子强拦住去路:“你诓谁?你会去了就回么?你去了就被人带走了。”
  “还有秦骁虎呢,那人浑身是伤,必定打不过人家的。”
  “可秦骁虎那厮他拗不过你!”
  唐糖笑了:“你也拗不过我啊。”
  裘宝旸脑袋都要冒烟了:“不能去就是不能去。别说纪陶了,哥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和侄儿们送去给人家当吃的。他二哥禽兽不如,哥却拼死也要为纪陶留住他的血脉!”
  唐糖笑得凄楚,已然没了辞,只是劝他:“您让一让罢,秦将军已经在府门外候着了,时辰不等人。”
  裘宝旸无奈,换了种劝法:“糖糖,你要换个思路,不要一味胡思乱想。哥同纪陶从小一起玩大,纪二哥是个怪人,难处,不好惹,这都没错,可他待纪陶这个孪生弟弟迁就成什么什么样子,哥也是看在眼里的。哥真就不信,若是老秃鹫要他做了纪陶,他下得去这个手?哥赌他连袖手旁观都做不到,而且他根本就打不过纪陶。”
  “可他会玩阴的呀。”
  “糖糖,之前我们多少次琢磨过那个地图,雪域中的那个地方,大若一座城池,躲个把人何难?我们三爷又是何等样的人物?那小子从小就把哥玩得团团转!你不信他?哥信他!”
  “不是……”
  “纪陶身手如何形同鬼魅,你去那阴森森的公主墓、去那倒霉鬼宅……回回怎么为他所救,在这个月里你同哥吹了也不下一百回罢?三爷在你口里那就是天神啊,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反就不信他了?说不定他们知道他到了,却根本不知他身在何处。那黑帕子,许也是三爷不慎丢下的……”
  唐糖攥紧了拳,心底稍许安慰:“真的么?”
  裘宝旸诚恳道:“糖糖,你就听哥一句。你要是去了,就一定着了他们的道,你不妨赌一把看看。”
  唐糖本来尚且心存希望,一听这个赌字,立时只觉得心就要碎了:“宝二哥,我不敢赌这个万一!方才我从曹四渠口中套问出那个鱼池的结构,纪陶他一定不懂怎么防。万一纪陶已经落在了他们手上……你没有和他二哥遭遇过,不知道他如今丧心病狂的程度。他也许不会亲手加害纪陶,但他为了自己,会不会巴巴看着纪陶出事,我心里完全没底,也根本赌不起。”
  “你就没事人似的,不去,不同他赌这个万一,他真能巴巴看着?哥不信。”
  “纪二就是料准了我赌不起。他如今只当纪陶是筹码,可纪陶不是我的筹码,他是我的爱人啊……”
  裘宝旸亦被这番剖心挖肺的话震到,心悄悄软下来。
  可裘宝旸仍惦记着纪陶的临行嘱托,仍是死硬拦住他的去路:“糖糖,还是不行。哥答应了三爷,哥就要一定帮他守好了这关。你如今不是一个人,你若是一个人,哥由得你们同生共死去。”
  唐糖听得凄怆,但已然不想再多作解释,甩开他就往前去:“宝二哥不要动辄就言生死,没有这回事。你也说了纪陶既有本事命又大,我也是个很有本事的!我们一家人都会好好回来。”
  裘宝旸真急了:“你有没有本事我不管,你揣了一肚子的包子,有什么能耐好好回来?这根本就是送羊入虎口!你试想想尖刀刺进你肚子……你与纪陶的孩儿……”
  唐糖听得心都抽紧了,却是心意果决,心思早就飞去了昆仑,再不肯听裘宝旸这几句唬人话。
  “孩儿要随我一同去救爹爹。如今纪陶有难,我们不去谁去?我不是当年那个望风小孩了,此前没能随他同去,我已是追悔莫及,此番只要一家人同在一处,便是以身作饵亦不足惜。”
  裘宝旸知道这个人现在是吃了称砣铁了心,只得使出杀手锏:“你还不知道罢?三爷临行还授权哥一件事,若是你不服看守乱跑乱动,就让哥索性捆了你回京城。嫂嫂得罪了……”他捉了唐糖就欲回去找绳子。
  唐糖暗笑,纪陶真是情急托错了人,托裘宝旸这么个书生捆她?
  “宝二爷,是我得罪!”
  裘宝旸尚未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唐糖仗着他身上毫无工夫,扭身往他脖颈间劈掌就是一劈。
  这一劈又狠又准,宝二爷果然晕晕乎乎晃了一晃身子,软绵绵向前,扑通伏地。
  “宝二爷的情谊,待我们回来再报!”
  秋阳尚未落尽的黄昏,竟是北风呜咽,裘宝旸伏在地上一动未动,唐糖拜托那郭校尉帮忙照看着,速速离去。
  **
  那个凶人就立在望江楼的望江亭里等候,唐糖只看背影就已认了出来。
  唐糖望着那个身影的时候,她感知到腹中孩儿轻轻顶了一下,很是欢快,仅存的那丝惧怕竟也消失了,她很从容地立着等他回身说话。
  唐糖想说几句客气话,又觉得此人性子实在难以捉摸,纪陶此刻也许已经受制于人,她还是不要造次,低眉顺眼就好了。
  可那人立着半天不语,也不回头。
  唐糖等得久了,终有些不耐:“想必你也没工夫同我废话,敢问纪陶究竟怎样了?”
  那人又顿了许久,也不回头,嗓音犹比前番更哑:“这话,仿佛当是我来问你。”
  唐糖懵了:“问我?”
  那人的嗓音破落清冷,依然似是带了刀:“若非因为有个不省油的灯,救大哥自然有我,何苦须得老三去那种鬼地方犯险?”
  这人生就一张同她的爱人一模一样的脸孔,立在他眼前却是毫无温度,连个“你”字都懒得称谓,可见恨她恨到了何等地步。
  究竟是有多大的仇?
  唐糖不欲与他争辩,只问:“这么说来,纪陶不在你手上?”
  那人根本就不欲答,冷笑一声,一跛一跛缓缓转身。
  唐糖打了一个寒战,那狠戾目中寒光一射,几乎将她冻住。
  那人又低笑了一声:“我的弟弟若是在我手上,我带他回家就好,何苦来寻个杂种……”
  唐糖实在无语,却又自知不可能从他口中套问得一丝真相,便直接问:“那他落在了哪里?那块黑布上的血腥气,是放生池内腐血的味道,还是血鲵本身的气味?”
  “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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