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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我的娇花少爷-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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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走。”闻音毫不犹豫道。
  金铸回头看着闻音,失笑着摇头道:“我在经天关守了十几年,我活在这里,也要死在这里,但你们不同,你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大邺不是只有一座经天关。”
  “可是……”闻音皱眉不语,阿哲却先忍不住走上前来。
  金铸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所以他先一步叹道:“我比你们都了解这里,现在是什么情形,我最清楚。”
  “来不及了,已经……来不及了。如今的情形,待今日日落,一切就结束了。”
  阿哲连连摇头,似欲争辩,闻音当先道:“湖镇的人们还在想办法,援军正在赶来,金将军当真不愿再等一等吗?”
  “等……”金铸苦笑,看着头顶飘扬的战旗,“我何尝不想等呢。”
  只是,他们还等得到吗?
  朝阳未出,红云已经燃遍了半个天空,血染的天空下方,是所有正在拼命战斗的人。一缕朝阳自红云中透出,就像是厚重的高墙里骤然刺出的锋芒利剑,刺破阴霾,落在了大地之间。
  就在那明净的光芒当中,尽头之处,一道旗帜骤然飘出。
  闻音倏然睁大了眼睛,倾身上前,朝那处望去。
  金铸亦是如此,禁不住来到城墙边上,他眼里映着朝阳的颜色,口中喃喃道:“是他们……是他们来了?”
  “是援军!是他们!”阿哲最先确定了这一切,因为那旗帜上的“邺”字耀目无比,他上前扶住金铸,回头朝着闻音大喜着叫到:“师姐!快看啊!”
  朝阳之下,无数车马自道路尽头蜿蜒而来,远远看去便已见尘土飞扬,喧嚣无数。
  看到的这一切的,不只是闻音阿哲,还有城楼上下,经天关内外,所那些所有苦苦等待的军士们。经天关中呼声一片,顿时响彻天际,闻音便自这欢呼声中回过头来,于阿哲对视,露出了来到此地之后第一个卸下重担的笑意。
  “他做到了。”
  阿哲怔怔看着远处那大批的车队,唇畔亦是不禁染起笑意,点头道:“是啊,等到了。”
  ·
  原本预计还有九天才会建好的桥梁,如今却早已经建成,援军及时赶到,却不知这其中究竟耗费了谢容宣多少心力。
  经天关援军到来,战局瞬时逆转,众人又花了半个月的功夫,终于结束了这一场战斗。
  经天关终于在所有人的努力之下守了下来,而为此战花费了无数力气的金察国却元气大伤,不得不撤军离开。可以说经此一战,金察国必然需要经过十数年的休养生息才能够有再次出手的力量。
  在所有一切都已经平复之后,闻音没有随着众人一道商议那些繁琐的事宜,却是提前离开了经天关,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湖镇。
  闻音赶回到湖镇的时候,正是夜里,因为经天关一战,湖镇如今亦弥漫着喜气,街巷之上张灯结彩,自是热闹非凡。闻音没有通知任何人,独自回到了自己先前所住的地方,也就是谢容宣的院落。
  她有许多话想要对那人说,迫不及待地想要说,她在战中经历了许多,也想了很久,所以她没有办法等到一切结束,她便先回来了。
  然而谢容宣所住的院落当中,却是与外面的热闹不同,灯火依旧只有那么两盏,在夜里静悄悄地闪烁,小院亮了一半,暗了一半。
  亮的那半是谢容宣的屋子,暗着的是本该她住的那间屋子。
  闻音推门走进来,看着这处寂静的院落,心中不知为何竟有几分恍若隔世之感。
  推门的声响似乎引来了旁人的注意,就在闻音盯着谢容宣的屋子不语之间,一道身影小心翼翼自里面走了出来,小声道:“是谁?”
  闻音身在暗影里,听见这声音,于是便走了出来。
  自屋中出来的是当初闻音等人自敬州救下的少年元子,元子看清了屋外的闻音,面色亦是一缓,随之高兴道:“闻音姑娘!你回来了!”
  闻音点头,却听出了少年声音故意压抑着似乎不敢大声说话,她微微蹙眉往依然亮着灯的屋内看去,轻声问道:“谢容宣呢?”
  “容先生他……”元子迟疑了一瞬,回头看着那窗户间映着的灯火,悄声道:“容先生病了,说是之前在建桥的时候就已经病了,但是一直撑着没说,后来撑不住昏过去了大家才知道。现在桥是修好了,但是容先生的病一直反复也没有好转的意思,他现在还睡着……”
  闻音神情莫辨听着这一席话,视线始终落在那自窗内映出的灯火上。
  直至元子说完,闻音才轻声问道:“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元子没有想到闻音会说出这番话来,他怔了一瞬,点头道:“好、好。”
  

第六六章
  屋内点着灯, 光线很弱,像是一点萤火, 在桌上随着开门关门的动静明明灭灭。
  闻音进屋的动作很轻, 所以没能够惊动屋中的人,她脚步缓慢来到床前,一眼便看清了床上沉沉睡着的谢容宣。
  谢容宣似是清减了许多,轮廓清晰的映入闻音眼中,纵然在昏黄灯光下依然显出苍白。闻音在他床边坐下, 犹豫着探出手想要触碰这已有一月不见的人,然而指尖方至他颊边, 她便又倏然顿住。
  谢容宣的模样憔悴得像是一碰就碎, 她突然又开始想, 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为什么不知不觉, 就走进了这里?
  时间如细腻的流水汨汨而过, 沉睡中的谢容宣微微蹙眉,像是在睡梦中亦缺少安稳。闻音眉眼间笑意变得柔和几分,终是将指尖轻轻落在那人眉间, 轻轻揉散了他的愁绪。
  谢容宣似有所觉, 眼睫轻轻眨动,转醒过来。
  闻音尚来不及收回手, 指尖依旧虚虚落在谢容宣身上, 谢容宣初醒之下尚未回神,他怔怔看着闻音,视线自她湛然黑眸一直落到那被灯火照得染作了金色的发梢上, 许久也未能再有动作。
  这样的情形自是极为却少见的,不论是从前谢家之中秀丽雅致的公子,还是后来湖镇上温文儒雅的谢先生,他都极少会有这样怔然无言的时候。
  这样的谢容宣让闻音看得眉梢轻挑,竟连自己闯进人家房间的尴尬也忘了大半,她收回手,借着灯火看那人的容颜,托腮低声道:“我吵醒你了?”
  谢容宣有几分犹在梦中的不真实感,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闻音,轻轻摇了摇头。
  闻音带着些歉意道:“我不想吵醒你的。”
  谢容宣犹豫片刻,眨眼轻声道:“那我……把眼睛闭上?”
  他于大病中,声音仍是虚弱,闻音听得又是心疼又是发笑,摇头道:“如果你睡得着的话。”
  也许是因为初醒,也许是因为生病,谢容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温软,他看起来还有些迷糊,听见闻音这话,不知为何竟真的再次闭上了眼睛。
  闻音无比认真的看着他的睡颜,然而还没看上几眼,他便又睁开双眸,一双微带着水汽的眼睛看着闻音,轻声道:“我睡不着了。”
  闻音带着鼻音闷闷地应了一声,等了许久,终于再也等不了,压抑着声音里纷繁复杂的情绪道:“我们胜了。”
  闻音的动作很快,几乎是解决了整场大战她便立即离开经天关回到了湖镇,而那捷报所到的速度也没有比闻音快上多少,经天关大胜的事情湖镇的人们也是刚刚知晓,而这件事情显然人们还没来得及告知于病中沉睡的谢容宣,所以在听到闻音这话的时候,他明显又怔了一瞬,似乎一时没能够理解闻音那句话的含义。
  闻音轻笑一声,又道:“大邺胜了。”
  就在闻音说话的时候,谢容宣已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青丝长长的落在身侧披散而下,衬得面庞清丽柔和,他身形还有些不稳,闻音抬手扶他,他便也轻轻握住闻音的手,喃喃问道:“胜了?”
  闻音脸上的笑意更甚,颔首语气轻快地道:“是啊,胜了。”
  谢容宣将这话轻轻重复一遍,眸中的光似是被烛火的光焰渐渐点染生亮,一瞬闪烁犹如天际繁星。
  旋即他又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可是你怎么会……”
  感觉到谢容宣的指尖还微微发凉,闻音抓着他的手稍用力了些,她唇角不可抑制的上扬着,声音里带着笑意又道:“我想将这句话第一个告诉你,我就来了。”
  “闻音姑娘……”
  “是你帮了我们。”闻音话声轻柔,神情专注。
  他们如今就在这房间当中,房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的眼中也只有彼此。
  谢容宣突然间想到这里,他方才飘远的意识终于渐渐地回转过来,他隔着明灯摇晃的光线看向窗前的闻音,双颊在灯下泛起浅浅的红晕,他摇头很快道:“这是大家的功劳,不是我……”
  “有大家的功劳,也有你的功劳。”闻音话语中的笑意越来越浓,却又带上了些更加复杂难辨的东西,她说完这话,不知为何倏然又安静下来。
  长夜里突然的安静让人颇为不惯,谢容宣抬起头来,与闻音对视片刻后又微垂下眼,低声道:“你一路回来肯定累了,我去替你收拾房间……”他说着便要起身,但奈何久病的身子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他不过才刚倾身欲起,便被闻音一把拉住,然后摇摇欲坠的晃了几下,最后毫无悬念的倒在了闻音的身上。
  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身体接触,谢容宣苍白的脸上迅速有了血色,他挣扎着想要与闻音分开些许,然而那点力气却无法支撑他办到这种事情,他支着身子想要起来,一番动作之下却未曾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半分。
  闻音微微挑眉,终于有些无奈的撑住了谢容宣不住往自己怀里钻的的身体,她捉住那人虚软无力的手,摇头道:“现在事情结束了,我也回来了,一定得将你的身子好好调养一番,我才敢将你带回去给谢老爷交差。”
  向来温雅矜持的谢容宣大概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手忙脚乱的失措过,他听得这话禁不住停下动作,只等到闻音将话说完,他才低声又道:“你已经见过我爹了?”
  “嗯。”闻音点头道,“来经天关之前我见过谢老爷一面,谢老爷很担心你。”
  谢容宣无奈笑了笑,提及此事亦是担忧。
  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他们很快就能够回到烟州,将来只会变得更好。
  闻音松开谢容宣的手,来到桌前将灯火拨弄了一番,屋中顿时明亮起来,两人的身影被暖光拉长在白色的墙上,成双的影子让房中再见不到丝毫从前的冷寂。谢容宣看着两人的影子,看得有些失神,闻音回过头来,笑意依旧明亮:“你这次立了大功,必能得到重赏,但在那之前,我想先替武林盟的兄弟们谢过你一番。”
  “闻音姑娘不必如此,能够帮得上忙我已经……”谢容宣当即摇头,并不觉得自己所做有任何功绩。
  闻音却没有停下话音,轻柔着声音专注看着谢容宣,继续道:“只是我的心意,不知谢公子是否愿意接受?”
  这番话出口,谢容宣推辞的话终于再说不出口,他不解的看向闻音,却见闻音笑到:“我想替谢公子完成一件事。”
  便在谢容宣不解之际,闻音接着道:“只是不知,谢公子可有什么想要实现的心愿?”
  谢容宣动作一顿,未及发问,闻音便道:“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任何事都可以。”
  “任何事情……都可以?”谢容宣将这话轻轻重复一遍,思绪在窗外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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